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很快安排好事宜,本来思过的父母想用私人飞机送他们去,不过其他几个父母觉得还是让四人坐商务航班比较好。四个男生上了联合航空从旧金山飞往上海的航班。本来要找个人陪他们四个一起去,但是他们坚决反对,并以冠礼后他们已经成人为由,四家父母觉得到了上海龚家会接待,问题不大,也就不再坚持。四个人或牛仔裤或工装短裤,t恤或休闲衬衣,板鞋球鞋,背着轻便背囊带着耳机,和普通的北美男生无异。他们定的是头等舱,四个人行李都基本托运了,进入舱位,各自坐好,起飞后,思过和思翔玩psp,思齐躺着看起电影,而思源拿出ipad4看起书来。飞行需要大约13小时,也算是个蛮长的旅程。
飞机抵达上海浦东机场,四人通过贵宾通道很快出关。迎面周思源就看到龚邦杰向他招手。
“哇,邦杰,竟然是你接我们!”周思源很惊奇,跑上去抱住他的好朋友。
“我跟着我爸这段时间在上海。我爸知道你们要来,就让我来接你们。”龚邦杰看到思源也很高兴。
“邦杰!好久不见!”思聪思过和思齐都认识龚邦杰。
“走吧走吧,先去住的地方。”龚邦杰招呼随同的司机帮忙拿行李,不过这几个小伙子都拒绝了,他们可不想表现得太弱。
“上海浦东不是有个磁悬浮吗?”周思翔突然想起。
“是啊”
“我们可以坐磁悬浮吗?”思翔又开始想搞新意思。
“是是,我们坐磁悬浮,一定有趣。”思过难得附和思翔。
“啊?可是...”龚邦杰有些犹豫。
周思源对这世界上第一条磁悬浮线路也颇有兴趣。据说可以达到每小时400公里的时速。
“要不让司机带着我们的行李开车到终点等我们,我们几个坐磁悬浮过去?”周思源问
“好吧。”龚邦杰其实也没坐过磁悬浮,自己也有兴趣。
他们把行李都放到保姆车上,然后让司机开车到终点龙阳站等候。
龚邦杰帮大家买了票,然后一起上了磁悬浮列车。列车很快高速运行起来。
“还不错。”周思翔歪头说。
他们看着窗外的上海市容,开始感受这个中国最发达的城市,(之一囧)
中国比他们想象的人还要多。
中国比他们想象的要繁华。
中国美女的确不少
中国的空气略差。
以上就是这四个男生的第一感觉。
车到了龙阳站,五个人下了列车,然后乘坐保姆车前往上海环球金融中心,龚家在柏悦酒店为周思源他们定了房间。
周思翔看到这栋高耸的建筑,又开始发挥奇思妙想“我要是驾驶F16从上面那个大洞钻过去会怎样?”
“没看到它以前你就会被击落。”周思过拉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过。
晚上,龚邦杰的父亲龚家声设宴招待这四个世侄。龚家从清末起就和周家有密切生意来往。后来周家着意发展北美,龚家则驻扎香港,周家在亚洲的事务生意很多会假手于龚家。日本台湾地区和东南亚都有染指。
上世纪80年代末起,周家意图投资大陆地区,特别是当时特殊政治事件导致西方对中国大陆的制裁,周家龚家趁机进入着力进入大陆地区。龚家帮助周家在大陆地区在大陆建立起相当的政商关系,而龚家亦利用周家在北美的资源从中获益良多。龚家擅长的是贸易运转,牵线搭桥,而周家在北美则是实力派,资源矿产,实业工业实力很强。70年代末石油危机以后,周家当时的决策层也利用华裔良好的数学头脑资源,打入了犹太人把持的金融资本业,30年下来,也小有所成。龚家只要能拉住周家,就不愁没富贵。
面前这四个年轻人尽管是晚辈,但是未来周家或许就是他们的天下。特别是这个周思源,周家年轻人中最出色的一位,他父亲周永业在周氏企业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龚家声会让自己的儿子进入伊顿公学和这位周家少东搭上关系,日后必然大有作用。
晚宴设在上海环球金融中心93楼的世纪100餐厅包房内。作为私人便宴,周家又关照低调,所以作陪的只有龚家父子。
包房设置简朴,透过落地窗,世贸中心晚上明亮的皇冠顶就在眼前,再远处是东方明珠塔,灯光映下想一个要发射的大火箭立在黄浦江畔。江上船火点点,远处是上海的千楼万栋和
