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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洗澡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姬嵘换掉一身“小猎户”的装扮,格外显得精神挺拔。在山中他和爷爷一年四季只穿着一套单衣衫,也从来没有穿戴过这样暖和舒适的衣帽。现在,他和郭昌,穆小薇走在乌川的街上,见得人来人往,处处事物都让他觉得新奇不已。

穆小薇见姬嵘不住地东张西望,流连驻步,她笑道:“小猎人,你没来过乌川么?”

姬嵘道:“我从来没有下过山,从小只和爷爷呆在山里”

穆小薇又道:“你叫什么名字呀?谁带你来乌川的?”

姬嵘道:“我叫姬嵘,三个姐姐带我下山去找我母亲。”

一路上,姬嵘简单把他如何下山,如何遭“五鬼”袭击,与梧桐失散的事对穆小薇讲了一遍。

三人来到一个客栈前,郭昌道:“我们就在这吃吧,吃饱了再洗个澡,好好地睡上一大觉”

穆小薇道:“咱们还是去我哥那吃吧,正好把这些事讲给他听”

郭昌忙摇头道:“要去你哥那,你去,我俩绝对不去!这些事讲给他听,他又会吓得只骂我们。他呀,就知道那个破酒馆。”

穆小薇又看了下姬嵘,想想道:“那好吧,我也不回他那了,跟你们一起玩好了”

郭昌道:“那是呀,跟着你昌哥,好吃的,好玩的,要啥有啥呀”

说着话,三人进了客栈,郭昌挑了个房间,吩咐伙计道:“好吃的,好喝的,只管端上来”又对姬嵘道:“这两天了,也没正经吃顿饭,往这一坐才觉得饿得受不了啦,姬嵘,咱们哥俩要好好喝几杯”

姬嵘听他说“喝几杯”也不知道是说要喝几杯酒,只道是喝汤或是喝粥,便点头答应。

不大会,鸡、鱼、肉的便摆满了一桌子,这些东西姬嵘连见都没见过,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吃才好。

郭昌给三人各倒了一杯酒,道:“姬嵘,动筷子吃呀,哈哈,这些都是山中野味,以后,只要咱们想吃,就天天来吃。”

姬嵘在山中时和爷爷一睡就是二十多天,此时倒是一点也不觉得饿,只是从没见过这么多样稀奇菜肴,便是闻着也已觉得口水直流。

穆小薇帮姬嵘夹了几道菜,道:“姬嵘,不要客气,随便吃就行啦”

姬嵘吃了几口,觉得果然味香可口,比自己和爷爷在山中做的不知要好吃多少倍。

他见郭昌和穆小薇端着杯等自己喝酒,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顿感一股辛辣自口直热到腹中,呛得他险些没吐出那口酒来。

郭昌兄妹二人见到不禁笑了起来,小薇道:“慢慢喝,没喝过酒吧?”

姬嵘只觉脸上发烫,点头道:“酒,没喝过,我都没有见过”

郭昌又为他夹过菜来,道:“兄弟,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咱们慢慢喝,来,我再敬你一杯,往后,咱们就是亲兄弟啦!”

郭昌又为他倒了杯酒,再给自己倒上,接着一饮而尽。

姬嵘这回屏住呼吸,慢慢地喝下了这杯,只觉得腹内火热。

几杯酒过后,姬嵘便已不觉得拘谨,放开手把桌上的菜尝了个遍。伙计过来添酒上菜时,他总感不过意,心想:“这山下却也有好人,做这么多好菜让人吃!”

郭昌兄妹看在眼里也只是笑笑。

穆小薇吃了一会便饱了。她拿出那包首饰欢喜地摆弄起来。

郭昌又劝了几杯酒,也从怀中掏出那红皮囊来,对姬嵘道:“不知道辛盼昔的‘红娘子’饿死了没有?都说它只吃人血,要是想养着它,也是真难呀!”

