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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复得返自然(1)

(1)

只隔两天,贩城街上的行人不再像以往随意,最显著变化就是几乎人人戴着大口罩,一张张口罩蒙住他们的脸,如同打上了某种标签。电视新闻里,北京疫情很是严峻,新增病例日达百十多人。据传,省城也出现了疑似病例。

那些虽然只是媒体报道,但辜寨村风波近在咫尺,即使并没有成为既成事实,然而那种耳闻目睹的恐慌,却深深留在人们心底,像噩梦一样挥之不去。一时据说口罩断货,84等消毒药水告罄。店堂之内,服务员清一色的口罩遮面,与人说话竟闪闪避避,唯恐往返于唾沫之间的气流空袭而来,不幸中标。更有雅致者,见往常熟人伸手过来,就满脸惶恐,又是弯腰又是拱手,落荒而逃。

自清等各自在家休息了几天,德凯打来电话,说闵家湾灭门事件已见报,叫自清和勇利到他家小聚。自清说:“这事儿本来是要敲你一笔的,但街上环境不太好,家里又弄得麻烦,我看还是先存着吧。”德凯呵呵一笑,说:“要不,就你和勇利过来?”自清沉吟片刻,说:“也行,几天呆在屋里没有动弹,身上像长了苔藓一样难受。”

池燕见到自清第一句话就是:“为英雄接风洗尘。”自清哈哈大笑,说:“要是那天把你也拉扯进去,只怕要唱一出霸王别姬了!”池燕脸蛋儿一红,说:“你也是脱不了缰绳的马儿哩!”

池燕说完,准备去买菜。勇利在里面嚷道:“买些清淡的罢了。”自清扳着手指说道:“菜谱我来做主。一个嫩藕茎,赶尖子上的挑;现在应该有大棚生长的新鲜花生,回来盐水一煮……对了,当时要剥开看,发芽的就是隔年陈货浸了水的;一斤春卷,直接下油锅就可以吃;黄瓜凉拌;油淋茄子;嗯……一个烤鸡。”池燕问:“完了?”自清回答说完了。屋子里德凯又叫:“我要一个牛肉片!”勇利也叫:“加一个油炸枯鱼!”池燕笑道:“我以为,两天时间就真的造就了三个素食者呢。”

三人笑着饮茶抽烟。自清对德凯道:“我看你那报道写得血淋淋的,倒可以改成恐怖电影呢。但要紧的不是恐怖血案,偏偏是你怎样怎样的形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德凯哈哈笑道:“只是渲染了一两分而已。”勇利也道:“老大本来就是光辉形象嘛,可惜不知道贩城有没有见义勇为基金,否则也可申请一个什么奖项的。”自清摇头道:“罢了罢了,分明是多亏了勇利,我只唱了配角儿,倒被你们越说越神了!”

三人又免不了谈非典之事。德凯说:“卫生部长都下了课,看来事态非同一般啊!”自清道:“我们镇里也抓得很紧,各村往返人员都登了记,从上到下信息滚动处理,健全得很呢。”勇利忽地一声叹息,说:“经历了先前那么一件事,越发地觉得个人生命渺小起来。”自清笑了一笑说道:“世事多变,难怪人们说要及时行乐呢。”

德凯也一笑,道:“算了算了,都忘记了今儿是来放松筋骨的,现在却忧国忧民,好像站在江边的屈原一样。对了老大,那叫什么雁的将你一顿猛啄呢!”自清听不明白,德凯提示道:“就是论坛上的,看看去吧?”自清记起,说:“看看!”开了电脑,果然看到自清那帖子后面一片喝彩之声,接着是那叫南飞雁的愤然反击:

“世风本淳,人性大善。今跳梁小丑,黑白偏颠倒。狂妄之至,只现了白骨精儿。宝塔镇妖,何烦天兵天将!狗尾子作旗杆,猪鼻子当八卦……”

那后面的也都大致如此了。德凯忿忿不平道:“网络上面,也不能容忍有人这么羞辱我等,老大只消放开那三尖两刃枪,戳他一个鬼脸开花,七窍流血!”自清淡淡一笑,摇着头说:“犯不着斤两计较。”

再看其他网页,非典字眼不绝于目,仿佛这种病毒已潜入网络里面。自清说:“过两天就是五一,却因为非典的缘故只放三天假。长假制度实行以来那旅游业牛得不行,今年却要大打折扣了!”勇利突然一拍脑袋,说:“我倒有一个好建议。听说那孔雀山上自从禁猎以来野猪泛滥,正巧我有一位战友在那个林业所里当差负责,要是联系好了再驱车前去,猎取一些野味,找到山地人家就地烹调,岂不是神仙般的别有一番风味?”德凯当即就拍手称绝,自清也连连称赞道:“好主意!凡人过腻了,换换口味最好不过!”