数不清的灯火。
龚家声举杯向四个晚辈说道:“几位世侄,我作为东道,欢迎你们来到上海。本来应该请你们去品尝地道的上海本帮菜,不过你们鞍马劳顿,就在这里将就了。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包涵。”
“龚伯伯太客气了,折煞我们这些晚辈了。我们来上海叨扰,多得伯伯盛情接待,我们感激不尽。我作为晚辈里面年龄最大的,代表周家小辈向伯伯致敬。也转达我们父母对龚伯伯您的问候。”周思源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举杯示意。
“谢谢龚伯伯的盛情接待,我们敬龚伯伯。”思齐思过思翔也同时敬过龚家声。
“哈哈,好好,我们一起干杯。”龚家声笑道。周家小辈礼数和气度都很是不错。看一个家族日后运势,其后辈如何,可以管中窥豹,作为参考。看来周家后辈还是很不错的。龚家声甚至闪过一念,自己或许可以在这几个周家后人中寻个佳婿?邦杰的妹妹邦妮尽管才15岁,但是这事情早打算没错。
晚餐食物以海鲜为主,波士顿龙虾,熊本生蚝,各种贝类,还有本土产的鲟鱼鱼子酱加吐司,配上勃艮第Chardonnay白葡萄酒,还有餐前鸭肝和主菜羊排牛排,配新世界智利的红酒,东西并不稀罕,味道也只是中规中矩,但是几个年轻人胃口不错,更何况在英国饱受英式食物训练的周思源周思齐,以及龚邦杰,对食物的容忍度已经十分的高,所以还是吃得很开心。
“你们是第一次来上海吗?”龚家声问
“是的,我们以前都从没有来过中国大陆。”
“有什么感觉,第一印象.”
“觉得还是蛮繁华的。”思源先说。
“人很多。不愧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思过补充。
“的确如此,中国是世界上最具有活力的经济体,而上海又是中国最繁华最大的城市之一。从商业性和发展前景来说,可以说是东亚最值得期待的地方。等你们从老家回来,我让邦杰陪你们好好走走看看上海。让他带你们认识一些中国内地的年轻人。”龚家声觉得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让他们也接触国内的一些有背景的年轻人。
晚餐后,因为次日周思源他们要离开上海前往老家。龚家声让他们早早休息,第二天让龚邦杰和司机开车来接他们。龚家声还每人送了给了一个登喜路的小手包,里面是一张中国国内银行的卡,有10万人民币在内,还有1万元的现金。
“你们身上有点钱方便。”龚家声考虑很细致。他知道这几个小伙子身上没人民币现金,带的卡多半是花旗银行美国银行加拿大皇家银行之类签发的信用卡,或美国运通卡,在上海周边还可以,但是去到乡下就不方便了,所以给他们准备国内的银联卡和现金使用。
“谢谢龚伯伯。”周思源他们并不推辞。不过带一沓现金他们还真有点不习惯。特别思源和思齐在寄宿学校时候没什么机会用钱,而回到家基本都是用家里的资源,所以用钱机会不多,而且在西方,基本都是信用刷卡。
另一方面,从私塾起他们就有理财教育,训练他们对金钱的观念,所以他们既不会对钱特别看重,但是也不会毫无概念毫不在乎。
周思源他们坚持送龚家父子到车上开走才回到房间。而龚邦杰则留下来陪他们。
“我们出去晃晃?”周思过蠢蠢欲动。
“noway。”周思源否决,“明天要早起”
本来龚家声建议他们休息两天倒了再启程,不过思过他们想早日办完事回去,所以就安排得比较紧。
“要不就在酒店酒吧喝两杯?”思过不死心。
时差的缘故,他们的确没有睡意。或许喝两杯是好主意。
他们依然上到世纪100的酒吧。今天人并不算多,有几个白人中年男子在一旁喝酒交谈,一对看起来有60多的老年夫妇在临窗的位置,他们说话很小声,但是周思源知道他们说的是德语,但是奥地利德语,想来应该是奥地利人。
