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一连跑了几公里,确定那两个人没有追上来之後,马上找个角落变个装,简易地改变现在自己的相貌,虽然实质效用不明,但总好过在马路上被认出,然後再一次被追杀的好。
从一家服饰店走出来後,陈思已经从原来标准的司机打扮,变成一个穿着时髦流行的雅痞。抖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皮鞋喀噔两下,轻松写意地走往新的地点。
陈思外表一派轻松,脑海里却在不停地拼凑所有可能的线索。
首先,对方暗杀的目标跟自己要暗杀的目标有所重复,这一点巧合……,母体是绝对不可能让它发生。
再来,对方跟自己一样隶属於组织的杀手,在完成目的之後,不是应该一击远扬吗?自己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任何底细,他们又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存在?
最後,对方待在屠会长身旁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等待自己上钩,如果自己不是凭藉着第六感,感受到异常的危机,另外策画了这场行动,而选择在那天得到屠会长的消息,就径直前往的话,只怕现在脑袋像柿子一样爆开的就是自己了。
“这到底是什麽能力……?”
陈思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恐惧了,自己曾多次距离死亡很近,但那种死亡,是可以理解,可以感受到的冰冷,就像刀锋的锐利一样,而不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未知……
压在陈思心头上未知的恐惧,如此无法掌握的感觉,像婴儿被巨汉的单手掐住,如何哭闹、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挣脱;婴儿无法估量把自己举起来之人力量的极致,也无法估量这力量究竟是什麽样的东西,两种未知累相叠加,竟是一种异常沉重的实物,压得陈思喘不过气来。
陈思决定去找寻这股力量的来源,并且自己也要得到这股力量。
问题是,从何找起,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路口,陈思有记忆以来,从未像现在如此迷惘过,小时候待在组织里,是为了活下去而生……
长大之後,是为了杀人而生;
那麽如今呢?
陈思决定找个隐密的地方,重新连络上母体,好好问个清楚。
这将决定自己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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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十三号。”女娲的声音一样的平静。
“女娲,我问你,组织里,一代代的杀手是如何交接的?”
“十三号,您问题的答案是:递补。”
“递补?怎麽个递补法?”陈思对这种不清不白的回答皱眉道。
“优胜劣败,择优而取。”
“是指当初我们组织内训练杀手的过程吗?”
“组织内的训练残存下来的人,可以晋升为职业杀手,并非递补,也毋须交接。”
“嗯……?”陈思感觉自己触击到问题的症结点了,虽然说母体这电脑问一句答一句,实在是相当烦人,但字句拿捏,精准得可怕,不容有一丝误差,也是其优点。
“可以详细讲明白什麽叫做递补吗?”
“所谓的递补是,优胜劣败,择优而取……”
听到相同答案的陈思,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得回去先前的答案另外找路了。
“等等,你刚说组织内残存的人,可以晋升为职业杀手?”
女娲回答:“是的。”
“那职业杀手……晋升的话是什麽?”
女娲一字不误,语音精准地说:“是递补。”
“递补……所以职业杀手之上,还有更高阶的存在就是了……,女娲,我的位阶是什麽?”陈思问。
“一级职业杀手。”女娲回道。
“职业杀手中的最高级吗?”
“是的,职业杀手中的最高级。”
“也就是说,我也是可以往上递补的人?”
“是的,就资格而言,您符合。”
“那我要如何往上递补?”陈思觉得或许这就是为什麽自己会被追杀的原因。
“首先要有引荐人的推荐。再来是,击杀同等级的杀手十个单位。”
“同等级,那家伙跟我同等级?”陈思心里震惊不在话下,那特殊的能力起码也高了自己不知道多少等吧!
陈思心情转瞬平静下来,又问:“引荐人是什麽?”
这可能就是攸关为什麽追杀他的人跟他同等级,能力却相差如此悬殊的关键。
“引荐人,组织内相对被引荐人高阶且拥有特殊能力者。”
“特殊能力……”陈思知道自己问到了关键,“什麽特殊能力?”
