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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噩耗

为了感谢小芳一下午的守候,夜无眠特别带着小芳在落月镇上逛了许久之后,这才在分岔路口道别。

拖着依旧有些兴奋的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夜无眠重重的软倒在了床榻之上,抱着柔软的被子,笑眯着眼睛轻声呢喃:“终于成为一名八星斗者了啊…”之后,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夜无眠便起来了,刚出自己房门,只见管家艾里克松迎面走来,这位老管家与两年前相比,更显苍老,原本还有些夹杂着一些黑发的头上,如今已是全白,那满是皱纹的额头上,似乎有什么心事,眉头皱的更紧了,眼中一片荒凉。在两年前,夜无眠曾经对夜坚强说出了老管家对自己家的生意所担忧与不安,可父亲却不为所动,甚至不予理会,让老管家当时很是郁闷了一会,一个劲的摇头叹息,对此夜无眠也很是无奈。

艾里克松来到夜无眠面前道:“少爷,这两年来夜家已经是大不如前了,基本上可以称的上是破产倒闭了啊,我觉得你现在是应该为了夜家的未来而谋划一下的时候了,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落月镇第一大户的夜家如此衰败下去啊!”

一颗心为了夜家荣誉的艾里克松哪里知道,这些话对于夜无眠没有任何的影响,夜无眠的心思全放在怎么打败父亲,找回母亲上面,哪有闲情去管夜家的生意。

在夜无眠看来“只要有衣穿,有口薄饭吃,那就够了,这些身外之物便有点不足为虑了。”

夜无眠故做担忧道之状,对着艾里克松道:“放心吧,管家爷爷,我会的,不论发生什么,我也不会让您老人家老来无靠的。”

艾里克松赶紧道:“少爷,我不是为了我这个老家伙的衣食忧虑,也不是为了自己能够得到什么好处,我只是不希望看见夜家的名誉与声望到如今却被镇上的人耻笑‘家道中落’而已。万万没有一己之私欲在里面啊。”

夜无眠知道艾里克松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忙道:“对不起,管家爷爷,是我说的不够完全,我从来没有觉得您有这种想法,我只是想让您知道,就算我不能重整家业,我也不会让您没有了着落,您看着我长大,虽然我们交流的不多,但是您却如我的亲人一般。”

艾里克松浑浊的老眼在听了夜无眠这段话后,呆立了半晌,略为有些弯曲的身体都轻轻颤抖着,带着泪光的双眼,有些艰难的开口道:“多谢少爷你的厚爱,我艾里克松这辈子为夜家虽死无憾。”

似乎又想起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一般,接着开口道:“对了,少爷,你要是有空,就多陪陪你的父亲吧,他最近身体大不如以前了,但是酒却比以前喝的还要多,哎,而且因为家里现在没做生意了,也就没了收入来源,他喝的酒也是越来越劣质,在半年前就开始喝那种杂粮酒了,那种酒两个玛雅币就能买一壶,落月镇都没几个人会喝那么低廉的酒,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是我鳖在心里难受啊,你父亲因为你母亲是如此的折磨自己,你不能劝也该体谅体谅,你却天天望日而出,披星戴月而回,我知道你是在修炼,提升实力,但可曾想过你这个父亲啊,他心里的苦闷无人倾诉,才会如此的嗜酒如命,你天天抽点时间去陪陪他,哪怕和他说上一小会儿话,他也会很开心的。”

夜无眠听了老管家,顿觉全身犹如被电流击打。

“是啊,我可曾陪过父亲,我何曾理解过父亲心中的苦闷,我愧为人子啊,我一心追求自身实力,可却忽略了心中最为执着的亲情啊。”

老管家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只留下夜无眠一个人在那里沉思。

刚走进夜坚强的房间,夜无眠就闻倒一股劣质杂粮酒的恶臭。

此时,父亲正醉卧在靠椅上,夜无眠走近时却忍不住心中一酸。

这还是那个遇事坚强镇定的父亲吗?

这还是那个刚毅果决至极的父亲吗?

这还是那个对我严肃狠厉的父亲吗?

