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朝他望去,却见到了一个让我有些激动的倩影,是燕子。
她从门后出来后,见到我和姥爷先是一愣,随即试探性的问:程沦?
我点点头,说我是。
姥爷站在我身旁皱着眉头望着他没有说话。
可当燕子的眼神落在姥爷身上的时候,对我说,程沦,你快过来!
我疑惑的望着她,问怎么了?
燕子指着我身旁的姥爷说,他不是你姥爷!
我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望了眼她后又看了看姥爷,燕子,你胡说些什么?
姥爷微微一笑,对我说,沦沦,别中了计,这点小把戏也敢班门弄斧?说着屈指一弹,双手反转朝上,低喝了声:给我反!
声音刚落,燕子便一阵扭曲后,被扭成了麻花状。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燕子是假的。
姥爷随手收拾了她后,对我说,沦沦,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根据你的思想所形成的,可见这口棺材一直都是隐藏在你内心深处的。
他说着,走到棺材旁边,指了指棺材盖对我说,你过来看看。
我凑了上去一看,脸色有些不自然,因为我看到了棺材盖上居然也有那对盒子上图案中的雷鸟。
我问姥爷,这是怎么回事?
姥爷说,这棺材应该还有一个,那个上面的图案估计是云兽。随后他对我说,按照这棺材上的图案来看,十有八九跟那水库底下的古墓有关系。
我点点头,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我又问,要不要把棺材打开?
姥爷还没说,门外来了一人连呼开不得,我一听这声音一愣,姥爷望着进来的这人,皱了皱眉,喝道:你扛鱼竿为何?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道钓鱼!
姥爷冷哼了一声,你可是真够虚伪的,你钓着鱼了?
那人思索了一番,说却是没有。
姥爷爆喝了一声,那你还不滚去钓鱼!
那人似乎被姥爷这声爆喝给虎子了,讪讪的扛着鱼竿跑了。
我见那人走了,深深的呼了口气后,对着姥爷竖起了大拇指。
姥爷哈哈一笑说,这厮的事情现在不急着跟你说,咱们还是说说这棺材里的那位主了吧、
姥爷说着,对着棺材狠狠的踢了一脚,冷喝道,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以后不许缠着我外孙!
在我惊讶的眼神中,那口棺材被姥爷一脚踢的直接移向了另一边的墙,正当我疑惑姥爷怎么这么大脚劲的时候,那棺材的盖子却打开了。
在我目瞪口呆中,从里面坐起了一个身影,是一个身穿紫色寿衣的女人。
她缓缓的侧过头看了我们一眼后,我惊呆了。
因为,这女人我是见过的!
她不就是住在我们对面那栋楼的那个女孩儿吗?
记得我还和她说过话。
她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我有些不敢看她。
她却直接从棺材里飘了出来,朝我们走过来,姥爷脚踩了个七星朝前跨了一步。
姥爷这一步很有威势,直接逼的她倒退了一步。
姥爷冷着脸问她,你既入阴间,为何留念人世?
没想到那女鬼却指了指我,把我给吓的,我可没得罪过她啊?
姥爷看了我一眼,又问她,你跟我外孙认识?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姥爷冷哼了一声,喝道:莫不是你被封了阴喉了!
没想到,那女鬼真的点了点头,姥爷咦了一声朝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点了点头,问:如果我帮你解了这封喉术,你能不能别在缠着我外孙了?
没想到,她却狠狠的摇了摇头,看的我那叫一个郁闷,我忍不住就朝她吼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
她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后,似乎很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叫做不舍的情愫。
她喜欢我?
我浑身打了个寒颤,使劲的摆了摆头,想把这种操蛋的想法甩出去。
姥爷用手中的红线拉了下我,我疑惑的望向他,他却没有对我说,而是眯着眼睛盯着那棺中女鬼,说你只要答应我以后不许缠着我外孙,我就帮你解了。
那棺中的紫衣女鬼却皱着眉头摇头,我叹了口气,对姥爷说,你还是帮她解了吧。我想知道她会说什么。
姥爷虽然有些顾虑,但一想,如果这女鬼对我不利,就算被封阴喉,她同样也会害我。于是姥爷问我,你确定要帮他解开?
