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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云游 长安 游方

紫云山下的一个小镇,唐小痴换上了一件寻常人家的服饰,这样看上去就不怎么显眼了,不然这里的人家都认得太云派的服饰,一下子围上来又要说上一大堆的赞美之词。

柳虞儿穿上寻常的服饰倒是另有一番美妙,看的唐小痴与那个徐子云两人眼都直了,不过碍于师长在旁,两人倒也没多看几眼。

在镇上一个客栈住下,一行人整理了一些物件之后,也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唐小痴一个人一间房,闲来无事,只好默默的修习着那几卷的心法。

下了紫云山,灵气就不比山上浓郁了,所以修炼的进度也是慢上了不知多少倍,唐小痴有些无语感受着一点一点进入体内的灵气,最后不厌其烦的他只好进入深层次的修炼,也不管这里有多少的灵气了,直接都给慢慢吸收,就不相信今天还聚不了!

慢慢的,唐小痴陷入了沉睡一般的深度修炼,这种修炼方式类似于冥想,将心神全部沉入自己体内心海丹田,所以此时不得外界打扰,最适合修道之人长时间的修炼。

唐小痴的心神渐渐沉入心海丹田之内,神游其中,却不知自己周身产生的吸力越来越强大,几乎是硬生生将四周的灵气取夺来,然后纳入体内。

渐渐的,唐小痴周身产生了一圈极淡的光雾,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难以发现,只见在他的皮肤表面,渐渐的浮现一种难以言表的黑与白,花纹一般的黑与白缓缓的扭动,然后灵气全部倒灌一般涌入唐小痴体内。

如此的强取豪夺灵气一般的修炼方式让整个店铺以及附近地区的灵气几乎真空了一般,别人或许感觉不出,只是感觉心头有些门沉,而身为修道之人的太玄真人等却是极其敏感灵气的,所以当这一片灵气真空产生的时候,他们都不由自主的睁开了眼睛。

“咦?这种吸纳灵气的速度……”太玄真人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青芒,随后笑了一笑,“原来是这孩子……奇怪,怎么速度这么快?”

隔壁的两位长老也是各有疑惑,不过却是一个人也没有走出来查看,反倒是柳虞儿与徐子云两个人闷头闷脑的转来转去,都不知道为何一下子两人竟然都修练不下去了,没有灵气补充还修练个什么?

罪魁祸首唐小痴却是浑然不觉,反而是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揣摩着印心决,每思索一遍都是感觉此心法愈加玄妙,最后竟然是沉迷于其中,完全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体内的灵气飞速的旋转在经脉之间,转化成灵元,接着又转化成了淡蓝色的真元,继而在周身经脉之间旋转奔腾,不知不觉,唐小痴竟然打破了印心决所述每一层心法都有限定的真元上限,竟然超出了不知多少!

而唐小痴却仍然是沉浸与玄奥之间,任由真元在体内一周天、二周天、三周天的转动……

时间对于修道者来说只是过眼烟云,对于唐小痴来说,一天一夜就是如此,似乎转瞬即逝,等到唐小痴心满意足的从印心决的玄奥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打亮,接着就是几声鸡叫。

清晨总是灵气最充裕的时刻,唐小痴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确实没有再次修炼,毕竟今天是要开始赶路了,时间不可浪费。

果然,等唐小痴出了房门,柳虞儿与徐子云也走了出来,不过明显两人都没有睡好,因为夜里无法修炼,只好睁着眼睛打发时间,然后很迟了才睡着……

看到柳虞儿瞪了自己一眼,唐小痴有些莫名奇妙,自己又怎么了?不过不等他开口,对面的三间房门同时打开,太玄真人三人走了出来。

太玄真人看了一眼唐小痴,发现他好像今天的状态到是胜过了昨日不少,心知又是有些精进了,当下也不开口,顾自走去。

吃过早饭,六人就要动身,不过要走的方向却是略有不同,原来这试炼云游是分散的,唐小痴只好看着另外的四人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行去。

“走吧,我们这一次去俗世间的热闹去处。“太玄真人笑了笑,拉着唐小痴朝着东方走去,由于一路上不是有人行走,两人也没有再御剑,再说这云游试炼,其中的一项不就是锻炼体力和耐力么?