这还是那个我所崇拜敬畏的父亲吗?

一连四个自问,道出夜无眠此时无尽的悲痛,是什么能让一个坚强如磐石的男人颓废至此?

越是坚强的男人,其内心是愈加的脆弱,他们平时把属于自己的那份脆弱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不被人发现,也从来不让它逃逸而出。

不被理解的弱小,只好坚强。

此时的夜坚强,邋遢,一脸的胡渣,无神的双眸,道出那掩饰不住的悲哀,这悲哀为谁而来,又为谁而在?

那居然微驼的脊梁,又是什么让它屈服?

夜坚强张口便涌出一道浓烈的酒味刺激着夜无眠,看着自己惟一的儿子,夜坚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开口道:“你来了,有什么事吗?你可是很久都没来看我了。”

夜无眠强忍住心中的酸意,柔和的对夜坚强道:“父亲,我现在已经是八星斗士级别了,你调养几天,我们便比试一场,看我如今能否战胜你了。你看如何?一切前提以你的身体情况为基础,直到调养到最佳状态为止。”

夜无眠此刻全然没有了实力提升的喜悦,也把当初准备在父亲面前炫耀一翻的说辞抛在了脑后,请示的语气,说不清,道不尽的担忧只为父亲的身体状况。

夜坚强勉强一笑道:“不用了,明天我们便可以比试,呵呵,臭小子,你老子我可是不会放水的哦,如果你学艺不精,可是会被老子我揍的很惨的,我这么多年虽然实力不曾提高,可是底蕴却不是你所能比拟的,况且要论实战经验,你几乎是一张白纸,凭什么跟老子我抗衡啊,我看你还是赶快去巩固下刚提升的实力吧!你老子我很累了,赶紧滚蛋,我要休息休息。”

夜无眠见夜坚强如此说法,依依不舍道:“那父亲便好生休息,明天便决一胜负吧。孩儿先告退了。”

夜无眠说完退出了门口,并把门带上。

夜坚强见夜无眠已然远去,蓦然抬起头来,联想着刚才儿子离去的身影,脸上闪过一道心碎的决然与不忍。

“对不起了,亲爱的橙橙,我是爱你的。你也长大了......”

说完这句奇怪的话语,夜坚强便平静的躺在床上。

过了很久,似乎,睡着了......

————————

夜无眠今天对自己的修炼特别不满意,无论自己怎么定下心来,都无法做到心无杂念的修炼,总觉得心里被什么堵的慌,莫明的不自在,感觉浑身都难受。

“难道这是晋级的后遗症?”夜无眠心里想道。

”无眠哥哥,你是怎么了啊?你快修炼啊,完了还要跟我讲故事呢。”小芳也觉得夜无眠今天特别的反常,便出声询问道。

“没什么,接着锻炼,然后讲故事。”夜无眠朗声道。

————————

夜幕悄无声息的降临。

“无眠哥哥再见,明天我还是在那片空地等你哟。”说完,小芳轻快的向家里走去。

夜无眠的心神越发的不宁,仿佛自己的心都要被掏空一般,大口的喘着气,汗如雨下。

一位急匆匆的老者亡命似的向着少年奔跑而来,仿佛身后有猎狗的追赶,只是那年迈的身子有点力不从心,歪歪倒倒的。

这位老者跑到夜无眠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悲叹道:“少...少爷......老爷...老爷......他......走......了!”仿佛抗着千斤巨石般,艾里克松艰难的挤出这些话。

夜无眠奇怪道:“父亲走了?去哪了?留下什么话没,肯定有交代一声吧。”

夜无眠浑然不觉。

“老爷他死了。”区区五个字,艾里克松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其喊出。

苍老的吼声震的那天空都为之变色......

一道闪电适时的划破天际,紧接着,一声怒雷接踵而来。

夜无眠如晴天霹雳,跌坐在地上......

夜无眠并不相信艾里克松说的话,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响起:

“父亲怎么...父亲怎么会死?”

夜无眠双手死命的在地上抓着,留下十道淡淡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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