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外的宫人们看到韵婉,都用诧异的眼光望着她,韵婉低着头,不看任何人,她走进锦瑟殿,华芙正在刺绣,看到宁韵婉走了进来,倒是出乎她意料了。
韵婉进门便跪了下来:“奴婢宁韵婉,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华芙轻哼一声:“你倒还有胆量来,几日不见,本宫还以为你躲在华大人身后不出来了。”
“娘娘明鉴,奴婢是皇上下旨来伺候您的,没有皇上的只是奴婢哪敢抗旨呢。”此话一出,明眼人都听的出她是话中有话的。没错,她是皇上下旨伺候贵妃的,若贵妃要处死她,也就是抗旨。
华芙自然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过她也别忘了,她不过是个奴才,若真把她杀了,难道皇上会让她偿命不成?她就是看不惯宁韵婉,没理由的讨厌她。先前迷惑皇上,现在又去迷惑她的兄长,这口气她实在烟不下去。如今更有香灵那贱人,居然被皇上看中了,宫里又多了一个和自己抢皇上的女人,这一切也都要怪宁韵婉,若不是她多事,皇上怎么会看上那么个普普通通的宫女。
华芙放下手头上的绣针,拿起架子上的一把戒尺走到韵婉身前。
“别以为你这么说,本宫就会放过你,你不过是贱婢一个,跟本宫斗,你还差远了。”
只听“啪”一声,华贵妃手中的戒尺狠狠的打在韵婉脸上,她是卯足劲打下去的,一抹长方形的印子顿时浮现在那白芷的容颜上,她嘴角慢慢的滴出血来,韵婉用手拭去嘴角的鲜血,冷冷的望向华贵妃,那不带一丝情感的锐利目光,让华芙突然一惊。
华芙丢下手中戒尺,整理心情,走回凤塌上坐下,道:“今日本宫就饶了你,下次若你再犯事,本宫绝不会像今日这样轻易放过你。”
韵婉慢慢低下头去,嘴角微微上扬。朝华贵妃磕头言谢。
“谢贵妃娘娘,奴婢告退。”
华贵妃不耐烦的罢了罢手:“下去吧。”
一连几天来仪宫都风平浪静的,华贵妃也没有借故去罚宁韵婉,或许是华逸凡对其请求过,或许是碍于皇上的旨意吧。
这天香贵人特地带了礼物去来仪宫拜访华贵妃,毕竟现在后宫无主,除了太后以外,华贵妃是最高级别的嫔妃了,按礼数是要来向她请安的。
最近倒也奇怪,华贵妃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宫女太监们的打骂也少了,其他妃子来给她请安,她也是笑笑了事,不在刻意打压。按理说皇上刚册封了新贵人,进来很少去她来仪宫走动,照她以前的性子,该是到处找人出气,有机会就奚落妃嫔的,可近日的华贵妃与往日的她大大相反啊。
香贵人给华贵妃请过安,便四周寻找着宁韵婉的身影,可找了好久还是不见她人,难道被华贵妃关起来了么,她向来都知道华贵妃看不惯宁韵婉,对她处处针对,如今宁韵婉在来仪宫当差,恐怕是受了不少罪吧。
“妹妹怎么了?”见香贵人一进门便四处张望,虽然她知道香贵人是在找宁韵婉,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一样问。
“没。没什么。”香贵人低下头去。
华贵妃抿了一口茶,淡淡道:“香贵人是在找宁韵婉吧。”
“我……”虽然香灵现在也是主子,可毕竟是做了好几年的奴才,宫里妃子的规矩也是学一半,忘记一半。对水灵阁的宫女们也是客客气气没有一点主子的架势,在背后宫女们都还常常取笑她。“妹妹要是真想见宁韵婉,稍后让她去你哪走一趟吧。”
既然华贵妃都开口应允了,香灵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华贵妃身前,俯向身子:“谢谢,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了,其实本宫也知道妹妹与宁韵婉的交情,本宫本想做个顺水人情让宁韵婉去伺候妹妹,可妹妹也是知道的,宁韵婉是皇上亲口下旨赐给姐姐的,不过也没关系,姐姐会让她多去妹妹的水灵阁走动的。”
“恩,香灵再次谢过贵妃娘娘了。”
华贵妃若有似无的笑着,后又用一只手推住脑袋,道:“本宫今日有些泛困,先去歇着了,桂嬷嬷。”
“娘娘有什么吩咐。”侧于华芙身边的桂嬷嬷躬着身子问。
“你去把宁韵婉带来,让她去跟香贵人聚聚吧。”
“是,娘娘。”
华贵妃点了点头,欲起身,旁边的洛儿与淑儿见状,立马上前搀扶。二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华贵妃进了内室。香灵也退出了锦瑟殿,在来仪宫门外等着韵婉出来。不时,便见韵婉小跑而来。
“奴婢参见香贵人,香贵人万福金安。”
见韵婉给自己行礼,香灵立马上前扶住她,焦急的说道:“快快起来,姐姐这是做什么……”
韵婉抽离香灵的身子,淡淡道:“您现在是主子,韵婉不过是个奴婢,以后香贵人不要称奴婢为姐姐了,若被有心者听了去,对贵人没好处。”
香灵自知自己失态,连忙整整了衣装,又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伺候自己的宫女,两个宫女撇到香灵射过来的眼神,慢慢的低下头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见的样子。
她收回眼神,说道:“回水灵阁吧。”接着就上了轿子。韵婉连同其他人一样跟在轿子旁边一路走去水灵阁。
回到水灵阁,香灵把韵婉带进自己的内室,遣退出房里的宫人,让他们寿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
待大家都退了出去,香灵‘扑通’一声跪倒在韵婉面前,韵婉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去扶香灵。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要是让下人看见了,可就百口难辩了。”
香灵撇掉韵婉的手,继续跪在地上,眼眶开始慢慢泛红:“姐姐,你打我,骂我,是香灵不好,抢走了属于姐姐的位子。”
“傻丫头,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快起来,别让人看见了。”
韵婉再次去扶香灵,这次她没有再挣开,让韵婉将其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