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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男儿泪 女儿哭

第四节:男儿泪,女儿哭

一路上有很多美丽的花,可却闻不到什么香气,北木兮知道,花的品性,越是开得艳丽的花越是不香,相反的,越是朴实的花越香,就像栀子,或者夜来香,只有人的心静了,才可以闻得道花香,其实夜来香在白天也是香的,只是人们心中装有太多东西,太多浮躁,容不下它的香味,而夜间,万籁俱寂,无论功名之心,财富之心,都安静下来了才闻到了花香,伴着花香入眠,愿君好梦。

步移景异,不一会儿,繁华谢后,只剩下一个朴实的亭子“謇羽亭”,这是御花园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鲜有人来,听丫鬟说,这是冰子謇生母羽妃最爱的亭子,亭子跨在湖上,小巧的天然湖,小巧的亭子,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不见半点突兀,湖畔种着紫色的龙胆花,北木兮一直想着,那定是子謇母妃最爱的花吧,龙胆花,忧郁,沉默,孤独,神伤,惹人,安静,开放,凋零,没有芬芳··很哀伤的一种花。

耳畔传来一阵箫声。声音低沉抑郁,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这是洞箫的声音啊,北木兮知道洞箫是子謇最爱的乐器,似乎太悲伤了,就像那个悲伤的男子,但木兮隐约听出了一丝不甘,但又说不清楚。北木兮从不主动问他,除非他主动说,她才听听,她觉得,如果他想让你知道,即使你不问,他也会告诉你,相反的,如果他不愿,就算你问再多,还是不得结果,倒不如不问的好,爱情不就是这样的么,彼此信任,彼此坦诚······

在北木兮出神的空当,箫声忽然停了,一位白衣公子立在北木兮眼前,白衣胜雪,风度翩翩,俊朗非凡。他静静的看着心上的人儿,看着她为他落下的泪,轻轻的将泪拭去,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她淡淡的笑着,他知道她是懂他的,所以不说什么,北木兮也不开口,也静静的看着他,任由他捧着自己的脸,她知道他知道她是懂他的,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傻瓜”半响冰子謇才开口,浅浅的佯怪着,木兮瘪瘪嘴,“你还好意思啦,我是替你哭啦,子謇哥哥,我替你哭啊····唔唔唔···”北木兮越哭越伤心。

冰子謇将她抱在怀里,看向远方,那未知的未来会是怎样的,拥有她的兮儿,够了么?不够,一切还不够,冰子謇默默想着,想着远方,他可以给兮儿荣誉,财富,快乐,他不会让她重蹈他母妃的覆辙。

半响后,冰子謇的手轻轻的附上北木兮的肩膀,将她推开,看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道;“兮儿,今天我可以告诉你了。”

北木兮看到他眼中的笃定,先笑了,泛着泪光的笑容,真是满足,真好,子謇终于要说了,那个从四岁起就困惑着自己的问题,关于这个自己深爱的男子,终于要讲了。

之前,她不问别人,她只想听他说,今天,他要说了,北木兮心中有份悸动,有份期待,她的子謇哥哥,终于要说了,北木兮扑哧一声笑了,泪却先流了出来

“傻瓜”冰子謇看似嗔怪,实则怜惜道···

他知道她等了很久,他知道这些秘密对于她的意义,代表着一辈子,他和木兮,一辈子,信任,坦诚······

“兮儿,你知道吗?渴望是一种毒药,斗转星移,却有无数人追随,有人渴望权势,有人渴望功名,有人渴望财富,而有的人只渴望温暖,来自母亲的温暖,来自爱人的温暖······”“有的人梦想实现了,有的人却挫败,你说这是命运么?”冰子謇苦笑一声,眼神深邃。

北木兮却没来由的慌了,这是她不熟悉的冰子謇啊。

“有的人,渴望的是很少很少的,却难以实现······”