对于唐小痴来说,他可是不怕这些辛苦走路,毕竟上山之前他可是跟着父亲一大把的路程……想起父亲,唐小痴又是习惯性的叹了一口气。

紫云山地处人间界西部,要说与其离的最近的大城市,就是长安,而唐小痴二人的走向,明显也就是朝着长安而去。

这时的交通工具无非就是马车代步,于是唐小痴与太玄真人边走边坐车,一路朝着长安进发。

话说这天朝大辰国已经传承五代皇帝,正是进入太平盛世的年代,皇帝辰胤年岁三十有九,在朝心知励精图治,将一个诺达的帝国统治的国泰民安,歌舞升平,可见其不凡之处,只是可惜其膝下无儿。

没有皇储是一个帝国的致命伤,但不知是皇帝无能为力还是老天为了惩罚大辰国当年开国之时杀伐过多,后宫三千佳丽竟然只有两个嫔妃诞下两位公主,身在帝王之家,辰胤皇帝也是心中苦涩,各出求方,不知是哪个大臣出了个主意,说是天下方士颇有玄术,或可解陛下之忧,于是皇帝辰胤就将告示遍布天下,求有方之士前来帝都长安解惑。

这下可好,一时之间天下方士齐动,一股脑的望长安而来,而那些平时被骂为江湖术士的游方,此刻却是安安稳稳的坐在官驿之中,享受着各种的招待。

这皇帝平时精明的跟什么似的,但是遇上这等事情,也是迷迷糊糊的就听信了那些方士之言,说是什么后宫聚妖邪,需如何如何除之,然后摆起祭坛招高漫天神灵。

于是长安城里就摆起了几座“通天祭坛”然后每天听得有些个游方上前,一边执着桃木剑,一边摇着手铃,一边嘴里哼哼唧唧,一边漫天喷涂所谓的“仙霖”……

然后长安大街上都是人山人海的围观,还有信众追着讨要“灵符”、“灵丹”……

唐小痴与太玄真人来到长安的时候,眼前就是这样的场景,太玄真人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江湖游方,怎会还有人相信?”

“师父,那些人都是骗人的吧?”唐小痴皱着眉头看着那边跑来跑去跳大神的道士,心里有些好笑。

“也不尽然,天下道派之中分有占宗与符宗,就是所谓的风水师与捉鬼师,不过现在的这些人仅仅是学会一点点的皮毛,又或是全然不会,装神弄鬼招摇撞骗,将前人的玄术都忘个一干二净!”太玄真人摇了摇头。

“那怎么还有人会相信他们呢?”唐小痴有些不解。

“呵呵,人们心中虽然明白,但是也不得不去相信,不过对于我们修道只认来说,世俗口中的仙神妖鬼都是寻常的紧的,我们自然与他们又是不同。”太玄真人笑了笑,“当年太云祖师也是有留传下‘占’、‘符’二宗的一些法术,只是无人修习,要不然,修炼界将会多出一大群的捉鬼天师……”

唐小痴眨了眨眼睛,忽然道:“师父,那么我们是不是也要去试一试呢?”

“呵呵,你认为呢?”太玄真人神秘的笑了笑,然后直接带着唐小痴来到一家客店之中,由于两人都是寻常的打扮,所以店家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懒懒的受了银子,丢出一把钥匙和一块牌子。

长安属于天下几大灵脉之上,故而几代为都,此处的灵气虽比不上紫云山之类的名山充沛,但是其地之下蕴含的灵气却是不比紫云山少多少,在此处修炼也是颇有进益,不过这回唐小痴却是再也没有造成什么灵气真空的状况了,休息了一夜,次日早起继续修炼。

这回唐小痴却是不知自己的修为达到了几何,因为他的修炼似乎完全偏离了印心决的描述,不过还好,方向没有偏离,但是这也就造成了唐小痴连自己现在什么境界也搞不明白了,究竟自己现在在第几层的心法盘旋呢?第三还是第四?又或者再次跌到了第二层?

以前唐小痴就会不厌其烦的查找原因,但是如今在外,他却没有了心思,只将其置之不理,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无论怎么练总不会练成妖魔鬼怪吧?所以也就任其自然。

不过就是这误打误撞,却是成就了他日后的修炼之道!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长安街道仍然是如同昨日那般,太玄真人带着唐小痴一路向北而去,一直来到了一处道观,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天的缘故将这里重新整修过,这里竟然跟新的一样,碧瓦琉璃,里面几个道童执着扫把在光洁无尘的地面上扫来扫去。

一看见有人进来,一个道童马上迎上:“不好意思啊,这位居士,这几天本观不待客……”太玄真人笑了笑,道:“你去告诉玄玉子,就说太玄拜访。”

道童迟疑了一下,躬身道:“那请稍候……”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内院。

不久,唐小痴就看见一个人影飞快的跑了出来,接着就看到了跟在那人影后面的小道童跑得气喘吁吁的,然后那人影就停在了太玄真人面前,一把抓住了太玄真人的双手:“师兄,果然是你啊!”

