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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始料未及

“且慢——”

从后台踱步上来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围观群众顿时发出阵阵躁动。不少人窃窃私语——

“这人是谁?”

“这是周家的武术教头凌庆侠——上一届比武的头名,也就是说上届的江南第一高手!”

正在喝茶的陈木木听到这名字,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靠!这名字~~~林青霞——

“他出来干嘛呢?颁奖么?”

凌庆侠走到擂台中央,四顾一下,沉声道:“诸位——相信大家也认出我来了,在下凌庆侠——是上一届比武的胜者,但由于四年前参加那一届擂台较量的人数不多,可能我这个首届‘江南第一高手’欠缺一点说服力。四年后的今天,参加比武的人数多了不少,参于比试的选手的身手大家也都看到了,也可以说是强者如云了。而站在我身旁的这位小兄弟更是神异俊勇……”

台上的胖子牛大力正茫茫然不知所措,这大叔在干嘛?现在我可以走了没?表弟说了打赢之后会请我吃酱板鸭呢!

台下的纨绔公子看场内情形好像有点不妥,但有说不上来到底哪有问题。这凌庆侠现如今是周家的人,这时候走出来估计没什么好事,但这次的比试已经是结束了,自己笨笨的表哥最终胜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姓凌的跑出来说说场面话倒也算正常。向周欢那瞄了几眼,那家伙正好整以暇地扇着扇子,一副悠然自得,尽在掌握的欠扁表情。

纨绔公子的担心是非常有道理的,很快,台上的凌庆侠就给出了答案——

“因此——我希望今天能与这位小兄弟较量一番,他赢了,这江南第一高手的名号自然是实至名归;若是我赢了,这名号自是由我蝉联了!我要让大伙儿知道,我凌庆侠决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慷慨激昂地一通邀战宣言。

“我反对——”还不等憨傻的牛大力有什么表示,纨绔公子第一个跳出来抗议!

“你们周家太无耻了,明明我表哥已经得胜,你倒是很及时地跑了出来说什么实至名归浪得虚名,这次比试你参加了没!今天我表哥击败所有的参赛对手,夺取这‘江南第一高手’当然实至名归!至于你浪不浪~~管我们鸟事——”纨绔公子跑上台去,噼里啪啦。一通不咸不淡,反正有点重口味的唇枪舌剑,数落得台上的凌庆侠脸上阵红阵黑。

“哎~哎~哎~林兄稍安勿躁!此事原委,且听小弟慢慢道来——”周家公子周欢轻摇纸扇,施施然走上擂台。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家伙还有什么说辞!”纨绔公子脸色不善地瞪着周公子,心道:事实摆在眼前,看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还耍什么花招!

周欢向台下一揖,朗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叔伯兄弟,大家大热天地跑来这里,无非也是看个热闹,这一届的比武非常精彩,相信如果就这么结束了,大家极有可能会惋惜不已,所以我们举办方考虑再三,一方面为了大伙儿尽兴!另一方面为了这个‘江南第一高手’更加具有说服力,便决定再加上这么一场由上届擂主挑战这一届优胜者的压轴大战。当然了——我们的擂台比试是公正,公平,而且有规矩的!不是说随意就乱改赛制。这最后一场压轴大战在这一届擂台比武举办之前便已经确定了的,大家请看——”

周欢向后一招手,后台捧出一份参赛名单和比试规则。周欢指着两份文书的最后一行对观众说道:“诸位看仔细,凌先生其实是在参赛名单中的,因为是上一届擂主,所以根据赛前拟定的规则,之前的比试就不用出场,只需要迎接新人的挑战就可以了!”

台下的观众隔得较远,看得不甚清楚,反正看来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而一旁的纨绔公子却是一目了然——奶奶的~那墨迹还未干呢!!!

