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来都不以人有意志为转移的,这不,虽然蓝兰他们觉得自己才过没多久,但是却是转眼到了高三了。
蓝兰用拢了拢还没有怎么干的头发,把它用一个像皮筋扎起来,对着也是刚刚出门的刘东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便一前一后地向学校走去。虽然住在一幢楼里,但是蓝兰一直有早上起来跑步的习惯,所以基本上很少碰到黄宇刘东两人。不过自从那次因为刘东的爱慕者刘容向学校告密说黄宇和蓝兰两人同居后,刘东就觉得挺对不起两人的,特别是蓝兰。虽然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但在刘东心目中还是很内疚,特别是在蓝兰开玩笑地说要和他们四人保持距离后,他就很注意这些了,虽然回到蓝兰她们家里是还是跟以前一样甚至关系更好,但在学校的时候,他却基本上不跟蓝兰开玩笑了(当然分班过后基本上在学校也很难碰到),生怕又给她引来什么流言。蓝兰对这些倒无所谓,一来是人正不怕影子歪,二是这个时候的女孩子也没有几个像刘容那么偏激了,更多的却是趁机考上大学,找个好的铁饭碗。这个时候,只要考上大学,就代表着有了一份工作,只要有个好工作,还怕找不到男朋友?
也因此,在学校,蓝兰重来不会主动假装和四大金刚不熟,当然装了人家也不见得信到是了。不过,对于刘东的这种转变,她还是喜欢的,话说她一直很讨厌那种油腔滑调的人了。
当两人走到学校门口时,高三的那一层楼早已充满了朗读声了,其他的人在学校放松了对他们的早操的要求后,大多数都直接来到教室开始早自习。随着高考的越来越近,学校对高三的学习也抓得越来越紧。高三其他不参加高考的科目基本上已经消失不见了,像早间操课间操之类的活动也是任凭学生自愿,兴趣活动小组更是早就不对高三的学生开放了。现在,为了高考那根独木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争分夺秒,就连去上厕所就觉得是一种浪费,就别说是下课后出去玩了,最多也就是走出教室,站在走道里看看外面,让眼睛和脑子都休息一下。不过,最近这种做法也变得奢侈起来,究其原因,却是因为意外事件。
蓝兰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刚刚考完英语的自己和几个女同学一起趴在走道的栏杆上看着下面花坛里不知名的小花开得那个艳丽,真想随景感叹两句的,却被身边的女同学的尖叫声吓得没了兴致。不过,很快,她也被近在眼前的恐怖片吓得和其他人一起放声尖叫。只见原本应该是光秃秃的水泥栏杆上面突兀持着两条长腿,还一前一后缓慢地摆动着。回过神来正想着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两条腿有些可疑时,就听到上面传来带着哭泣的喊声:“救命啊!快拉我一把!”
“你...你先抓紧,不要放啊!”楼上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蓝兰听着有些耳熟,好像是以前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的声音,不过声音听起来怎么好像有些发抖。“快点!你们几个女生赶快回去把你们的棉被拿来垫在下面!你们几个赶快下去,看能不能从下面把他弄上来!都给我快点!”
楼下众人正在疑惑究竟出了什么事时,楼上“咚咚咚”地快速跑下来几个高大的男生,他们没有理会别人的问话,直接跑到那两条腿下面,伸出手想把拉进来。可是连续试了好几次,试了好几个人,都只能摸到那个脚上面一点,有几人甚至只能摸到脚底板,无奈之下,几人只好用手撑住那两支脚,并叫其他个子比较高的人来帮忙。
直到这个时候,楼下的人才了解事情的原委。原来,下课过后,楼上一班的一名叫张杨的确良男同学正坐在栏杆上,忽然听到有人说班主任来了,心里一慌,就从上面摔下来了。要命的是,他摔倒的方向是朝着外,速度之快,让其他人连伸手都来不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往下掉。幸好在关键的那一刹那,他的运动神经超常发挥,让他伸手抓住了栏杆的下边沿,没有直接摔下去。要知道,这里可是五楼下,楼下是水泥地,要是就这么摔下去,结果可想而知,怕是不死也残废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也很危急,除了一只手还抓着栏杆外,他的整个身子就这么晃悠悠地挂在下面,没有任何着力点。要命的是,当初为了安全,教室外的水泥栏杆都是做成那种一米二的实心样式,栏杆上面也有一个半米宽的台子。现在的结果是从下面地方伸出手去,从上面一般的人手又不够长,也就是说,没有工具,根本没有办法从上面救他上来。只能从楼下想办法,可刚刚大家试了一下,由于楼层较高,导致就是个子最高的男生从下面也只能抓住他的小腿,但这样并不安全,因为谁也无法保证能通过小腿能抓紧他而不让他受伤。
此时,去拿棉被的女生已在男生可能会跌下来的地方铺上厚厚的被子,但是这关没有让情况有所好转,而且,因为时间越来越长,情况变得越来越危急。此时,因为长时间用一只手支撑整个身子(虽然后来下面有同学用手帮忙,可是作用不是很大,只能作个缓冲),张杨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没力,已经快抓不住那救命的栏杆了。他不敢用另外一只手去换,生怕一个不小心两只手都没有抓住,直接从上面摔下去。
眼见自己的同学(学生)的生命就要活生生地从眼前殒落,众人心急如焚,都在心里急急地想办法,蓝兰也一样。她望着远处,希望从自己两辈子四十多年的生命里能找出能挽救眼前这个活生生的生命的办法来,却发现没有任何方法可寻。看着学校对面那正在修建的新的老师宿舍,蓝兰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灰扑扑的水泥一样灰暗沉重。正在修建?蓝兰觉得眼前一闪,她连忙叫过两个男生:“快点,你们去对面的建筑工地上找他们借几根长一些结实一些的绳子来,我们可以用绳子把他从上面吊上去!”
听蓝兰这么一说,众人也醒悟过来,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那两个男生飞快地向对面的工地上跑去。几分钟后,他们带着绳子回来了,随他们回来的还有几个建筑工人。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那几个工人把绳子打了几个活扣,从下往上分别在张杨的肩膀下,腰上,脚上套上绳子,让他空着的那只手抓紧腰上那根绳子,其他人在下面扶着他的脚步,再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把他往下放。当那个男生两只脚都踩在栏杆上时,在场的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现在最困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危险基本上也过去了。当几个男生合力把张杨从栏杆上半拖半抱弄下来后,众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的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旁边几个比较脆弱的女生见状也忍不住跟着哭起来。是呀,不要说是十几岁了孩子,就是大人,处在那种情况都不得不怕。死,不是最可怕的,那种等死的感觉才最可怕的。
几个老师见没事了,连忙向来忙的工人道谢,并提出了请他们吃饭表示感谢。这次的事件虽然主要是学生自己的错,但是在学校要是真出现什么人命案,无论怎么样学校都脱不开关系。此时事情解决了当然皆大欢喜。几个工人谢绝了吃饭的感谢,笑了笑就带着绳子离开了。不过后来听说张杨的爸爸还是专门请他们吃了顿。
以过此事,学校严禁学生下课后挤在走道,更不允许坐在栏杆上,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人也没几个有那个胆子再去尝试一下。说道这个,蓝兰不得不佩服一下张杨的超粗神经,明明那天被救下来时脸白得跟鬼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但是第二天,蓝兰仍然看到他神采飞杨地跟着别人一起打球,仿佛那件危急他生命的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一样。
现在,除了必要,高三的学生全都跟古代的大家闺秀一样基本上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呆在教室里看书做作业。就是休息,坐在位置跟其他同学聊聊天,讨论讨论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