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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零年代(1)

房子有了,唯一缺的就是车了。为了这个目标开始奋斗,压力越大动力也就越大,他终于买了车。当他开着车带着菲和小儿子,行驶在马路上时,更多的不是喜悦之情而是虚荣心!

他是个很大气的人,朋友有难,他一定相助;朋友借车,他大方的答应;朋友借钱,他脸都不变一下。在朋友中他始终保持义薄云天的大哥形象。菲对此很不满,经常唠叨他,也不允许他交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他反驳说,自有分寸,他明白在社会上混离不开黑白两道的朋友。现在的他,在生意场合堪称是八面玲珑。

在一次哥们聚会上,他认识了一个叫芬的女人,芬不由自主的吸引了他,看到她第一眼就联想到了明星陈好,芬经营时装店,长得很妩媚,身材很好,很会穿衣服,说话很爽朗,她老公在南方做生意。不久他们就在一起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背叛菲?他不是个随便的人,多少次请客户吃饭后,他给人找好享受的地方,付账后就悄悄的走开了,他从来不愿意碰那些女人,哥们都笑称他为“正经人”。他一直都记着和菲那份不平凡的缘,他没有忘记对菲的承诺,他依然是爱菲的!但他拒绝不了芬。他不禁怀疑当年的承诺是真是假?如果爱一个女人,有没有承诺是根本没有区别的,即使没有承诺,过的日子也会像和她有着承诺一般。男人骗女人容易,骗自己却太难!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菲的念头,更不想提离婚,他只想保持现状,和菲好好的生活,和芬也不要分开。

和芬相处的越深,他就越怕菲知道,梦里他多次梦见被菲发现了,一身冷汗胆战心惊的醒来了……每次回家前他一定把手机短信检查一遍;每次和芬在一起,他都很细心,不让她留下任何痕迹,包括香味浓烈的化妆品和香水都不让她涂。每回离开芬后,都不忘用车上的吸尘器仔细吸附,害怕有残留的头发。好在菲没有任何的察觉,他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母亲年纪大了,身体有些欠佳,要住院观察段时间,哥哥姐姐们都聚在一起了。他又有机会和芬在一起了!有姐姐他们照顾母亲,他可以整夜的不回家,菲不会去怀疑他,反而更加心疼他,早晨为他和母亲送来了鸡汤,问他困吗?整夜都没有合眼吗?他柔柔眼睛说很困,下半夜只在车上打了会盹。

母亲出院后,他和芬在一起的机会自然少了。有天晚上,芬不甘寂寞,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我很想你!你想我了吗?”他正在回复着信息时,菲突然从他身后走了过来,看到了信息。他灵机一动说,晨的老婆回娘家了,这家伙无聊来给开我玩笑了,我正想好好作弄下他。他暗自兴庆自己聪明,把芬的名字输成了晨。哦!这个晨啊!她看到后立刻就笑了起来。他一身冷汗,真险啊!

芬知道后再也不给他短信了,他每天早晨打开车门第一件事,就是戴上耳机给芬煲一路电话粥。他们基本三天相聚一次,他都是下午去找芬,不敢晚上去了,怕引起菲的怀疑。

他时常也会怀念以前,怀念和菲度过的那段生命里最美的时光!怀念那份如纯如白莲般的爱情!为什么现在他得到了很多,却唯独失去了那份纯真?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刻!他无奈的叹气,时光不可倒流,生命不可逆转啊!

他就这样穿梭在两个女人之间,有时也感觉到累,可是人生本来就是累的,如果不从中找点乐趣,岂不是更加累?

光阴似箭,转眼两个儿子都考上了大学,他的生意也很平稳,和芬的关系依旧持续着,菲依然没有一点觉察。他很知足,却一天比一天忧虑,不知道他还能隐瞒多久?一辈子?还是……没有永久的秘密?

