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迁有种无路可走的感觉,他现在只想带着黑虎去钜鹿而已,去拜师学艺那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去找到回神草,可惜,总有人不让他如愿,既然想抢他的东西,那么就必须付出代价,这代价可能是唯一的生命!
张迁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到过城镇了,也忘记了多久没看见人了,茫茫草原里,他过着最原始的生活,白天行走,晚上只要有月亮,他也在行走,饥饿的时候,杂草充饥,口渴的时候,露水解渴。
每天睡觉都不能太安逸,未知的小生物成为了他最可怕的梦魔,但是他在坚持着,他始终相信有一天能走出草原。
正如他所想的一般,他走出了草原,走进了熟悉的大山,本想找个城镇补给,奈何遇到黑虎,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哪怕只是一只黑虎,张迁也对它有了感情。
和黑虎打斗的日子是他走进草原一来最为快乐的日子,他十分感激这头想吃了他的黑虎,没有这头黑虎,他的战斗技巧就相当于菜鸟,空有一堆武技而不懂使用。
为了降服黑虎,他不断努力练习和学习,在战斗中成长,终于学会了象形拳虎拳,又因为他随性而为,领悟了行随意,意随性的行意之道。
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的短暂,这世上强盗却如此之多,张迁从未抢过什么人的什么东西,为什么许多人却总是来抢自己。
甄姬就这样远离他而且,父母就这般不知所踪。难道刚刚降服的黑虎也是如此吗?
杀,这个字第一次出现在了张迁的字典里,可是面对那么多未知的力量,他拿什么去杀?别人或许就是随意灭杀他的存在。
杀生祭坛,当祭师遇到不可力敌的时候,明知必死依旧去抵抗,他们身后还有一群值得他们守护的人,他们舍身取义,布置出了被冠名为邪恶祭坛的杀生祭坛。
杀生祭坛只要被祭司激活,那么将会不会停止,祭坛会吸取祭祀人一定的生机,引来周围无尽的煞气和杀气,祭祀人长时间使用也将会被祭坛吸取生机而亡,敌人只要没有进入祭坛范围就算祭祀人阵亡,他们也没有任何事,但是只要进入祭坛内,他们就只有三种可能,一是被祭坛吸取生机而亡,二是被周围的煞气和杀气绞死,三则是找到祭坛毁灭生存下来。
张迁没有选择,黑虎依旧在做它的春秋大梦,指望黑虎那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布置杀生祭坛,生命诚可贵,可是在这里生命是如此的低价,有力量的生物是可以强行夺取没有力量的生物的生命,因为他们有这个权利。
“光是杀生祭坛还不够,不过没有太多时间了!”布置完祭坛后的张迁轻声道,他只能借助山里有的石头,树枝和兽血来布置。没有更多的资源让他完善杀生祭坛。
“不管了,能布置多少就布置多少,希望他们能知难而退,不然就只能有来无回!”张迁冷漠道,心里却是在想着:“父亲说得对,如果一味的畏惧,那么哪怕有再强的力量也无法成为强者,尽管我不想成为这样的强者,但是却不得不去学习那些拥有强大的武艺可以保护弱小的家人,拥有坚强的内力抵御外来的诱惑,有一定的智慧分辨是非,可以带来陷入暗黑的人走向光明的强者!”
“尽管我只是一个闲云野鹤,我也有这自己的原则底线。”张迁轻声道,闲云野鹤,行随意,意随性,荡漾天地,随性而为,这才是的行意之道的真谛。
他杂役十年找到了本性,找到了目标,而现在他找到他的路,一条只属于他自己的路。
张迁轻笑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飘渺而出尘,周围的灵气瞬间一空,他的体内已经不再是那么点灵力了,如果说先前是湖泊,那么现在就是大海。
皮肤变得细润了许多,虎爪抓伤的伤口完全不见了,更不要说草根划破的那些残痕。
张迁瞬间如灵猴般穿梭林间,开始了布置,如果刚才他缺的是时间,那么现在就不缺了,步入先天,也就开始脱离了普通凡人,进去修行者行列。
朝闻道,夕死足矣!在故事记载里常常有人顿悟飞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张迁幸运的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十八年来才仅仅是灵气一层不到,而惨剧发生后,他的修为却是飞速提升,没有任何修炼功法,没有借助任何药物。短短数月便到了开始脱离凡人的先天之境。
行意,张迁进入先天之后领悟的功法,闲云野鹤,行随意,意随性,荡漾天地,随性而为,这就是仙人。他身上开始有一层飘渺而出尘的气息保护,其如行云流水般随意。
“原来可以不用药草也可以快速提升修行,原来没有功法也可以自己创造功法!”张迁喜悦道,但是他手却没有闲着,各种陷阱有条有序的布置着。
“杀生祭坛有伤天和,还是毁了吧!”张迁看着简陋的祭坛淡淡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根本就不用布置这种说好听点舍生取义,说难听点是损人不利己的破祭坛。因为祭坛是认不清谁是敌人,谁是盟友,它懂的只是侵犯它的领地的就是食物,它只懂得吸取生机慢慢变强。
这就是杀生祭坛为什么被冠名为邪恶祭坛的原因所在。
“虎拳!”张迁看着越来越坚实的祭坛大喝道,全力轰击简陋的祭坛,可是纹丝不动,冷汗从张迁额头直冒了下来。
现在他被祭坛完全阻挡在外,因为杀生祭坛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自我保护,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冠名了!
