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盔谷原本是个山谷,后来有人在谷内发掘到黄金,附近的人知道后都争相涌来碰碰运气,随着人员的不断增加,谷内开始设有酒馆客栈供大家休息,后来逐步演变出杂货铺、药店、青楼赌档等等等等,最后这里的人干脆填平了附近的山岗,开辟出一个新的城镇来,虽然说是个新城,城墙也没有修葺完毕,但这里的热闹轻度绝不输给其他繁华城市。
通往风盔谷的大道上,车来人往,络绎不绝,人们的服饰千差百异,有些衣着华丽有些打扮朴素,不过路上总会见到一种人——苦力。这时已是深秋,但很多挑着扁担的苦力还是赤着上身,踢着草鞋搬运泥土。
李昊天看到这一幕,联想到自己大哥盲眼搬运泥土的场景,黯然落泪。自从他出了森林之后,他便到附近城镇的有钱人家偷了一匹马,日夜不停地赶来这里,可是道路曲折难行,还是花了将近十天的时间。
“这位大哥,打搅一下。”李昊天拉住了一个赤身的苦力,说道“敢问大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浩元的人,他跟你们一样都是做苦力的,不过他双目已经失明。”
那名苦力没想到有人会如此恭敬地对他说话,愣了一下,细细打量起李昊天来才说道“这里的苦力至少有一千人,我并没听过有人叫李浩元,不过有一点我清楚,这里的苦力都是身体健全,没有你说的双目失明人士。”
李昊天听到这里心头一紧,‘莫非我大哥他没有卖给这里做苦力?’连忙说道“那请问你们的工头在哪里,我想找他询问一些事情。”
“他就站在前面的城墙哪里,经常手执一条长鞭,很容易认出他”
“谢谢你”李昊天抱拳离开。
即使街上热闹繁华路上美女众多,李昊天也没有心情去欣赏,三两步就跨上的城墙之上,到处张望起来。
“嘿,你是干什么的?”远处有一名男子手执长鞭,大声喝道。
李昊天望清楚那人的打扮,心想那人一定是这里的工头了,开口说道“我想向你打探一些事情。”
“打听这种事情应该找路人”工头沉声道。
“是关于你手下的劳工的,我想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失去双眼的劳工。”
“没!没!没!要那些残废干嘛,又帮不上忙。”
李昊天听到‘残废’这两个字,内心并不舒服,不过也不好反驳什么“那这几天是不是有人送一批苦力过来”
工头道:“你说张大胆?怎么啦你想找他晦气?如果你真想找他晦气我就不怕告诉你,那小子现在跟一班手下在东面的银色赌坊里,他们已经赌了一日一夜,现在去应该能遇到他。”
“他妈的那小子居然推迟一天才将人送到这里来,害我要延误工期,我早就想给点颜色他看看”工头又补充了一句。
李昊天谢过工头,走下城墙,往东面而去。城内虽大,不过道路畅通,昊天问了几个人后就到达了银色赌档。此时他心急如焚,他情愿他哥真的在做苦力,总比一点消息也没有好。
“张大胆在哪里”李昊天这时候沉不住气了,一进赌档门口就大声喊道,也不管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赌档内人人杀得热火朝天,但原本嘈杂喧闹的场面因为昊天的这一声喊叫,霎时间静了下来,人人按住桌面上的银两吃惊了望着他。
“他奶奶的,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两名肌肉横条的大汉走了过来,骂骂咧咧地说。
“我只想找人,张大胆在哪里”
“什么张大胆张小胆,我们这里没这个人,快走快走”其中一人伸出手来,想将昊天提起。
“好好说话,干嘛动手动脚”李昊天避过对方的手掌后,语气冷冷地说道。
那名男子见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捉不住一个小孩,面上有点挂不住了,阴兮兮地说“我看你不是在找人,是在找麻烦的。”说完重施故技,伸手向昊天抓去。
李昊天找不到他哥哥,心情并不好,格挡对方招式的时候力气有点大,以拳碰爪,弄得那名男子手指骨折,痛得他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周围的人从没见过一个小孩的力气能这么大,连忙装好自己的银两,站在一旁看热闹。
“他丫的,有人来砸场,兄弟们快些出来。”另外一名男子一瞧见不对路,连忙大声喊道。
随着他的叫声响后,后堂那里冲出数十名手执棍棒的男子,将李昊天团团围住。
“我来这里是找张大胆的,不是来打架,如果你们哪个认识………….”李昊天还没说完话,就有一名手执长棒的男子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朝他头上劈去。
“可怒也,居然没人听懂人话。”李昊天骂了一句,伸手爪向迎头一击的木棒,啪!木棒居然给他当场爪碎,那人没来不及吃惊,昊天就一惊伸脚朝他腹部踢出。尽管昊天已经忍住了力度,可是那人还是飞去一米外撞到另外一人,跌倒在地惨叫起来。
“点子有点硬,大家一起上”
棍棍棒棒四面八方地打了过来。
“破天一击”李昊天不想害人性命,运用七十二鹰爪中攻击最弱的一招,腾空跳了起来,双手如同鹰翅打了个转拍打在众人的棍棒上,“啪啪啪啪”众人的武器齐声折断,扬起的气流将众人打翻在地。
“呼”围观赌徒一阵惊呼。
一众打手爬了起来,捡起碎木棒又想继续冲过去。
“住手!”这时候传来一声大喝,声音虽响却不刺耳,显然那人灵力非常充足。
众人朝声音方向看去,只见内堂内走出一名颧骨耸起,目光如炬的老者,手里拿着一支铜笔,慢慢地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老者语气低沉。
