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摆脱云飞的搀扶,一直跪着,云飞争不过,只好放手,但是他半天都低着头喃喃自语,却又还是不肯说出来,最后吞吞吐吐地说:“你们要答应我,无论我说什么,都要帮助我的村子,杀死那个妖魔!”
“这话怎么说?”云飞见老陈一直跪着不肯起来,又支支吾吾地说了些话,感觉不对劲,“我们不是早说要上崂山历练的吗?天大的困难也得过去啊,而且我看也不至于吧。”
“你们不答应我,我就常跪不起!”老陈抬起头,恳切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三人。
“老人家,您先起来!我们答应您便是。”缈舒走了过去,将老陈扶了起来。
“好,好!”见缈舒答应了,老陈这才站了起来,“这事说起来繁琐,还得麻烦各位边走边说。”
原来这白虎观,相传是祭奠一位上古战神的庙宇,所以每逢家里有人要出兵打仗,或镇守边疆,便会有些妇女孩童,带着祭品过来祭拜。而数十年前龙举打的一仗,也是真的,至于是否真的战神显灵,到了此时,却也无从考究了。只知道当天狂风大作,龙举的三千名士兵犹如天兵下凡,龙举宛如神将降世,气势汹涌,以三千对阵敌人十万却丝毫未惧。当时的老陈已经是二十余岁的青年,他亲眼看到那三千铁甲冲入敌阵时的情形,就像那狂魔乱舞,顿时血色飞溅。如此场景,到了今天老陈仍然记忆如新。
而这老陈,也是极少数目击到那个害人妖魔的人之一,按照他所看到的,那妖魔的样子,跟他当年看到的那三千疯狂的神兵是一模一样,并且他还听到那妖魔大喊:“人类不仁,休怪我不义,你们不给香火我吃,我便下山去吃了村中众人!”
听到这些话,老陈第一个反应便是去神帝庙请那里的道士做法驱魔,但是那道士去到那,只是又舞剑又翻罗盘什么的忙活了好一阵子,却没有作什么驱魔大法。待老陈问来,却说:“这魔是庙里头的白虎神积怨所化,我单人之力难以驱除,如果拆了这白虎观,将其纳入神帝庙的圣光之中,这魔气便会被净化,自然不会再害人了。”
当时在场的也有十几人,村民们当然是十分赞同这说法,他们视这道士为圣人,道士说的话当然不会怀疑。只不过当那道士让那些村民去跟白虎观的人干涉时,村民们却面面相觑,谁不知道现在那白虎观有那么一个凶神镇着,过去干涉的连是死是活都不知,谁肯冒这个险?
这个不去,那个不去,这件事就这么拖下去了,日复一日,虽这村子里还是平安无事,但是却使得村民们惶恐不可终日。到今年年初,崂山里又传来那魔头的宣告,说今年的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便是那魔头下山吃人之时。
都说狗急了会跳墙,这人被逼急了也是不好惹,被这么一逼,村民们自然就拉帮结伙,带着锄头铲子,准备冲上白虎观,拆了那庙宇,将其纳入神帝庙中,好让那恶魔被神帝圣光净化。但是当村民们去到那白虎观门口,看到中门大开,寺庙里的道人们扫地的扫地,挑水的挑水,一派祥和之状,而见村民们汹汹而至,却没有一人阻挠,反而有几个得道圣人模样的人出来迎接众人,村民们心里的那股煞气顿时被平服下来——如此祥和的寺庙,里面的神灵又怎么可能有在害人呢?
村民们浩浩荡荡地上到白虎观,见那祥和景象,确实不假,心中煞魔被除,亦动了恻隐之心,不忍拆掉此寺,遂回了去。后来神帝庙里的人亦多番过来劝说村民,也有过几次暴动,但都是武功而反,这眼看着八月十五之期越来越近,而那害人妖魔的出现次数也越来越多,众人顿时就没了主意。只好盼望着有何方高人来助,求他们来解决掉这个妖魔。
经此一来,才有了老陈跪求这么一事,人们都不忍心拆掉白虎观,却又忌惮白虎观上的那战神恶灵,眼见的束手无策,现在来了个真正通天彻地的人物,当然要尽力求之。
“哦!也就是说,你们害怕那妖魔会下村吃了你们,所以才来求我。”缈舒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那你又为什么会怕我们不答应呢?”
“这妖魔有着大神通,连神帝庙的那些圣人们都难以驱除。我…”老陈顿了一顿,低下了头,说到,“怕你们会…忌惮它…所以…”
“那神帝庙的道士有什么法术?无非就是那些江湖方术罢了。”问天终于发话了,自刚才云飞拦住他开始,他就一直沉默下来,现在似乎有了什么新的发现,所以如此说到,“而且,依我看来,此事必另有蹊跷。”
“问天,你也这么认为?”云飞也是一直在想着些什么,见问天这么一说,立刻反应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为什么那神帝庙会那么的积极?为什么这与世无争的白虎观的道人们会对此事宛若没发生一般?这些都是疑点。”
“两位少侠,你们的意思老朽不懂,但是你们一定不要对白虎观做出什么伤害的事,里面的道长都是好人啊!”老陈很罕见地为白虎观说话,“那白虎观似乎都不知道自己日夜供奉的神变成了魔,他们是无辜的,你们只需要把那个妖魔驱除就好。”
“老人家,你放心吧!他们两个都很厉害的,不会对人们造成什么伤害的。”缈舒笑着脸对老陈说,然后转过头阴沉着脸瞪着云飞和问天说,“你们说是吗?”
“是,是!”被缈舒那么一瞪,云飞整个人打起了冷颤。
“哦…吾等…定当尽力!”问天也被瞪得吓了一跳,吞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地说到。
说了很久,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山林,树木郁郁葱葱,中午的阳光在深林的路面上洒下了斑斑点点,在进入山林后,老陈一路带路前进说话却明显减少了,一路上的声音,就只有这森林中的虫鸣鸟叫,还有微风抚树的沙沙声响。
不久,众人来到了一个幽暗的通道,这时老陈停下了脚步,为难地转回头,道:“带路的话,就只能带到这里了,直走下去,见到第一个分叉路口往左拐,就能到达白虎寺。往右拐是白虎寺的水井,我之前看见的妖魔,就是在这水井附近看见的。”
“你不跟着过去看一下吗?”云飞故意问了一下,他知道这人怕死,不敢带路前进了。
“云飞少侠,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没你们这般有着厉害的武功。”老陈低下了头,“到危机时刻我只能逃,跟了过去就只能拖后腿。”
“老陈你先回去吧!”见老陈为难的样子,缈舒只好这样说到,“您不用管我们的,我们办完事自然会自行下山,不劳费心了。”
见缈舒不硬拉自己进去,老陈稍作告辞,随后便飞一般地往山下走去。云飞见状,嘻嘻地笑了起来,问天冷哼一生,首先走了进去,云飞和缈舒随后跟了进去。
三人的背影渐渐深入,慢慢地消失。突然,旁边浓密的草丛一下抖动,风,轻抚而过,渐渐道路的入口却变得雾气迷茫,一道黑影从雾气中走出,出现在了那通道的路口,黑影散发着浓浓煞气,宛如自地狱而来的煞神,要吞噬世间一切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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