“有一个小男孩,他原本有一个爱他的母妃,爱他的父皇,他们说他母妃专宠,他们说木秀于林,风比摧之,可那时他还小,他不懂,他只知道,父皇爱母妃,也爱自己,比爱别人多很多,他以为快乐可以永远停驻,怎奈何镜中花,水中月,他不能忘记那天他同母妃在御花园散步,他跑在前面,追着蝴蝶,跑着笑着,却不料背后响起了一阵阵惊呼,他的母妃,睡在地上,面态祥和,只是眉心有一处殷红,那是他母妃的血啊,那天,他失去了最爱他的人。”

冰子謇干笑两声,又继续道:“可恨的是,没人查得出母妃的死因,他们说母妃死的邪乎,全身无一处损伤,唯有眉心,可眉心也只有一个小孔,没有凶器,他们说母妃狐妖媚主,被上天收了,呵呵呵······”

“多么荒唐的理由啊,就这样,母妃的案子不了了之,后来那个男孩子就学会了防御,失去了一些童真,他该这样,他肩负着好多的重任,他要证他母妃清白,他要夺回一切。”冰子謇沉浸在回忆中,不知不觉间,眼神里有了一种仇恨,一种决绝。

看着冰子謇陌生的表情,北木兮觉得惶恐,她的子謇哥哥啊,她不是应该支持他的么?

可北木兮竟犹豫了,这不是她要的平静啊,也不是她要的单纯,可她还是怀有渴望,渴望子謇哥哥向她承诺天长地久那天,等到那天,天涯海角形影相随,这也是一种渴望啊,可子謇哥哥给的毒药,她甘之如饴。

北木兮看着俊朗的子謇哥哥,发着呆,幻想着美好,女儿家总有那么多漂浮不定的心事儿···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兮儿,你知道其中的悲凉么?”

北木兮将玉手附在冰子謇脸上,拂过他没有泪的俊脸“子謇哥哥,你帮我转告那男孩一句话好吗,幸福在前方,向前看,就会有希望,有幸福。”

北木兮看着冰子謇心中涌入一阵酸楚,怪不得四岁时见他时会觉得悲伤,怪不得······

心中不免惆怅,却不再说什么,只是握住他的手,默默传递她的支持以及爱慕,冰子謇心里忽的暖了一下,看着北木兮,眸子里有浓情,却也有另一些情感。

“男孩永远忘不掉母妃死时的模样,那深深的不舍与眷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母妃经历的痛苦,多少年了,他百思不得其解,好在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查明了真相,他在等一个契机,让他们后悔。”冰子謇眼光忽然阴鹜起来,拳头握得更紧些,但转瞬即逝,继而看着北木兮眼光又呈现柔和,北木兮感觉到不对,但看到子謇哥哥眼中的柔情,嘴角浮上一弯新月,继而缓缓开口:“龙胆花是冷艳的,更是坚强的,它守护着那个男孩,母亲不曾离开,他可以幸福的。”北子謇深情的注视着木兮,想要给她承诺,却又想给她惊喜,将她拥在怀中,心里默念道:“兮儿,等我,让你成为我的皇后。”

第五节:卜易

北木兮出了宫门,失魂的在街上走着,心里想着冰子謇。

秀眉紧蹙:子謇哥哥好可怜,他的母妃······北木兮不敢想象,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没有母亲的疼爱,有的只是尔虞我诈,有的只是提防,那皇宫呵,那高高的城墙,那是世间最华丽的监狱,可再华丽,它也是监狱啊,囚禁了多少人的自由,蹉跎了多少人的青春,还有毁了多少人的幸福,想到子謇哥哥,北木兮心中隐隐作痛,她的子謇哥哥好可怜,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给他满满的幸福和温暖,如果有机会,一定不让他不开心,一定让他不再忧伤,北木兮在心中暗暗起誓,就让自己来温暖他吧,北木兮知道,冰子謇是爱她的。

正出神中,耳畔传来引言的惊呼“小姐,小姐小心·····”

