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氏谩骂声落下之时,紫冰茗早有准备的身子还是稳不住重心的踉跄了两步。这个秦氏,真的是让她哭笑不得,她没得罪她,怎么就那么不受她待见?
人说树要皮人要脸,一旦人不要脸比鬼都可怕。
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她不就是没跟她过多计较么,十天前问风雪家的公子是什么样的,秦氏可是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要娶她的是风雪家的二公子,人才品学兼优,可没想到十天后居然变卦了,突然说二公子不娶她了,现在要娶她的是风雪家的四公子了。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简直就是把她当三岁小孩哄。
“你以为我想嫁吗?”她最恨别人欺骗,欺骗她的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脸色微变,手指攥紧,危险的气息笼罩了全身,“姨娘,是否今晚我们该把新仇旧恨一并算了?”
“啊?什么?”秦氏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
不等紫冰茗再说一遍她刚才的话,秦氏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紫冰茗,你当我秦子柔是吃素的么?你是不是想说十天前我跟你说的那个风雪家的公子是二公子,不是四公子?哈哈,我说你嫁的人是二公子你就信了么?亏你还那么聪明,我看你也不过是装作聪明掩人耳目罢了。哼,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秦氏笑着擦拭眼角笑出来的泪珠,话锋斗转星移,挖苦嘲讽统统的丢了出来:“别以为这么十几天我怕你,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能给你配上风学家的四公子已经很不错了,好歹对方是风雪家的心头肉,想你是嫡出,勉为其难的答应,你该感激我才是!”
“感激你?刚才我没听错的话姨娘说我是个短命鬼,既然是短命鬼,何必又来个感激你呢?”要她紫冰茗感激她,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杀之而痛快。
手掌攥得越来越紧,双膝弯曲,眼神充满了嗜血的神情,嘴角浮出一丝淡然的冷笑,这副姿态的紫冰茗,明显然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秦氏看着紫冰茗的动作和表情,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明知故问!”双脚使劲一蹬,身体顺势跃起……
“咚!”一声闷响,跳至半空的身体陡然摔了下来,扬起层层尘埃,“为什么会这样?”本该是轻盈的动作,矫捷的身手,却没想到身体会不听使唤,径直摔了下来,摔得她全身生疼。
“哈哈哈,紫冰茗,你……你要笑死我吗?我以为你真的变了个人了,哈哈哈……”秦氏捧腹大笑起来,紫冰茗的狼狈样子真的太滑稽了。
“……”从地上爬起来,紫冰茗愤然的在心里咒骂自己,但她想不通,为什么换了副身子就不能施展拳脚了?这副身子一样很轻,一样能够跳起,但她就是不能使出自己的必杀绝技……蛇咬(御神殿护法的独有绝技,手掌虎口撑开犹如蛇的嘴,五指掐住对方的任意地方都是力大无穷,而且轻易的能够扯断对方的脖子,脊椎等致命点)。
默然了好一会儿,紫冰茗重新调整心态,既然她不能使用现代的必杀绝技,那她还有最后一条路可以选择:“秦子柔,你要我嫁傻子,那我成全你!明天,风雪家的傻子将会跟我的灵柩拜堂!”
“什么?”
秦氏还没有明白过来紫冰茗的话,只见一道红影在眼前掠过,接着,一把剪刀闭合着锋利的刀刃,刃尖从上而下,飞一般的速度,笔直插入了紫冰茗的胸膛。
清晨,天刚泛鱼肚白,宁静的大街上响起一声马啸,哒哒哒的马蹄声由快到慢,直到最后停在了紫冰府门口。
一诀白色衣角从马背上掠过,来人匆匆往府里走,门口家丁来不及阻止,对方眨眼功夫闪进了府门,留下门口家丁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惶恐的冲里面喊道:“爷少爷到……”
不给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机会,来人脚下步调快的根本看不清,一转一闪,已经到了他的目的地……紫冰茗的闺房门口。
“砰!”
房门被无情的猛然推开,吓得房间内的丫鬟“哐当”丢了手里的脸盆,惊恐地捂住嘴巴,她们怎么也想不到,新姑爷会一身白衣前来新嫁娘家里,这不是犯忌讳的么?
“爷少爷……你……你……”丫鬟们结巴的找不出话来说,只是用怪异的眼神纷纷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来人走到内室,黑眸微转,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儿。
今日是他们成亲之日,为什么她没有起来梳妆打扮?
眸子悠悠转动,眸光落在了底朝天的铜盆上,地面上沾湿的水渍和掉在地上的湿巾怎么都呈现红色?
看着跟他梦里几乎一模一样的种种迹象,双手不禁捏成了拳头:“你们到底对茗儿做了什么?!”看着她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火,“快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都是死人啊?一个外来之人都挡不住,我紫冰府养你们这群酒囊饭袋有什么用!”
秦氏咋咋呼呼,扭着水蛇腰,捻着手里的娟子,疾步从院落中走了过来。
刚踏进房门,眼睛里映射出来的一袭白衣男子不禁让她止住了脚步,看背影,应该是风雪家的那个傻子:“夜儿,你怎么偷偷跑来了?这新媳妇儿还没过门,你偷偷跑来看,恐怕有失礼数哦。”
转头,风雪夜一脸阴霾之色,浓黑的剑眉紧锁在眉骨之上,黝黑的眸子犀利的让人不敢靠近,高挺的鼻翼下,那张冰薄的红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线,冷的叫人畏惧。
秦氏看着眼前不一样的风雪夜,心里难免不紧了紧:这笨蛋傻子今天该不会是撞了邪了吧?怎么就这么一副吓人模样?
“姨娘,今天是我风雪夜成亲之日,可你们紫冰家做的好事也太让人心寒了吧!”风雪夜冷冷的开口,斜睨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宣纸的人儿,“她是我的妻,我说过,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难道,你们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