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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消磨,目的

“哈哈,来抓我啊!”

河边,一样的花红柳绿,一样的暗香明灭。一个四季的轮回驶过,世景似乎从未改变,但是人早已不复从前。岁月光阴何其长,人生变化起伏何其突兀。一切将变未变之时,时间却早已将人性消磨地面目具非,有的人的心无端地突出了石刺,而有的,棱角渐渐地被磨成平整,光滑了。比如,封铭。

“你当我抓不到你吗?”

封铭,经过了一年,变化非常大。他的黑暗气息早已混杂了太多的人性、自然、还有所谓的光明。他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的冰冷无言,也学会了嬉笑,逗弄,也会以和善待人了。至少,此时的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无邪。他的死气,早已被封锁在深处,这是他自己的所为,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了。

不错,是像。一年之前,他依然决绝,还是拜伊剬为师父。他也得知了,关于死气,关于他可能是谁的一些事。结论表明,他所拥有的能力是其他所有人都不拥有的,与此极度类似的,只有三百万年前的那批外侵黑暗生物。这表明,那个预言或许会是真的,而封铭也可能因此而变成这个世界共同想要铲除的对象。

封铭不知道为什么伊剬不直接毁灭自己,或许可能是他所说的仁字吧。可是不管怎样,封铭依旧是要先依靠他,才能迅速成长,抗拒他人的危害。那死气,最能代表他身份的东西,也在伊剬的强力要求下,被封铭隐藏起来,不到关键时刻不能使用。封铭自己虽然无所谓,但是他明白事理,死气不仅会给他带来生死祸患,同时也会连累到伊剬父女,甚至整个无双城的百姓。而他,现在在乎的只有伊剬父女,还有,那下落不明的父亲。

封铭身躯傲然挺立在丛花丛草之中,面容上的表情是······恬静?没错。另一道火焰般的身影同样在花草之中穿行着,柳条如同她被风拂起的飘然长发,就像群叶映衬之下的万花之后,是那样的美丽,娇艳。

隐灭,无踪!虚空隐现对于现在的封铭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他不仅性格变化了,一年之中实力更是突飞猛进。他只在石室之外待过一个月而已,整整十一个月。他的力量,已经突破了好几次,连伊剬这个传授者都惊叹不已。他已经感悟了两次,现在他的刀法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只是,没有一把好刀。翔空,早已不是问题。

伊璇施展瞬移,花瓣在空中接连舞动,久久不落,如同天女散花。她的身体移动速度,人眼根本无法捕捉,空中没有留下一道痕迹。这就是超越残影的境界,瞬移。可是,这却远远不敌封铭的虚空隐现。

伊璇疾驰飞舞的下一刻,身体忽然被什么东西勒紧,勒得让她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只好放弃所有的挣扎和无谓的防备,无力的瘫软下来身体。就在这时······

“啊——”

伊璇尖叫地呼喊道,声音里的害怕却只有那么细微的一点,根本是被激动开心萦绕着。她的身体在“虚空”的支撑下,居然凌空而起!这并不是极度的跳跃,这是真正的“翔空”,飞天之术!

封铭的身体也慢慢地在空气中浮了出来,右手环在伊璇的腰间,形体依旧在向着更高处飞行。他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也许,自己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无情的程度了,可是,这并没有让他自己感到悲哀。

“铭,你在石室里的修炼,很辛苦吧?”伊璇偏过了了头,盯着封铭俊俏的脸庞,声音甜美地说道。

“只要能得到力量,辛苦,能算什么。”一提及力量,封铭确实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痴醉和向往。他真正的目的,活下去的目的,一切努力的目的,最终还是为了得到力量。不管怎么样,他都会为了力量,为了巅峰而不断拼,杀,即使牺牲掉一切他人,牺牲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只是四个字,在所不惜。

伊璇不在说话了,头轻轻地,和封铭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只为享受这一刻的美好幸福,将来恐怕不再可能了。

静静地,这样下去,很久。

“小姐!风少爷!快下来!有急事啊!!”

······

“听说,伊小姐身边,还有一个追求者啊。伊宫主,此人,您打算如何?”