唐小痴定睛一看,面前那人头上扎着一个紫金冠,身上披了一件画着太极图的道袍,跑起路来倒是有种仙风飘飘的感觉,加上那三缕长须,倒是有些类似与太玄真人。

“别来无恙啊,师弟?”太玄真人搭住那道人的双手,笑了笑,转头道:“小痴,这就是你的师叔,玄玉子,当年也是太云弟子,不过他修的就是符宗了。”

“哈,这位就是高徒?叫什么名字?”玄玉子一听太玄真人的介绍,当下看起唐小痴来,随即皱皱眉头,“咦,这小子怎么搞的?我竟然看不透他的修为……”

“在下唐小痴,见过师叔……”唐小痴有些汗颜,不过这位师叔讲话倒是不拘小节,直接喊出了“这小子”……

太玄真人摇摇头,没有搭话,玄玉子却是疑惑的看了看太玄真人,欲言又止,不过很快,他就从太玄真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些暗示,微微点了点头,也就不在言语其它了。

“对了,你们这次来长安可是……也是参加那劳什子大会?”玄玉子马上拉开了话题,这些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他怎会不知?

“呵呵,看看热闹而已。”太玄真人笑了笑,却是对唐小痴说道,“小痴,这里离那大会不远,你就去那里看看吧,等到中午的时候在回这里来。”

唐小痴毕竟还是个孩子,一听能够去看热闹,马上就兴奋起来了,也不在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叮叮哐,铛铛呛!”

不远处又是一阵锣鼓声响,然后又有几个游方江湖开始摇铃,然后一层层的爬上了法坛,唐小痴看的有些好笑:你如果真的是什么大仙,怎么就不一下子纵身飞上去?

想到这里,唐小痴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眼见一个长着一溜鼠须的江湖术士爬上第五层桌子,唐小痴随即运力在手中,屈指弹向下方的桌子腿。

淡蓝的真元几不可见,直接打中了那木头桌子腿,只听见一身极响的“咔嚓”声响起,接着那桌子就倾斜了,然后带着上面的几层桌子直接倒了下来,那长着鼠须的“大仙”好不容易爬了上去,就感觉身子一晃,还以为真的感应到神仙了,忽然之间身子一倾,连人带桌子摔了下去。

众人哄然大笑,本来就有些人对于这些江湖术士就是心存不屑,这一下的闹剧倒是让他们感觉大为开怀,一个个都指着那摔在自上大叫的鼠须大笑,一旁的几个术士也是脸上的肌肉直跳,生怕自己身子下面的桌子也会随之坍塌。

唐小痴窃笑着看着那人群中的鼠须,忽然之间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向自己,心中忍不住打了个突,抬头四下一看,不远处一个一头花白头发的老道士正紧紧的盯着自己,那种冰冷的眼神让他如坠冰窟。

眼前似乎晃过什么景象,但是随即,唐小痴体内真元自主运转,眼前一片清明,那老道士似乎微微有些诧异,随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唐小痴心中有些慌张,想起师傅所说,这些江湖术士里面或许真的有些有本事的人,不过自己的感觉为什么那么奇怪?这个看着自己的老道士似乎有些不怀好意啊?

猛然间一股黑风刮起,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但是风沙眯眼,黑烟蔽日,一时之间竟然看不到眼前何物。

唐小痴在风烟的那一刹那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猛然之间周身淡蓝色的真元爆发而出,生生将前方以正欲扑来的东西给震退,但是唐小痴也受了极大的震动,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差点就喷吐而出,唐小痴心知修真者意在一口本命元气,所以生生没有吐出这口血,反而狠狠的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面前似乎又有什么扑了出来,唐小痴大惊,看来刚才那一下似乎是试探,这次才是动真格的!

然而唐小痴没有等到那凌厉的攻击,只是看到一到绿芒冲天,隐约听到了太玄真人的冷笑:“小小妖道,竟然敢打我徒弟的注意?”随后天空中似乎有一股极强的力量一闪而逝,随后听得一声闷哼,顷刻间天地复归清明。

唐小痴看到了不远处那老道士口吐鲜血,萎靡的趴在台上,似乎是奄奄一息了,转头一看,太玄真人一脸淡然的站在自己身后。

“连这些修炼邪术的妖道都来到这长安之中……”一旁,出现了玄玉子,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那老道士。

“师父……”唐小痴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血色,太玄真人皱了皱眉头,手指弹动间将一股真元打入唐小痴体内,恢复他的伤势。

那被称为“妖道”的老道士恨恨的看了这边一眼,随后跳下了法坛,然后被一群人带走了,唐小痴不解的问道:“师父,刚才……”

“回去再说吧……”太玄真人四处扫视一番,然后皱了皱眉头,“奇怪,这长安乃是天下灵脉所处,应该是那些妖邪避之不及的场所……为何还会有此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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