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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见到这个高原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果然是配得上高原这个名字,有高原伟岸的挺拔和峻峭,而不是平原!在芸芸众生中,这种就叫做出众吧。

“嗨,你是云萱的朋友,杜凌秋?你好,我是高原!”他挥挥手跟我打招呼。

我衣冠不整,昨晚到现在还没梳洗,我突然有点寒酸的感觉,当然在这高原面前,谁都难免矮三分!“对,你好!我是杜凌秋。今天麻烦你了!”

“哦,对,”他突然好像醒悟过来,从包里掏出钥匙:“给!”

“谢谢!”我接过,“那我。。”

“你现在要去云萱家吗?”我还没说完他就接过话。

“是。”我说。

“那我送你一程吧。”他示意让我坐他的车。

“哦,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还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推辞着。

“没事,我等你。”他执意已决的样子,我也不好推辞了,反正到萱的家还是蛮远的。

“在云萱的这么多朋友中,我第一次见你!”他一边开车一边说:“平时没见你出来玩?”

“嗯。我也经常跟她出来玩的呀!也没见过你。”

“你是她同学吗?”

“对,大学同学!”我唯一要好的大学同学呀。

帅哥总是讨人喜欢的,可是现在心绪不宁的我也无暇跟他搭理,所以空气是沉默。两个陌生人之间的沉默让人浑身不自在,当我冒起这个念头的时候觉得他也不自在了。。

当我想到这,不禁轻轻笑了一下。

“笑什么?”居然被他发现。

“没什么。。”如果我说我觉得他好难受,会不会把尴尬挑破了,就更不自在了呢?佛曰“一说就破”,我更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什么你笑什么呀?我有哪里好笑吗?”他更奇怪了

我停住笑,只好转移话题说:“有什么歌听吗?”

他开了音乐,是老鹰的《加州旅馆》,我喜欢的颓废,让人的心绪无以名状,正如我以刻,无以名状!

终于到了云萱的家安顿下来,洗了个澡,居然又开始困了。

突然有人按门铃,我神经紧张起来,猫眼一看,居然是这个高原!我迟疑了一下去把门开了,“这么晚,有什么事吗?”我疑惑的问。

“晚?这才几点?”他挥挥手:“换个衣服一起出去玩!”

“可是,我困了。”

“别婆婆妈妈了,快走!”他不容置疑的口吻。

酒吧里,灯红酒绿,还有他的一帮朋友,明显的是他们已经喝了不少了。我平时是很少喝酒的,但今天居然冲动的喝了,是心情不好还是这种氛围让人警惕心下降?酒在某种意义上讲是一个好东西,两杯下肚,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就会被拉近。于是,我开始与他们一起高声说轻声笑,猜拳,喝酒。。

喝了点酒的人会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会预判到别人下一刻将会说什么或会做什么事情,这是为什么通常大家为什么会说,我没有醉!因为在一个喝了酒的人看来,事物好像在放缓了,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中!

于是,大家酒酣之后,居然还去兜风。啥时候,高原还和别人换了个摩托车!还好我穿了牛仔裤。

一众人,在深夜的马路上呼啸而过。

深秋的风很清凉,拂过我的脸上,钻进了我的衣服,我不禁微微搂紧了他的衣服。在这瞬间,仿佛是我早已认识很久的朋友而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认识的陌生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反应了。树影,灯影,屋影通通都往后倒,脑袋完全放空,我居然有点沉醉在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里,没有了过去和将来,只有现在,即NOW!

我常在想,如果世界,让我停顿在现在一刻,该多好,在这一刻里,我恰好没有痛苦,没有思想,没有了所有的情绪,我拿以后所有的情绪,喜,怒,哀,乐来换得了这一刻的永恒。。。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周日的下午。我只记得我们越走越远,最后就只剩我们俩了,后来找了个草坪坐下,喝着酒,聊着天,都是一些漫无边际的说话,诸如:

“今晚的天气挺好的。”

“嗯,还看见星星。难得在这里还可以看到星星。”我看着星星,心里已经想不到其它的了,只是直觉应该心里难受,但脸上却微微笑了一下。

“你这人怎么总是喜欢无端端发笑呢?笑得我心里发虚。”

“哪有。”

“不说是吧,那就喝吧!”

