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你不要命了,竟敢当着父皇的面,恶人先告状!”云曦狠狠地一拍剑,精致的小脸扭曲了形状,“我要你收回你刚才的话……”
“皇帝伯伯,你看,她又目中无人了。”
“云曦,你是公主,该有公主的大度。”皇上摇头,对小孩子的把戏,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今天还有其他事情,“你就是夜儿新娶进门的媳妇紫冰茗?”
“是。”紫冰茗没有大家闺秀的娇羞,见皇上跟见天王老子没多大区别,凭她的胆子,足够应付,“今日是公主殿下召见民女进宫,却不知皇上在此,民女实在受宠若惊。”
“四哥,来,我们坐一边。”
风雪独孤在宫里行走两年了,对宫里的规矩了如指掌,他是个明事人,见皇上跟紫冰茗谈起话来,悄悄的走到风雪夜身边,将风雪夜拉到一边坐下。
经过一番折腾,风雪夜眼睁睁看着皇帝伯伯跟茗儿交谈而不理他了,自觉的没劲,跟着风雪独孤坐在了一边,独自喝着闷茶。
“启禀皇上,番邦土司进贡的真丝帛匹已经到了,司珍司制各房问皇上是按照去年的分发方式分发给各宫各殿,还是按照其他新方法分发?”领事太监垂着头走进内殿,给皇上传达司珍司制各房的事宜。
轻捋胡须,皇上叹息一声:“此事不是皇后在处理么?怎么跑来问起朕来了?”
“皇后娘娘已经钦点了进贡之品,其中有一件稀有之物皇后娘娘看着喜欢,若是按照去年的分发方式,这件稀罕物不知会分给哪位皇子公主,所以才让奴才来问问。”
“稀罕之物?什么东西?”
说起稀罕物,谁都好奇,连皇上也不例外。
这皇上还真逗!紫冰茗心里感叹。
“回皇上,经过番邦使者告知,那件稀罕之物是由青铜打造,镶嵌六颗红色玛瑙的手镯。”
咯噔!
玛瑙手镯……
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紫冰茗的心下不禁狠狠一抽,她的手镯也是青铜玛瑙手镯,是灵师制造诅咒之物,该不会在这里出现了吧?
“不过玛瑙手镯而已,不足为奇。”玛瑙做的手镯年年见,今年再见已不是新鲜事了。
“皇上说的是,本来奴才也这般认为,但使者打开盒子,给皇后娘娘过目,奴才有幸撇看了一眼,那手镯真真是罕见。”
“哦?”有多罕见?皇宫大内宝物无数,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奴才的话不能全信。
“稀罕之物么?呵呵,父皇,云曦有些兴趣,能不能让领事公公拿来看看?”云曦笑言,“难得风雪夜的妻子也在这里,我和她都是女子,对手镯颇有兴趣,你说是吗,紫冰茗?”
“是。”公主出招,她怎么能够不接招,这公主真的无聊透顶,“公主说的很对,女子么,对首饰珠宝都挺感兴趣的。”
皇上点头,觉得两人说的在理:“既然如此,那就将那件罕见的手镯拿上来。”
“是。”领事公公退下,取手镯去了。
“呵呵,不知那镯子究竟有哪里罕见的地方,就连领事公公都那般好奇。”云曦掩唇乐道,凤眼斜睨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紫冰茗,“今日进宫算是你的造化了。”
“云曦!”头疼,皇上最烦的就是女人之间的斗争,到哪儿都不消停。
“父皇……”
“公主说的即是,一个镯子没什么稀罕的,除非,它是蛇头形状的。”说起手镯,她只对消失的蛇头手镯感兴趣,其他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独孤,一只镯子而已嘛,为什么娘子跟云曦说一样的话?”风雪夜侧了身子,偷偷问道。
“不知道。”确实让人捉摸不透,一只镯子,皇上唤人取来,云曦和紫冰茗这两个看似八字不合的人会不谋而合,纷纷首肯想看镯子,想来还真有那么点新奇。
“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谁知道?”风雪夜嘟嘴看向风雪独孤,双腿习惯性的又抖了起来。
谁知道?天知道!
风雪独孤学着风雪夜的表情,双手一摊,无从回答。
就在两人对视之间,领事太监端着托盘弓腰走了进来。
且看那托盘里托放的青挲盒子,全身青绿如天然形成的沙子一般,在白日里犹如夜明珠在夜间一样挡不住的泛着层层青色光芒。锦盒外表看来就是一般盒子,但它通身呈绿,大白天泛光,看起来实在诡异,不禁让人感觉到盒子里的宝贝可能确有大不相同的地方。
“这盒子上面有银光粉么?”皇上看了一眼盒子,除开通身青绿之外,还有盒盖边缘镶嵌的金边平白无故散发金色光芒,金边上闪耀的墨绿宝石同样闪烁出青绿的光泽。
锦盒看来太过虚幻,云紫国的一国之君出示小心谨慎,恐防有诈,转而鹰鹫般的眸子转眼盯在了太监的身上:“这般闪耀发光,你确定没有人对其动过手脚?”不是他当皇帝的疑心太重,而是处处都得提防。
皇上这么一问,明白的都知道皇上有了疑心,可他冤枉不是,他作为领事掌管太监,还不敢有谋害皇上之意,要不是这镯子被使者拿将上来,他也不会觉得稀罕了,更不会呈递给皇上过目。
扑通跪地,领事太监吓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托盘也随着身子的颤抖而抖了起来。不宽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伴君果然如伴虎,动不动就是要命的事情,太监早已吓得不知如何作答了,回话声音也不似先前那么有底气:“皇上,就算奴才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随便做手脚。”
斜眼看去,明黄龙袍莫非也只是一个伪装?这男人未免太小题大作了。不就是泛青光嘛,至于随便怀疑是否有人动过手脚吗?
紫冰茗摇了摇头,从椅凳上走了下来,福身道:“皇上,锦盒泛青光应该不是银光粉所致。”
“呃,娘子,你干嘛呀?”风雪夜被紫冰茗的福身行礼动作“吓”到了,跳下凳子,跑到她的跟前,手拿折扇指了指坐在龙榻上的皇帝,“在皇帝伯伯面前,不用那么拘谨的,他是我的伯伯,他说我可以没大没小,你是我的娘子,当然也可以没大没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