姬嵘只觉头昏脑胀,腹内气血翻腾,道:“养那东西干什么?一脚踩死就算啦”

郭昌摇头道:“兄弟呀,你哪里知道,这东西在别人的手上可是个宝贝呢!说不定啥时就派上用场啦”说完,他又把皮囊放入怀中。

直吃到夜幕降临,三人都酒足饭饱。郭昌对小薇道:“小薇,回家吧,再晚了,你哥又要怪我了。姑娘家家的,别老是跟在我屁股后面。”

穆小薇捧着那包袱点头答应,又对姬嵘说:“姬嵘,明天找来找你玩啊”

姬嵘只觉迷迷糊糊,听她这一说,只知点头答应。

穆小薇转身走了,郭昌便带他来到一间房内。房间中央一只半人多高的大木桶正冒着热气。郭昌拍拍姬嵘的肩膀道:“你只管好好洗个澡,睡个好觉,明早我来找你”说完,他关上门出去了。

姬嵘此时便觉天旋地转,腹内酒往上涌,两脚不稳,心道:“喝酒原是这般痛苦滋味”,他奔床而去,拉开帷幔就向内倒去。

身子刚着床上,就听“啊”的一声叫,便感觉身下软软的压着什么,他“腾”的一跳弹起,脑袋重重地撞在床框上。

他惊魂未定,朝床里一看。只见床中被中竟躺着一个赤着两臂的女子。姬嵘慌忙道:“我,不是让我睡这床么?你......”

他一脸通红,转身欲寻郭昌。那女子赶忙起身道:“公子,你就是睡这床呀,我是服侍你洗澡的”说着掩口笑了起来。

那女子只穿一粉色肚兜,一身雪白的皮肤,细细的双臂和修长的两条腿俱露在姬嵘眼前。姬嵘又看她那细长的脖子,心道:“这脖子却和梧桐姐姐一样,原来女人竟是这般模样”

那女子见姬嵘傻傻地盯着自己看,又是一笑道:“来,我帮你活澡”

姬嵘本就觉得头晕目眩,又见女子这一笑,恍惚间只感到眼前这女子便似梧桐一般。他疑惑问道:“你们,你们这洗澡都是要别人帮的么?”

那女子去木桶边伸手试了试水温,笑道:“对呀,洗澡都是要一男一女互相帮着洗的啊”

姬嵘“哦”了声,点点头道:“山下倒也有好人,又帮人做饭,又帮人洗澡,却也有坏人,打人,伤人,抢走我姐姐”

那女子帮他脱guang衣服。姬嵘羞得不知如何才好,自从记事以来,只有在自己很小的时候,爷爷帮他脱过衣服,洗过澡,再以后便是夏天在河里洗洗澡,冬天就不曾洗过澡了。

姬嵘坐进热水里,那女子也脱去了肚兜坐进桶来,帮他擦背、洗头。姬嵘见得她的全身模样,更觉热血沸腾,目眩神迷,腾腾的热气中,早已分不清眼见的是梧桐不是。只觉她细腻光滑的皮肤所触之处酥麻不已,他不禁想起和梧桐骑马时搂着的细腰,飘在自己脸上几缕长发,又白又细的脖子和散发着的幽幽体香.....

他轻叫了声:“梧桐姐姐”一把将那女子搂在怀中。

不知睡了多久,姬嵘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又听“咣”的一声,他翻身爬起,只见一群人破门而入,冲上前把他围了个严实。

这些人各个身穿铠甲。手中的长矛、短刀齐指在姬嵘身上。为首一人喝到:“起来!跟我们去官府!”

昨晚那女子不知何时早已离去,姬嵘眼见这些人突然闯入,个个把短必长矛对准自己,心中一片茫然。他掀开被子,正要穿衣服,两人冲上前,把一幅锁链向他头上套去。姬嵘一侧身闪开,伸手一把揪住锁链,抬脚向那二人踢去!那二人动作也快,抬手一挡,被踢得倒退几步,却仍紧紧抓住锁链。

众人怒喝一声,齐把矛头和短刀向姬嵘戳来、砍来。姬嵘手中锁链一挥,“当”“当”“当”火星直闪,格开刺来的那些矛头、短刀,又甩手把锁链掷向那二人。

那二人奋力一闪,只听“轰”的一声,二人身后的墙壁被锁链砸了个大洞。

众人大惊,不敢怠慢,再把姬嵘团团围上。为首那人道声:“好个野贼,有两下子!”挥刀向姬嵘砍来。

姬嵘大怒,心道:“又是怎么回事?又哪来的坏人!”见那人的刀已砍至面前,他不闪不避,待刀砍到更近处,他顺着刀势出手在刀背一按,一拨,把那刀自下向上疾向那人划去!