紧接着北木兮就感觉什么东西朝自己扑来,北木兮被撞倒一边,身体与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笨女人”耳畔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北木兮揉揉搽伤了的左臂。隐隐可以看见血丝,皮破了,北木兮没好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当看清他是卜易时,没好气道:“喂,你是故意的。”卜易看到北木兮被刮伤的手臂,眼中划过一丝心疼,扔给她一瓶药,却冷冷的说:“笨女人,自己擦。”北木兮看着眼前的药,本来还有几分感动,但听到他说话的语气,心中不悦。

本来就是嘛,谁人不知这个臭男人是振国大将军的儿子,武功高强,如今在大街上将自己扑倒,纵有千万种理由也不行,思想自此,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又骂了出口“臭男人,一点也不温柔,我又没招你惹你。”

卜易听了,笑着对着北木兮:“美人,你要我怎么温柔呢?”明明在笑,北木兮却感觉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住的搓着自己的手臂,没好气的瞪着卜易。

这时,一个男子走过来,向北木兮鞠了一躬,“让小姐受惊了,刚刚犬儿唐突了。”

北木兮瞪了卜易一眼,转过头看向上前的男子,一袭紫衣,那是很神秘的颜色,北木兮暗中计较,只是衣服下摆竟然有一大朵血红色的绣花,北木兮看在眼里觉得百般奇怪。

“姐姐,对不起哦。”北木兮注意到身旁的小男孩,笑着蹲了下来,一时间忘记了刚刚卜易带来的不快,嘴里止不住称赞道:“好可爱啊,小朋友,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好吗?”北木兮情不自禁的用手捧着小孩子的脸,轻轻抚摸着,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啊,北木兮心中说不清的喜欢,小男孩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了一下立在旁边的男子,见他轻轻点头,才说道:“姐姐,我叫希儿。”北木兮听罢,娓娓开口,“好有缘哦,我也叫兮儿。山有木兮木有枝的兮。那你呢?”小男孩冲北木兮笑笑,“姐姐,希儿是希望的希,爹爹说,活着是一种希望,是一种幸福。”

北木兮听罢,用手摸摸希儿的头,“那希儿一定要开心快乐,一直快乐哦······”

看着眼前的孩子,北木兮不知怎么的,竟然想到了子謇,想到了幼时的子謇,立在一旁的男子终于开口了,“初到贵地,打扰了。”也不解释为什么马会失控伤人,拉着小男孩做了个告辞的手势,离开。

北木兮看着这两个人,隐隐觉得有一丝奇怪,听口音,不像冰国人,回头瞪了一眼卜易,忙拉起引言,头也不回的离开。

卜易看着逃离的人儿,眼中不再有嬉笑,其而代之的是一种那难言的感情,口中轻唤道:“兮儿······”便向下倒去,卜寒看着主子正倒下的身子,忙上前接住“主子,主子······”背着卜易匆匆离开。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大家都需要伪装,有人将自己伪装得弱势,韬光养晦,为了一个目标,低调的活着,欺骗着一切;有人将自己伪装得冷漠,因为害怕受伤害,于是选择伪装,选择先伤害别人;有人将自己伪装的很快乐,整天笑呵呵的,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会放下自己的面具,大声哭出来;有人将自己伪装的很善良,很大度,有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张面具,有的是害怕别人担心,有的是害怕活得不够好,有的只是因为旁人的伪装而伪装······世界是复杂的。全世界也许都带着面具,但北木兮没有,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为自己笑,为自己哭。

她享受生命,享受生活,享受着爱人和被爱的权利,不去刻意讨好什么,就像明明知道卜家权大势大,也不介意得罪卜易;也不刻意隐藏什么,爱就说出来,表现出来,不介意繁文缛节,不介意《女戒》约束,为了爱可以放下一切,可以同文君那样,放弃女孩子的矜持,为了爱情,飞蛾扑火。

人活着,总要有点目标,总要有点追求······

北木兮喜欢着冰子謇,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

北木兮一回到家,就来到了自己的花圃,春天就快过去了,好些花儿也开倦了,养精蓄锐等待来年的绽放,北木兮打理着自己的栀子,剪枝,除草,玩的不亦乐乎,花圃的花儿一向是北木兮亲手打理的,她不觉得是一种劳累,乐在其中。

