“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真不是盖的!
很快,刑家出动家族护卫队的原因就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传回了帝都,震得帝都那是一片哗然:我滴个乖乖,这年头真是什么千奇百怪的事都有啊,一个芝麻大的县令竟然就敢水淹帝国公爵大人家的祖地,真是,好胆识!好气魄!
一时之间,“廖渊鸿”这三个字那是传遍帝都内外,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廖渊鸿水淹帝国公爵大人家的祖地!”这一惊世之举也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最多的话题!
如此同时,天水县这个小县城也借着廖渊鸿的光再次声名大噪,名扬帝国!
帝国皇宫的御书房内。
帝国皇帝月动天正伏在龙案上批阅奏折;就在这时,一位侍从手捧一份奏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并恭声道:
“陛下,天水县县令廖渊鸿上走了一份奏折。”
这位侍从对于最近的风云人物廖渊鸿在此时上奏奏折心里有点好奇,现在来请罪是不是有点晚了?
“呈上来!”
月动天对于廖渊鸿水淹刑家祖地的事在刑家家族护卫队出帝都时就已知晓了,不过,对于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还不完全知晓罢了;这几天他命星卫一直在查探事情的原委,只是星卫也不是万能的,一时还未查探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没想到在此时,事情的当事人竟然上了一份奏折,这让月动天很是好奇,想看看这个小小的天水县县令在奏折中能说些什么。
月动天打开奏折,只见上面写道:
“皇帝陛下亲啓,罪臣天水县县令廖渊鸿上表:7月25日,天水县……”
随着月动天的阅读,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慢慢的在其脑海中浮现。
最后,奏折上写道:
“罪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妄言,还请陛下责罚!罪臣廖渊鸿上,大陆历689年7月25日晚。”
合上奏折,月动天的眼神里满是赞赏,忍不住开口道:
“好!好一个天水县的县令!好一个廖渊鸿!”
……
第二日,朝堂上,满朝文武静立两旁;只是这銮殿之上百官之中少了一人:帝国的公爵、刑家的家主刑剑风!
刑剑风上奏言表,老家发生变故,需亲自回去处理,故而缺席朝会;不过,在他人的心中,则更多的是认为刑剑风自觉被一个小县令水淹了家族祖地,脸上无光,羞于见人;如若不能找回脸面,恐怕以后在人前都抬不起了头!
对于刑剑风的离去,月动天的心里非常清楚,这件事情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理解是一回事,但宽恕又是另一回事;不过,在月动天的心里,他还是希望刑剑风能够有一点宽恕!
朝会依然照常进行,星月帝国的朝堂不会因缺了谁就停止运转的;当然,皇帝陛下除外!
月动天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拿出一份奏折,让随殿侍从当殿宣读了起来。
抑扬顿挫的语调,情真意切的语言在銮殿之上回荡,久久不散!
虽然,众人中大多数对廖渊鸿水淹刑家祖地的事情了解了大概,但那毕竟只是传闻,不真也不全;现在,听到这类似于当事人的自述,才对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良久,月动天才让满朝的文武议议该如何的处理此事。
闻言,朝堂上渐渐的响起了各种说辞:
有说,廖渊鸿的行为是在践踏帝国贵族的尊严,是在挑战帝国贵族的地位,要罚;有说,廖渊鸿的行为是在打帝国的颜面,要严惩;也有说,廖渊鸿的行为是救了天水县的万千民众,是功臣,但他又水淹了刑老公爵家的祖地,于律法不容,故功过相抵,不罚也不赏;也有说……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各执一词!
月动天看着朝堂上分成了几派的大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此刻的他也拿定不了注意了,只得叹一声:
此事容后再议!
……
天水县。
时间距离7月25日已过去了六天。
那天,廖渊鸿挖开刑家祖地的那段河堤后,洪水便迅速的淹没了刑家祖地的一切,但他那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奏效了,天水县的那段河堤保住了;之后,廖渊鸿组织人手对河堤再次进行了加固。
六天来,廖渊鸿一方面安抚百姓,安排灾后的重建工作;另一方面组织人手疏导刑家祖地的洪水,协助刑家祖地的留守人员重建刑家的祖地;虽然,这些留守人员并不领情,而且充满了恨意,但廖渊鸿依然做了自己该做的!
今天,廖渊鸿就要踏上帝都前去请罪了!
虽然,他已上了一份奏折,陈明了事情的经过,但他知道皇上是不可能凭一份奏折就能赦免他无罪的,因为他触犯了帝国的律法;即便皇上赦免了,帝国的贵族阶层也要声讨他,迫使皇上制裁他;再即便皇上能压下帝国贵族阶层的声讨声,皇上也不可能压的下刑家的怒火;因此,无论怎样,最终的结果他都还是要前去帝都的,既如此,他还不如主动前去帝都领罪呢!
天水县的县衙外,人山人海,但却无一丝一毫的喧哗与吵闹,人群很是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人群的脸上都弥漫了一股悲伤,神色间更是有深深的不舍与担忧!
