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极刑
“嗤~~”
一只血淋淋的手掌从洛箫山的后背闪电抽出,带起一大串血花喷溅。
血淋淋的手掌中,紧紧地抓着一颗火红色的棱形晶体,这是洛箫山丹田气海中的‘元晶’,也是他一身超强力量的根源。
剥离它,就等同于抽走了他所有的真元,一身修为尽散,连带着身体中仅存的一丝力气也都被剥离。
他的身体一晃,无力地朝着身后倒去,这还是他竭尽所能控制的结果,目的···或许只是为了将身后的这张面孔,烙印在自己灵魂的深处···
不过这只手掌的主人,并没因此而停手。
而是在手上接连翻出数根小的银针,狠狠的刺在洛箫山的脑门上,击穿头骨,银针齐根没入头颅中。
银针渡穴,洛箫山即将耷拉下去的眼皮猛然一颤,瞬间瞪得滚圆,在银针的刺激下,他那即将溃散的灵魂,重新聚拢了起来,那双逐渐黯淡下来的眼睛瞬间光芒大盛,眼前的景物再度变的清晰了起来。
但是,这些变化并没有让他感到半分的高兴,相反,他那一颗冰冷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如何不知道庄刑天此举的用意···
···没错,这个从背后偷袭他的人就是庄刑天,一个刚刚被他认定为死亡的人···
“你··你不是中毒身亡了吗?怎么又···?”洛箫山仰面倒地,双眼怒目圆瞪,口中发出一声愤怒的质问,声音雄浑,却不像是一个垂死之人所能发出的。
他现在唯一能动的,就只有脖子以上的这些部位,而脖子以下,则完全失去了主导,就是动动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不过,他的意识却特别的清晰,五感六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灵敏,只闭着眼睛,他就能将庄刑天的狰狞面孔在脑中清晰呈现。
然而这般发现,却是让得洛箫山心中越加的苦涩,他明白,自己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与庄刑天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他如何不知道庄刑天的凶残手段———
他最喜欢的就是———让一个人在最清醒的状态下,感受着自己身上的血肉筋骨被一块块的割下,活生生的刮肉剔骨,将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削成一副骨头架子,并且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堆血肉被铁笼中饲养的恶狼吞食,等到一身血肉都被吞食殆尽后,便在这架血淋淋的骨头架子上,撒上盐巴,浇上酸醋,让他痛苦哀嚎上几天几夜,最后气竭而亡,整个过程血腥而残忍,对于受刑者是一种惩罚,对旁人更是一种折磨···
当然,洛箫山不是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人,早在庄刑天刚刚占领皇朝政权之初,便是运用的这中手段,对付那些反对他的官员以及平民百姓。
以此折磨死了一批人,震慑住了所有人,这才让得他稳坐‘金銮殿’,携‘天子令’,令诸侯行,无人敢触其威严。
“中毒身亡?”庄刑天冰冷的声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他嘲讽道:“你可见过毒蛇被自己的毒液毒死?”
虽然说得理直气壮,但其实他心里却是有些发虚,因为真的就差一点,差一点他就会被自己的毒给毒死。
而且有一定他特别幸运,那就是飞剑刺中的是他的右肩,而不是他的右肩。
因为右边距离心脏比较远,毒性扩散到心脏还没那么快,来得及解读。
若是刺中的是左肩,那么还没等到解药在体内生效时,毒血流到了心脏,到时候毒血攻心,就是吃上十斤解药也是救不活的。
当然,他现在体内的毒素也没有完全解除,走边身子还麻痹的紧,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麻痹也在缓缓地消退,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过来。
“你?”洛箫山脸上的表情凝滞,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也是认命似的闭上了眼,无力地说道:“技不如人,要杀要割悉听尊便!!”