(2)

五月一日早晨,贩城街上新添了不少商品促销的宽大横幅,商场门前早早地升起了蘑菇云般的巨大彩球。一家新开张的服装店前正在摆放鞭炮,长长地在地上蜿蜒着蛇行一般。但行人稀少,分外削弱了节日的气氛。自清、勇利、德凯汇合了,驱车只向西北方向的柏油公路飞驶而去。

时值春暖花开,田间地头联片起来披绿挂彩。随着汽车的行驶,千田万埂及塘池河堰纵横交错,景象无穷。席卷进车窗的花香阵阵扑鼻,令人心旷神怡。远山历历在目,轮廓分明。自清懒洋洋靠着身子说:“所谓少无识俗韵,性本爱邱山。设想如果陶公仕途顺当,那《归田园居》也不知道是否存在?”

德凯靠近窗口抽着香烟,动也不动地说道:“古人言谈之间淡泊铭志,实际大多受了政治挤压,退隐山野,写些期期艾艾的玩意儿聊以自慰。如今有了网络,一根网线就联通了全世界,让这个地球不躁动都难啊!”

勇利驾驶着车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脸对自清道:“谢经理说跟你们鲍书记打过擦耳,只是不了解你们组织书记,希望他不要较真。”自清淡淡一笑,说道:“我们在下面总支的,长年累月直接面对着群众,和上层机构脱了节,所以我也并不十分熟悉那潘书记,只知道他搞了一生的组织工作,办事严谨,却能得人心,口碑不错。那天对我训话,虽然口气坚硬,但面相软和,不知怎地还了解了大丫的病情,透露出一股关切之情,倒让人生了两分敬仰之心。算了,较真不较真,不当回事了!”

勇利又说:“但那次闽家湾血案事件后,分明能看出鲍、潘二人对你的眼神和语气,绝对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自清叹道:“仕途水流湍急,最是多变。今儿得了空闲,好不容易有个好兴致,工作之事不谈也罢!”

说话间车过铁路桥。那铁轨无边无际地只向两头延伸,自清觉得心也飞越出去了很远。这铁路是京九线的分支,连接着京广线,稍远处有一个小型货运站。不远处一大片砂砾毕现的荒地,其中一个早年修建的养猪场,占了不少面积,但只剩残垣断壁已然荒废。前面是贩城220万千瓦的变电站,支着许多成“丫”状的电线杆,据说是某位本土外出做大官的资助修建,可惜浪费了资源,只用了一半设备就轻松地供应着贩城的电力。

勇利播放了一首柔和的曲子,弥漫的音符入耳,令人陶醉。城市早已抛远,山峰越发清晰起来。半个小时后,车驶入山路。一支烟功夫,就到了山口里的孔雀山林业管理站门口停下了。

里面一人急急地跑了出来,勇利下车握手寒暄称呼魏站长,二人甚是亲热。那魏站长身如铁塔,一脸硬黑,将三人请到里头房间,说:“荒山野地,招待有限。但是何兄的朋友进山来玩,兄弟肯定不遗余力。禁猎令颁布以来,山上的生机恢复了不少。野兔最常见,但你们手生,不容易猎取。狸子也不少,一般又难得找到。至于山豹野熊之类的凶猛大型动物,早在大公社时期就基本灭绝,也不可能有遇到的机会。野猪倒不少,因为地形关系很少出山,杂居在孔雀屏里面。野猪性子憨厚,平常见到人也不急着躲避,容易得手。但只注意一条,块头大的多数是母猪,护着猪崽,最好不要干扰。一来生态要紧,二来不容易毙命,受伤后性情暴烈,不要命地当头扑来,容易出麻烦。单挑那些单独出行六七十斤的,皮嫩肉鲜,容易应付,是最合适不过的。”

勇利连声称谢。魏站长又说:“何兄一行前去,正好我有一个临时工空闲着。他熟悉地形,又精通狩猎,我安排他一起去,何兄看怎么样?”