这是天水县的民众前来为他们心目中清正廉明、爱民如子的廖大人送行,并送上自己深深的祝福!
因为,他们的廖大人为了他们现在要独自一人前去帝都接受皇上的制裁,独自一人去承受帝国公爵大人的怒火了;他们知道廖大人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可他们却……现在,唯有送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廖渊鸿站在县衙门前的台阶上,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他的心里满是感动;在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一位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男孩,那是他的夫人和他的儿子!
“乡亲们,都回去吧!灾后家园的重建还需要你们!回去吧,乡亲们!”
廖渊鸿温声道,语气中有点哽咽。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跪了下去,随即,人群如多米诺骨牌一样,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去;最后,县衙的广场上,除了廖渊鸿的一家三口外,再无一人站着,人群中更是传出了低低的啜泣声!
廖渊鸿见此一幕,大吃一惊,急速的说道:
“乡亲们,你们这是何故?快起来!我廖渊鸿有何德何能值得你们为我如此!快起来吧,乡亲们!”
廖渊鸿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步下台阶,走到前面的一人身前,双手将其扶起,又将另一人双手扶起……
“廖大人,您什么也不要说了,您为我们所做的我们都知道,我们打心眼里感激您!”
人群中有人说道。
“是啊!廖大人,您是一位好官,我们都感激您!”
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随即,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感激声。
“乡亲们,你们先起来,你们这样,让我很是惭愧,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廖渊鸿双手又扶起一人,对人群扬声道,声音中有恳求。
慢慢的,有人站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也站了起来……
“廖大人,您这次前往帝都,路途遥远,让我家那小子陪您去吧,路上好歹也有个照应!”
一位老丈提议道。
“是啊…是啊!廖大人,就让我陪您去吧!”
旁边立马有人自荐道。
“廖大人,此去帝都,路途遥远的,这点干粮您带上吧!”
……
越来越多的人不是向廖渊鸿自荐,要求陪廖渊鸿前往帝都,就是送上各种各样的干粮;众人都在想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心中对廖渊鸿的那份谢意。
然,廖渊鸿却对众人摆摆手,微笑道:
“谢谢诸位的好意,你们的心意我廖渊鸿心领了;你们放心,我只是去去就回,这灾后的重建工作还希望你们能……”
然,廖渊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响,那是…马踏地面的声音!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地的震动也越来越强烈;众人转过身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廖渊鸿也抬起头,看向了远方。
片刻后,一队骑兵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眨眼间,这队骑兵便来到了众人的眼前,一声声马嘶鸣声,这队骑兵停下了脚步;来者正是几日前从帝都出发的由刑一所率领的刑家家族第一护卫队!
只见,刑一坐在战马上,扬声道:
“天水县县令廖渊鸿何在?”
众人闻言,不由得看向了场中的廖渊鸿,只见廖渊鸿上前一步,朗声道:
“下官正是天水县县令廖渊鸿,不知大人来此处有何公干?”
“你就是廖渊鸿?”
刑一看向眼前之人,有点迟疑的道。
不是他不相信眼前之人,而是廖渊鸿未着官服时太不像一个当官的了,身上一点的官架子都没有,放在人群之中,地地道道的平头百姓一个,如果他不说自己是县令,那么谁也不会看出他是县令!
“正是下官。”
廖渊鸿答道。
“好!”
刑一眼神一凌,沉声道了个“好”字;随即,便喝道:
“来人!”
“在!”
刑一身后的士兵齐声道。
随即,刑一宣布了刑剑风的缉拿命令:
“奉刑家的家主、帝国公爵大人的命令:缉拿天水县县令廖渊鸿,如若抵抗,格杀勿论!”
“诺!”
一声“诺”,立马有几名如狼似虎的士兵下马向廖渊鸿奔去,其他的士兵则在马上虎视眈眈的盯着众人!
听到帝国公爵大人的缉拿命令,天水县民众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人群中开始出现了骚动;然,一声声刀剑出鞘的声音瞬间压下了这股骚动!而廖渊鸿听到了对自己的缉拿命令,则是心里一叹:果然还是来了!
片刻间,廖渊鸿便被戴上了刑具,两名士兵就要押着廖渊鸿上囚车;然,就在这时,廖渊鸿的背后响起一声孩童急促的呼喊声:
“父亲!”
廖渊鸿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向身后那甩开自己母亲的手,快速向自己跑过来的小男孩,脸上勉强挤出一缕笑容道:
“清廉,快回去吧;记住父亲和你说过的话!”
小男孩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边跑边呼喊着:
“父亲……”
然,还未等他跑到身前,廖渊鸿已被身边的士兵推搡着上了囚车,转过头去的廖渊鸿,在心里默默的叹道:
清廉,为父问心无愧,无怨无悔,自觉对得起天水县的万千民众,然却对不起你,希望你能理解为父,原谅为父!
转瞬间,刑一所率领的刑家家族护卫队押着廖渊鸿的囚车奔向了远方,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而那个叫清廉的小男孩却依然满脸泪水的在囚车后面追着,只是距离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