是啊,对自己爱着的事业,是不会厌倦的,相反的,其乐无穷。

打理着这么些栀子,北木兮脸上浮现一种淡淡的却满足的笑,再过些日子,栀子就开花了,到时,约上子謇哥哥,他吹箫,而自己抚琴,在花海中,静静地,可以相伴一辈子。

看着嫩绿的叶子,北木兮憧憬着,她不爱富贵,爱的是一种平静,一种淡然,人活一辈子,是不必需要太多钱的,只要足够支持温饱就够了,不追逐名利富贵,可以和相爱的人纵情山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很多栀子花,抚琴为乐,一辈子就够了。

北木兮想着理想中的生活,又想到了子謇哥哥,心中莫名揪紧,为子謇哥哥而心疼着。却不想,脑中不合时宜的闪现了一个人影,那是讨厌的卜易。

第六节:断肠蛊

夜渐渐深了,正浓的夜色有着惑人的魅力,冰城恢复了宁静。四周静悄悄的,偶尔一两声犬吠或者打更声响起,才会热闹一会儿,本该深邃的夜,将军府却灯火通明,一盏盏灯倔强的释放着光亮,不肯歇去······

好多人汇集在一张床前,一位身着华服的妇人,正用手绢拭着泪,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动作,似乎泉眼开闸,止也止不住,“儿子,你醒醒啊,别吓为娘了······”妇人看着床上昏迷的卜易,心痛复加,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卜岑看了一眼昏迷的卜易,口头上没说什么,可那紧蹙的眉头无不表现出对儿子的担忧。

但毕竟男人的责任要重些,此时此刻,他需要的是清醒的头脑,睿智的思考。

儿子的武功,自己一向是知道的,冰国内少有敌手,而如今,看不出外伤,卜易刚被卜寒背回来之时,自己初步为他看了一下,内息有点紊乱,但都不是大问题,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卜岑不断思考着,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眉头皱得更深了。

正在这时,管家通传太医到了,卜岑忙将他请到卜易房间,杨益君扣住卜易的右手腕,望闻问切,将军府一干人等皆屏息凌气,静静地等待。只留将军夫人的啜泣声不绝如缕。

杨益君扣着卜易的手腕,仔细的诊断着,只见他一会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一会儿摇头称叹。继而又拿起卜易的左手,细细诊断着,好一会儿过后,杨益君将卜易的手轻轻放在床边,起身在卜岑耳边低语。

卜岑看了一眼沉睡的卜易,又看了一眼哭泣的妻子,轻轻的握了握夫人青爱的手,在她耳边低语:“爱儿,为夫出去一下。”便转身对杨益君说:“益君,麻烦移步书房,再将易儿情况道来。”卜岑做了个请的姿势,正准备离开。

这时,将军夫人青爱回过神来,忙叫住意欲出门的夫君和杨益君,“益君兄留步。”

青爱忙走到门口,泪眼望着卜岑,“岑,我想听······”卜岑拍拍爱妻的肩膀,轻叹道:“算了,益君,请你就在这儿说吧。”

杨益君看着卜易和青爱,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易儿中的应该是一种蛊,只是这种蛊······”杨益君紧皱着眉头,“我也只在医书上看到过······”

杨益君正犹豫着是否将下面的话告知卜岑,毕竟还只是猜测,毕竟兹事体大,更何况关心则乱,卜岑看到杨太医脸上的犹豫之色,已猜到一二,便对杨益君说“但讲无妨。”得到他的首肯,杨益君才展开后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易儿应该中的是断肠蛊,但按理说此蛊应该灭绝了,没想到世上竟然还留存······”

卜岑听出了杨益君话中的深意,但此时此刻,他在意的只是卜易,于是没有深究,“那此蛊可有解?”卜岑忙问,杨益君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交给卜岑将军,“易儿的蛊,我还不甚了解,尚需回去翻找医书,这是还魂丹,是我近几年潜心研制得成,可保心脉,每日取晨露喂他服下,可保七天之内无虞······”

