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走第十七天,距离目的地禹国大城市——“凉”城,还有十三天路程。午后,乌言吉邀请白杨三人议事。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凉棚,分宾落座,乌言吉命人上齐茶点,议事就开始了。
“还有十三天才到“凉”城,三位连日车马劳顿,辛苦了。”乌言吉。
“一路未曾出力,尽享珍馐美酒。乌团长说辛苦,我等愧不敢当。”闳楼猛。
“三位师门显赫,实力超凡。能有机会结识,我不胜荣幸。区区酒食,自只是待客之道。它日到凉城,必有厚礼酬谢。”乌言吉
“乌团长此时请我等,不知有什么需要我等出力的事情?”白杨
“白杨阁下,快人快语。呵呵,那我就直说了。”乌言吉笑,“前面有一座中型城市,叫‘梓’城,是我们途中必经之路。依现在速度,我们将在四天后的中午到达梓城。今日我收到前面的探子来报,梓城近日生人繁杂,多是持刀佩剑人士。我欲让乌言泉族弟和乌言贞族妹先行,尽早先在梓城备好队伍补给和顺道打探相关消息。我想加速穿过梓城,以防万一。所以,我想请三位一会陪他们一同前行。”
“哈哈,我当是什么事情。区区小事,我等若推脱。乌团长不撵,我们也不敢厚颜继续留下了。乌团长放心,我等明日一同前往。”闳楼猛大笑。
“三位大力帮忙,我感激不尽。明日有什么中意的人手,三位只管点名。我弟、妹的安危,需要三位多加看护了。”乌言吉
看来乌言吉知道了猛拿力杀八人的事,招揽无望,干脆卖起人情来了,倒也是一个大方的人。
“乌团长言重了,受人之惠,忠人之托。即便只是萍水相逢,相识一场,我们也不会眼睁睁看乌言泉,乌言贞朋友遇难而不救。”看乌言吉大方,白杨也十分爽气地说。
“哈哈!白杨阁下如此通达。三位在城中如有看中什么小玩意,所需消费就算在我乌言吉头上了。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片心意,三位切不可推辞。”乌言吉落力卖好。
二十三匹快马奔腾,一路风光如掠。一扫埋头赶路的沉闷,白杨感觉自己心里格外畅快。临近梓城,人烟渐增。四处山村田圃,炊烟人家,一派祥和宁静的景象。
静静地伫立在山丘,沐浴着逐渐消失的夕阳,享受着阵阵凉风。大口大口的呼吸这里的空气,特有的湿润和清新,让白杨感觉自己的呼吸显得格外贪婪。相对沙漠的大寒大暑,这么一个气候舒适宜人的地方,其他人也感到由衷的愉快。
“嘻嘻!”白杨的贪婪的样子,惹得乌言贞一阵轻笑。离开了乌言吉的身边,这个大约17岁的姑娘也变得活泼起来。
“八哥,我们快点入城吧!错过进城的时间,又要野外过一宿了。”乌言贞对身边的乌言泉娇嗔。
“诸位,前面不远就是‘梓’城了,大家先入城吧。”乌言泉大声喊道。
白杨策马随在队伍中间,耳边呼呼的风,吹打着身上的汗迹,凉凉的格外舒服。靠近城门,城外已经燃起了许多篝火。星星点点地在摇曳扑闪,把这座古老朴素山城,衬出独特的阑珊。
城门已经半闭,寻常人家这时候是进不去的了。还在进城的不是远来的商队,就是之前报备过的势力队伍。城卫检查得很仔细,门外大致还有百来号人。
白杨他们刚靠近,一名掌柜打扮的人,带着几个跟随迎了上来。
“梓城乌族管事乌巴尔察察,拜见泉少爷、贞小姐。”
“这么晚还来接我们,辛苦巴尔察察大叔了。”乌言贞拍马上前娇笑。
“份内之事,谈不上辛苦。舟车劳顿,贞小姐却瘦了。”管事笑着回答,言谈之间对乌言贞颇为喜爱。
“巴尔察察大叔,我们和诸位朋友一路疾行。现在已经是人困马疲,还得再辛苦大叔帮忙安排了。”乌言泉此时才策马上前。
“吉少爷队伍一出发,我便早有安排。我已经提前包下城内富通客栈许多房间,安顿的事,泉少爷爷请放心,乌家人不会怠慢帮忙的朋友。”乌管事微微提高声音应答。
“好!巴尔察察大叔办事,我自然放心。”乌言泉笑容满面。
“泉少爷,贞小姐,还有诸位朋友请随我来。”乌巴尔察察挥手让跟随让开路,对众人一礼,便径直走在前面带路。在城门,给卫队长出示了一份手令。卫队长领两人在队伍中巡了一圈,没有特别的通缉人物,便放行了。