“哈~哈~哈~~周欢兄,这最后几个字,墨迹还未干呢,不会是才加上去的吧?”纨绔公子不怒反笑。

“额~~林兄多疑了,这可能是下人不小心沾水了而已。”周公子却是面不红心不跳。

“呵呵~周公子——不小心沾水?你觉得在场的诸位会相信这样的借口么?”纨绔公子气得脸都绿了。

周公子啪的一下合起折扇,向纨绔公子说道:“你有你的说辞,我有我的道理,看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唯有请在场的各位乡亲父老来判定了,你看如何?”

“好,公道自在人心,我还怕你不成!”纨绔公子也同意。

台下一路旁观的陈木木看到这里,却是有点同情这位天真的纨绔公子,什么公道自在人心,在利益面前全是狗屁!

周公子转身向周围观众拱拱手,道:“诸位乡亲,这位林公子认为我们故意伪造章程,看来如果我们双方就这样争执下去的话,这场压轴之战难免要被取消。如今唯有请各位做个判定,认为我们周家没有过失,这场比试应该进行的便喊一声‘比——’,如果认为我们周家在举办擂台比武过程中存在过失,这场比试不应该进行的便喊一声‘不比——’,好,现在让我看看你们的判定结果——”

结果很明显,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吼出了“比——”,开玩笑,作为观众,看热闹才是最重要的,你要不打了,我们看西北风去啊!什么公平公正都见鬼去吧……

纨绔公子在台上傻了眼——

小魏冷冷哼了一声,对一旁的陈木木道:“你们这些南齐人真是无耻,全都瞎了眼……”

“呃~魏兄,这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他们明明都知道是这主办方的暗箱操作,为何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这就是人性,人性本是自私的,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什么道德正义往往都只能摆在一边了,不只是某个国家的人会这样,只要是人,一旦面前的利益到了一定的心理临界点,就难免无耻一番,你我也会是如此,所以就不要自命清高了。”陈木木又一通大道理忽悠。

虽然什么暗箱操作,什么心理临界点听得迷迷糊糊,但小魏“公子”是个聪明人,陈木木的大意她是听懂了的,想反驳,当细想一下又觉得有点道理。无从反驳,唯有又轻哼一声,继续看台上形势的发展。

台上的纨绔公子有点想吐血的感觉,台下观众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预想。周欢走到他跟前小声讥笑道:“呵~呵~林兄看到了吧,公道可是在人心哦!本来谁在这擂台上夺魁,我是不太关心的,即便是你这傻表哥成了‘江南第一高手’我也没什么不满的,只是刚才他赢了的时候,你的行为太嚣张了,还真以为能落我面子呢~~~也不想想这擂台是谁家搭起来的。还不是我想谁赢就谁赢,不妨告诉你,一会儿我还要去对面擂台亲自夺得这‘江南第一才子’之名。到时候欢迎来捧场!”

“呸~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纨绔公子气愤道。

“其实我也觉得没啥意思的,玩玩呗!对了,可以让你那傻瓜表哥休息小半个时辰,虽然结果没啥区别,但我们作为举办者,还是需要公平公正的。”说完刷的一下又打开折扇,施施然回到茶座下面去了。

在台上站了好久的胖子牛大力走到纨绔公子身边拉拉衣角道:“表~表弟,啥时候带~带俺去吃酱板鸭?”

虽然牛大力脑筋不太好,但纨绔公子倒是挺喜欢这个表哥的,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尴尬道:“表哥~你现在这情况,还能再打一场不?我们不能输给那姓周的混蛋看——”

“还~还要再打吗?刚才那人打~打得我挺疼的,如果还~还要打的话,那~那一会儿我要吃两~两只酱板鸭!”牛大力挠着头腆着脸说道。

“行——没问题!无论打输打赢都好,你想吃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纨绔公子拉着胖子回到自己的茶座里。

围观的群众倒是有耐心,硬是候了半个时辰来等这最后一场。陈木木在下面坐着都快睡着了,才听到一声鼓响,最后一场比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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