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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心灵之痛(1)

青春之殇

高一一班的教室里,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打破了课前的喧闹。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教室第三排的两个白衣女生身上,打人的是隔壁班的有名的“小辣椒“何思娇,挨打的是班里一向沉默的杨菁菁。此时的杨菁菁眼里尽是愤怒,她在犹豫要不要回打时,已举起了右手,却被阻止了,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不自觉的加了劲,却没什么用,她更加愤怒,用仇视的目光回头瞪着他——邢东洋,这个握住她手腕的人。”松开!“说这话的时候,两行泪水已经不自觉地流了出来。邢东洋也觉着不好,松开了手,杨菁菁抹着眼泪跑向了老师的办公室。

邢东洋把正得意的何思娇拉到门外,没问她打人的原因,只说:“我答应过你,在别人面前,不论你对与错,都会帮你,是为你想,如果你还把我当哥们的话,替哥们我想想,别再惹事了。”没等何思娇说话,他就进了教室。

何思娇,是学校出了名的泼辣女,性格开朗霸道,敢说敢做的,口才极好,她谁都不服,唯独对邢东洋言听计从,只因一次全校型的辩论大赛,本来志在必得的她却被一班的名不见经传的邢东洋打败了。这次失败,没让她气馁,却让她对邢东洋芳心暗许,公开帮他挡“桃花劫”,这次事件也是一个偶然,她的“独家密探”王洲说一班最近有一个“白裙子”整天和刑东洋走得很近,她就想教训教训那个“白裙子”,趁上课前溜进一班,只看见第三排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二话不说,走过去就是一个耳光……事后很久,她才知道打错人了,那个“白裙子”那天不在。之后知道这个误会的是邢东洋,他去找那个大嘴巴王洲,就什么都知道了,他不愿意搭理何思娇,只觉得这事对杨菁菁有些不公平,幸亏她没追究。

挨打的那天,杨菁菁哭着跑到办公室,请了一天假,第二天去上课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她决定像以前一样,把委屈忍掉算了。邢东洋来找她时,她正在写作业,一张大手盖住了她的作业本,她一抬头,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已不是昨天的冷漠,邢东洋笑笑,说:“昨天的事,对不起,何思娇她……”

“不需要,”她打断了他的话,本来昨天想好这事过去了,但毕竟是委屈,一说话,还是忍不住掉泪了,她赶快走开了。

一个月以后,杨菁菁和刑东洋成了好朋友,也许是这一个月邢东洋的努力和好姿态让她感动了,她再计较也不好意思了。

(二)亲近

杨菁菁的性格让她很少有朋友,她话很少,但是很爱笑,不过也挺爱哭,也许是长期孤独养成的一种发泄方式吧。自从她和刑东洋成了朋友,开心和不开心的事都有人分享,让她充分感受到了有朋友的好处,尤其是自己只要一哭,身边就有一个递纸巾的刑东洋,让她多了不少的安慰。

有一天,考试。杨菁菁没考好,坐在书桌前看着卷子抹眼泪,刑东洋过来了,“怎么又哭了?”刑东洋其实和杨菁菁已经算是熟的了,对杨菁菁总哭这事明显表现出了不耐烦。

“不用你管了。”杨菁菁已经看出了刑东洋的不耐烦,也没好气地回答他。

“哎!我说杨菁菁,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呢?要不是哥们讲义气,替何思娇赎罪,我早离你远远的,你看看你,一天到晚,不管多大点事,你说哭就哭,你那眼泪能不能值点钱啊?”一口气说完了,刑东洋自己都有点愣,可能是自己忍了太久的事。

杨菁菁惊愕的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泪珠。

刑东洋知道自己说过分了,忙缓和了口气,说:“这次考砸了,还有下次呢,没事,那个…那个什么…你把悲愤化为动力,别化成眼泪呀!”