吧台后,是两个酒保。一个长得方头方脑的男酒保,让人感觉他像个厨师在吧台客串酒保。另一个是女的,年轻得像刚从高中辍学出来。
“几位要什么”厨师毫无感情地问道。
周思源要了加拿大威士忌,周思过要美国威士忌,而思翔思齐喝兰姆酒。
“看看那边”周思过扬扬头。在他9点钟方向,坐了两名中国年轻女孩。和北美华裔女孩不一样,中国女孩显得更瘦,更白。这两面女孩在喝着鸡尾酒,在轻声交谈着什么。
“你要去搭讪啊?”周思翔扬扬嘴。
“哪有什么,我可是PUA,专业水准的。”周思过不以为然。
“那你去啊”
“我无所谓,我看是你不敢吧?”思过思翔又开始杠上了。
“切,我从士林把到101,什么场面没见过。”
“那么请。。。”
争吵的结果,是这两个家伙结成搭档,一起过去了。
思源和思齐,笑着看着两个家伙去表演。
看起来是思过主攻,思翔做wingman。
周思源对思齐说道”这两个臭小子从小到大好像就没怎么变过,小时候最吵是他们两,但是玩游戏他们又能凑成一队。”
“你倒是变了一些,思源。你看起来有些。。心里有点事?”
“哦?”
“能说?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看过一本书,书上面有句话我印象很深。责任就是做不想做但是必须去做的事情。”
“你担心这个吗?思源,我们这代,周家的确是对你期望最大。不过我想你也不必太大压力。当然我未必能理解你的感受,你知道我只想做我喜欢的事情。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让事情自然发生好了。”周思齐透过落地玻璃,望着夜空,就像望着深邃的大海。
“嗯,我或许在忧虑,或者是需要弄清一些事情。你的答案比我清晰。我可能要花点时间找到答案。”
“看他们两个进展不错,他们已经坐下了。”周思齐笑笑,那边周思过已经坐到他的主要目标,那个矮点点,笑起来有酒窝的女孩的旁边;而周思翔在他对面,坐在那个更瘦更高的女孩旁边。思翔配合思过隔离开两个女孩,酒窝女孩被思过逗得很开心,而思翔在连接同时,尽量不让两个女孩有单独的交流。他们两吵嘴归吵嘴,但是把妹倒是配合得很好。
“再来一杯”周思源对酒保说道。“多加点冰”
“你说这次他们让我们来拜祖,有什么特别想法没有?”周思源接过酒杯
“还不是我们从小一直都受到的宗族教育。我们六岁开始他们就灌输这个了。小时候别的小孩在玩,我们就得学祖训,开蒙学中文古文,礼教音乐,六术除了驾马车,其他一样没拉下。还要学英文和法文,甚至还有拉丁文。你说学拉丁文有什么用?”周思齐对在私塾的经历抱怨多多。
“至少你在哈罗公学拉丁文课程轻松多了。”周思源笑了。他知道学拉丁文是家族为了后人能更好地融入西方上流社会而考虑。在西方世界求生存,就必须按照别人的游戏规则行事。
“还是中国的古文比较亲切.”周思源怀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东西。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
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周思源不禁念诵起小时候学的第一篇诗经,周南的麟之趾,或许周家让子弟背诵这个古文,就是想让后代继承祖风和贤能吧。
“古文也不好玩,只有射箭和国术比较有趣。”周思齐小时候射箭常得第一。
“射箭为了训练我们专注力。思齐你从小做事就很专注。”
周思齐很得意。对周思源碰了碰杯。
那边,两个中国女孩起身和周思过思翔道别,然后离开了酒吧。
周思过和思翔走了回来。
“人家约我们一起去什么衡山路的酒吧玩,这个家伙竟然拒绝了。搞什么啊。”周思过开始抱怨周思翔。
“喂,明天还有事你不知道啊?你不是拿了电话了嘛。”
“好了,回去休息了,明天要出发的。”周思源支持思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