“搜寻范围过於庞大,请缩小查询范围。”女娲说道。
“问题改成我要怎麽寻找引荐人。”陈思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想要获得这样的能力吗?乾脆直接切入重点。
“接取递补任务。”女娲不疾不徐地说。
“给我递补任务的消息。”陈思感受到血液中有一股兴奋,他觉得他开始接触这股未知的力量似的,当把未知的恐惧,转化成一种自己能操控的武器……
“职业刺客一级,接取递补任务,任务限制为D级。”女娲一丝不苟地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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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後,陈思出现在某个前往原始森林的探险队伍之中。
陈思选择跟熟门熟路的队伍一起行走,一方面可以互相照应,到了预定地点之後,再行离开也不迟;另一方面,在原始森林里单独的行动,太过扎眼,惹得想混水摸鱼的人频频上门,扰得自己不得安宁,没有这个必要;最後的原因,则是──替死鬼,有人帮自己挡箭总是好的,杀手不是铁人,而是最会拿捏时机的人,而眼前这个任务,就是挺需要替死鬼的任务。
陈思想起女娲给的任务情报,任务内容描述相当简单,猎取南美洲古遗迹里的石像鬼,从他们的身上摘下十个以上的饰物。
接着情报补充说,每只石像鬼,都会有一个以上的饰物,据传这些饰物就是他们能摆脱石像的束缚,并且化身成为石像鬼的原因。
饰物的来源,有的说法是亡灵法师,有的说是古异能者具现化的灵兽,更有甚者乾脆明言,石像鬼是一种炼屍,古法的炼屍,他们拼装人类以及禽类,制作而成的初级人型兵器。
不论石像鬼的来源为何,“石像鬼”……显然递补任务就不是为普通人设计的,陈思想道。
自己是不相信那些石像鬼的传说,如果硬要他说的话,石像鬼什麽的,无非就是生化兵器,在人类身上注射的生化病毒,然後引起的剧大突变,这种说法虽然离奇,但大致仍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
就算石像鬼是生化兵器,也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
更明显的另外一件事,是自己仍是个普通人。
自己没有刺蝟头那种异能,信手拈来都是武器,而且要对付的石像鬼,绝对不只一只。
陈思到达南美洲时,先跟古遗迹附近的原住民探听是否有相关的情报,并且开始筹购武器。
陈思对於武器的选择,适应石像鬼传闻皮粗肉厚的特性,挑选了大口径及高穿透力的子弹,就算不能轻松应付那些怪物,让他们痛不欲生总是做得到的,带了不少微型高爆炸药,运气好的时候,也许连开一枪都免了。
经过一个月的整备,虽然没有什麽石像鬼的消息,传闻轶事倒是听到不少,也知道将有一个专门的探险队伍,要前往古遗迹。
那些传闻轶事,不外乎就是,古遗迹夜晚的时候千万不要进入,不然有去无回之类的,但为啥有去无回,失踪的人又到哪去了?这些故事很不负责的没给任何线索,倒是村里的酋长,责骂自个儿这些想要前去探险的外人,会被神的使者送到地狱里去,永世不得超生之类云云。
队伍里的人都自诩是文明人,自然没有人会把那酋长的话放在心里,带齐了武器,整好了粮食,探险用的装备,花了大钱请的两个好向导,及六个负责背装备的土着,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陈思,你背那一大包是什麽呀?瞧起来挺沉的,怎不雇一个土着帮你背。”
一个走在陈思後面的白人对他说道。他的身材高大,微卷棕发,五官凸出,一双眼珠是碧蓝色深邃的很,鼻梁高高隆起,带着亲切的笑容,陈思记得他叫乔治,一个很寻常的名字,但是乔治得姓氏却是英国封爵的贵族,可以说是大有来头。
陈思笑着回过头说:“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武器,还是我背得好,遇到紧急状况的话,也才来得及反应。”陈思不是没想过用假名,但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要杀他的刺蝟头,如果也可以跟来这边,他也认了,就算他用假名也是多此一举。
乔治听陈思讲那一整包都是武器,咋舌了一下说:“我们不过是探勘古遗迹而已。没必要带这麽多武器吧?”
陈思笑说:“有备无患嘛!”
乔治点点头,突然声音变得小声地喊了一下陈思。
陈思以为发生什麽他没注意到的事,笑容一歛也小声道:“发生什麽事?讲话突然变那麽小声?”
乔治背着的东西很是轻便,除了穿着长衫及长裤,斜背个水壶,戴顶遮阳帽和那副大镜片的眼镜,就没了。此刻他挨近陈思附近,露出一副只有男人懂的笑容,低声说:“嘿!你看前面!”
陈思看往前方,两个男向导挥披着柴刀开路着,向导後面是三个队伍里面的人,在之後是四个提装备的土着,接着就是自己跟乔治。
自己跟乔治的後方则是,剩下的两个搬运行李的土着,然後是殿後的两个队伍人员。
陈思疑惑回道:“并没有什麽异状。怎麽?你有看到什麽奇怪的事?”