将军夫人听到七日,慌了,忙拉着杨益君的衣袖,“益君兄,你一定要救救易儿,你是宫中医术最好的太医,易儿的义父,你一定要治好他,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青爱早失了分寸,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卜岑看了眼爱妻,对杨益君说:“益君在大厅等我一会儿,我待会儿就来。”

女人的心细腻而敏感,易于感动,更易于惶恐,面对危机,面对害怕,当她们不知所措时,就会用眼泪来宣泄内心的想法,悲戚,无助,害怕······

卜岑看着爱妻的模样,一阵心疼涌上心头,“爱儿,别哭了,易儿不会有事的,相信你丈夫······”卜岑将青爱的头靠在自己胸前,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为她传递着勇气。

好半天哄好了爱妻,卜岑吩咐丫鬟扶夫人回房,自己匆匆赶往大厅。

“据我所知,这断肠蛊乃是灵国镇国之蛊,但在灵国三七一年,也就是二十年前,据说有人夜闯灵国皇宫,劫走了灵王宠妃琼夫人以及灵国镇国之蛊断肠蛊和傀儡蛊,灵王撒网天下,却未得一丝消息,由此,人们便有多种猜测,有人说琼夫人难忘君王旧日恩,逃离贼手,偷了蛊,殉了国;有人说,那贼子是琼夫人的老相好,琼夫人嫁与贼子,生儿育女,从此隐居;还有人说,琼夫人是一民间组织首领,刻意潜入灵国皇宫,只为盗取镇国之蛊······”

“那依你之见,你觉得那种可能性最大?”卜岑看着杨益君,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杨益君笑了笑,眼神深邃,以一种局外人的口吻道:“真相是会浮出水面的。”

卜岑看着杨益君事不关己的态度,没好气道:“喂,喂,你别想置身事外,易儿也是你的儿子······”

杨益君看了眼卜岑,以更加深邃的语气道:“既然下了饵,是要收网的,断肠蛊何其珍贵,易儿不会有事,你是知道的,你是关心则乱啊······”杨益君端起案桌上的雨前龙井,杯盖轻刮茶面,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卜岑兄,你看这杯中水,心如止水鉴常明,见尽人间万物情。水啊,水啊,人就该像水一样······”杨益君不再多语,起身离开。

卜岑看着他的背影,一如当年的沉稳,人中卧龙啊。

“把卜寒叫道我书房。”卜岑吩咐下去,便转身离开。

卜寒听到传话的人说将军叫自己去书房,慌了手脚,竟不知如何是好,一般问话都是在大堂,如今为何是书房?将军书房一向神秘,因为与军队有关,将军书房下人是严令禁止入内的,而自己虽然是少爷侍卫,也不曾进去过。卜寒思即至此,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书房外,轻轻敲门,传来浑厚但略显疲惫的声音“进来”

卜寒深吸一口气,自小孤苦伶仃,被将军收养,从五岁起到现在已经二十个年头,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偏差,待少爷一如主子,但更多的是弟弟,不敢有半点损伤,亦不想。

“将门带上。”卜寒阖上门,走到将军跟前,等待着。

卜岑看了卜寒一眼,眼中带着一种深意,一种探究,这个孩子是自己亲自看着长大的,他不想去怀疑,可如今,一切的一切,不容自己不怀疑。

“你知道么?卜易中的是断肠蛊······”

“听说了。”

“那你可知易儿是如何中的蛊?”

卜岑紧盯着卜寒的眼睛,意欲找到些许线索,卜寒轻蹙眉头,但转眼又舒展开来,不过这一切均落在了卜岑眼里。心中有了二分较量。

“属下······”卜寒犹豫着,主子交代不说的,可将军如今······况且如果不说,更不知对主子是好还是不好。

卜岑眼露凶光,一掌击在案桌上,案桌粉碎,“说。”一字铿锵。

卜寒知瞒不过,加之心里也担心主子,就将实情说出。

“主子听说冰岐山上有七彩栀子,七彩栀子在平时是白色,但每逢十五,就会呈现七种颜色,巳时是红色,午时是橙色,未时是黄色,申时是绿色,酉时是蓝色,戌时是青色,而亥时到辰时就是紫色。据说每一种花色有不同的味道,红色之时味如玫瑰之香,怡情浓郁,橙色之时香如矢车菊,黄色之时如向日葵,绿色之时如兰花,蓝色之时如桔梗,青色之时如嘛叶绣球,而紫色之时如紫罗兰······”