“不用你管了。”杨菁菁低着头,眼泪使劲在眼圈里打转。刑东洋知道多说无益,就走开了。

两人疏远了几天。有一天,杨菁菁写了张纸条给刑东洋:

“谢谢你前几天的那番话,我知道我总哭停招人烦的,我朋友很少,挺珍惜这段友谊的,你说得挺对的,我尽量改正吧,实在不行,我哭的时候不让你看见总行了吧。”

刑东洋看着坐在前排听课的杨菁菁,笑了,心里寻思,这个人够奇怪的了。下了课,没事似的去找杨菁菁说话。

因为这件事,两人倒亲近了很多,杨菁菁也在刑东洋阳光般友情的熏陶下试图慢慢变开朗、变坚强。

(三)窗户纸

杨菁菁是个踏实好学型的学生,向来中规中矩,作业按时完成,上课不迟到、不早退,一切学校规定都老老实实遵守。刑东洋可不一样,他不好学,也很少做作业,但成绩一直不坏。说起作业,刑东洋最不喜欢做的就是语文,嫌啰嗦,他和杨菁菁成为好朋友也有一点好,就是可以抄杨菁菁的语文作业,到了后来,干脆就不抄了,他的语文方面的卷纸和作文之类的作业全都由杨菁菁一手包办。杨菁菁没有偏科,要说差,就是数学,有时候脑袋有点转不过来,刑东洋就给他讲,有时候她听不懂,就再讲,直到把好脾气的刑东洋讲烦了,“你怎么那么笨呢!”杨菁菁撇撇嘴,眼睛有点红。

“你别哭啊,忍一忍!”刑东洋叹了口气:“最后一遍,听不懂不管了啊!”刑东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又讲了一遍,试探性的看了看杨菁菁,杨菁菁闷头算了好一会儿,乐了。刑东洋松了一口气,心想;“怎么遇上这么个哭败精,麻烦呀!”就这样,他俩的默契合作一直持续到文理科分班以后。

文理分科,杨菁菁学了文,刑东洋学理。杨菁菁本就不善交友,和刑东洋一分开,倒显得生分多了,倒是刑东洋和们分班时一样,没事还让杨菁菁做卷纸,偶尔,周六周日夜会上杨菁菁班上会儿自习、聊会儿天。那天,刑东洋照例把一沓卷纸往杨菁菁手里一赛,杨菁菁却没接,“咱俩都不在一班了,你怎么还让我给你做卷纸呀!”

刑东洋乐了,“不着你找谁呀,咱俩都是老搭档了,别人等级不够,面试都没通过。”

杨菁菁没乐,“那你找何思娇去呗!”

“哎!你这人怎么记仇呀,何思娇大半年都没招惹你了,怎么又提起来她了呢!”刑东洋有点严肃。没分班以前,何思娇自从错打了杨菁菁以后,觉着理亏,也没再找杨菁菁的茬。这回何思娇和刑东洋分到了一班,就更不用找她的茬了。

“谁记仇了?现在你俩在一班了,他对你一直有那么好,你让他干什么她不干呀!还找我干什么?”杨菁菁让刑东洋一激,气也上来了。

刑东洋噗嗤乐了,开玩笑似的说:“呦!吃醋了?”

“对,是吃醋了。”杨菁菁没看他,更没笑。

刑东洋本来以为开个玩笑冲淡尴尬气氛的,没想到杨菁菁这么认真,两人都没再说话,不一会儿,杨菁菁的脸红了,拿起卷纸塞进书桌,低头写作业了,刑东洋讪讪的走开了。

原来有一天,何思娇的“小跟班”王洲当着杨菁菁的面和她的同学说本来刑东洋和娇娇好的不得了,是杨菁菁横插一脚,记得高一时娇娇过她一巴掌吧,就为这事,还没脸……

杨菁菁没听完就走了,她心里很气,但却不想再招惹是非,回到教室,刑东洋就来了,心里那口气不小心都撒到刑东洋身上了,不过没想到的是自己说过了。

刑东洋很郁闷,这些女生一个个的心眼都那么小,自己总和杨菁菁走这么紧也不是那么回事,他心里明白,毕竟是年纪都不小了,走那么近别人容易往歪了想……想着想着摇了摇头。

生活就像一个圆,过着过着就过到了原点。杨菁菁又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刑东洋和何思娇的友谊也恢复了常态,就像杨菁菁被打耳光以前的状态一样。