一片回忆

当晚风再轻轻的吹起,繁星再闪烁于天空,我终于也有了勇气再踏上那片露台,我曾经最爱的地方。踏上那里就好像踏进了一个梦,一片回忆,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天空成了粉红的。我多喜爱这种颜色,天知道,尽管他说这是第二天下大雨的征兆。但我不管,美丽的东西本就是短促的,好似昙花一现,但它在美丽的时候是没有过去和未来的,我只是记住它最美的时候就可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他在星空下凝视我,最后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们总能看到一些美丽的东西,像江对岸公园里放的烟花,和天空中偶尔飞过的成队的鸟儿。也许,这些很平常,但和他一起看见感觉就特别浪漫,仿佛那烟花和飞鸟是为我们而来,是对我们纯洁的爱的见证。

这一天的晚上,星空和一切照旧,只是我的身边没有了他。

他说过:我一个人在那片海洋里挣扎得太久,没有人帮我,也没有人拉我,我饱尝了困惑与孤苦的滋味,现在我不再挣扎了,放弃了才能休息……于是……在那个同样美丽的夜晚,他像一颗流星一样只在天空划过一道闪亮的痕迹便消失了。忽然的,是忽然的,一如他的出现。

现在,当我再坐在露台上时,终于理解了他的心情,他在走之前是无奈的,不舍的,伤痛的,也许。但走了就是走了,走前走后都不重要,走了就是走了,就是消失了,就是没有了。

我忽然有点想念他,如果他回来,我会跟他去天涯海角,不是承诺而是我愿意。但他没有回来过,从来也没有,他也没对我说过要我跟他走的话。

我不能要你,我要不起你,他说,于是他就消失了。很干净利落的在人间蒸发,好像世界上本来没他这个人,好像我做了一场梦似的。但那美丽的烟花和飞鸟又怎会骗我?远处的巷子里飘来《但愿人长久》的舞曲,江滨广场每天都有老人练跳舞。

《但愿人长久》只是一首歌罢了,问世间……真正能成眷属能长久的有情人又有几对呢?“自古多情伤别离”也同样流传了几千年。要是真的能千里共婵娟,真的能长久,为何前面还要加“但愿”两个字?可见它不过是梦想、是愿望罢了。

今天晚上我的心里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烟花、飞鸟,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干涩的泪迹!

我失败了,所以躲回来了,情败则心败,心败则满盘皆落,我陷入了心灵的残局无法自拔。人可以战胜对手,但无法战胜自己,思念就像附骨之蛆怎么丢也丢不掉。顾城是个勇敢的人,他有勇气劈死自己我不行。他说不喜欢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是男的,但我想他去了另一个世界后,如果发现另一个世界也是男的,或者不男不女怎么办?他会不会后悔?或者随遇而安?

我经常想死,但也是叶公好龙,因为我不是活不下去了想死,而是对死亡的滋味好奇,另一则总相信,这个世界有第七空间,有时间旅人。

曹雪芹在梦中问宝玉:“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宝玉答:“我从来处来,要到去处去。”我的来处和去处也不清楚了,唯一清楚的就是一个飘荡的灵魂,它在寻找能让它休息的地方。

有一滴水落到我的脸上,四周空无一人,再看看天也没有下雨,到底是什么水?此时、此地、此景,我宁愿当它是老天的一滴眼泪。

今生输了前世的诺言

总是把爱看的太完美,那种豪赌一场的感觉,今生输了前世的诺言,才发现水已悄悄泛成了泪,虽然你知道我知道,可是逃不掉,忘不了。过了这一秒,这一个笑。喝下这碗解药,忘了所有的好,所有的烦扰。

瑶瑶托腮凝视着窗外,渐黄的落叶撒满了路面,秋风一吹,卷起一个又一个的旋涡。看着这满木的萧瑟,这个身体赢弱的14岁女孩眼中划过一丝忧伤。“瑶瑶,你看这是什么?”瑶瑶转过身看到了似笑非笑的江寒。江寒把双手晃到了瑶瑶眼前,一下子展开,瑶瑶惊叫一声,脸色煞白,一个黑色的大蜘蛛正爬在江寒的手心。看到瑶瑶惊慌的表情,江寒一下子不知所措,忙说:“不要害怕,这是个假的嘛!”瑶瑶眼中呛满泪水,江寒却坏坏地笑着说:“逗你开心了,不要生气啊!”瑶瑶奴着嘴,瞪了他一眼。