“好,痛快!”庄刑天咧嘴一笑,只是这笑容显得阴森无比,带着彻骨的冰寒,让人遍体生寒,他阴恻恻的说道:“既然你这么痛快,那寡人也给你一套明确的章程··”
“首先寡人要为你介绍一下,”他又恢复了自信,当下有所以皇者自居,自称寡人:“寡人在你身上施的是货真价实的‘冰针封穴法’,也称‘七日续命针’,也就说,除非你脑袋被砍下来,不然你可以活足七日,寡人是不是对你很好,哈哈,哈哈···”
他在自娱自乐,见没入搭理他才收敛了许多,接着说道:“在这七天里,寡人会以叛国的罪命,将你游街示众三日,向天下人揭露你的丑恶罪行,并且我会让杜泽历史的人将这一天记录在案,引为正史,让世世代代的大夏王朝子民都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卖国求荣的洛元帅被英明神武的君王处死··”
“你多虑了,大夏王朝在你的统治下,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覆灭只是早晚的事。”洛箫山出声打击道,声音平淡如水,脸色也是古井无波,看不到一丝情绪变化。
“多嘴,”庄刑天气恼,抬脚狠狠地踩在洛箫山血肉模糊的胸膛上,发出一声‘咔擦’的骨裂声,就这一下,就踩断了洛萧山三四根胸骨。
“噗哧~”洛箫山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入大脑,却是没能在他脸上留下诸如痛苦之类的表情,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看来的忍耐性很不错啊,”庄刑天苍白的脸又阴沉了几分,他最讨厌的就是洛箫山这种淡漠的神情,感觉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心中无名火高涨,寒声道:“既然你的忍耐性这么好,那就给你安排一场盛大‘天祭’,三日后‘祭刀’,以‘九千九百九十九’刀为准···”
“不过你放心,寡人会让最专业的刽子手为你施刀,确保你不会中途哀嚎的太大声而痛死过去。”“然后是‘祭水’,以盐巴混合酸醋给你浸泡身子,泡上个几天几夜。”
“然后是‘祭火’,这一环比较简单,无非就是将你放到油锅里翻炸,炸至酥香可口··”“最后把你的骨头敲碎,丢去喂猪喂狗,当然,这后面的你是看不到了,因为那时你已经解脱了···”“怎么样,这样的安排还满意?”或许是为了看到洛箫山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庄刑天故意将这一场所谓的‘天祭’介绍的极尽详细。
不过,他注定失望了,因为他脸上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平静如一口古井。
“哼,寡人希望你这种超然物外的作态能保持到最后。”洛箫山这副油盐不进,荣辱不惊的模样却是将庄刑天治住了,当下满心怒火只能化作一声不痛不痒的威胁。
“嗯?”他突然神情一动,阴鸷歹毒的目光落在了地上这一对兄妹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这个小家伙还挺有心机,”庄刑天阴冷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后也是上前了一步,冰冷的目光落在满身溅满了鲜血的少年身上,而此刻后者正紧闭着双眼,不过从他颤动的眼皮以及粗重的呼吸,就能看出———他在假寐···
“叔叔,能不能不要杀我··”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对方识破,少年只得睁开眼,有些同情的看了洛箫山一眼,随后便是将目光转现庄刑天,清澈的眸子里尽是恳求。
“小小年纪就能这般隐忍,却是留你不得。”目光与少年他的清澈眸子碰撞,却是让的庄刑天眼中迸发出了无穷的杀机,瞬间将少年列入了必杀的行列。
理由则是,他在少年的眼中看不到半分敌意。
理由乍一听,却是很荒诞,感觉像是鸡蛋里挑骨头,但若细想一下,便能明白:一个弱冠的少年,在面对自己的自己的仇人时,能将自己的仇恨隐藏起来,做出一副讨好的姿态,这需要多大的克制以及隐忍··
毫无疑问,这样的敌人是最可怕的···
“嗯!?”洛箫山耷拉的眼皮颤了颤,不过最后也没有睁开,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能力救他,非但如此,自己若是出言维护,只会让少年遭受更加惨烈的折磨,“死,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奢侈!”他心中喟然一叹。
“叔叔现在要是不杀你,以后就是你杀叔叔了。”庄刑天蹲下身子,手掌缓缓地朝着少年的脖子探了过去,森寒的话语让的少年脸色瞬间大变。
少年漆黑的眸子里猛然腾起一股仇恨得怒火:“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又何必再委屈自己,横竖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即使不可敌,也要在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他这般想到,不过,当他尝试着移动身体时,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镇压着,动弹不得,当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看着这一把死神的镰刀,缓缓的朝着自己的脖子落下来。
这种死亡缓缓地,一步一步靠近的感觉,却是比直接一刀落下更折磨人,能消磨人的意志,让人精神崩溃。
而此刻,少年的精神就处在了崩溃的边缘,他的心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眼里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