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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长地也久(1)

真爱向左看

如往常一样,小布到楼下的车站等8路公交车。车站对面有一家服装专卖店,店前的灯箱宣传照上是一个帅气逼人的男孩儿,他的眼神温柔而专注,齐刷刷地向右瞟去,正好落在对面等车的小布身上。

小布很喜欢这样的目光,她的心里甜蜜蜜的,仿佛有一场电影般的浪漫邂逅在对面等着她。宣传照上的男孩儿小布认识,叫叶扬,小时候曾和她做了几年邻居,后来他搬走了。英俊帅气的叶扬一直是小布心中的白马王子,因此小布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并得知,叶扬大学毕业后当了平面模特。为了能够享受那虚幻的甜蜜,尽管要转车,小布也坚持走到这个车站坐8路公交汽车上班。

一天早上,小布发现那束温柔的目光消失了。原来对面的宣传照片已经被撤下来,灯箱里空荡荡的。小布跑到专卖店里一问,得知是因为要换一张新的宣传照。

接下来的几天,小布一直郁郁寡欢。其实,身边的人都羡慕小布的男友穆军对小布好,可小布却不觉得幸福,在她心目中,那道向右看的温柔目光才是自己的期待。可是在穆军的追问下,小布只得搪塞说:“8路车站对面的专卖店前有一张宣传照,上面那个男的是我的大学同学,以前很照顾我,后来当了平面模特,每次在车站等车,那个同学向右看的目光就像在看我一样,让我有种老同学重逢的熟悉感。这几天,宣传照被撤掉了,我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穆军斜着眼看她,一脸酸溜溜的表情。两人沉默着走了好长一段路,穆军突然说:“公司派我去北京的总部工作一年。这对日后的工作来说是个很重要的资本,我过几天就走。”这消息来得突然,小布却不怎么难过,只是低着头踢石子儿。

穆军走后,小布多姿多彩的生活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有一天下班,看到专卖店的新宣传照还没挂出来,小布便跑到店里,想打探点儿消息,不想和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小布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就这样,小布邂逅了现实中的叶扬。叶扬是来拍新照的。整个过程,小布一直赖在旁边,施展自己的魅力,终于让叶扬注意到自己,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其实,分开十几年了,叶扬自然不记得,眼前这个漂亮女孩儿是那个曾经留着鼻涕的邻家小妹。

没多久,两人就开始手牵手去看电影了。从第一次到最后一次,看的都是武侠电影。场内场外,都由叶扬来决定一切。看电影的时候,叶扬会买两筒爆米花,一人一筒。三下两下把自己的解决掉后,叶扬的手就会伸过来,抓小布的爆米花。两人的手在纸筒里不时相碰,叶扬还时不时捏捏小布的手,这让小布觉得浪漫极了。不像从前,穆军总是慢慢吃自己的,等小布吃完了,再把他自己的递给小布。

到了北京后,穆军还是像往常一样,每天都给小布打电话,不过小布从来也不接。她没有勇气和穆军说清楚,只是想以这种方式,让穆军明白。其实,在穆军走之前,小布早就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寡淡无味,几次都想提出分手,只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穆军也应该早有察觉,之所以会选择去北京,多少也跟这有关。因此,小布觉得不应该给穆军任何幻想。

和叶扬在一起后,每个星期,小布都会收到一束红玫瑰。以前,穆军从不送花,他总是说:“再美的花也没用,我宁愿买一箱苹果给你吃,养颜美容,身体棒棒。”每当这个时候,小布总会被穆军的不解风情气得牙根痒痒的,同时又羡慕那些收到玫瑰花的女孩儿。可是在收到叶扬的玫瑰后,久而久之,小布觉得也不过如此,她突然开始想念穆军送的一箱箱甜脆可口的红苹果。

在一起后,小布也不再搭8路公交车上班了,每天都是叶扬开车接送。直到有一天,叶扬的车子送去保养,叶扬打车到小布的公司接她下班。小布突然想到陪伴自己度过了漫长岁月的8路公交车,如果不是8路公交车,自己和叶扬也不会认识吧?心血来潮的小布拉着叶扬,转了一趟车后才发现,对面的专卖店不知何时已经将新拍好的宣传照挂出来了。而且,照片中的叶扬,正如小布原先期待的一样,深情款款的目光是向右看的。

看见女友目不转睛地盯着宣传照,叶扬得意地说:“怎么样,你的男朋友够帅吧?这张宣传照前阵子就拍好了,不过一直到昨天才挂出来。”接着,他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你不知道,这张宣传照还替我赚了一笔钱呢!上次这家店要换宣传照,找我重拍,谁知道有个男的急匆匆找到我,要我拍的时候眼睛一定要向右看。他说,他女朋友很喜欢那个样子。我本来是不答应的,也不为什么,只觉得这个要求莫名其妙。后来,那个男的硬塞给我5000元,我才勉为其难。你说,这人傻不傻?”