听到陈思这麽一问,乔治笑到摀住自己嘴巴,一副煞有介事的神色道:“有!我看到很奇怪的事。”
陈思疑惑得嗯了一声,乔治边偷笑边用指着前方,用气声加上夸张的语气说道:“你看,喔~斐莉亚的屁股像藏了两只小猫在打架,摇得可浪得了。”
陈思一阵无语,可有可无的喔了一声,又继续迈步向前,乔治感觉到陈思的冷淡也不以为意,继续插科打诨,自来熟地很。
在原始森林中行进了四天的时间,南美洲许多奇珍异兽让陈思啧啧称奇,反观自来熟的乔治,似乎习以为常,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
当初,陈思是以东方考古教授的名义,申请加入这个队伍,这当中也动用了点钱。
队伍行进中陈思也跟其他队员逐渐混熟,走在两个向导後面的二男一女,都是闻名一方的学者,除去已知的斐莉亚,分别叫做路瑟、亚力士,三人也都和乔治一样是西方人。
队伍最後两个压阵的人,一个是英国海豹部队的退伍军人喀尔斯,据自己的说法是他有一部份土耳其人的血统,所以有这个东欧味十足的名字。
另一个是斐莉亚的男友杰诺,不同於斐莉亚,不是什麽教授的人物,而是某环保团体的知名人士,乔治对他也最感冒,常常三不五时就窝在陈思的旁边说:“环保什麽的,简直就是虚伪,没有破坏哪来进步呢!”之类的话语,陈思很不想搭理,但是乔治脸皮像裹了中国老太婆的裹脚布,不仅可以说出又臭又长的话,最重要是保护性还奇佳无比,陈思的冷言冷语,对乔治一点用也没有,一副非陈思莫属的姿态,陈思这期间也只能由得他,只不过在心里打算,如果真的到非使用替死鬼的时候,能选择的话,先把这长舌男给送出去,给那石像鬼打打牙祭先。
南美洲的热带雨林号称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一行人却也平安无事的走过四天,这不仅归功於向导的经验及土着的智慧,一夥人很安分地没做啥出轨的事。
在深入热带雨林之中,原住民部落也有盯上他们队伍的,多半靠向导跟土着出面解决即可,顶多再付他们一点买路费,在这里,美金在大部分时候也可以行得通的。
中间当然也有遇上,想要把他们一口吃掉的部落,武器在这时候发挥作用,原住民是森林里面的绝顶杀手,但那是对於森林里面的外行人而言。
退伍特种军人喀尔斯的表现不令人意外,斐莉亚的男友杰诺也展现超过预期对於森林的熟悉,两人分别掩护彼此,用麻醉弹击倒前来突袭的土着们。
陈思至始至终都扮演被保护的角色,只是在袭击喀尔斯的土着露出吹箭的那一瞬,丢出一把随身携带的蓝波刀,插进对方的肩膀上。那名土着痛得稳不住身形,从树上狠狠地滚落下地,在来袭的土着之中,反而是伤的最重得一个。
喀尔斯知道自己是被陈思所救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陈思也只是报以一笑。
队伍之所以不敢下重手的原因,是怕如果真的杀了这些原住民,势必会引起他们整族勇士的反扑,所以点到为止,意在立威。
向导在冲突告一段落後,也对伤兵做出喊话,希望他们知难而退,要不下一次这些人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喀尔斯取回陈思丢出去的蓝波刀,他则到土着跌落的树下彷佛在搜索些什麽,隔一会捡起几只闪着蓝芒的树刺,嘿的一声。
喀尔斯随後亲手将蓝波刀递给陈思,说了句:“我欠你一条命。”陈思笑着摇摇头,表示并没有什麽。
到了第八天,也没有碰上热带雨林恐怖的大雨泛滥,一行人终於抵达古遗迹附近。
此刻已经日薄西山,一行人围个圈找着大点的空地开始搭起帐棚,热带雨林湿度高不好生火,兼之蚊虫多,有人负责在四周撒下防毒蛇蚊虫的药粉,有人负责生火煮饭,有人探勘驻地附近的情形,各司其职,晚点儿,分别就寝,轮班守夜。
守夜的人都是由队伍的人担任,一方面向导在前开路,土着背着沉重的包裹,另一方面,如果他们把自己丢在这边可就玩完了。
就算带有卫星电话,等救援来到也要个一天,不需要把自己置於如此进退不得的地步吧?
轮班是从晚上八点到隔天早上五点,热带雨林天亮得快,每班安置两到三人轮值,时间都为三小时,恰好是九小时。
今天刚好陈思跟乔治排在两点到五点的班。
这几天站班站一起,走路走一起,连吃饭上厕所也是互相挂勾,乔治闲来无事也想跟陈思比比大小,被陈思不客气地否决了。
这事让乔治嘟哝了半天,不外乎是“都是男人有什麽好怕的!”之类的话语。
刚好陈思也打算在三点的时候出发,决定在临走前,狠狠地让这男人记忆深刻。
隔天五点多,喀尔斯摇醒了乔治,乔治一脸茫然带着倦意地说:“我睡着了吗?”