(四)冤去缘来

杨菁菁上了大学说得最多的就是“冤家路窄”四个字。本来让她心怀无限遐想的大学应该是新鲜与陌生的,可却在新寝室里遇见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何思娇。面对杨菁菁夸张

惊愕的表情,何思娇的表情倒是很平静,两人都勉强挤出一丝浅笑。

两人虽然有”旧仇“,但何思娇的性格也有所收敛,杨菁菁也不是个能惹事的人,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杨菁菁不是美女,却有着白净的面庞,让人看着舒服,她又很文静,所以在一个新环境里,想和她做朋友的男生比较多,可她对这方面却一直有些木讷,偶尔和别人说说话,生活得也算清净。直到有一天,一个自以为很优秀的男生对她疯狂的追求打破了她规律的生活。她开始对那个男生不理不睬,可男生好像誓死不休的架势,对她不依不饶,她每天和做贼似的,最后还是何思娇看不过去了,出面帮忙,经过一个小时的谈判把那男生摆平了。杨菁菁很感激何思娇,何思娇有时有些蛮横甚至霸道,杨菁菁凡事都让着她,还处处帮她以示报恩的诚意,毕竟两人朝夕相处,舌头总要碰着牙的,特别是有一天晚上就她们两人的时候,两人推心置腹的谈了一宿,谈高中往事,谈她们共同经历的回忆。也谈到了她们最敏感的话题——刑东洋,杨菁菁听见何思娇说刑东洋时,心里一颤,又听她说刑东洋现在在另一所城市上学,知道何思娇一直和刑东洋联系,心里有些酸,自己自从和刑东洋分班后就淡了,也没联系了,现在想知道他的事还要从别人嘴里知道。

“哎!杨菁菁,”何思娇叫道。

“恩,听着呢,”杨菁菁说着。

“要不是咱俩中间有个刑东洋,咱俩三年前可能就是好朋友了,你这人,是我朋友里的最囊的,让人有种保护欲,怪不得刑东洋以前和你那么好!”

“我们一直都没联系”

“刑东洋从不和我说你,不过我知道,他一直在找你,放暑假学校贴榜时,他的榜单都下来了,他还天天去看,我知道他是找你呢!”

杨菁菁不说话了,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娇娇,咱俩在一起都一年多了吧,问你一个问题,行么?”她说。

“问吧!”

“你喜欢刑东洋哪呀?”杨菁菁问。

“也说不上,可能他身上有爱人肉,和他在一起就舒服,我对他好了有四年了吧,就感觉这么多年的付出该有个结果。我也想过放弃,上大学一年多了,也没遇见过一个比他好的,反正也习惯对他好了。”

杨菁菁静静的听着。

“杨菁菁,有一个事,我想告诉你,可能你会说我自私……我…一直没告诉刑东洋咱俩在一个寝室……”

两人都躺在床上,黑黑的夜,何思娇看不清她的表情,杨菁菁苦涩的笑了,“其实我很羡慕你的,你敢作敢当的,喜欢谁就勇往直前的,我就不行,你说的我明白,也理解,很正常的。”

两人都无言了,静静的黑黑的夜,好像亮不起来似的。

经过沟通,两人真心实意的做起了好朋友。

(五)无奈的选择

杨菁菁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对自己的生活要求很低,悄悄的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行,可她的心里总会不自觉的想起一些波澜壮阔的事,想自己和谁轰轰烈烈的爱一场,想自己像女主角一样的冒险、奇遇……她的生活,现实里平静,脑海里混乱。直到有一天,何思娇一脸的幸福告诉她,她恋爱了,是刑东洋。她彻底混乱了,一个人躺在床上,以前脑海里出现过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一男一女的翩翩白衣的侠客穿过竹林,行侠仗义,双宿双飞;或是男的饮茶,女的弹琴;或是……那时脑海里模糊的男主角,一想到他是什么样子,就立即打断自己,她不敢往任何一个人身上想,现在他彻底不属于自己了,她看见阳光下,一只大手向他挥舞,越挥越远,直到消失……何思娇告别单身以后,人整个就变了,变漂亮了,每天容光焕发似的,见谁都乐,没事时总发呆,有时还自己傻乐,每天发短信、打电话,显得很忙碌。杨菁菁偶尔也会听见他们打电话的只言片语,一股让人受不了的甜蜜味道。

