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了小命的夏川安格斯两人保持全速不断的猫着腰向前奔驰,直到两人都感到力竭的时候,已经不知逃了多远距离,此时他们才敢停下脚步。
两人脸色发苦的对视一眼,狼狈无比的落到地上,体力的流失让他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安格斯脸色出现不正常的潮红,他扶着树吐出了压抑在喉头的一口血,才感觉呼吸舒畅不少,显然先前的妖兽攻击不是摆设,青年的伤势并不轻。
他回过头对后面跪在地上的夏川苦笑道:“这次真是糟糕透了,我刚刚从伤员变成保护者,没想到这么快又被打回原形了,看来是我们没有选对日子,以后每趟出门都得烧香拜佛祈祷一番才行,不然迟早要小命不保。我其实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你这小子施展全力竟然这么吓人,要知道你还没能懂得‘气’的感应运用!”
夏川只觉好不滑稽,他知道这大陆上的佛教由于慈悲济世、救渡苍生的教意而受到诸多的信奉,但却了解安格斯怎么都不会是个诚心礼佛的人。
男孩此刻对于刚才的事仍然心有余悸,他精致的小脸露出苦涩的笑容来说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对于不祥的事更是如此,你要拜佛求神不如出门前来问问我,虽然没有占卜预言那么玄乎,但也更加实在。这次的事情给我很深的教训,这样轻率的行事注定没有好下场,特别是在这样危险的地方,如果你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请恕我不奉陪。”
安格斯也对于能够捡回性命庆幸不已,但被男孩教训还是让他脸上一红,青年人抬手擦了擦淌出的汗水,有些尴尬地说道:“不要这么说嘛,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的,我总算了解你这小子的话还是能够让人相信的,脑袋确实要转得比我快一点。不过你知道吗,我们这次可有了向费奇叔他们吹嘘的资本,那头蛇的实力恐怕已经达到了中等妖兽的地步,也可做到凝气出体了,费奇叔都不见得是它的对手,我们却和它斗了好一阵子,回去一定要让他们惊掉下巴。”
夏川真对于安格斯的脑袋构造感到好奇,这人的思维跳脱已经无法用平常的方法来理解,好半响男孩才跟上安格斯的想法,只听他没好气地说道:“不要说得那么好听行吗?明明是只有逃跑的份,貌似我们差点就要被那大家伙的嘴吞进去了,怎么和它斗法,你接得住那大蛇的一击吗?现在又如何呢,你这个狩猎高手是不是再带一次路,我们昨天都已经失手而回,这次要打些肉回去才好交差。“
这回轮到安格斯苦笑了,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向夏川说道:“这里到现在还痛着呢,还能捕什么猎,摘些果子回去吧,费奇叔他们要骂我也没办法,我现在其实伤的很厉害,那东西的两次攻击早要了我半条命了,来吧,我知道哪里有果实。”
两人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疏忽,谨慎无比的往他们藏身的洞穴方向走去,退而求其次,果实其实就在他们来的地方不远。
左突右拐,两人乱转了许久才见到了周围熟悉的景象,他们相视一眼,都心安了不少。安格斯一手提着一个椭圆形的花色果实,对夏川道:“你说一会儿他们见到我们带回来的是这两个模样的东西,会不会动手生撕了我们?“
夏川耸耸肩,他精致无暇的小脸蛋上露出全不在乎的神情道:“这要看安格斯哥你说话的态度够不够诚实,如果让费奇叔发现你有一点捏造的迹象,就一定不止生撕了那么简单,不先来个扒皮抽筋怎么都说不过去呢。”
安格斯苦恼的抓头道:“费奇叔问起来的话应该怎么说呢,既显出我们当时的处境危险又可以让他发现我们太过顽劣大意。”
夏川脚下不停的往前走,他听到话后嗤笑一声道:“现在再想弥补可是太晚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乖乖的全部交代出来,再说你身上的伤可瞒不了人,难道你要告诉他们只是不小心就摔成这样吗?我想还是别动歪脑筋,老实点好。走吧!”
安格斯闻言脸色发苦的跟着夏川的身后。
突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因为一丝响动传入他们的耳朵里,两人都反应不慢,脸上警惕之色升起,相互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慎重的情绪。
那响声并不大,但由于与两人的距离相隔不远而被两人清楚的察觉,这是一连串疾行而带起的响声。
从动静中判断来者的人数不少,而他们养伤的山洞就在前方。要知道‘火猿’佣兵团的成员都受了不轻的伤,安格斯伤势较轻,但也是在昨天才刚刚恢复过来,而其他还具备实力的大概也就只有简云昕两个小姑娘和讼文这个光头的男人了。他们当然不会在夏川两人不在洞中时也离开山洞,那么这响动就显而易见了,不是别人,正是男孩昨天悄悄寻找却没能发现踪迹的敌人——‘奉剑’和‘魔蝎’的佣兵联合队伍。
响声越来越近,但男孩和青年这一刻在心情沉重之余也感到庆幸,如果他们不是由于中途受到妖兽的袭击而中途退回,如果刚才他们不是因为谨慎而收敛身形步伐,或者下一刻就要发生让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虽然不明白敌人是如何找到这里,但对方来的目的显然不是和他们和好结盟的,只要明白这一点就够了。当然,也有可能对方只是刚好碰巧路过而已,但夏川两人却不会抱着这样乐观的想法。
男孩心里思索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事情已不容他再多想,最后听见他轻声朝青年说道:“静观其变。”
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消失不见,隐入这广袤的森林之中。
而下一刻,另一波人马终于显露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