勇利哈哈大笑说:“老魏,今儿我欠你的人情了!”那魏站长板脸说道:“何兄当年在连队里对兄弟有护犊之情,兄弟是个牛皮灯笼,嘴上木讷,这心里却透亮得很,如今你却偏要逼着我讲出来!”又对外面喊道:“二贵,二贵!”

转眼之间,就见跑进一人,黑黑瘦瘦的,二十三四岁光景,答应着笔直站立等待发话。魏站长交代过了,从柜子里取出两把枪,介绍说:“这杆猎枪专门对付野猪的,独弹,一发击中脑门心就能解决问题。五连发就不用交代了,何兄拿着玩吧!”

勇利接过滑膛枪,把玩着说:“久违这玩意儿了,如今让我回想起很多事情呢!”另一只猎枪自清和德凯眼睛都盯着发光,又自知不是那块料子,只好让二贵把持了。魏站长最后取出一个蓄电瓶,调试好照明灯,说:“这是少不了的!”让二贵装在了背包里。

勇利从车上扔下一只黑塑料袋,棱角间现出一条烟的模样。魏站长哪里肯接,但车喇叭滴的一声早开出去了。

山路渐渐陡峭起来,车也颠簸如醉汉。一侧绕山是斧劈般的陡壁,另一侧如悬空中,看不到底。勇利手足不得歇息,车子蜿蜒前进。再看车外,已经没了人烟,除了山峦就是峰谷,小车如一粒臭虫般爬行在群山之间。看那道路,直至远处延伸,如一条白链般曲折飘动,若隐若现,光滑无比,又让人疑是河流。

翻过一座山峰,面前豁然开朗,原来是一座水库。德凯道:“这水库的对岸就是老家一带,如今看着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呢。”自清问道:“你们还记得小时候水库旁边巨蟒的故事吗?” 勇利回答道:“听老人说过的,但不知真假。”德凯却不以为然,说:“那时候凤凰山上猛兽众多,传说还有瀑雪夜里野人出没,雷雨天气水库上面巨龙搅水,这蟒虫之类的就更加不足为离奇了!”

自清心里也疑惑起来,不知童年的那段传闻是不是梦里所遇。看着水库水面波光粼粼,无意中找寻峰峦之中的仙女池,但难以判断方向,不觉喃喃自语似地说:“那仙女池如同养在深闺之中,也不知现在是否无恙?”

德凯答道:“去年夏天我带了同事去过,正逢干旱时节,但池水有增无减,又无比清凉。同事推测水源为池底暗泉,忍不住游到中间喝了两口,还说味道不错呢!”勇利笑道:“真的是这样,再想办法扩大知名度就可以开一个饮料厂了。”

自清听了,不觉笑道:“这不是害苦了前来沐浴的仙女?”勇利德凯都笑自清说:“大哥看似不沾美色,但心底里却最是怜香惜玉的多情男儿!”自清猛然记起什么似的,忽然间鼻子一阵发酸,连忙附和着呵呵傻笑掩饰住了。

半个多小时后开始下坡,人坐在车中感觉臀部一直下坠。十多分钟后现出郁郁葱葱一片竹林,林立在整个谷底,又蓄势向山坡进发,一片咄咄之势。其中现出一个大院,几栋建筑琉璃装饰,檐角飞龙。道路笔直通进院子,下车来,只见一座庙宇,气派非凡。正上一匾,书云“紫竹林寺”。跨进门去,里面烟雾不绝,熏香袭人。一尊佛像高高在上,仁眉慈眼地注视苍生。隔壁房里铃声脆响,木鱼轻敲,和着阵阵咏经之声。见有人来,一老尼飘然而至,眼皮儿仅翻动一下就合了上去,拿起一只木槌儿敲打铜铃,幽静的山谷中随之荡出一圈圈悠长的回音。

那二贵一路如木偶般拘谨,此时疾步上前,趴在跪垫上顶礼膜拜。勇利掏出一张票子塞进功德箱,在案头上取了一把香棍儿,握在手中,齐盏盏点燃,另一只手合成扇状来回拂动着灭掉明火,退后复再趋身上前跪地行礼,三叩首后取出三支香棍儿,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上。