我点了点头,说解开吧。
姥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了句差点让我暴走的话,他说,这解封阴喉需要活人用嘴把她喉咙里的阴气给吸出来,姥爷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你不会让我去做吧?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姥爷,随后瞄了一眼紫衣女鬼,见她似乎有些期待,我当时就麻了。
姥爷见我愣住了,就对我说,沦沦,这是在你梦里,你别怕。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想拒绝,但是因为之前我说过的话,此时就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一般。
姥爷拍了拍我的肩膀,给我继续打气。
我局促的往棺材前走了一步,扶着棺材,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这他妈是让我跟女鬼接吻啊。
我深吸了口气后,缓缓的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脸色,让我没想到的是,她那苍白的脸色居然浮现了一抹淡红。难道她很期待?
我不禁抚了抚剧烈跳动的胸口,不可否认,如果她不是个鬼的话,现在的我早已凌乱了。她生的挺美。
她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因为我的脸已经凑到了距离她的脸不到十公分的位置。我尽量的不去想她是鬼,可是越是这样,心里就越发杵!我感觉自己的决心在动摇,不行!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才觉察到自己是在梦里,我******一狠心,双手抱着她的头撅着嘴狠狠的吻了下去!
可是,就在我吻上她嘴的那一刹那,脑海里一片空白。
身边的情景一片光线强的我睁不开眼,意识也逐渐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躺在床上,耳边却又女孩儿的哭泣声。
我疑惑的睁开眼,光线很强,刺激的我只能眯着眼,我这是在哪儿?
望着雪白的房顶,我将视线移向身旁,却见一双大大的眼睛正欣喜的望着我,她激动的站了起来,问我,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的。
望着眼前的女孩儿,我呆了。
她不是那个棺材中的……
我不敢想象下去,连忙往后退,却发现胳膊上还插着针管。这一动,手腕上一阵刺痛。
疼的我倒吸了口气,她温柔的拿起我的手,泪眼婆娑的望着我,疼吗?她的声音似乎有些疲倦,听起来让人有些心疼。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疼。
她小心的将我手腕上流出的血用纸巾擦干净后放入被子里,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对我说,亲爱的,以后我再也不放手了。
我愣住了,她叫我亲爱的?
我撇了撇嘴,试探性的伸出另一只手摸了下她的脸,感觉很光滑,不过让我意外的不是这个,她的脸居然有温度。而且因为我的抚摸,居然浮起了一抹粉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诧异的望着她,她浅浅一笑,问我,现在头还疼吗?
被她这么一问,我感觉头确实很沉重,就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姥爷呢?
她似乎没听明白我的话,我缓了缓气息,就再次问了一遍。
她的回答却让我很意外,她说,我被车撞了,这才刚醒过来。可是她却告诉我,我没姥爷啊。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望着她说,你告诉我,我们现在不是在现实中。
她诧异的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
我有些气恼,对她吼了句,我不是你******亲爱的。我要回到现实去!
她很委屈的望着我,我却移开了视线。
门外可能因为我的吼声太大,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边打开门边说,小伙子,你现在就是在现实中。
我望了他一眼,眉头一皱,你是杨楠?
