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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从何方来(3)

他走过去坐在韩欣的身边,眼里全是柔情,他对韩欣说:“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了你,这种喜欢没有任何的理由,没有任何的预告,觉得你有无穷的魅力,就知道看见你,自己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以前只是从书上看到,从电视上得知,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种感情是怎样的真实,并存在!我想我爱上你了!”

这个傻小子,这么快就爱上人家了?也不问问人皆这朵名花是否已经有了主人?哎,爱情是个什么东西?爱就那么容易吗?爱真的就这样的简单而没有理由吗?

韩欣听着他的表白,本已疼痛而显得痛苦的脸上有一丝疑虑有一丝尴尬还有一丝惊喜,此时她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复杂。

韩欣只是看着身边这个给自己无限好感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余新也觉得自己今天怎么这么慌乱与唐突?他紧张的像个刚嫁到婆家坐在床上等着新浪掀开红盖头的小媳妇,在等着韩欣能开金口。可是疼痛中的韩欣哪里有心思去言什么一见钟情?

豆大的汗珠从韩欣美丽的脸上往下掉。

余新这才缓过神来,才知道自己深深喜欢的人儿在生病,在忍受着胆囊的剧烈疼痛还有刚才那两针的疼痛。心里想自己怎么这么混蛋?想着使劲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马上拉过韩欣的手臂,去看韩欣刚才打的实验针有无出现过敏的现象。

还好,没有红肿,除了那个针眼意外,几乎和以前的皮肤一样,可以注射先锋,他过去告诉护士赶快配兑药液,准备给病人输液。

这里的韩欣身边没有了余新,顿时觉得少了什么?明知他去隔壁,眼睛却四处寻找,希望他能快些回来,她好让心与身有个依靠。那边的余新却觉得自己丢了什么似的赶紧往回跑。

难道这真的就是命中注定的,所谓一见钟情的爱情?哎,爱情啊爱情,两个天南海北的人儿,相聚在此,此时真的遇到了爱情么?

韩欣看见他满脸是汗的过来,心里舒服了很多,余新看见她也觉得自己充实了很多。拉起她的手告诉她:“到我的宿舍吧,到那里躺在我的床上给你输液,这里人来人往,嘈杂的厉害,而且必须坐着,很累,你要注射四个点滴瓶,最少三个小时一直坐着会受不了的。”

他根本不给韩欣思考和回答的机会,拉起她就走。经过配药室门口,余新告诉护士兑好了药液送到他的宿舍。护士看着几近疯狂的余医师,摇着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韩欣莫名奇妙的跟在他身后,似乎一点犹豫也没有,只顾跟着他走。

这一切在别人眼里很不符合常规啊,这是医院,别人为什么都能坐在输液,就她不能?为什么他不带别人去他的宿舍,却惟独拉着她的手,带她去自己的宿舍?而别人的针都是由护士扎下去的?却独独她的针必须他给她扎?

难道这就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什么跟什么嘛,才认识半个小时就成了心上人?这爱情也太神奇了吧?

到了他的宿舍,韩欣看着粉红色的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飘动着,粉红色的窗帘上翩飞着各色的蝴蝶,那么美,那么逼真。韩欣原以为是真的蝴蝶呢?松开他的手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用两只手去捉那些美丽的蝴蝶,可是双手合拢后抓到手里的却是真实的窗帘。

余新被她这些可爱的动作逗笑。点着她的额头说:“小丫头,你这个是猪头啊,那些蝴蝶只是窗帘上的图案而已,怎么看见蝴蝶你的肚子和屁股就不疼了?”

红晕顿时爬上了韩欣那俊俏的鹅蛋型脸蛋,阳光透过粉红色的窗帘照射在她的俏脸上,更加显出她的俊美与迷人。

余新再也抵挡不住她浑身散发出的魅力,呼吸紧促地走过去抱紧她,在她耳边呢喃:“你太可爱了,你太美了,我爱你,以后我可以喊你小猪头吗?以后我做你的大树,你就做我怀抱里可爱的傻傻的小猪头,可以吗?”