自清历来对此嗤之以鼻,见勇利如此虔诚,也取了三支,双膝着地,叩首起伏之间,眼缝看那神像,慈爱悲悯兼而有之,无限关注地俯视着自己,似看透人的一切心思,自己心里也莫明地肃穆起来,一时间真的觉得佛光普照。上了香,觉得心清神爽。

最后是德凯,也参照着行礼,末后还摸出了几枚硬币,一枚枚地捐了进去。隔壁房里是千手观音,亦是慈祥而威严。隔壁另一边却是送子娘娘,那神态里自然多了几分母性的温存。七八个岁数不一的尼姑在此敲打咏经,几个俗子模样的人看似已参拜完毕,跪在后面闭目聆听。自清三兄弟都捐了零碎的票子,行礼后都喜气洋洋,只等着勇利那丁菱的便便大腹早日瓜熟蒂落。随后,那老尼也分外客气,又是请坐又是要上茶。自清等谢绝了,只说车子暂停此地拜托看管。然后取出满装饮料食品的旅游袋,和装着枪支的渔具包。那老尼始终微合着眼,此时却稍稍一怔,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四人出来,德凯问二贵附近有无独特风景,二贵指着前方回答说:“四五百米有一个仙人洞,早先是董道人的住所,荒废了几十年,很多人大老远跑去看。”其余人便随着他向山上行进,但觉下脚之处仅一尺来宽,周围青苔遍布,绿得让人眼睛发亮。沿途露出两弯发白的足印,脚踏正中,才免掉粘滑之势。两侧皆树木参天,古藤缠绕。正是太阳当照的晴空,却只能撒下零零碎碎的筛子眼儿。阵阵微风将空气吹拂到身上,如同刚沐浴的人钻出水雾般地清新凉爽。鸟鸣左右,但只看不到踪影。走了一气,后面三人掉出许远作狂喘之状,终于耐不住原地而坐。

勇利才掏出烟盒,二贵瞅见了,大惊失色返回制止,说防火第一,才让人惊醒他原来不是哑巴。德凯白他一眼道:“满山青翠怎样烧得起来?”二贵垂手说道:“站长交待的,不敢怠慢了。”自清看着德凯微微一笑,勇利也示意他作罢,德凯笑笑将掏出来的香烟又装进烟盒。稍事休息继续前行,那二贵如散步般的走走停停,只可怜了后面三人,如缺氧的鱼儿般挣扎。好容易到达洞口,三人就在那草地上瘫软下去。二贵掏出照明灯向洞里探照了一气,又喔呜喔呜叫个不停,再才进入查看。

后面三人缓过了气,跟随进入,但只见里面漆黑一片,那照明灯亮度足劲,但那光柱无法再舒展开来,仿佛照入黝黑的洞壁上就被吸了进去。细看原来是苔藓,生生不息地铺垫着。随着光柱所到之处,骇然可见洞中之大超过一般客厅,四周怪石嶙峋,大大小小的洞口随处可见,只是不知深浅。

继续前行,洞径逐渐宽如走廊小了起来。十多米后又豁然开朗,现出如小客厅大小的空间。但闻幽泉叮咚,伴随潮气扑面。上壁倒挂石钟石乳,鬼斧神工的参差不齐,间或水珠断线而下。脚下又湿又滑,凸凹不平,如履冰珠。四周又衍生出数个小的洞口,其中一个热气腾腾地冒出白雾。

二贵回头问是否继续前行,三人看着黑黝黝的洞口犹豫着没有回答。二贵说:“这里洞中有洞,有的洞洞相连,有的自成一体,除董道人自己说试探过八九成外,没有人再敢大胆探险。我原来探过当中一条,记得路线,可以带领你们进去。”三人都表示同意,随二贵进了一个洞口,但见洞壁光滑湿润,洞径大时可摆餐桌,狭窄时分人须侧身而过;遇见洞壁突兀,更须收腹哈腰,随那形状儿贴身而行。脚下也是如走滑冰般的难以控制,路面也凸凹不平,须手扶洞壁而稳身。走了约摸五六十米,只不见前面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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