乔治突然惊醒道:“陈思呢?他人在哪?”
喀尔斯放开按住乔治肩膀的手,摇摇头。
乔治疑问道:“你摇头的意思是他没事,还是不知道?”
斐莉亚插过来一句话笑说:“写在你脸上呢傻瓜!”
乔治拿起镜子照着自己的脸,上头写着:“不用找我。”
乔治看了也没生气的表情,而是问喀尔斯:“这怎麽回事?”
喀尔斯仍旧摇摇头,乔治看看其余人,亚力士、路瑟甚至他最讨厌的杰诺,他们都一脸茫然,乔治狠狠地把镜子往一颗树摔过去,怒道:“妈的,竟然是一只白眼狼。”
喀尔斯冷冷地接过话:“我们的装备一件都没少。”
乔治嗄的一声,看往其他人,其他人都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该怎麽接话才好,一会他说:“所以……下一步我们该怎麽做?”
路瑟肯定地说:“按照原定计画,我们探勘完古遗迹就折返吧?”其他人都没有表示异议。
乔治叹一口气,随便整理仪容洗掉脸上的字样,吃点东西,一行人就前往古遗迹。
古遗迹近在眼前,可以看得出从前这地方的辉煌与繁荣,但是如今都被时代所湮灭了。
乔治只觉心旷神怡,热带雨林的闷热,在古遗迹的所在地明显轻微许多,v心情大好的他,欢呼出声。
路瑟跟亚力士还有斐莉亚、杰诺也是一脸神往之色,只有喀尔斯神色如常,但仍然可以从他的眉宇看到对这古遗迹的想法。
那是一种崇敬,对於活过几千年历史的崇敬,在场的人,脸上表现的一定都有这种感动。
只不过嘛!
乔治心头有个老大的疑惑,为什麽一路上,不管队伍里面的人也好,就连向导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他偶然转过头去,土着看自己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似乎……似乎,还有一点畏惧?!
乔治走靠近斐莉亚的身边,斐莉亚这次竟出奇地让他来到身旁不到十五公分的距离,以往,不知是他脸上写着我是色狼还是天生一付**样,斐莉亚每次在他过来搭话的时候,就左挪一步、右闪半尺的。
乔治觉得是他真情感动了邱比特,也连带感动了斐莉亚,他伸出狼爪……不,伸出他的左手搭上了斐莉亚的肩膀,顺带也冒着挑战尺度的风险,有被反手一巴掌的决心了,但人不轻狂枉少年,何况是个有钱的贵族之後?
斐莉亚感受到有人搭上了她的肩,她身体震颤一下,回头看看是谁,竟然是乔治,她对他露出了笑容。
“成了!成了!”乔治发现他跟斐莉亚的肢体接触,竟然赢得了她亲切的笑容,这是暗示吗?这是暗示什麽吗?他明白的。他明白的!
“老兄!”乔治感觉一只手拍往了他的右肩,杰诺出声呼唤。
乔治认为免不了一场决斗了,他放开搭在斐莉亚肩膀的左臂,阴沉地边转身边说道:“看来,我们两个注定要躺下一个了。”
杰诺哑然失笑:“你在说什麽呀!”又拍乔治的肩膀一下,彷佛他是一个好哥儿们!
斐莉亚抿着嘴唇笑起来,金色的长发在早晨的阳光以及古遗迹的灰黄色,显得是如此得柔和自然,让乔治看得都呆了。
杰诺一张脸靠近乔治,一付苦口婆心的样子说道:“做哥哥的是不会歧视这档儿事的。记得,要注意不要染病就好。”
乔治一脸茫然,说:“染病?染啥病?”
杰诺右手按住乔治的左肩,左拳握得老紧,脸上流露出痛彻心扉的样子,说道:“爱滋病呀!兄弟,这病不得不防呀,特别是你这种性向……”
乔治翻手隔开杰诺的右手,怒声道:“什麽性向!什麽性向!”
斐莉亚指了指乔治的背後,脸上的酒窝笑得更深了。
乔治脱掉自己的外衣,上面笔画跟先前脸上的字迹一般,只见乾脆地写着两个大字:“基佬”。
乔治立马拿起刀来把外衣割得粉碎,原来土着对自己躲闪的眼神、原来人人都知道,只不过在看他笑话。
乔治忍不住仰天大喊:“我去他X的陈思!!!!”
远在遗迹之中的陈思,打了一下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喷出一口气在手上搓了搓脸,再打个哈欠,嘀咕道:“石像鬼在附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