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在做所有的事往往出现所有基本不相同的问题,而其他方面的人做单一的事却往往留意所有的问题。
雷涛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未坐稳,就有人在门外叩门。
“请进!”他许诺了一声。
门咦呀一声开了,声音比人影和脚步声还快:“雷总!您要找的那个员工到了,他就在门外。”
“请进!”雷涛又允诺了一声。
“请坐,请坐,王秘书,沏杯热茶来,给扶爱飞员工暖暖身体。”雷涛非常客气的又说:“哦哦,真不好意思,这地方有点冷,开一下暖气感觉还是挺好的,不,不如先把窗关上,昨晚忘了关窗,搞清洁阿姨大清早开了又忘了关上,这盒子还留了些饼干,吃一点吧,呵呵!我知道你很喜欢吃甜的,不过我抽屉里也有一份,你不用猜,刘子琳也曾吃过,她在我这里常提起你,她说,你对工作认真体度非常棒。”雷涛热情地招呼着扶爱飞,像当妈又当爹似的招呼着他坐下,也让室内的气温骤然升高,体温暖着每个角落。
“谢谢!”扶爱飞没有推趟,也没好意思硬拿来吃,就像大人塞给小朋友的零食,而小朋友的眼睛总是盯着地面不放并闭着嘴鼓鼓的。
“雷总,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也不应只尽说些吃的事情吧!我想,你今天找我来约谈,一定对我所工作的态度不满意,否则不会只为一些填饱肚皮的问题而放弃批评我的最佳机会去先调理一下温馨的合理气氛。”
“哪里哪里?你是公司里最优秀的员工,车间里的一线精英和异性朋友们心目中的偶像,我岂有那么大胆事敢去指手指脚批评你的过错行为呀?哦!即使有,那只是暂时的,你会很快发现并立即纠正过来的,获得知错能改的自我康复能力,正如轨道的运行体偏离一点也很符合逻辑推理,最终会慢慢回归正常。”
“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还是很有倾注力去聆听雷总您每一句话的意思,即使是说错了,做下属的也不敢怨言半句,你的话就是金言玉语,铁钉墙的格言,点头便是了。”扶爱飞坐到侧边说。
“来,你就坐在我的桌子对面,别那么客气啦,这里没别人,别坐在离办公桌那么远,就像隔了十万八千里,我们既是邻居又是同事,我又不是老虎,不会令你感觉到畏惧,你还是原来的那个爱飞兄,一直都没有改变,而改变的却是年龄在增大。”
“是的,我们不是同一个级别,所以还是按规矩分清尊卑与格调,唉!什么事都会变,正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呐!不觉之中自己为公司工作了六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也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的干劲,那么卖力了,自己也该为自己以后的路作些打算。”
“哦!这次叫你来是这样的……”雷涛开了口想继续说下去,王秘书撙来了一壶沏好的铁观音热茶搁在桌面上,热气还腾腾的冒着出来。
“她叫王缓缓,是公司的文员秘书。”雷涛笑出了声说。
“不认识。”扶爱飞望了一眼说。
王缓缓看了一眼,也说:“不太认识。”
“这……”雷涛的心里就有些讷闷:究竟是谁去传达扶爱飞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的?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最主要想的问题了,但也是他最想与扶爱飞聊聊的问题。
雷涛顿了顿,说:“这样也好,总之……”
“你们聊,我先出去。”王缓缓满堆笑容的说,然后轻盈的退去了。
……
“其实,你很老实,我想问的问题你都如实回答我,还给我想了解的事都给提前说出来,证明你很聪明,未卜先知的神算子,不像别人,老总爱让人钻牛角尖,话又说回来,你说话也不似以前的那样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像个风度绅士似的,那时跟你一起聊还挺有风趣和学问的,争强好胜的性格怎么如今一下子就变成了今天的模样了?真难明,工作上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呢,还是生活上出现了拮据问题,不防说说,我不会怪你的。”雷涛口若悬河的把话匣子打开了,当然也不会错过再说下去的理由:“又好像早上你说过,刘子琳要辞工了,那可是大件事呐,她将来的好日子本来就要到来了,她将接替子公司的总裁之位候选人,现在却在眼前一片光明的门前戛然统统结束,多年的付出和才华就此黯然下谢,也太可惜了点吧,而且是本公司最佳人选的一个职位非子琳她莫属,多年的心血付出岂不将白白浪费了?既得不到待遇和福利,出走后还得又要重新寻找新的工作和岗位,笔试面试和体检等重重关卡是少不了的,如今怎么好意思想走就走的又一次旅程?女孩熬成姑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怎么到现在就提出要辞去公司的这份工作?真不明白。”
“其实还有很多事你还不知道根本的目的和理由,我都想一直天真无邪下去,但人总要成长的。”扶爱飞也用了雷涛一开始说话的那句其实用词来给他作开头:“我的青春与年华都托付给了工厂岗位上,与激情一样散去了外衣的铝华,剩下只有沉甸甸的收获,就像高昂着向天的稻穗是空壳包装的,然而真正低下头的穗子只有饱满金灿灿的坚实颗粒。以前我虽然一度浮夸过和风言满天飞,但经历岁月的磨练后,我也学会了沉默与稳重,诚实与坚守,并走向成熟。”
“其实我也拟好了像刘子琳那样想……”扶爱飞想说出他也像刘子琳那样辞职离开,但这时正巧雷涛的办公室电话响了,就打断了他继续想说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