正在他与她四目相对,痴痴相望的时候,护士端着托盘敲门说:“余军医,药液拿来了。”余新过去打开门,接过护士手里的托盘,告诉护士说:“谢谢,这里没你的事了,叫你再来。”

护士叹息着离开,余新让韩欣躺在他的床上,韩欣过来躺下,紧张的闭上双眼,把脸转向床里面。余新把药液瓶挂在他的蚊帐钩上,拿过托盘里的棉签沾着碘伏擦拭韩欣的手背,并告诉韩欣:“小猪头,莫怕,我会轻轻的,不会弄疼你的,放心吧。”他的轻柔彷佛让韩欣根本觉察不到有人在给他扎针,直到药液从瓶里一滴滴的融入血管里,韩欣还是没有睁眼,没有转脸。

余新把点滴的快慢速度调试好了之后,坐在她的身边,轻轻的摸着韩欣的下巴说:“小猪头,好了,睁开眼睛,把脸转过来吧。”

韩欣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余新那双眼睛后面迷人的眼睛,那里面盛装了柔情。她不敢再看,生怕自己被那里面的柔情所融化,赶快转移视线去看上方的点滴瓶。

余新说:“怎么?我还不如点滴瓶好看吗?还是怕我在药液里加了安定?让你睡过去?实话告诉你吧?这里面是真的有安定的成分但是那是安痛定,让你不痛的东西,不会让你昏睡过去的,再说药液是护士配兑的,他可不知道我想让你一直睡在我这里,不要离去。”

这个疯医生,还有职业道德吗?一个美女就能让他疯到这样?就等着受军纪的处分吧。哎,爱情是种让人疯狂到想不起一切的东西啊。

韩欣默不出声,安静的看着他,彷佛是有万语千言,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闭上眼睛装睡。可是点滴瓶里的左氧氟沙星让她的血管发痒,她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过敏症状,就告诉他说:“我的手臂发痒。”他轻笑着说:“没事,左氧氟沙星对血管有点刺激,完了就好了,我帮你挠挠,你睡吧。”说着余新就用手轻轻的抚摩着韩欣那嫩滑的肌肤。

对韩欣来说,他的抚摩是一种享受,对余新来说,何尝又不是呢?他与她都在享受着彼此无形中的给以,幸福溢满了两个年轻人的心。一滴滴药液注入韩欣的身体就像,余新一点点的柔情在侵袭着她的芳心一样。

四瓶药液滴完,两颗心再也不能分开了。七天的点滴注射,两个年轻人已经到了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地步了。

韩欣喜欢他橄榄绿的军装,喜欢他球场上充满青春活力的身影,喜欢他一切的一切。

他知道韩欣爱蝴蝶,于是每一个闲暇的时间他都跑出去捉来蝴蝶,放在他的房间里,这样韩欣就会疯狂的跑过来与蝴蝶嬉戏,她能从哪里捉来蚊虫喂给蝴蝶,这个傻丫头居然不管蚊虫对自己的叮咬,居然不顾蝴蝶的嗜好,偏执的去捉那些可怕的虫子。从这些傻傻的举动中,他更觉得她单纯的像个孩子,却有似神仙,似精灵,无论她是什么,只要可以看着他的小猪头开心无比的样子,只要每天能看着她就是幸福啊,爱情的力量好惊人。

似乎他觉得她爱蝴蝶胜过爱自己,她能小心翼翼的呵护蝴蝶却不能小心翼翼的呵护自己,看着这样一个傻的可爱的女人,他每天陪她去赏花,去捉蝶。看着花层中那些似乎很有灵性的蝴蝶,落在韩欣的肩上或手心时,余新才知道蝴蝶与韩欣有着前世今生密不可分的关系。

身边的韩欣就如那翩飞的蝶儿一样,那么轻盈,那么美丽,那么富有灵性,他爱喜爱蝴蝶的韩欣,他说她就是蝶的化身。她笑,因为没有知道她前生或许真的就是蝴蝶呢。

他不管她是什么?只要面前是个真实的她就好。两个单纯的人儿互相关心着,体贴着,幸福着,却不知道人间事不能样样都随人愿,就像那明月也会有圆缺一般。

初夏的一个晚上,韩欣来到余新的部队,他在那边忙着给病人看病,她在他的诊室望着窗外发呆。一只蝴蝶翩翩飞来落于她的肩上,她当时是何等的惊喜与慌张啊!那么晚了,蝴蝶怎么可以找到她呢?怎么可以飞到她的身上呢?她惊慌的不知该怎样?

