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平跟着县太爷的轿子队,一路走一路抿着小酒,洒脱得像诗仙李白,羡煞旁人……
到县衙门口的时候,县太爷落了轿子,王一平就收起酒壶过去相搀,一同进到衙门里,凤妹子还没有走,见了他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王一平看着凤妹子火辣辣大睁双眼直勾勾勇敢的盯着自己走近,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这会功夫没有抿酒,王喜子缓过神来,竟然抬起头就对着凤妹子莞尔一笑,不无感激道:“还真是要谢谢妹妹,要是没有你,药丸做得再好也没人信啊!回头哥哥请你吃饭!”
其实王喜子比王一平在女孩面前更容易害羞,可他这会儿醉醺醺的,酒壮怂人胆,再说,身体又不是自己的,惹再大的麻烦有王一平兜着呢……
王一平这个恨啊,可是又不敢当着县太爷和凤妹子的面来抿酒,只能哀求道:“好弟弟,你不要乱来好吗,得罪了县太爷和这位辣妹子,咱吃不了得兜着走……”
凤妹子着实有些愕然,王一平在自己心里就是一个腼腆的斯文哥,这怎么一下子来劲了,还这么热辣大方和礼貌,超出了自己的预见,越发让人刮目相看,越发让人感觉到神秘莫测有交往下去的兴趣……
“就你,就你还想请本姑娘?”凤妹子故作姿态的调侃道:“本姑娘可要吃那山珍海味,你请得起吗?”
知县见状便赶紧的制止道:“凤儿,不要胡闹了,你先回去吧!哥和小兄弟还有公事要说,你就别搅和了,看得人家多不好意思了。”
“他不好意思?”凤妹子瞪大了眼睛反唇相讥道:“哼!”然而看见县太爷哥哥一脸严肃,只好撅了撅小嘴:“哼……鬼才乐意参合呢!”手一甩,极不情愿地走开了。
“好妹子,明天聚贤德,你点菜,哥请客!”王喜子不在聚贤德大吃一回,岂肯罢休,别说山珍海味了,就是宫廷皇膳,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银子,今天把话撂这,看你王一平怎么着……
王一平心绞痛得几欲求死,这明天聚贤德花多少银子还是小事,大不了让父亲一顿咆哮,挨几下戒尺!可是看凤妹子那火辣辣的眼神,分明对自己有那层意思,自己心里装着师妹,又怎么面对凤妹子的这份情,逃都来不及,这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吗?天啊,我上一世怎么啦?你要这样的惩罚我……
“明再说吧……”凤妹子头也不回高傲的走了……
望着妹妹远去的背影,知县满怀感慨地对王一平说:“这是我的义妹,叫金凤,自幼父母双亡,被我父母收养。虽然性格象男孩,其实内心很善良!从小跟随我大哥习武,倒练就一身好本领。虽然疯了一点,但她是非分明忌恶如仇,有侠女的风范!她以前有什么不文雅的举措,你不要放在心上!也许,相处得久了,就会合得来……”
县太爷这番话,言外之意很明显——这是在向王一平介绍自己的妹子呢!
王喜子才懒得管这些男女之事,他的目的只是‘吃’和‘整蛊’一下王一平,所以,他把颓丧之中的王一平拽了起来面对县太爷的介绍……
然后说声‘闪’就撒手了,撒得那也真叫快,王一平差点失了魂魄摔倒,条件反射似的猛挺了起来,县太爷正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呢!
王一平来不及思考,只能顺着王喜子的话说:“不不不!贵妹妹好得很!今天,要没有她试药,谁会相信我呢!只是我感觉今天她没有参加聚贤德庆宴,有些过意不去……”
“哈哈哈……”知县开心的笑了,他拍拍王一平的肩膀,轻松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见地的后生,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拘谨,有什么就说什么。”
面对县太爷如此的赏识,王一平内心里的感恩不由得涌动起来,他激动地望着县太爷说:“大人对小的赏识,恩比天高,无以为报,只有紧随您左右,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哈哈……”知县苦笑道:“谈什么感恩,我何尝不象你一样。自鸦片战争以来,洋人在额国横行霸道,为所欲为。眼看着国人在这鸦片荼毒下,而我这父母官又能怎样?办这戒烟馆,却还要受那些洋奴的弹劾,到现在,还把自己的亲弟弟收押在监,若不看在这一方人身处水深火热中而无助,这官不作也罢!”
“大人,您对茬这一方人,不愧是官恩浩荡啊!”王一平受知县的大义所感染,不由得义愤填膺的说:“我虽不才,一定会尽全力跟从您一起抵制鸦片这魔鬼!我明天就接任总管,督造戒烟丸,让烟鬼有得吃!不过,我认为还是得想办法先为馆长解脱罪名,不然,戒烟馆里的公人谁还会尽力?另外,我担心戒掉烟瘾的烟鬼再去吸食!到那时,这种戒烟药物恐怕就不会没有什么效果了!”