至少以张迁的全力一击,它依旧不紧不慢的吸收周围的生机,有些树慢慢枯萎,张迁终于意识到了他似乎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忽略冠名已久的杀生祭坛的危害性。
这样下去的话,张迁将会无意制造了一个禁地,难怪当初甄姬拿《杀生祭坛》这本书给他看的时候,一直紧张的盯着周围。原来这算是个禁忌之术。
难怪布置此祭坛的祭祀们被称为邪恶祭司。张迁现在已经是先天之境了都如此,这祭坛只不过是用劣质材料布置的,如果是用好的材料布置的话,那又是怎样的场景?
“必须带黑子出去,不让那些人进来,否则这祭坛吸收了他们的生机又该怎么演变?”张迁立刻决定道,他是祭祀人,不管离不离开祭坛,祭坛都会慢慢吸取他的生机,只要不毁掉祭坛,张迁终有一天会被吸成干尸,而他现在却无力摧毁,想想就让张迁毛孔悚然。
“黑子,马上出去,不然你也会死的!”张迁直接踢正常安逸睡觉的黑虎命令道,他现在达先天之境,根本无畏黑虎反抗。
“吼~!”黑虎刚醒来,还没发现周围的状况,直接对张迁吼,打扰它的美梦。
它这一吼可把外面一群蠢蠢欲动的人给刺激到了,奋不顾身的冲进祭坛的范围,术士连忙拿出圆盘,指引周围的人找到了祭坛,他们对祭坛全力轰击,张迁在暗处略松了口气。
“只要能毁掉这个祭坛就好!”张迁暗自道,行意讲究的是随性而不是随意,随性是指依据自己的性格处事而不伤及无辜,随意是指任意而为,无所谓一切,故随性是有限制的,而随意却是无所限制,想干什么就做什么,这样的话和拿张迁家族血祭的曹丕又有何异?
这便不是张迁的性格,他原有的杀心也渐渐淡了,看着渐渐失去生机的一伙人,他突然有些迷茫了,杀了他们真的很重要吗?但是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自己。
“爹,强者为什么不敢惹大势力?”年幼的张迁向正在指导他练武的张贤问道。
“强者是无惧一切的,只是大势力就像马蜂窝一样,只要一捅破点就会出来无数马蜂,谁希望马蜂缠身?”张贤想了想道。
“那么一把火烧了不就没有了吗?”张迁迷惑道。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没有把握完全灭掉一个势力,那么贸然行事的后果就是无穷无尽的仇恨!”张贤叹道,继续道:“每一个强者后面都会跟着一个势力,因为除了孤独的强者之外,每个强者都有他要守护的人,因为他们要守护他们的亲人朋友,所以他们要不断变强!”
弱者是不敢挑衅强者的,想避免这些,张迁有两个个办法,不断变强,直到没人敢打自己的主意,或者组建一个强大的势力。
“因为守护,所以要变强,这就是强者吗?”张迁喃喃道,他突然懂得了为什么他回去追求力量,为什么无数人都追求长生,因为守护,他有太多牵挂了,逝去的家族,被抢走的妻子,不知所踪的父母,以及带着淡淡独孤感而不见其人的味道,还有就是有些懒惰的笨虎。
闲云野鹤是人,行随意,意随性,荡漾天地,随性而为,那么他也在守护这心中的宝贵东西,仙人也是人,哪怕成仙了就可以割舍得了心中的守护吗?
“原来我也是为了守护而去追求力量!”张迁苦笑道,他身上飘渺而出尘的气息消散了,却多出了一股不可撼动的气质,这气质虽然很淡,但是终有一天会变成天地般不可动摇!
祭坛并没有被毁掉,而张迁却不断攻击着越来越坚实的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