可是余新进来,没有看清楚韩欣的肩上落的是什么?他担心着韩欣,伸手就把蝴蝶打落于地上,顺势拿起灭蚊药猛喷于蝴蝶的身上。

韩欣在目瞪口呆中惊惶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她对着他叫:“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泪水儿顺着她那美丽的脸庞而淌。蹲到地上,捡起那只垂死挣扎的蝴蝶,轻轻的捧在我的她手心,才发现它的翅膀受了伤,耷拉在身体的一旁。它在挣扎,它痛苦的挣扎搅碎了韩欣的心,仿佛她自己的身体也跟着蝴蝶一点点的变凉。

她仍人冲着余新捂着脸的余新咆哮:“为何?为何这样?它受伤了,它的翅膀断了,可是它是怎样凭借求生的那股力量才飞到我的身旁的?你为什么打死它?为什么?你要救它!你要救它!”韩欣起来疯狂的摇着余新的臂膀晃动那个呆呆的他叫着:“你是军医,你救得了人的生命,一定救得了它!”

他似乎还是不相信那个平时娇弱的,温柔似水的女人此时会为了一只误杀的蝴蝶而打了他,看着她的歇斯底里,看着她的疯狂,看着她对自己的误会,他捂着疼痛的脸,气得向韩欣吼:“一只蝴蝶,你居然如此紧张?一只快死的蝴蝶而已,你居然这样疯狂?难道在你的心理我还不如那只死去的蝴蝶吗?我本来没看清它是蝴蝶,你怎么可以打我?杀死了它又怎样?杀死它可以给你做标本,可以每天供你欣赏,至于让你气得打我,至于让你哭成这样?”

韩欣望着眼前不再熟悉的余新,余新望着眼前不再依旧的韩欣,两个人的心似乎在顷刻间已经不再息息相通。

韩欣捧着垂死挣扎的蝴蝶在胸口,她知道他救不了它的,他只能救人此时却是救不了蝴蝶的,所以她祈求爱情之神赐予蝴蝶活着的力量。

韩欣哭着嚷:“如果蝴蝶活下来我们的爱情在,如果蝴蝶死了我们的爱情亡!”余新苦笑着朝她嚷:“一只蝴蝶就可以葬送我们的爱情?”

韩欣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就是蝴蝶的化身,蝴蝶就好比我一样,她受了伤,来到你的身旁,你不救它还要杀死它?你能那样对一只蝴蝶,难道不会那样对我吗?”余新气愤的嚷:"既然你这么想,既然你这么不顾情分,这么钻牛角尖的话,那就随你吧。”

韩欣捧着已死去的蝴蝶,哭着跑出了他的诊室,消失在夜色里,余新愣是没有追她。

韩欣独自在一处僻静的花园里,埋葬了那只蝴蝶,写下了这段话:

“我是一只受了伤的蝴蝶,力尽千辛万苦飞到你的面前。本以为,你会以一颗仁爱、博大、救死扶伤的胸怀,收留我,救我。不曾想,你却拿起农药向我喷洒。你说‘多美的蝴蝶啊,原谅我的误会,我只能看着你死,从此之后,就让你成为我最美的标本。’听着你的话,我无须逃亡了,闭上双眼,不在挣扎,任你摧残”。

写完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回头看看路灯下,再也没有那张熟悉的脸,再也没有那双温暖的手,再也没有那个温情似水的眼眸。她的心儿此时已经伤透,却不知道她那一巴掌也把他的心伤透啊。爱,来的汹涌,去的也汹涌,爱又是多么脆弱的一样东西啊,一个巴掌就可以把它粉碎了。

之后,两个曾经一见钟情的年轻人,谁也没有去找谁,韩欣其实一直在等待余新能来找她。可是余新再也没有出现在韩欣的身边,余新其实也一直在期待韩欣,可是韩欣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和眼前。两个人都傻傻的耗干了自己的能量,如夹在书中的标本一样,只剩一具干瘪的躯壳在等待。

一天,一年,韩欣却等来了余新结婚的消息。

那一刻,韩欣才知道,她就是那只蝴蝶,为了求生飞到本以为可以救她的人身边,不曾想他根本救不了她,反而伤了她。那一刻余新也知道,他怎样爱她,在她心理他还是不如一只蝴蝶,虽然他爱她,虽然他忘不掉她,可是她却因为一只自己误杀的蝴蝶就丢下他,再不回来。他还有什么好期待?

其实两个人都在彼此的心中,只是都不曾向前跨出那一步,而韩欣执着的等待,傻傻的认为自己就在他眼前,像那只垂死挣扎的蝴蝶等着他救,他却不曾伸手,于是等到了他结婚的消息传来,她才知道余新根本没有爱过自己,如果爱,他不会丢下她,和别人结婚的。可是往事历历,她知道余新是爱她的,傻傻想,他肯定会回来,所以就这样一辈子孤单的守着他,等着他,欲生不行,欲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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