小布怔在那儿。一定是穆军,在离开前找到了叶扬。可是,穆军难道真的相信,自己对叶扬只是纯粹的同学感情?

那天傍晚,小布没有像往常一样马上回家,而是被叶扬拉着,沿着大马路漫无目的地乱逛。已经是冬天,寒气逼人,小布缩头缩脑地躲在叶扬身后。叶扬也说了很多话,热气从嘴里嘘出来,像一只吐着泡泡的金鱼,不断诉说着对小布的喜欢。直到小布已经快冻僵了,口齿不清地问:“你觉得天冷吗?”

叶扬的回答大出小布的意料:“不用为我担心,我身体棒得很!”小布无言。一路上,叶扬没问小布冷不冷,一个字都没问。她想起了和穆军在一起的无数个寒夜,穆军哆嗦着,却还是把身上的外套披在怕冷的小布身上。

终于到了家门口,等叶扬捧着小布的脸蛋,打算开始两人的第一次亲吻时,小布却推开了他,冷冷地说:“对不起,你走吧!”

从此以后,小布再也不去见叶扬了。她改搭其他的公交车上班。8路公交车,只是一个缥缈不实的梦而已。小布经常会怀念和穆军在一起的日子,只是,她经常想,自己配不上穆军。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女孩儿,代替自己,去好好地爱穆军。

有一天,小布出门时,却发现门上贴着一张纸条:其实,我从来不相信,你对宣传照上的男孩儿,只是纯粹的朋友感情。我找过他,让他按原来的样子拍照,只是为了让心爱的人开心。选择去北京,也是不想让你为难,给你机会重新选择。我知道你们分手了,不过,只要你向左看,我就会在老地方等你。

看来,这辈子都逃不出穆军的手掌心了!小布笑着跑向那个久违的8路公交站。她看到对面的专卖店前,宣传照在右边,穆军却站在左边。

这一次,小布选择了向左看。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有两种男人,一种看起来浪漫,骨子里却是为了自己;另一种表面上很木讷,却有着为爱量身定做的浪漫,那才是相伴一生的爱人……

心里牢记的电话号码

那天,一上班打开MSN,有个朋友立刻出现在我电脑屏幕上。

“不好意思,前几天把手机弄丢了。电话号码都没了,再告诉我一下你的电话吧。”

我于是,赶紧又把手机和办公室电话再仔细说给他听。

可是,我心里当时是不太高兴的,虽然,不对他说,可被人忽视的心情却占据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原来,我的电话号码是会轻易被丢掉的。

“不好意思,你的电话我弄丢了。”这句话,换我是万万不会说出来。我会首先想到,对方听到这句话时,心情一定很郁闷,所以我绝不说这种话。可有人会问吧,那万一那天发生了这种情况呢?比如说手机丢了。

是的,我和大多数人一样,习惯把所有朋友的联系方法直接存在手机里,那样用起来很方便。可是,即使是手机丢了,我也不会弄丢这些电话号码,因为我有一份备份,记在本里,放在家中。

我想,也许我是自私的,不想失去任何一个我喜欢的朋友,也不想因为弄丢了他们的电话号码而让他们很长时间听不到我的声音,而忽视了我。我期望我所认识的每个人,都时时刻刻记得我。

说起来,光有一份朋友电话号码的备份,安心放在家中,其实是不够的。我觉得最理想状态,是将所有与我有关的电话号码全部记在心中,那才最完美。

但能记在心中的号码,就我来说却真是非常有限,惭愧,已经习惯从手机的“电话簿”中直接找人名,人名后面的号码却是陌生。

我曾很努力想去记住一个好朋友的号码,潜意识里想把她与我其他朋友区分开,我不用再去“找”她的号码,而是熟练的直接“拨”她的号码。可是,很难做到,即使我用心认真的背过她的号码,可这次打完,下次会照样不记得。我百思不得其解。从心底深处,也许,她与我之间,还存在我无法宽容面对的东西,想做到最好却身不由已。