“好。。。让我先躺一下,草坪上好舒服。。。”

“嗯,地上会不会凉。。。”

。。。

“喂,喂,起来啦,地上好凉的,回家睡吧。。。”有个男人的声音跟我说。

“不要动我,我愿意停留在现在!”我好像清醒了,又好像还在梦里。

“什么乱七八糟的,起来吧!”他就把我硬拽了起来。

“啊,求你不要惊醒我,我愿意拿我以后的喜怒哀乐来换取。。。”接着我又软绵绵的倒下去了。

“唉。。。”他无奈的叹息着。

然后我就如云里雾里安心在我的“现在”一刻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除了被人抬回来,我想不到其它可以回来的方式。。。我感着脸发烫,头皮发紧,不敢去细想,更不敢去问了,就当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嗯,是的。

又开始了一周的忙碌。周一开始等待我的是一长串的ET产品规格书,测试要求及认证要求。鬼佬发开来只是附件一下,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恶梦一样的生活开始。我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首先全部转成中文,然后再逐一跟技术部及检测中心去讨论可行性。然后再花几天的时间做出我司的方案报告。

我每一天都要做到晚上差不多10点才离开公司,然后要摇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才回到云萱的住处,每天都拖着疲惫的身体睡下和起来。

她在周末终于回来了!满身风尘但仍然神清气爽的。

“姐姐,我回来啦!快起来!我给你带了好吃的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把我拉起来,秀她这次旅行的战利品。

“哎呀,人家好累呀,谁像你,可以到处逍遥快活!”我半死不活的起来:“这次又去哪了?”

“云南,丽江!真是个好地方!去了就不想回来了。”她把箱子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翻出来。

“不要回来了,把房子给我住,我求之不得呀!”我说笑着。

“你可以一直住下去呀,过来跟我住,我正求之不得呢!以前就叫你搬过来住的!”她很认真的样子。

“说笑的啦,你这离我上班的地有点小远,我怕挤公车!”我也认真的说。

“那随你,不过,”她耸耸肩,“你知道,你啥时候过来我都是欢迎的。”

“我知道,不过,下午你得陪我去找房子租。”

“这没问题,本小姐现在多的是时间!”她翻出一件云南蜡染的披肩给我批上,一边说:“好看!这是送你的。”

“你不会又把工作辞了吧?”

“对呀,这次我彻底的辞了!”她笑嘻嘻的说:“我决定要做个自由职业者!创业!”

“是吗?准备做什么?”我也感兴趣起来。

“嗯,这个,我还没有想好!”这个家伙!我摇摇头。

我们跟中介转了一个下午,看了好几个房子,都没满意的,要不房租太贵,就是环境太差,反正我是不想再住以前的那种改建房了。虽然便宜,但安全方面实在是有太大的隐忧。

累了一天,回到家就扑到沙发上唉声叹气起来:“怎么办呀,我的房子在哪里呀?”

“你怎么不买个房呀?”她突然说。

“这个?哪买得起呀!”这个我还真没想过,总觉得买房是遥远无期的事情,应该是与自己的爱侣共筑爱巢的时候才考虑的问题。他在我心里一闪而过,当年那个少年早就跟别人共筑爱巢去了,哼,我也要有我自己的老巢!

“供呀!给个首期几万就好啦!按你这种深闺小女人的生活,根本都不花钱的,肯定存了不少的私己钱啦!”她很轻松的说。

“哪有!”我脸红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没想过呀!”

“有多大的事呀,你看我这房子,不是说买就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可是说得轻描淡写的,“人家开发商有专车去看房子,想去哪看的都有,我明天带你去看。”

抱着看一看的心态我跟云萱踏上了看房的专车。没想到一看当天就下了订金了,一个大型楼盘小两房带简单装修,半年后可入住,关键是此楼盘有楼巴到我公司附近,步行10分钟左右,关键还有两成的首期款5万我还勉强给得起。当天回来的时候我人还在恍惚着,“就这样就买了呀?!万一我失业了怎么办?”萱笑哈哈的说:“你以为有多难?失业了就再找一份工呗!要不然就找个长期饭票把自己嫁了呗!还带上房子作嫁妆,多风光呀!”

“哪儿有长期饭票售卖呀?”我脸作戚戚然状,“本人急求!”

“只要秋姑娘放声出来,多少狂蜂浪蝶成群结队过来!”她夸张的说。

“嘻嘻,”我笑了,“近了原来苍蝇蝗虫一群,纯属误会一场。”

笑毕,她突然问:“嗯,觉得高原怎么样?”

高原?我选择性忘记的人,被她昨提起,我不禁脸热语塞,“高..他呀,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无限风光在险峰!”好险!

她有点疑惑的看着我,“姑娘何出此言?”

我扑哧的笑出来了,她也笑了。笑完,她又问:“说呀,什么印象?”

我还笑道:“说了呀,完了呀。”

“他可是个好盘,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呀!”她似真似笑的说。

我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说:“嗯,芸,千万不要错过!”。

“说什么啊!我说的是你!”

“嗯。”

“我说真的,你不会还没放下以前吧?”

“不要跟我提以前!”

“看来你还是没放下。”

“没有放不放下这个说法,以前不值得我再提起。”

“好好好,我知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爱的时候要生要死,恨的时候不值一提!”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不要再提以前,它越来越不值得我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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