似有意似无意,少峰主,宁寒提到了封铭。他确实说的十分随意,随意到不知道,他这样说更大的破绽。身为极顶峰少峰主之一,本来就很少会关心到像他这种层面的人,况且,凝寒长久居住在凌霄峰顶,根本没有到无双城过。可是,他却说对伊剬之女倾心。现在,令伊剬更加惊疑。要知道,封铭的存在可是他极度隐藏的,对方却这么清楚。难道说,三天前,那一次异动真的引起了这么大的影响?这样一来,对方的来意差不多已经清楚了。

伊剬的紧张情绪忽然一扫而尽,恢复了平日里那种荣辱不惊的气质,他意外的对着凝寒拱了拱手,微笑道:“真的是有劳少峰主了!为了小女的事,查的这么清楚。恐怕,他的名字您也一清二楚了吧。或者,您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他。”

“早闻伊宫主心思缜密,今日一见,果然属实。”

凝寒,确实被揭穿了。他确实不是奉凌霄峰主的命令,而是五大峰主的共同商议结果。也不是来提亲,而是来查看这次的死气绕城,冲云霄的事件,并且印证是否就是那个古老的邪恶预言中,所说的三百万年后,降临的人。不,是邪恶生物。更值得一提的是,他怀中的,是能一击毁灭三个伊剬的“炼狱刺”。这一切,都是准备,都是阴谋。

目的被看穿了,可是凝寒并没有半分的担忧紧张的神色。手指指甲轻挑,迸发出清脆的声音。他继续开口到,但是这一次,是再也没有半分伪装的客气和尊敬在内:“既然,伊宫主这样坦白直言,我也没什么理由好继续装下去了。没错,我们正是为了那个封铭而来。三天前的死气波动,五位峰主可是没有忽略啊。我看伊宫主并没有和那刀狂有交情,而封铭又是你无法控制的。这样,我所说的那些聘礼,就当给你的小小补偿了,把封铭交出来吧。”

“少峰主,真的确信我一定会交他出来?”

伊剬的神情,确实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变得不再想那么的正气凛然,气息也污浊了起来。这一切,却只是凝寒的一句话。或许,他并没有平时展现出来的那样所谓的正义,他的伪装,很容易被撕破。他对待封铭,他的徒弟也是存着死心和企图。现在,他就已经装不下去了。或者说,他应该展露真面目了。

“哈哈哈!”凝寒仰天狂笑到,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作为极顶峰这么大一个势力的接班人之一,他的阅历和谋略,当然是经过培养的,他绝对不像表面那样简单。“伊宫主啊,你也是装的不错,但是别以为谁都看不透你。三天前的那次死气冲天胜状,你难道没有办法掩盖吗?哼,我可不那样认为。你能做而不做,为了什么?应该就是为了甩掉这个祸患,同时引我们这样的大势力来,获得一些利益吧。”

伊剬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嘴唇微微颤动,但是一言不发。这样的沉默,正是在沉淀此时的情绪。渐渐地,一段时间过去,伊剬的表情再次舒展开来,鼻间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轻哼了一声:“没错,又怎样。可是少峰主你可是太没诚意了,你所谓的那些东西,真的有价值成为交换条件吗。”

“那你想怎样?你难道不知道只要我的一句话,别说是你,玄圣天宫,就算是古帝天宫也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毁灭。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或者,你认为现在我在受你的力量的威胁?”

凝寒放肆的嘲讽、讥笑着,在他眼里,这个伊剬根本连一个角色都称不上。而他,也会在自己的任务完成之后,为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你······”伊剬的神色,再也不能轻松起来了。是的,对方这一次来肯定有准备,自己恐怕真的奈何不了他,而自己的地位也不可能在极顶峰的举措之下,再保持。一切风光,毁于一旦。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乖乖的听从对方的安排,让对方有可能保持一个好的心情,自己不会受到殃及。当然,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罢了。牙齿,紧紧地贴近着下唇,努力逼迫着自己的脑子,清醒。

“好吧,少峰主,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吧。”

“哈哈哈,这样才是聪明人所为!”

凝寒现在没有一丝顾虑了,只等封铭一出现,就立刻制服他,带回极顶峰。那样,自己在极顶峰的地位就会一下子高上许多。如果,对方真的是那个人的话,自己说不定有机会被推举为百年以来,极顶峰的总峰主。这样的结局,即使只是想想,凝寒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

另一边的伊剬,表面上还是一副妥协和愤恨,但是心里却显露出了谁都看不见的,一阵阴邪诡笑。他的局,还没完呢,好戏也刚刚开始。让他先猖狂得意一会儿,这最后的胜利者,终将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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