但是,有些号码,我想忘却是忘不掉的。

这些号码,不包括老公手机,家里电话,父母电话,公婆电话,公司电话甚至保姆电话。如果,我连这些号码用起来,也要找一找,那只能说明我这个身为妻子、女儿、儿媳、员工和雇主的人,极其不合格,我自已也会为自已感到尴尬。

只是,比如说,曾一度对某人,对他的电话号码烂熟于心。因为,天天在与他通话,天天在想他,一想到他,自然就想到见他,一想到见他就想给他打电话,一想到这里就会形成条件反射拨他的号码,一个不通再打另一个。如果当时无法联系上,心里就会起急,一遍遍的核对电话号码,看看是否拨错了。过一会,又会再次拨这个号码。

事过境迁,过去的人和事都已成为可回忆的故事,可那个号码却如生了根一般,在心里抹不去,删不掉。尝试着从手机中删掉,从电脑中删掉,从备份中擦去。可每每拿着电话,却已形成习惯,一串数字拨出去,不会有一秒钟的停顿。等意识到接通了,却也只能挂掉,因为知道对方手机中已经没有我的电话。某天晚上,和朋友们吃完饭出门口,夜色很浓,夜风如水,忽然就想到从前某一天有过相似的情境和心情,于是拿出电话想再一次拨通那个号码,却半天只是发呆,因为,我猛然发现,以前在心中就能直接拨出去的那个号码,已经记不起来了!头脑里反复进行着N次组合,却感觉总是不对,试着拨过几个相似号码,那头却是陌生的声音。

我忽然笑了,一直想忘却怎么也忘不掉的号码,就这么给忘了,它遗失在这浓浓的夜色中,再也找不回来了。某件事,曾经以为会记一辈子,其实是刻意给自已找了借口,不愿忘去。而当一天一天过去,经历不同的事与人,却会发现,没有什么是不能释怀。余下的片断,在心底,只是可以回忆的往事。

相信,每个人都有心中的那个电话号码。是朋友的,也有恋人的。有的可以记一辈子,有的却可以轻松的从心中抹去。

心中的内存只属于自已,想记录多少电话号码,完全由自已分配,那个留给你的空间,是无限大。

偷来的爱情

雨柔和晨光的爱情发生在冬天也结束在冬天。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早上还看见二个人亲亲热热的转街,傍晚就传来他们分手的消息。雨柔在黑夜里哭了一个晚上。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的朋友还以为又像小两口吵架。分分合合就那么回事……却没想到,他们各回各家。很快,就各自有了另外的另一半……

雨柔和晨光还常常见面。再见面的时候他们说说笑笑。拥搂着各自的另一半。好像爱情已经离他们很远……不过巧合总是会出现的,同时夹起同样的菜。说这个很好吃。然后又同时喂到另一半的口中……或者同一时间说出同样的话。每次见过面。他们的另一半都会用特别的眼神看着他们二个。所有的人都会看看他再看看她。连他们自己心里都觉得,好像在做一埸戏……二个很好的演员……

雨柔说她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有感觉的人,她说不会和自己的男朋友长久。晨光也是这么说。他说他也不会和女朋友长久。这样的对话意味着什么?他们都有遗憾。只要在他或她的朋友不在身边的时候,才能像以前一样谈心说笑。有时,刻意的他或她都在营造着这样的机会……不过他们好像都很明白各自的角色,这些,不过是短暂的,偷来的爱情……

雨柔和晨光的爱情就这么结束了。雨柔把自己关在房里二个月没有出门。晨光也像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二个月后,公司传出派雨柔赴美考察的消息,雨柔就这么走了,像她的名字一样柔柔细雨一般飘远……

在雨柔走后的二个星期,晨光奇迹般的出现在他的公司,和女同事打情骂俏,与男同事一起去酒吧唱歌,偶尔还会去光临三温暖之类的地方,看起来像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但相熟的朋友都看得出来,他的眼里多了一份忧郁,雨柔走了,他的心也跟着走了!

日子过的像空气一样自然,没有人觉得今天和昨天有什么不同,除了日历少了一页,生活还是一样平淡无趣,于是,晨光身边的哥们们结婚的结婚,要baby的要baby,只要晨光自己,依然孤单一人,朋友们劝他不要在这样消极,该为自己的将来想一条退路,他们开玩笑的说希望晨光能早一点有自己的小家,好让大家来了也享受一下做叔叔的快感,但晨光只是笑笑,眼睛不由的望向远方,大家都很默然。知道他又在思念着远方的雨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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