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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金箍棒的故事6君

十三年后某个部落的府邸,亮光点点,有一个人正在缓缓踱步,沉思些问题。

在后墙上是一幅黄河水情图,上面标注着各个部落的地点和黄河水位的具体位置与深浅。

这是一份已经过期的河图,而那个人还是饶有兴趣地在观看。

这是鲧在处死前给他的。

他想到了几十年前前任首领—尧急切的目光,尧曾经问他“你巡视四周,看到了什么场景?”他低下头,慢慢说到“鲧治水九年,水患依然成灾,如今更是因为他治水心切,偷了息壤,触怒了神灵,所以息壤一收,原本已经岌岌可危的堤坝瞬间冲毁。族人多已无家可归……”

这句话一出,舜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话的分量有多重,更有多无奈。

尧不做声,许久以后问他“如此,你看如何处置鲧?”

“东夷的民风不好,多有强盗,而且风俗习惯与我们相差较远,何不派鲧流放羽山,改变那里的民风民俗为好呢?”

尧看了看这个人,缓缓说到“舜啊,你知道吗?鲧这一去必是一死啊,一来已经触犯天条,神灵不会放过他,二来九年治水不利,于情于理都要杀头,正所谓天地共愤啊……就准了你的奏,将其流放羽山,让其自身自灭吧”

舜不想再说什么,流放也只是一个托词,得罪了老天得到的自然是天谴,但是尧说的不完全正确。“于理”是要杀头不假;但是“于情”的话,鲧应该被尊敬。

一个临危受命,几乎是被推上这个职位的人,没必要为了这个任务掉脑袋。治理得当自然最好,治理不当可以推脱责任,或者换人再来,没有必要如此劳心伤神,更送了性命。但是有个词叫做“心怀天下”,这应该受用于鲧。他治水九年,忍了黄河九年,治了黄河九年,骂了黄河九年,这样的忍耐和毅力是需要歌颂的,因为心怀天下,所以不会在灾难的后果前望而却步;因为心怀天下,所以要以命相搏,哪怕是一死也要冲上九霄天拿一块息壤下来。

自古证明,这样心怀天下但是又能力有限的人最好的归宿也就是一个悲情的英雄。

鲧啊鲧,你在羽山静静等待上天取你性命的时候,会不会想到,你那临终的遗言,你那最后的呐喊,你的儿子已经听到了,我举荐他治理黄河,我知道他肯定可以。

我见过他,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而且有股你的眼神中不曾有过的威严。

“你父亲现在在羽山,我想他应该已经处决了,你的父亲临走时让我将这治水的方法交给你”

“黄河是一匹难驯的野兽,你如果杀不死他,就要驯服它!”

这是几十年前我和那个小伙子说的话,他没有悲伤,没有愤怒,眼神依旧温柔而坚定,在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股威严,我知道,我选对了人,而且这一去将会决定这个氏族部落的命运。

他的脸上有一股帝王之相,那时的我就看出来了。

当府邸外的桃花第13次绽放的时候,我得到了他将要治理完黄河的消息。之中我听过很多关于他的故事,我知道他疏通了九条河流,凿开了9座大山,我知道他三过家门而不入,我知道他兢兢业业,一路上吃尽了苦头,当然我也知道他一人沉思时,会对着一根有灵性的棒子喃喃自语。

但是这都是不重要的消息,重要的只有两个消息。

一、黄河治理已见成效,各地洪灾锐减,黄河入海已经基本形成。

二、黄河沿岸的百姓爱戴他,并且各个氏族都在传颂他的功绩。

这两则消息才是真正的好消息。关系那个叫禹的小伙子和这片神州大地命运的好消息。

想到这,舜此时不知为何感慨万千,回头看看那氏族领袖的宝座,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禹,你即将完成使命,而这只是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我要治理黄河,为什么我要你治理黄河!

禹和金箍棒静静地坐在黄河入海口,望着前方就是茫茫大海,黄河波涛依旧汹涌,但是流向了他应该流向的地方。

金箍棒望着前方,看着禹满意的笑容,很是开心。他知道这个男人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的确,现在的金箍棒非常惬意,而且他仿佛有些飘飘然,成功的感觉蔓延在他周围。

禹现在更多被人称作大禹。

因为他看见了黄河沿岸的百姓的笑容,治理黄河的成功给了他很多自信,也让他成长了很多。

一路上他听到了很多对于他的称颂,他很开心,因为这样的满足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当你心怀天下,造福百姓的时候,你应该感受的到这样的温暖。有句话讲的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有本事让天下百姓幸福安康的时候,天下百姓就会拥戴你,歌颂你。如果时间长了就会达到一呼百应。虽然这样的境界非常难达到,因为众口难调,很难让百姓都欣赏你的口味;但有一个方法可以很快达到,几乎也算是让百姓拥戴你的捷径,就是完成一件百姓迫切需要解决的事情。

大禹看着河图,走在回去朝见当今部落联盟的首领—舜的路上。

河图圈圈点点,已经渐渐模糊,形成了一片片墨迹。

这一片片墨迹沿黄河分布,形成了一片流域。

原来这里还是蛮荒之地,但是现在已经非常富饶,人民学会了种植水稻,学会了大禹所传授的礼仪和信仰,基本上各个分散在黄河周围的外来氏族都开始学习尧舜的礼仪文化,而且有的已经完全被尧舜的文明同化。

大禹一直在忙碌,从来没有好好审视一下这张河图,他总是和金箍棒去一处,看一处,当现在回顾整张图的时候,大禹发现这是好大的一片土地。大禹总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

金箍棒很开心地随着大禹走着,他崇拜这个男人,佩服这个英雄。

大禹,现在的你,完全可以当一个氏族联盟的首领!金箍棒笑道。

首领!

大禹听完心中一震,迅速摊开河图仔细看去,发现这13年走过的地方,是一片巨大的流域,而且共饮一江水,所以互相都可贯通。如今那里民风统一,都崇敬大禹,以尧舜礼仪为准,都会种植农作物。有的流动的氏族也渐渐地稳定下来。

大禹想到了一个命题。

舜派去治理黄河的人,就是他的王位继承人。

而氏族的部落在治水的同时,已经同化了……

如此浩大的工程如果能够顺利完成,并且做到民心所向,天下太平。那么这个工程就是一个非常大的政绩,在禅让制的原始社会,这样的功绩必须要给有能力的人去做,所以当鲧去做的时候,会有人怀疑,不是怀疑治水的功力,而是怀疑做王的资格。

大禹满怀心事地走向舜的府邸。

舜看见了大禹。

大禹的目光依旧温柔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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