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的落空。”扶爱飞摸着漆黑的路原路折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就为了那件微不足道的事想着回到家里而忘了开灯,室内一片暗淡,他走近镜子前,借壁生光还有点像样,低声叹气说:“以前别人羡慕我形象人为,英俊潇洒,现在我羡慕他们了。满怀斗志的理想竟然一夜之间化为灰烬,连身后的影子也摸不着北,看来只能与它倾诉苦闷了。”
“呃!主媚今天来过,并带来丰富的新年礼品,自己只吃了一口,跟她聊了几句客气的话,她说家里还有点事,需要回去帮手,就祝福了几句便径自的离开了,呃!人家有知识有学问的人,又怎能与自己低学龄的社会青年聊得合呢?我说工厂怎作业,她却说些方程式数字,真是思想如同陌阡,大相径庭。她又有大把前途,青春缝勃的新生一代,未来的发展空间已经掌握在像她这样一代人的手里了。”扶爱飞仍不乏疲力的想:“我屋里连样好吃的东西都没有,又怎么会有多余的礼物互送一下表示心意呢?只能说声感谢的话作为礼物了,勉勉强强的收下她送来的元旦礼品罢了。”
所谓扶爱飞的家,也只有他一个人组成,除了镜中自己的影像,再也找不到什么,就没有其他的事物存在了,在这个地方工作那么久,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他的家人都在家里耕田种地或在附近打散工,这里的老乡,亲戚虽然大街小巷都有,随时谈聊几句便可搭上关系,都可以相识相认,但不是当亲的那种,不似慕容班山那么幸运,连睡的床都是他的远房老表叔闵顶天给辅垫的,将来还想当老闵的过门女婿呢,入赘闵家做乘龙快婿一步顶天的优式抉择,最起码不用辛苦劳作,夜熬白发,少奋斗十几年的光辉岁月吧。
“他,就是我,我,就是扶爱飞,地地道道,真真切切的农民工。”扶爱飞贴近镜子指着眼前镜里的那个自己说:不照镜看清自己的模样,就怕感觉有朝一日醒来后真的变了面相而被成了怪物,就像月光宝盒里的至尊宝用镜把自己照出了个猴子来。
扶爱飞不爱说话,沉着,住在东方家园最上层,即第十七层,越往高处的房屋,租金就越便宜,他选择的居所就是符合个人这种标准,通风及防火器材也就相应简陋了些,一年四季都无需要开空调,最酷热的三伏天也不见他开过空调解热,挂在墙上角的空调就成了摆设。由于南海及西太平洋的气候海风经常只往高处乱灌乱窜,根本不搭理低层住户的理解,低层用户在夏天里开着27℃的空调也颇感燥气,闷热,可是高层房就不必要了,那也往往是出租屋的一种常租形房屋,有钱人一般不会住进那么高的居所的,怕把自己刮坠下来的危险,只有那些打工一族或者是暂居人群的最佳选择,像扶爱飞和刚搬进来的邝柏耀,俏俏他们几个,就连左志鹏一家和沈太龙都喜欢往高处住,租金又便宜又通风等等,刘子琳一家住的却是居中,总之一切都为自己口袋里的钱包着想。夏天是扶爱飞最得意的季节,可是转眼间又到了隆冬霜降的时候了,寒风夹杂着沿海一带的南回归线雨息风声,还时不时把楼顶天台走廊门都吹得噼里啪啦的作响,更惨的是凛冽的风雨从窗缝处窜进来,冷得他丝丝发抖似的。
“爱拼才会赢,只要付出,一切都会好转的。”扶爱又唉声叹气的说着,他已经不对镜子说话了,想努力挣扎摆脱眼前的某种约束现状,为之要为将来某一时段做种相对较好的小本生意念头,不再以一直打工为由的出发点作为暂时生计的缓兵之计,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打破行规,有所突破个人的思想禁区,否则将会越过越穷,越过就感觉人渐渐变老,到那时候可能会真的一无所获,两手空空。
扶爱飞的确也想到以后的个人事途,确实有点面临进退两难的境地,他也有所计划,想在这个春节年底辞去公司这个职务,回到家乡再作下一步的打算。是再次走出来,还是留守家乡谋求发展,在他的脑海里时刻回荡着思索,还是以这一道难以解开的题目扼住了他吞吐如顺的喉咙,思潮起伏演成了他的不眠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