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吻女人的手背,他让自己陶醉在爱情里。周围的世界是忙碌的悠闲,谈情说爱之于午后的绿色咖啡馆是种另类的奢侈。白露的手背微凉,她的内心如火,祁镇说,“我去预订酒店,今天我们不要回家。我要让你知道,我究竟有多么,多么爱你。”生命被爱情凭空接续了一大截。祁镇执意要开到长江对岸的君悦酒店入住,他说,“我愿意为了爱多走这段路。”白露安稳地坐在属于她的副驾驶位置,“我更愿意和你来汉口,避开学校,就避开了许多是非。也减轻了不多罪恶。”
祁镇也只是笑,说什么都不重要,做什么都没有特别的意义,那个人在身边本身就是幸福。
酒店是白露从来没有入住过的五星级。前台的服务生,装饰着重重的眼线,很有神气地始终对这对年轻情侣微笑。
入住手续就像是结婚领证的程序审查。
祁镇拉着白露的手在前台,满脸都是喜气,“这是我的证件。这是她的,虽然不需要,你还是要看一下。”
“你常带女人来开房吗?”白露满不在乎,不顾旁人地发问,服务生惊诧地微笑,她凝睇着祁镇,男人同样微笑着满不在乎,“常带,是吧?”
白露向着目光迎合自己的服务生笑,“他就是这样的。”
大堂里,电梯里,走廊里,都有对白露的美丽构成威胁的漂亮女士出现,但白露觉得她的自信更加真实;祁镇的生命里也从未向今天一样满足。电梯的门关合后,他和她的影像出现在门镜里。笑靥如花。
铺天盖地的热吻挨忍到了房间。
祁镇捧着白露的脸颊亲了又亲,“你是我的新娘子。”
白露伏在祁镇的胸膛格格笑,“谁是你的新娘子?”祁镇和白露的酒店一夜,过得飞快。两人舍不得亲近,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谈人生,谈理想。
“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白露穿着乳白色的长袖睡衣问祁镇,她翻身右侧卧盯着男人,“平时的这个时间我都在做些事情,阅读啊,社交啊,总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我呢,不是在吃喝玩乐,就是在玩乐吃喝。”祁镇也面对白露,摆了个吉祥卧的姿势,趁势把手放在女人的腰间。
白露笑,“哪有分别。”
“是没有分别啊,顺序不同。”
“这个城市的消遣好吗?玩伴怎么样?”
“消遣好不好,这要看怎么定义不是,我不知道怎么拿江城和我住过的其他城市相比较,年龄不同,消遣之前的心境不同,感觉也说不上来。可能看起来不同,但细想起来也可能是一时的新鲜感。”
白露点点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给祁镇这种新鲜感,不管怎样他在她的身边,这就是感兴趣的表现。
“我们之间的关系,要保持多久比较合适?”
祁镇吻女人,黯然笑,“决定权在你手上。”
“我说一生一世。”白露说,“此刻我就是这么想的。下一刻会怎样就不再知道了。”
“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还有什么可说的。”祁镇问,“你今天怎么会随身带着睡衣来找我,知道今晚我们同居?这种英国女王的长款,真是漂亮。”白露脸红了,不是因为祁镇说她的衣服漂亮,也不是他打探她的行踪,而是对比,祁镇的丝绸睡衣,散发着慵懒,闲适的光泽,单是面料,白露的睡衣就彻底败下阵来。
“印度土布和法国丝绸真是天生一对。”白露伸手去无摸祁镇的脸颊,然后吻他带着淡淡松针柏香尾调的胸膛。
祁镇也笑了,贫穷也自有贫穷的情趣,“你攒钱买睡衣?它是什么牌子?”
“还有你不知道的床上事?我今晚本来打算去同学家中陪她过夜的,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
男人央求白露转身给她看衣服的标牌,他拨开她的长发,吻着她的脖颈,“去医院?”
“不是我病了。”白露不愿说出夏炎的秘密,哪怕是在祁镇的面前。她是一向的事不关己,从来不多说一句的脾气。
说话只是为了证明彼此的存在,有心又无心。
祁镇说,“你将来要做什么?”
“职业?还是私生活?”
“都想知道。看我们有多少交集。”
“我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你一定不会成为我丈夫。我想靠写作自由的活着,所以我一定会留在传媒,但一个人的写作,也一定和传媒保持着距离。在生命的最后,我希望能孤独的死去,就像张爱玲女士那样。你呢?我想从你的出生听起,看我们怎么会在此时此刻相交。”
“真是女人的想法。”祁镇说,“过去的历史一定那么重要?”
“嗯。”
“我对过去的人生都很满足,我是个好演员,大学来江城读是我的意志。”
“不受干预的意志?”
“这世界哪有不受干预的意志。”
“那你来找什么?这又不能让你成功更多。”
“谁知道呢,也许我只是单纯想证明自己。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和李寒的故事,但现在又没有准备好心情听。”白露看着祁镇闪烁的眼睛说。
“你打电话给她,让她讲给你听。”祁镇坦然狡猾得仿佛李寒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前女友。细长的眼睛,单薄的眼皮,尽是笑意。“我们这样一直窝在床上聊天不是办法。”
“可我不能一直总是醒着。”白露喃喃声中透出了疲惫,她想该是今天下午在夏炎家吃了紧急避孕药的缘故。昨晚也是这样,她独自一人睡去了。
“我还精力充沛。”祁镇依靠在床头,侧身抚弄白露的一头长发。
白露眼皮重重的,勉强起身坐起来,“你明晚还会约我吗?”
“不会。”
女人有些失望得依偎在祁镇怀里,“你不是个好人。”她格格笑着,食指在男人的手背上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