山城入夜少人,略显空旷的街头,给人一种齐整干净的感觉——看出此城管理者颇有用心。管事城内备有几匹马,入城只留俩名跟随,骑马在前面带路。不时,入眼的灯火渐多,人声鼎沸——看来已到了客栈集中的市区。管事已经带头下马,牵马前行。入眼不是富商豪客,就是护卫佣兵。或者作揖见礼,或者放声谈笑;或是迎来送往,或是酒酣耳热;或是驱车御马,或是高声呼和。硬是热闹非凡。
“乌管事,不好了!”一声凄惨的喊叫,打断了白杨目光的流连。
“是富通客栈的伙计!”乌巴尔察察管事心里一沉,回头对乌言泉说道。
“乌管事,不好了!”伙计连哭带叫,路人纷纷侧目。
面色一寒,乌巴尔察察管事快步上前,急声问“何事如此慌张,快与我说。”
伙计一愣,半响才醒悟乌管事问他什么事,再次凄声嚎道“乌。。乌管事!你包的房间被一伙不讲理的佣兵硬占了。呜呜。。我们的掌柜和许多人都被打了。你可要去给我们说说理啊。”
听闻此事,白杨等人相视一笑——早不占,晚不占,就在乌家人一进城就占。蛮横无理强住店,还故意打了人。众目睽睽之下,分明就是故意挑衅啊。看来乌言吉的担心没错,有人准备在梓城给他们找不自在啊。
“你们怎么看?”白杨小声问身后的人。剑无常不屑,闳楼猛一脸的兴奋。
“用这种下流手段,肯定也是下流角色。”猛拿力杀。
“猛拿力杀兄弟不可大意,乌家不是什么无名小族。没有点实力,可不敢结这个梁子。”暴雨出声提醒。
“顶多是探探路的,不会有太多的大角。有那能力,直接杀过来就是了。”熊掌抚拳擦掌,嘿嘿直笑。
此时,队伍前头的乌家族人,在四周若有若无的目光下,已经是面色铁青了。
“泉少爷,贞小姐。来者不善,不如等我去找些帮手来?”乌巴尔察察虽怒,但还是冷静地提议。
乌言泉回头看向白杨三人,回身靠近。
“白杨阁下,诸位朋友。乌家安排不周,让诸位笑话了。不如大家且先等等,乌巴尔察察管事另行安排。”要上就上,要避就避!让大家大庭广众下等,这就是赤裸裸的激将,激白杨等人出头了。
靠!白杨心里狂鄙。看我们像只敢拿钱,不敢做事的人吗?难怪猛拿力杀和熊掌等人瞧不上你们,众目睽睽下,这聪明耍得大家一点好感都没了。
“乌言泉朋友放心,来而不往非礼也,如此恶客,我们不妨去会会。如果真是蛮不讲理的,乌言泉朋友再做打算也不迟。”闳楼猛拍了拍剑,大声笑道。去讲道理自然不用拍剑,会客自然就是准备“以武会友”了。
见白杨一伙有人表了态,乌言吉面色一缓。“好!来者是客,我们先去会会这些恶客也无妨。”
既然乌言泉下了决定,乌巴尔察察管事也不再说什么。领着大家,向富通客栈奔去。
第一次碰到有人找场子,和大家一起杀气腾腾的白杨格外兴奋——遥想陈浩南领军大战铜锣湾,今日小白杨大军直捣富通客栈。
富通客栈门前稍显狼藉,一些零碎的碗碟,羹汤油汁尚未清理。四周已经围观了不少人,见乌言泉领人杀来,纷纷避让。
见乌巴尔察察出现,本来在客栈的掌柜连滚带爬的奔出。鼻青脸肿,衣襟前还有些许血迹,一身衣服也多处皱褶破损——看来之前确实被故意修理的挺惨。
“乌管事,乌管事。你要的房间被人占了,那些人蛮不讲理,我好声解释还被他们羞辱了一顿。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事你一定要出面和他们评评理啊”掌柜连哭带颤,悲情催人恻隐。
乌巴尔察察尚未接话,一声粗大的嗓音从客栈内传来:“掌柜,掌柜死哪去了!快点给我再上好酒,慢了大爷又要和你说道说道了。”引得一阵怪叫连连,喝声不断。
“掌柜,掌柜!快滚出来,筋骨松的还不够是不?再不识相,大爷不高兴,伺候起你来,可就不懂什么叫温柔了喝!”
“弟兄们跟我上,进去狠狠地打。”兴头上的白杨一听,对白如此耳熟,脱口暴喝。
呯!闻言,客栈掌柜两腿一软,直接摊倒在地。顾不得爬起,双手死死抱住白杨大腿,嚎得撕心裂肺,如若杀猪“大——爷!不——要啊。小人一家老小吃穿用度全在这店上,不能打啊。”
白杨冷不丁地这一出,众人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