“这个笨小子,就算是奇花,也不可以鲁莽,谁人不知冰岐山上毒物甚多。”卜岑低咒道。

“自古旷世奇物都有所守护,而七彩栀子的守护者是一条毒蟒,自古毒物与奇物相克相生,又相依相偎,主子想要取七彩栀子,就只有将毒蟒杀死。”

卜岑已经明白其间厉害,“那臭小子就死脑筋,虽是奇物,亦不足以冒性命之险取之。”

“主人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杀死了毒蟒,正要取花之时,不想洞里还有一只毒蟒,鳞片在阳光之下泛着幽幽绿光,主子没留意,被毒蟒咬中腿腹,无反抗之力,当时属下在远处,帮不上忙,这时一位紫衣姑娘出现,将花取走,正要离开之际,看到了昏迷的主子,她拿出一个小罐子,取出一条银白色的虫子附在主子额头,看到那条虫子咬出一个小孔,就要钻进去,我赶忙阻止,那姑娘说那时食毒蛊,可以吸食主子身体内的毒,我便没有阻止。”

卜岑听了,蹙着眉头想到,那姑娘既然救了易儿,没道理种植断肠蛊害他,卜寒一直以卜易为大,是不会撒谎的,卜岑眉头深锁,想不通。

“你可知易儿为何要去取七彩栀子?”卜岑理不清头绪,开口问道,说不定七彩栀子中有玄机,这么多年来,没听说过易儿特别爱花,现如今,就算七彩栀子再可贵,易儿也断不会不顾生命去取,何况听卜寒说,那个神秘女子也要七彩栀子,于是断定其中定有玄机。

卜寒听到将军发问,犹犹豫豫

“这······这······”

卜岑不禁恼了,“这什么这,还不快说。”

卜寒见将军发怒,也顾不得许多,“主子是为了北木兮。”

“北木兮?右丞之女?”

“是的,将军。”

“为她如何?”

卜岑止不住疑问。有些事他是知道的,右丞之女北木兮,不爱百花,独怜栀子,冰国上下,无人不知,只是不知易儿为何。

“难道······”卜岑想到当初自己为了青爱,只身去采雪莲的往事,豁然开朗。

“难道易儿喜欢那丫头?”

只有为爱的人,才会作出这样的傻事,也只有为爱的人,才乐得其所,无怨无悔。爱情啊,那是毒药,可多少人甘之如饴······

“卜寒,下去吧,没事了。”

卜寒将门带出,卜岑陷入了往事的思索中。

当年自己和杨益君同时喜欢上了青爱,转眼间二十几年过去了,可当年的往事历历在目,自己为爱求雪莲,只因为有人传说,雪莲不但是医药珍品,更是爱神的化身,人们传说,冰岐山上有支千年雪莲,得到它就得到了永远,自己不畏艰险,采得雪莲,当自己将花儿送给心爱的青爱时,告诉她自己找到了永远,一切如昨,历历在目。

雪莲可以代表永远,不是雪莲的魔力,是心的魔力啊,为了爱情可以不顾性命的人,是会得到永远的,因为永远并不远,它就在自己的心里面。

自古唯一情字伤人,可也感谢爱情,情啊,正因为有情,生命才有了意义,生活才有了意义······

卜岑理解卜易,但心中另有打算,不知怎么的,他并不担心儿子的蛊毒,因为断肠蛊之珍贵,它的主人断不会拿他来浪费,断肠蛊自有其存在的价值,以不变应万变,乃行军做人之道。相反的,卜岑计较的是儿子的情事,那个北木兮也十四了吧,再过两年,破瓜年华,就去为儿子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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