这一手正是“归元无相功的”中的“挟风裹电”。那人眼见自己砍去的一刀竟划向自己,他“啊”的一声惊叫,松开手中的刀,猛地向后跳去,重重地把自己摔出门外!

那把刀被反捏了在姬嵘的手中,他一招未完,就势再向旁边几人划去。就听“当当当”的几声,几人的长矛被砍断。

摔出门外那人堪堪躲过那刀,惊魂未定,从地上爬起,夺过一人的长矛再冲上来。喊道:“大家小心些,别让他逃了”

姬嵘立在原地冷笑声:“我逃什么?”顺手从床上捡起内裤穿在身上。

众人又一拥而上,姬嵘一手使刀拨挡开他们的兵器,再伸手抓住那人刺来的长矛,就势一拉。那人感到拉力难以挣脱,连忙松手,却又是不及,整个身子已腾空向姬嵘扑来。

姬嵘抽肘将那人顶翻在地,又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将手中的一刀一矛向拿锁链两人甩去。那二人慌忙闪避间撞在一旁的桌椅上,连人带桌椅翻滚倒在地,狼狈不堪。就听“咚咚”两声,那刀和矛钉在墙壁之上。

姬嵘脚下那人挣扎道:“大胆野贼!不想活啦?大家上啊”

姬嵘嘿嘿一笑,伸出一脚穿上靴子,再踏好那人,又穿上另一只靴子。

就听门外有人道:“乌川官兵的脸面,可都让你们给丢尽啦。”他见门外走进一人,三十出头,穿一身皮毛大衣。那人扫了屋内众人一眼,又看了看姬嵘和他脚下那人,道:“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被一个光腚的小子打成这样!呵呵,实在是大开眼界呀”

姬嵘脚下那人道:“杜大人,实在是大意,让这小子偷袭......”

门口那人“哦”了一声,跳起身向姬嵘面门抓来,姬嵘见他这一招绝非一般之快,伸手格开。那人身子在空中,双脚未落地却“扑扑扑”又是几拳打来。

姬嵘一一挡开那几拳,却感此人每拳力量极重,振得他两臂发麻。那人一着地,又是几腿向姬嵘踢去,姬嵘抬腿挡开,那人一脚将姬嵘脚下那人踢到一边,道:“庞将军,这小子偷袭了你,现在把他交给你?”

那“庞将军”连忙从地上爬起,从墙壁上拔下短刀,怒目圆瞪,杀气腾腾地站在那里,却没敢再冲上来。

姬嵘不理,只顾回身穿衣服。

“杜大人”道:“小伙子,功夫不错,师傅是谁呀?”

姬嵘仍不理,埋头穿着衣服。

“杜大人”又道:“昨天,杀得‘五鬼’四死一伤,有你一个吧?”

姬嵘道:“他们先杀了我两个姐姐,又绑走一个姐姐,还要毒死我,才和他们打的”

“杜大人”“嗯”了一声,点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那个蒙面的朋友叫什么?”

姬嵘已穿戴完毕,起身道:“蒙面的?哦,那个人我更不认识,谁知道他是谁?我叫姬嵘”

“杜大人”沉思道:“姬嵘?”又道:“你那两个朋友已被我们押在官府,有些事,你还是到官府和我们说清楚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姬嵘一惊道:“他们被你们抓去了?你们也抓好人?”又问道:“官府是什么地方?”

“杜大人”道:“小子,呵呵,官府是保护好人,保护百姓的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

姬嵘道:“他们俩是好人,我要去救他们,你们不带我去,我也要去的!”

“杜大人”眯着小眼睛,呵呵一笑:“呵呵,多好的小伙子,走吧,去看看你那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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