“回禀堂主,这小子跑来这里搅乱”一名打手走了过去,对着老者恭敬地说道。
李昊天道:“我不是来搅乱的,我只是来找人。”
老者细细打量起昊天来,呵呵一笑“我知道你不是来搅乱,如果你真想搅乱,我的这边手下早就死得七七八八。”
那几名打手一听,顿时不服气啦,对方只不过是打烂自己手中的木棒,哪来丢掉性命之说,连忙走到大汉身边,试图解释什么。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说话,继续微笑地望着昊天“这位小兄弟,未知你想在我这里找什么人呢。”
“他叫张大胆”
“张大胆?有这个人吗?”老者朝身边一个打手问道。
“回禀堂主,张大胆已经在天字厢房那里赌了一天一夜,不过刚才打斗的时候他就离开了。”
“噢?那你派人去找他,就说我陈七有事找他。”
那名打手不敢多说什么,连忙找了几个人同他一起走出门外。
“这位小兄弟,咱们相识也是种缘分,不如跟我进去内堂喝杯茶,吃点点心。”陈七依旧笑吟吟地望着昊天,似乎在欣赏某种宝贝一样。
“堂主客气了,刚才这一番打闹已经阻碍你做生意,况且你又帮我找张大胆出来,实在不敢再麻烦你。”李昊天抱拳向陈七施了个礼。
“呵呵,生意长做长有,朋友知己难求,小兄弟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陈老,别堂主堂主的,显得见外。”陈七呵呵一笑,锊起他的胡子来。
“是的堂主”
“哈哈,小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人,不错不错。”老者转了个身,向身边的其他打手说道“去拿些茶点来”
李昊天拗不过陈七的热情,与他坐在赌坊的东面墙角喝起茶来。
“小兄弟武艺不错,不知道师承何方?”
“晚辈这些只是家族流传的一些拳脚功夫,没有拜师。”
老者听到他是自行修炼,心里暗暗一喜“未知小兄弟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李昊天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没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禁有点不好意思,抱歉一笑“晚辈姓李,字昊天,由南方的天青城来的。”说完后,脸色一沉,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事情来。
老者似乎也察觉到昊天的脸色,呵呵一笑岔开话题。
闲聊了几句,赌坊的门外涌进了几人,正是老者手下的打手,而他们身后跟着一个浓眉大汉,正是张大胆。
张大胆做事虽然大胆,做人却未必如此,一见到陈老慌忙施了个礼,说道“未知陈老叫小人来有什么事情差遣。”
“呵呵,不是我有事找你,是这位小兄弟找你。”
张大胆当然知道是面前这个年轻男子找他,如果不是他也不用趁昊天他们打斗的时候逃回家里。但他表明还是不作声色“哦?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情吗?”
“你这个月是不是从天青城那里运来了一批人,其中有一个双目失明的。”李昊天难掩自己内心的紧张,语气有点颤动。
张大胆在回家的时候已经想好了怎样作答,忽然他在昊天的面前,失声痛哭起来“你说是李浩元公子?他已经过世了。”
“什么!”李昊天手中握住了茶杯砰!一声掉在地上,他一把拉住张大胆的衣领,厉声问道“他怎样死的?”
周围的赌徒一见有热闹看,钱也不赌了,又围了上来。
“当时有个很高的男子将浩元卖给我,我见浩元生得憨厚老实而且双目失明,心中怜悯他,有心收他作为我义子,所以一路上对他照顾有加,可是想不到不够一天,他双眼的位置忽然红肿了起来,我非常担心,带着他找了附近小镇的几个大夫医治,可惜都医治不好,最后他病死了,呜呜呜………..”
李昊天头上忽然一阵发昏,差点摔倒在地,幸好陈七扶住了他,暗暗输送一点灵力过去。
昊天感激地看了陈七一眼,继续说道“那他葬在哪里?”
张大胆这次学精了,如果说葬在天青城附近,昊天肯定会叫他带路去,连忙撒谎说“浩元临死前说,他的家就在天青城,死也不想离家太远,所以求我将他火化,撒在天青城附近的河流,好让他随水飘回家。”
“砰!”昊天手中扶住的椅子给他一爪抓烂,吓了众人一跳。
张大胆更是吓出一身冷汗来,生怕对方加害自己。
突然,李昊天跪在张大胆的面前,朝他叩了几下响头“张大哥多谢你!我想不到你会对我哥那么好,以后有什么需求,只要我帮得上的尽管吩咐,小弟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你效劳。”
张大胆给对方这么一出弄得不知所措,但他知道自己总算是逃过一场危机,连忙扶起昊天,说道“我已经当浩元是我的儿子,对他好是应该的。”
昊天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感激地握着张大胆的手,随后又朝陈七施了个礼“堂主,很感谢你的款待,晚辈还有事情要办,就此别过”
“客气客气,以后随时欢迎过来聊天。”陈七抱拳还了个礼,目送李昊天的离去。
一众人等看见没有热闹看也都各自散去,回到赌桌上继续骂爹喊娘起来,张大胆也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走出门外,只剩下陈七一人坐在东面墙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给昊天爪烂的椅子。
“小子潜力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