瑶谣从小体弱多病,单薄的身体似乎风一吹就能飘起来,小小年纪就胃痛,那些病痛的折磨让她的眼神时常写满了忧伤。上了初二她遇到了江寒,这个帅帅的男生脸上常常挂着微笑,他会照顾瑶瑶,也会在瑶瑶落寞时带给她无穷的快乐。但她是一个喜欢安静的女孩,无事的时候她会静静的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一草一木,即使什么也没有,她也会看着起落的尘埃,脸上的表情是一个14岁女孩不应该有的平静。江寒是一个光芒四射的男孩,他的生活永远波浪起伏。

学校的木槿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那儿留下了他们轻盈的脚印,也遗留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校园广播里反复播放着那些离别的歌,他们初中毕业了。瑶瑶考上了县一中,江寒却落榜了,他不愿意去复读。

江寒穿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白衬衣,右肩上斜挎着行李包定定地看着脸色白的透明的瑶瑶。瑶瑶的泪水禁不住掉了下来,低低的说,江寒回来读书吧!江寒一下子转身上了火车。瑶瑶站在人流涌动的车站,任阳光撒满她的木棉裙子。江寒把头伸出窗外,挥着手大声说,瑶瑶我会回来找你的,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空气中。

瑶瑶站在偌大的校园里,抬眼望着这儿的一切,陌生的教学楼,陌生的操场,陌生的面孔,心地不由的涌出一种伤感。她背着书包孤单地穿梭在校园里,鼻子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过激的情绪反应又引起了她的胃痛,她蜷缩着身子蹲在地面上,双手抱在胸前,脸色苍白,鼻尖上泌出细细的汗珠。

“同学你没事吧?”瑶瑶听到有人在说话,轻轻的说“我,胃痛”。瑶谣记得他把自己扶进了校医室,倒了白开水让她吃药,瑶瑶慢慢地进入了梦乡,她醒来时旁边坐着一个男生。男生笑着说:“你醒了,当时真把我吓坏了。我叫康家明是高三5班的学生。”瑶瑶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了。我是高一的新生我叫孟瑶。”

康家明细心的照料让瑶瑶倍感温暖,也因为家明她很快适应了新的环境,心情也轻松了很多。家明是个做事很讲原则的人,他知道瑶瑶胃不好,就不让她吃辛辣和刺激的食物。每到这时她就会想起江寒,他会在大冬天拉她去吃辛辣小吃,在夏天给他买又冰又大的冰激凌,当瑶瑶在胃痛时又不顾一切的去给她买药,他不来不会违背瑶瑶的心意。可是家明,他限制了一切对瑶瑶身体不好的活动,他会拉着她在冬天的早晨去跑步说对她的身体有好处却不会让她吃那些小吃。

江寒像火,热情奔放,瑶瑶觉得在刺激之余有种随时燃烧自己的感觉。而家明像水,波澜不惊,如一潭溪水静静的流淌。家明的沉稳和那些要求,让她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好象自己是大海中的一叶片舟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使自己安全停泊的岸。

家明马上就要高考,课业很重,但他的成绩很好,他总会抽出时间督促瑶瑶锻炼身体,给她讲难懂的题目,给她借她喜欢的诗词文选。学习的池塘边,垂柳下的绿荫小道写满了他们一起读书学习的身影。家明离校备考的那天,笑着说,瑶瑶你单薄的就像随时需要人照顾的妹妹,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哥哥会永远照顾妹妹的。瑶瑶泪眼朦胧,可你还是要走的。傻丫头你以后可以考我在的大学啊,我就又可以照顾你了。瑶瑶重重的点点头,我一定要考到你们学校。

六月的时光在烦躁的空气中慢慢划过,家明考的不错,走进了他理想中的大学。九月的校园慢慢的从炎热的夏天走向了秋季,校园里没有了家明似乎一下子空荡荡的,不过瑶瑶的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

