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严神戒备的立眉大汉阿三,目中精光一闪,沉声问道:“小贼,你师父是谁?”
紫衣少女看到阿三煞有介事的询问云肖,也就暂时停下了攻击,魔法攻击本就消耗体力,时间久了还真吃不消。
云肖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莫名其妙,反问道:“你师父是谁?”
“哼,虽然你没有修炼过,但你刚才使出的招式,分明就是极其厉害的功法,这一击要是由我发出,恐怕一头巨象也得被劈成两半。”阿三没有理会云肖的胡言乱语,在他看来云肖定是在装疯卖傻。
云肖刚才危机关头顺手劈出的一剑,其实就是平时劈柴时的动作,姚裸裸非要教他什么“破浪八式”,云肖觉得这几套动作用来劈柴确实行云流水,也就没有拒绝,刚才出手只不过是惯性使然,但确实也有成效。
不过他可不觉得平时劈柴的那几下再普通不过的动作是什么厉害功法,于是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爷平时劈柴就是这样玩的!”
“不想说也没关系,就让我手下几个弟兄跟你比划比划!”阿三也不管云肖答不答应,对手下吩咐了几句,大概就是不要下死手,探探深浅之类的话。
一个肥胖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走向云肖,眼中戏谑的表情放佛再看一头嘴边的猎物。
这个胖子也是一名修者,达到一阶多年,一直卡在一阶后期的境界无法突破,但即使这样,普通人也根本无法与之对抗,一阶高手至少可以徒手搏击一只寻常猛虎。
云肖遇上硬碰硬的人反而更加危险了,一旦被近身就只能束手就擒。胖子忽然加速冲了过来,肥胖的身躯奔跑起来异常灵巧,野猪般的身体配合猎豹的灵活,脚下的落叶碎石不断翩翩起舞。
“这就是修者的力量吗?”云肖双眼放光,曾几何时看着青乌镇上一批又一批的修者,他也想要外出学习踏上修途,奈何村长不允许村子里的任何人离开青乌镇,只得将梦想藏于心底。
胖子冲到跟前就是一拳,呼呼作响的衣袖夹裹着一道强劲的拳力,云肖不敢硬接,急忙退后。
但是胖子的速度惊人,云肖还没站稳接着又袭来第二拳,此刻云肖处于非平衡状态,根本无从闪避,腰间完全暴露在对方攻击范围之内,胖子嘴角泛起一缕冷笑,眼看就要正中云肖腰部。
不料,云肖情急之下竟然使出了混混打架的手段,一个翻身从胖子胯下钻了出去,翻滚的同时还不忘举起佩剑向上刺去。
“无赖!”看到云肖下三滥的打法,紫衣少女俏脸一红,娇嗔道。
胖子突遭变故,气的嗷嗷大叫,只能先避开这一记“断子绝孙”的攻击,但他没来得及转过身,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刚猛的劲风,云肖从胖子胯下滚过并未停歇,而是逮住胖子自救的机会,一个纵越反抓佩剑刺了下去。
这一刺即快又狠,剑还没有挨身就感受到一股强劲之极的气势,似乎这一击连龙都可以杀死。胖子连忙侧身躲避,一道寸许长的伤痕出现在胖子肩头,滴滴鲜血瞬间湿透了一片衣裳。
云肖偷袭得手并未追击,而是跳的更远了,他知道眼前这个面色发白的胖子只是因为大意才受了轻伤,真正对抗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
胖子能够感觉到云肖刚才的一刺,虽然是偷袭,但其中暗含的劲气几乎笼罩了全身,要不是自己修为已经马上就要跨入二阶,刚才那一刺真不一定躲得过。
学武修炼之人对神奇的功法招式莫不有着难以抗拒的兴趣,即使他被云肖弄的稍显狼狈,但也忍不住问道:“小贼,你刚才使得什么招式?”
