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清知她焦急,但总觉得此事哪里不对,也便赞同了她。
上官云铭这才动身,抢在他们前面,率先赶了过去。
“爷,锦王似乎很担心妹妹呢?”连悠清楚地看到了上官云清脸上露出的一丝不悦。
“小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一门心思地喝茶即可。”岁儿给连心倒茶,看她脸上不安,出言安抚。
“岁儿,此事若被王爷知道了,我怕他会……”讨厌我的欺骗,更讨厌我。连心抿了抿嘴,将后面的话都咽下肚。她不怕他杀她,不怕他不理他,就怕他厌烦她、恨他,甚至休了她。这种担心,摆在心里,却总是情不自禁地显露出来。她是不是,该另寻了机会,告诉他真相呢?若如此,他会喜欢她吗?会爱她吗?会像宠姐姐那样宠着她吗?也许打心底里,她已开始羡慕连悠了。
“小姐,有人来了。”话刚出口,一干人皆已到了屋外。
上官云铭见她无事,这才安了心。
连悠倒不会安了心,连心既然没事,那就给她制造些事端出来。
“妹妹刚刚躲何处去了,高总管都没能找到。我们听说你失踪了,都很担忧,便过来看看。原来是妹妹跟我们开了个大的玩笑,人无事便好。我们这就回去了。”她转身想走,却细听着,等着王爷开口。
“哼,本王既然来了,便不走了。本王倒是想看看,你能躲到何处去!”
连心觉得无辜,却不能反驳。也只得迎了他们进屋。
“岁儿,去取些茶叶来吧。”
“妹妹这里不是冲了茶水,为何要另拿茶叶啊?”连悠掂了掂水壶,望向她。
连心看了眼上官云清,只说:“不是什么好茶,怕怠慢了。还是另外沏茶吧。”
连悠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却还是四处张望。
“妹妹这里有架古琴。”连悠起身,走向琴台,坐定。
“王爷,臣妾演奏一曲赠与锦王可好?”连悠三分羞涩,似是在等着自己的丈夫许自己为别的男人弹曲。
上官云清挑了挑眉,以手支着下巴,另一手大气地挥落,“不可。悠儿你的琴音只得本王一人听。你,”他直指连心,“你去弹。弹得若教本王不满意,你们主仆二人都得受罚。”
“王爷,臣妾弹得曲,只怕入不了台面。这茶已来,二位王爷尝尝此茶吧?”
“哦?你把本王的话不当回事,那便是请罚了。杖责还是关禁闭,怜妃你就帮你自己和你的丫环选选吧。”
“三哥……”
上官云清抬臂制止,“五弟,此乃三哥的家务事,你不便过问。”
连心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没想到,岚衾王想让她当众难堪。这明明白白的摆在这里,她有不从的道理吗?
“连心感谢锦王的一片好意。如若王爷不嫌弃,这一曲,连心便为王爷弹奏。”
上官云铭起身,同她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与你合奏可好?”
“是连心的荣幸。”连心转到琴台后坐下。
“便弹云铭今日听过的那曲可好?”
“好。”
琴音缓缓流出,轻揉慢捻的调子,一次次的渗入耳膜。笛音悄声插入,曲音又多了份悲伤。两人虽无声地演奏着,可在听曲人的眼里,他们两个,似乎早已将音魂融进了彼此的身体里。曲子不同上一曲的欢快,节奏也柔缓了些,如那山中的清泉,一点一滴,清脆有声。突然,琴音四散,调子又欢乐了起来,如一珠落地又起,点人心弦。最后一个音节溜出,寂静了一室。
上官云清盯着连心,眸色暗沉。高总管来传人,人没寻着这才回报,说怜妃失踪了。才片刻之久,他们赶来此,这主仆二人,一个喝着茶,一个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的兴奋。恐怕,是她有意地躲过了高总管的寻唤,更或许,她是不想见到他。现下,一首他闻所未闻的曲子却是奏出了不一般的风采。这琴音如丝般,似柔似刚,而这笛声快慢交互,含喜带忧。论技艺来看,琴计不算最佳,笛艺也入不得上乘。可却是让听曲之人上心。搞失踪,奏出这莫名的曲子,他很好奇,怜妃倒是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而当下,从五弟的言语神情判来,他的怜妃,似乎已入了锦王的心。若她便是云铭提起的那名女子,那她此举是连瑞那只老狐狸的意思还是她有意勾引云铭?
连心起身朝着上官云清弯腰福身,道:“臣妾现丑了。”又转向锦王以礼相还,“连心谢过锦王殿下。”
上官云铭捏着玉笛,神采奕奕,道:“是怜妃的琴曲甚妙。”
连悠过去将连心拉至上官云清的面前,对着二人说道:“依臣妾来看,妹妹的琴弹的好,锦王的笛也吹的好。琴笛相合,那便妙了。爷,您觉得呢?”
上官云清挑高了唇角,拉起连悠的手,“悠儿如此说,那便是这样。”又看向连心,“怜妃为了不受罚,这琴自然弹得出彩。君子一言九鼎,这罚,也就免了。”
连心退开一小步,“臣妾谢王爷不罚之恩。”
上官云铭将玉笛别回腰间,遂又抚上了绿穗子。他的眼睛不曾从连心的身上撇开。
上官云清的余光扫过他,眼色一沉,对着连心开口道:“怜妃你就同本王一道去湖心亭用膳吧。”
“臣妾遵命。”
连心随着上官云清和连悠之后,她见锦王未先行却是盯着她一直看着,心中腹诽,印象中她与锦王素未谋面,但锦王看着他的神情……莫非?她不敢乱自猜测。
“锦王,请先行一步。”
上官云铭回神,眨眨眼,轻言道:“同行。”
连心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可。锦王乃是岚衾王府的贵客,而我只是个侧妃。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
上官云铭急了,“这干规矩何事?我想与你同行,与这身份也无关系。怎不可?”
是无关系,可让王爷瞧见她与锦王走的如此近,倒不知会安个什么罪名给他。
“锦王殿下,算是给连心一个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