他撇了撇嘴,对着我身边的女人耸了耸肩说,你男朋友看来情绪很不稳定,而且脑袋还不太清醒,居然分不清幻觉和现实。他说着,从一旁拿起了根针管,抽了一管药,走到我身边,我紧紧的盯着他,说,你就是杨楠!他却摇了摇头,示意我先不要说话,就在我着急的想说什么的时候,他手中的针头已经扎进了我的胳膊里,他对我说,好好睡一觉,睡醒后,你就会发现,这就是现实。说完后,对着身边的那个女人说,你也累了,休息下吧。那女人说,不用了,我现在还可以。
就在那一针后,我很快的睡着了。这一觉居然没有梦。我心里迫切希望,醒来的时候,是在姥爷的床上。
可是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的还是雪白的房顶,而我的身边做的还是她。她见我醒了,微笑的将一碗小米粥从桌子上端起来,喂给我吃。
我抗拒的移开了嘴,冷冷的说,我不饿。
她很无奈的将小米粥放回桌子上,说程沦,医生说你可以恢复记忆的,虽然现在你还记不起来我,但是你醒来了,我就会觉得很幸福,就算再累再苦,这些都值得。
我没有说话,而是将头撇像另一边,冷冷的笑了笑。
这******又是幻觉吧,跟老子开了这么多玩笑,还******跟真的似的。
不过,好在她说我叫程沦,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神经病。
她见我不说话,就继续说,我会一直陪着你寻找记忆,哪怕你真的一辈子都想不起来我是谁,我也会陪你的。她的声音透着沙哑,让我有些动容。我叹了口气,且不管这是不是梦,就算真的是梦,一个女人能这样对我,那也就值了。
我咽了口吐沫,稳了稳情绪,尽量让自己不去多想,就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见我居然主动跟她说话了,很开心的说,你是老师啊,高中的老师!
我他妈差点爆了粗口,好在我见她不像是耍我的样子,就问,你确定?
她浅浅的笑了笑,说当然,我们俩是同事,都在一个单位。
我问她,我小叔家的弟弟是谁?
她楞了一下,显然没有意识到我的思维这样跳跃,想了一下说,****!
这对啊?我想了想,就对他说,你能不能让他来一趟,我有些话要问他。
她点点头说,行,就取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没一会儿,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凯子那粗犷的声音:是二嫂啊,你有啥事?
二嫂?凯子叫她二嫂?
难道,她真的是我女朋友?
我有些不相信的掐了一下自己,还真******疼。
难道这真的是现实?
这时候,她对凯子说,你二哥说让你来一趟有事问你,你现在有空过来吗?
凯子很豪爽的答应了下来,说他半个小时后就到。
电话挂断,我更迷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以前的记忆都是我昏迷后的幻想?
这应该不可能吧?我感觉那些才是真实的存在。
她见我紧皱着眉头,就伸出手想抚平,我有些抗拒的又手阻挡,见她有些尴尬,感觉不太好,就说你也累了,休息下吧。
没想到我这句原本是为了让她离开的话,她却感动的直掉眼泪,哭笑着直点头,却一直都没有离开。
我们就这样大眼对小眼的等了半个多小时,病房的门被推开。
穿着皮夹克的凯子从门外闯进来,先是对她很礼貌的叫了声二嫂,而后将视线移到我身上,高兴的说,二哥你醒了啊。望着凯子,我似乎轻松了不少,笑了笑说刚醒。
凯子这就蹲在我床边说,你可不知道,自从你被车撞了后,二嫂可是一直都在这照顾你,现在好了,你醒了,二嫂也就可以休息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有些后悔之前的举动,很愧疚的对她说让你操心了,你还是睡一会儿吧。说着,我朝旁边挪了挪,示意她躺在我身旁。
她的表情很激动,却也不做作,绕到我身后,躺在了我身边。我感觉身后的温暖,心中的那些恐惧也减少了很多。
我问凯子,我是不是失忆了?
凯子说,听医生说,你确实失忆了。
我疑惑的追问,那为什么我能记得你,可就记不得……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说下去,因为我觉得那样说,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应该是二次伤害。
凯子到也算是跟我心有灵犀,见我这么问,已经领会到了我的意思,就解释说,张医生说,你是局部失忆,能记得一些无关紧要的,而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却偏偏不记得。说完后,自嘲道,看来弟弟我在你眼中是无关紧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