“哈哈,杀猪用的,哪有什么招式。”云肖说的是真话,这是懒人村韩麻子教他的,此刻用来对付猪一样的胖子,简直妙不可言。
胖子以为云肖故意羞辱他,一张猪头憋得涨红,却又不善言辞,不知如何反驳。
看到云肖占了上风,胖子偏偏又在口舌上也争不过,紫衣少女感觉面上无光,气呼呼的将胖子喝骂了一顿。
立眉大汉阿三双臂环抱胸前,眼光变得更加炙热,以他的经验可以看出云肖刚才的那一刺绝对不是普通功法,只是想不通一个平凡的山野少年怎么能使出如此厉害的招式,眼前的少年让他觉得更加好奇了。
此时夜色已深,这个地方阴气十足,让人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的任务是保护紫衣少女安全,为了尽快探出虚实,阿三对身边剩下四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一齐走出,和胖子将云肖包围了起来。
这四人都是紫衣少女附上极强的兵丁,虽然没有修炼,但也都是普通高手,最擅长的便是合击之挤。
云肖已经看出胖子肯定是个修者,此刻五个人同时围攻自己,再想使什么阴谋诡计已经不现实了。
五人步步紧逼,包围圈越来越小,云肖站在原地飞速的思考脱身之计,回想刚才打斗的场景,和紫衣少女对抗使出的是“破浪八式”中的前两式,偷袭胖子用的是“屠龙诀”中的一招,两招都是自己随手打的,但却真的有所成效,难道说那个整天不穿衣服的姚裸裸和麻子脸的韩麻子真的交给自己了一套神功?
五人即将达到攻击范围,云肖没有时间思考了,一旦被完全包夹,必死无疑。于是抓着佩剑向前铲去,一边铲一边有节奏的摇晃,也不管有没有碰到人,反正就自顾自的转着圈铲动。
紫衣少女被云肖滑稽的动作惹笑了,掩着嘴咯吱道:“云小贼,你把这当自家灶台了吗?”
云肖没有理会,手动动作不停,五个大汉也纳闷不已,云肖忽然跟个神棍一样,他现在的动作分明就是在炒菜,好像根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胖子见识过云肖的诡异手段,倒也小心,招呼几人小心进攻。一位蓝衣汉子刚迈上一步,忽然一个趔趄,开始手舞足蹈,似乎是要配合云肖的节奏跳动。
云肖忽然加快了舞动的速度,剩下几个汉子本来还没事,此刻竟也不由自主的开始上下起舞,也就胖子还能勉强站住。只是云肖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跑了起来,胖子再也坚持不住了,随着几个人一起摆动。
此刻的场面有些搞笑,云肖像是一个交响乐指挥家,指挥的动作却和炒菜无甚差别,外围的五个人表情痛苦,极不情愿却又无比自然的配合指挥的节奏打着转跳动。
阿三却完全变了脸色,惊呼道:“翻江倒海?”
这一招他听师父讲过,虽然他师父在东洲也算有名有号的人物,但是对这招也只是模糊知道些传说,至于来历就更加无从考证了。
云肖被阿三这么一喊,吓得不轻,李大嘴教的炒菜的功夫阿三竟然叫得出,从看他表情来看,这貌似真是一门功法。
云肖被阿三一嗓门打断,忽然停了下来,周围打转的几人像是断线的风筝,齐刷刷地后退几米,然后“嘭”的一声重重跌落,几人大口喘着粗气,身疲力竭,仿佛刚刚跑完三千米的学生。
阿三还在惊讶当中,紫衣少女也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云肖心里却在思考着一件事情:“懒人村到底有什么秘密?他们似乎都不简单哪。”
“比划完了吧?我要回家了!”云肖潇洒地吹了口刘海,故作轻松地说道。他不敢再呆下去了,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妙,还是先回村里弄清情况再说。
“哼,想走?先把你身上的三件赌注留下!”紫衣少女手中燃起一团紫火,冷冷得说道。
阿三突然回过神来,不等主子吩咐,大步走向云肖。
“糟糕!”云肖看得出来,这个阿三和之前几人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动起手来就算自己把懒人村学来的“神功”一起使出也挡不住他半分。
“呜······呜呜······”一阵凄惨的哭啼声幽幽传来,哭声像是死了丈夫的怨妇,又像丢了孩子的母亲,乍一听好像离得很远,仔细听来有如同近在耳边,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冰冷。
不仅云肖面色大变,就连阿三也情不自禁地有些颤抖,紫衣少女吓得泪水在眼中打转,显得楚楚可怜。
“鬼?”此刻三人同时想到这个词。
“呵呵呵······咯咯······”凄厉的鬼哭忽然声调一转,变成了愉悦的欢笑,笑声好像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天真无邪,在场的几人只觉身心舒畅,如沐春风,暖意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