上了高三的瑶瑶比以前繁忙了很多也从家明离开的伤感中走了出来,每天三点一线式的穿梭在校园里,她时刻记得家明的叮嘱不要吃辛辣的食物,要记得每天去晨跑,要认真得听讲,晚上睡觉之前不要忘记吃药,每每想到这里,瑶瑶的脑海中就会出现家明内敛的笑容,心中就会很温暖。

家明每天都会打电话给瑶瑶,诉说他正坐在樱花树下看书,漫步在绿荫小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家明的描述让她的心中充满遐想,构筑了她心中最初的大学轮廓,那么的美,那么的缠绵。

圣诞节那天,天地一片洁白,校园里有股淡淡的喜庆味道,瑶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走到了操场,抬眼看着翩翩起舞的雪花,落寞的像一幅冰雕。手机突然响了,反复闪烁着家明的名字,听到家明暖暖的声音,瑶瑶觉得瞬间开怀了。傻妹妹,圣诞节快乐,哥哥怎么会忘记你呢,你听,学校的烟花正绽放在天空中,像飘舞的雪花。

春节过后,瑶瑶又回到了学校。那天中午当她走出校门时,听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瑶瑶,当她一下子转过身来瞬间惊呆了,她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穿着白色的牛仔裤,黑色的风衣,头发在冷风的吹拂下一扬一扬的,笑眯眯的看着她,竟然是江寒,他的个头高了很多,整个人也成熟了许多。

他们走在清冷的大街上,江寒给瑶瑶讲述了他这两年在外拼搏的经历,瑶瑶也简单地说了一下她的生活。看着瑶瑶日益红润的脸盘,江寒笑着说,你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不再那么苍白了。瑶瑶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突然江寒凝视着瑶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学厨师吗,因为你曾经说过你喜欢吃各种特色小吃,希望将来嫁个做厨师的老公。瑶瑶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那都是以前开玩笑的,江寒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是吗?瑶瑶转过身说,我们去吃东西吧我肚子饿了。

江寒依旧保持着年少时的桀骜不逊,他拉着瑶瑶去滑冰场,拉着她的手飞快地穿行在上面,吓的瑶瑶脸色苍白也不停下来,大声笑着说,有我呢不用怕,直到出了滑冰场,瑶瑶的心仍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江寒带瑶瑶吃了很多的小吃,她本想说我的胃不好不能吃这些东西了,但看着江寒热忱的眼神,她不忍拒绝,晚上回到宿舍她的胃就开始疼,她吃了胃药还是彻夜无眠,她又想起了家明的叮嘱,眼睛湿漉漉的。

江寒时常来找瑶瑶,他对瑶瑶的好犹如当年,他的热情让一贯沉默的瑶瑶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形式。上了高三的瑶瑶,让漫天的试卷压的喘不过气来,江寒对瑶瑶说,我喜欢你想一辈子照顾你。瑶瑶有点不知所措,江寒我只想好好学习。我会等的,等你考上大学,江寒的眼神坚定不移。我要走了,你高考后我会来找你的,江寒又走了一如当年。

相隔千里的家明依旧会叮嘱瑶瑶很多事情,会源源不断的寄来复习资料,给她讲述备考的方法,她单薄的身体在高考的重压下愈加清瘦,可是心里面却是充盈的。瑶瑶,你一定要考到我们学校,做我的女朋友,让我来照顾你,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电话那头的瑶瑶脸烫的像火烧一样,久久无语。

高考前的那几夜瑶瑶常常失眠,她很紧张。伴着六月的阳光她走进了考场,考到中途她的胃病又犯了,脸色阵阵发白,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走出了考场。看着身边不断流动的人群,她伤心的哭了,因为第一门的影响后面的都考的不太好,八号晚上她一听到家明的声音就大哭起来,听到瑶瑶断断续续的叙述后,短暂的沉默,家明深深的叹了口气,没事的瑶瑶不要再哭了,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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