“为馆长解脱罪名,得先安抚好家属,破费一点钱财应该没什么大的障碍……”知县抚着额头沉思道:“可是说到再度吸食,这个……恐怕不会!你想,那烟鬼多为财伤,戒烟又戒得如此痛苦,断不会丧心病狂到极点,再去招惹那残害自己的魔鬼!”
“话虽如此,只怕那洋人不会轻易罢休,再整出什么幺蛾子……”王一平不无顾虑的说。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车到山前必有路!”牛知县激情义愤的说:“小兄弟,你尽管造你的戒烟丸!如果那洋人还玩什么新花样,本县一定奉陪到底!不使本县人脱离鸦片的荼毒,我枉为七尺男儿……”
话说到这份上,王一平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西洋鬼子,你们有榨取民脂民膏的魔罂粟,我们中华就有对抗尔等的民族精神和戒烟丸……
第二天一大早,牛金凤就悠闲地来到王家药铺……
老王头一见,慌忙跑出来恭维道:“牛大小姐,您来了!难怪灸早喜鹊咋在门前叫个不停,原来有贵人您要来!”
金凤调皮地笑道:“叔……你家少爷还没起床呐?”
“没,他昨个没睡……”没等老王头把说完,金凤忽然脸色一变:“哼,太不象话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一边说着一边往里屋闯!
老王头赶忙拦住说:“姑,姑,姑……姑娘,他,他,他,他……”
门开了,王一平迷迷糊糊斜靠在门框上打着哈欠:“嚷啥呀嚷!多睡一会也不行?”
金凤看见了他,快步走过去指着他的鼻子叱责道:“晚上不睡觉,是不是喝花酒去了?”
听音辩声,王一平这才看清对方的容貌,身子向后一退,呯的关上门,急忙整衣梳裤。
老王头这才缓过急来:“大小姐莫怪,他没去喝花酒,昨个捣腾了一晚上药丸,刚睡了有一个时辰左右,他这人就这样,心头一热就没日夜,得有两三天折腾呢!”
“哦……是这样啊!”金凤长舒了一口气,奇怪道:“咦!叔,你说话不结巴啊……”
“我刚才太急了!”老王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金凤这时已喜笑颜开,快乐地说:“叔啊,你叫他出来,我哥让我连人带药一块请回去,怕出什么乱子!”
躲在屋里正不知所措的王一平实在无可奈何,只好打开房门,低着头走出来,声音小得象蚊子:“我先走了,药你拿回去吧!”
金凤提上所有药丸追了上来:“你走慢一点,睡得迷迷糊糊地,小心绊你一跤。”
王一平伸伸懒腰,张了张嘴,又低下头去沉默起来……
这时,两个女孩翠玲般说着话迎面走来。王一平不由自主的抬头一看,那女孩竟然冲他莞尔一笑。
王一平赶紧的揉揉眼睛,正想看清那女孩是谁?却被金凤从后一推:“快走,这都什么时辰了,整个戒烟馆的人恐怕都在等你一个,要是在军营,误了点卯你可就有军棍挨了……”
面对这么无常的刁蛮公主,王一平整个一脑袋大,这还没怎么地呢,连其他女孩都不让看,而自己和师妹那么恋恋不忘,要是给她知道,还不得杀人啊……
王喜子这时候刚刚睡醒,王一平的心思尽收眼底,再望着旁边这个趾高气扬的刁蛮公主,坏水咕嘟咕嘟的往上翻……
他一把推开王一平,自己主宰了身体,笑容可掬的回头面对着凤妹子,四目相对,王喜子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见凤妹子生得一双秋水般的明眸,深镶在一张鹅蛋娇靥上,滴水樱桃般的双唇,一开口,恰似一阵银铃,加上满头秀发飘然如瀑布般垂落,整体形象仿佛自天上谪落的人间仙子!不施脂粉,吐气如兰,全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走路的风格,有几分任性,还有几分野性……
王喜子在王一平身体这么久,眼光不由得有了成人的审美观,这一眼,就拜倒在她的美貌之下……
“你真是个怪人,刚才追你都追不上,现在却直勾勾盯着人家看!”凤妹子嗔怒道:“你再这么不正经,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
王喜子心中不由得为自己叫屈,这么美的女孩子自己偏偏就遇不到,想想20世纪的女孩,为什么就没有这么美的?可气王一平不知道怜香惜玉,多美的一个女孩子啊!却连正眼都不瞧人家一眼!今天由我支配身体,王一平,你就认命吧!这女孩注定就是你的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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