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都不曾解放就想要赢我么?未免太过自大了、哈!”且称之为虚影吧、这虚影并指夹住徙武的剑,一脚将他踢出老远。就在徙武以为将要丧生在这地狱中时,一阵光华闪动,再看清时、自己已然出现在一座山洞中,四围摆放粘贴着一些保护和封印阵法的符箓。
“没想到这封印如此玄妙,不单能够阻止外人入侵、还能够识别到红莲力量的传承者。”白芷沿着那阵法来回察看着,回头看了一眼徙武:“你醒过来了!”暗红的石壁有若隐若现的纹路延伸到不知名的洞穴深处,这个宽敞的石室中心有一把剑槽、周围是一个六芒角的阵法图案,中间规律的排布着星月山河的奇特的符文。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记得……”“我们到这座山洞附近的时候、你忽然就失去意识了,红莲指引着我找到这里、你睡了半晌了。”那么、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了?徙武只觉得那把炎龙逆鳞的长剑不时浮现在眼前,不禁撩起左边的头发查看、一眼便望见耳边那一绺齐整断口的短发,不是幻象。
要进到山洞里面看看么?徙武将红莲一把放入那剑槽中、只听见咔哒咔哒一阵机簧扭动的声音,随即有风从洞口深处呼呼涌出、炙炎的气息扑面发烫,隐约听得见类似兽鸣的长嘶。白芷和徙武面面相觑,显然谁也没有料到这地方会有别的玄关秘密。剑槽比红莲长出那么少许、显然是折断前就有这剑槽了,正在迟疑间、两人脚下一空,就跌了下去。
这洞穴不知道有多深多大,两人像在漂浮着一样浑不着力、也摸索不到洞壁,漆黑如墨的环境听到出了耳边呼呼的风声、就是两人压抑沉重的呼吸;忽然一道红光从眼前闪过、徙武下意识伸手去捉,结果被猛地往下一带、两人渐渐失去了对方的呼吸声。这洞像是无穷无极一般,跌落了不知有几个世纪、耳边的风声也没有变得很急,就像是有什么力量拖着人体缓缓下落一样。白芷想要驭使着血梅离开这诡异之地,又记挂徙武跌倒了不知哪里、不忍孤身离去。
却说徙武抓着那一道红光、入手才知正是宝剑红莲,一路疾驰呼啸往下坠去。湿热压抑的空气几欲令人昏厥,不时有异兽低鸣长嘶传入耳朵。也不知是什么上古妖兽的洞府、就这样冒冒失失闯了进去,说不定会被撕碎作为晚餐……这样漆黑如墨听不见看不见任何东西、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起先是湿哒哒潮湿空气、就像迷失在时间的洪流中惊慌失措的人们一样恐慌,渐渐感觉到气息越来越干燥和躁热、徙武像是跌入到一个巨大的火盆里,浑身炙烤的洋洋无力。
就在徙武差不多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一声异常响亮的龙鸣嘶吼震的耳朵翁的一声,整个人施展步法稳住住身形在空中、下跌反而更迅速了,就在他以为要一跌到底摔的粉身碎骨的时候,左侧忽然传出一股刚猛无梼的吸引力、那剑变生硬的连带着徙武被吸了过去。
轰!像是陡然打开了天窗一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四下里骤然亮起一片红光,徙武赶忙遮住眼睛。“小子,还不快点降服这妖物!”不知那里传来的顿喝、徙武循声四下里打探,才发觉这与幻象里的地狱完全一样:纵横交错的暗红炎河缓缓流动,喷发着浓烟和熔岩的火山遍地都是,炽红的石块和滚烫的岩浆不时四处飞溅,漆黑的天穹下仿佛只有这一片失火的地狱。更远处的开阔地界,一条盘曲数十丈的蛟龙在那飞腾盘旋、浑身裹携着浓浓的云气白雾,隐约闪现出银白闪亮的鳞甲。
红莲脱手飞出,直奔那一条凶猛咆哮的巨龙。不知何处转出以为须眉苍白的老者,一掌拍在那龙头铁鳞上、直震得那庞然大物跌落下来。红莲凌绕在巨龙头顶,飞舞盘旋、那老者手势翻飞,不知作何法决,忽然巨龙呻吟一声、一阵乱光闪过,银甲巨龙陡然不见。红莲那原本缺失的剑身末端赫然补全,一柄辉光四射修长颀丽的宝剑此刻才宛如重生。龙吟长啸声中,有肉眼难辨的光华四聚而来、汇聚到这宝剑中,所有的火山喷发出最后一股余热、轰然崩裂倒塌,一瞬间飞灰浓烟碎石熔岩席卷而来,红莲才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雀跃着飞向呆立的徙武。
直到红莲通体闪光的浮在面前,徙武才抬起头、想寻找那老者询问一下,只见四野里的浓烟裹挟着飞灰、巨石溅腾起岩浆,哪里还寻得见半个人影。
“炎龙长嘶,流魂授首!”循着记忆里那虚影的话,徙武沉沉诵出一句低语。
低沉雄浑的嘶吼忽然就冲破了滚滚浓烟,依稀有巨龙的影子从宝剑中腾起、嘶鸣一声重又隐入红莲。原本静穆浮立在身前的宝剑仿佛一瞬间睁开眼睛的巨龙,有震慑万物的气势刹那铺散开来,原本熄灭了火山的地狱瞬间燃起遍野的熊熊烈焰、数十丈高的烈焰一条条火龙一样汇聚而来旋转绕着红莲飞腾,霎时徙武便身处滚滚火海的中心。火焰包裹的红莲光华闪耀、再也看不清本来的模样,徙武心里默契一般的伸手朝那烈火中一抓——火焰像是云龙吸水一般倒卷着没入红莲的剑身、直到最后一抹火焰都散尽,浴火乃现的宝剑便似揭开了面纱的女子、惊艳而出。
娟细的鳞甲遍布婀娜颀秀的剑身,龙口吞腕的护手下方有一簇倒长的狭长鳞片。整把剑看起来沉静温婉,丝毫没有凶残暴虐的杀伐气息、实在无法让人联想到镇守炎狱的凶猛巨龙。
封印了巨龙的宝剑么?炎狱之逆鳞!徙武觉得自己手握的不是死气沉沉的宝剑,而是手握在巨龙的头角上、仿佛一不小心,这剑就要脱手自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