“现在很幸福呀!”杨菁菁羡慕的和何思娇说。

“呵呵,恩,挺幸福的”何思娇很不好意思。

“听咱寑人说要让你们请吃饭,你打算怎么办?”杨菁菁好奇地问。

“厄……再说吧,我俩说好了,我俩单周周末他来看我,双周周末我去找他,他下周来时我和他商量商量。”

“哦!那……”

“我有点事,我先走了”何思娇匆匆结束了她们的谈话,走了。

杨菁菁一直把何思娇当成朋友真心相待的,所以何思娇瞒着自己和刑东洋好上的事在她看来突然也是必然。世界上好女人有的是,不过像何思娇这样这么多年一直死心塌地的追着男人跑的人很少了,杨菁菁佩服她,对何思娇和自己藏心眼的事也就释然了。

杨菁菁知道刑东洋周末要来,请她们寝室人吃饭。她其实很想见见他,她本来想和何思娇提的,毕竟现在刑东洋已经完全属于何思娇了,自己实实在在的成为局外人了。可何思娇没有要和她说这是的意思,也就算了。

周末的时候,一大早,寝室人都走了,她一个人呆到中午没什么意思,就出去走走,远远的看见前面几个人欢声笑语的,很开心的样子。听声音很熟,抬头仔细看原来是何思娇和刑东洋还有自己寝室人,她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慢慢的躲开了,看着她们笑语盈盈的进了一家饭店……杨菁菁很伤心,她当时特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更恨何思娇,恨她的自私,她本可以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理直气壮的去找刑东洋,恨恨的甩给何思娇一个耳光,却又没勇气。这时候的自己,可能是有一点孤独的。一个人往寝室里走,路上碰着了正要出去的陆铭,陆铭和杨菁菁应该说人是有半年了,但两人的的关系很奇怪,说是朋友却没有朋友之间的沟通,说不是朋友还比一般陌生人熟一些。杨菁菁总在一个地方上自习,上自习的时候陆铭就坐她对面,而且一直和他对面上了有半年的自习。两人彼此印象都不太好,以前有个男生死缠烂打的追杨菁菁的男生是陆铭寝室的,陆铭帮过忙,杨菁菁因此对陆铭心存芥蒂,陆铭也是因为这件事知道杨菁菁的,寝室哥们出出力是应该的,他对杨菁菁拒绝别人的方式不太认同,用他的话说就是男女之间做不了恋人也能做朋友呀,杨菁菁有点绝情,女人不怕别的,就怕冷血。可是两人在一起有意无意的相处却让两人对彼此的印象有些改观。

杨菁菁看见陆铭心里莫名的燃起了一种亲切感。主动和他打招呼:“陆铭,干嘛去?”

“啊!那个什么,我吃饭去。”陆铭没来得及掩饰自己的惊讶。

“一起去吧,我也没吃呢!”杨菁菁实在不想一个人呆着。

“行,我请你吧,你说吧,吃什么?”陆铭已经恢复了原状。

“吃水煮鱼,能吃辣么?”杨菁菁想了一会儿,想到了何思娇她们去的那个饭店,有点带着报复的心理。

“我不挑食,吃什么都一样。”说着两人朝校外走着。

(六)相见难,悲与欢

杨菁菁吃的满嘴通红,辣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还在使劲加辣椒,陆铭从来没见过杨菁菁这副样子,都有点傻了。杨菁菁擦擦鼻涕和眼泪,看陆铭嘴都张成“O”型了,愣愣的看着自己,就问他:“你怎么不吃呀?”

“我不太能吃辣。”陆铭说。

“听说过这句话没有?不能吃辣的男的不叫男的。”不等陆铭回答,杨菁菁自己低头又吃上了。

陆铭看着红彤彤的菜,捞起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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