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破晓,藤暮幼鹤躺在草坪上浅睡休息,东边的那一片已经红彤彤,可他还是不想醒过来,早晨宁静的风舒服极了,温柔地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心便瞬间变的宁静。
直到江爷爷找到他,说要谈一些重要的事情,他才爬起来:“江老头!我放松神经也要被你打扰,真是扫兴,现在一点闲情逸致都没有了。”
江爷爷扭过头,满脸都写着他很不高兴的情绪,他拿出衣衫里的一张墨纸,“你看看这是什么?跟我来,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藤暮幼鹤看着那一张墨纸,立即跟上去:“父亲终于有音讯了,他说什么?你给我看看,江老头!快啊!!”
江爷爷不肯,“你跟我来,我自是会告诉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江爷爷的表情又在瞬间变得严肃,似乎这件事情关系到藤暮幼鹤现在的一切。
“什么?!父亲的病又变严重了?怎么会?父亲的伤不是在恢复吗?”藤暮幼鹤的眼神直直盯着墨纸上母亲一笔一划的字迹,怎么也不能相信母亲说的父亲即将病危的消息是真的。
“幼鹤你不要激动,藤暮毅然大人的病只是复发,并不是没有可医治的方法,你要……”
“我不激动?我怎么做到不激动,不行,我要去父母那里看看,他们隐居山林这么多年,现在这个样子了,我都不能尽我做儿子的职责。”藤暮幼鹤说完就要往外面走,后面的江爷爷也没有站起来阻拦他,只是平和的说道:“即便你想要去找藤暮大人,你知道他们此时身在何处吗?”
藤暮幼鹤攥紧拳头,是啊,当年他在村庄长大,从小到大他的记忆只停留在母亲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唱摇篮曲给他听,再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父母一面,问江老头,回答永远是不可奉告,直到长大,他才略微知道了些当年的变故,也知道了自己肩头上担负了多么大的使命,知道了朴魂鬼是怎样迫使父母离开,怎样使子旋夜结之界变得几近荒芜,从那以后,江爷爷培养他要勇敢,父母不在身边,他一样要形单影只的闯荡,因为他的父亲是藤暮毅然,所以他藤暮幼鹤注定就是如此。
“这是夫人偷偷用飞鸽送来的信,就连藤暮大人都隐瞒着,他们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可我仔细想过,你要知道你父母此时的处境,所以你更要尽快掌握自战的能力。”江爷爷一番苦口婆心,希望可以使藤暮幼鹤顿悟。
“自战?”藤暮幼鹤想起这两个字,心间又传来了针扎的痛楚:“是呀,我也是想尽快自战,我可以摆脱帮助我的人再次因为我受到伤害,我想要在我的朋友有危险的时候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自战,得到想要的,怎么就那么难。”藤暮幼鹤颓废地跪倒在地上:“而且,这几天,我的内心根本无法平复下来,总是感觉烦躁,看来三星一线的罕见星象又要出现了,而江老头你知道,一旦碰见这种天象,我就会……”
江爷爷看了看藤暮幼鹤;“幼鹤啊,你还是有感知的,如果没有,你又怎么会在三星一线的时候苏醒?”
“我看罢了,这种几率,每年最多才会出现三次,而有的时候,它一次都不会出现,难道我要一直凭借着这种好运气活下去吗?”
“该出发了,你父母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有时间一定也会去帮你问候,你若是实在辛苦,那么你可以去红绫山看看,因为过了那座山,会有人在那里等你,说不定他能够帮你也说不定。”江爷爷向门口走去,掀开门帘:“因为看上去,你的伙伴们都要忍不住了。”
藤暮幼鹤扭过头,看着他的伙伴们一个个惊慌失措的表情:“好啊,你们偷听……”
“呵呵,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嘛?”月炽进来搭住幼鹤的肩膀:“走吧,还等什么?”
藤暮幼鹤没办法,看向了程璐薇,而她显然也注视着他,沉默良久,程璐薇向藤暮幼鹤点了点头,“可是这种事情应该要由我一个人……”
谢蓉歌露出爽朗的笑容:“幼鹤啊,我就不信你有更好的选择?”
藤暮幼鹤笑了笑,真是很好的伙伴们,他走到江爷爷身边:“江老头,给我父母多带些草药,还有,我想那个红绫山一定不是那么好过的吧?”
江爷爷拿着门口的埽除从藤暮幼鹤身边走过:“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