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

第十九章·真相？

千灯距帝都长陌本是千里之遥，几乎是隔了半个沧漓大陆，而青蓠和绮瑶却是完全不知道。

于是在青蓠和绮瑶一梦醒来之后已经是身处那个小镇了。看起来很是平凡的地方，安宁平静。谁会想到这些平凡的人曾经是在刀光剑影中脱身而出的？那些平静的脸孔背后却是怎样的惊心动魄与血雨腥风？

皆是惊采绝艳的人，莫青琰魅惑轻笑，揽着绮瑶往前走引得周围人群侧目。既然能破得了镇外的结界进来必然是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而这一行人偏偏又是豪门之秀的模样，红衣如火黑袍如墨，分外惹眼。抑或会是有什么目的？

绮瑶唰的红了脸，挣扎，“我自己走……”

“阿七在怕什么？”莫青琰俯下身来，唇贴在绮瑶耳边若有似无的轻啄，“阿七可算是我的人呢。”

噗……绮瑶一怔，差点没喷口水。这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叫你的人？好吧，我又不CJ了，可到底算是什么啊？这样被当做玩物你回觉得有趣么？

莫名的就觉得委屈，方才些微的喜悦消失殆尽。绮瑶轻吸一口气，像是赌气一般，“三公子说笑了，阿七可只记得自己是莫王府的丫鬟，也是……现在的淑妃娘娘吧？还请三公子自重。”

莫青琰一怔，绮瑶趁势挣脱他的怀抱奔到青蓠身边，神色有些黯然。自己的话，究竟是想说什么连自己也不清楚，却只是觉得胸口闷得慌，被当做玩物……殊不知，若是彼此都不曾动心，那么那些话便只是事实。

莫青琰怔怔望着空荡荡的怀抱，突然就觉得少了什么。从来都只是自己一人，有一天开始有人陪伴，即便从来不说什么，即便那陪伴只是被迫，可突然就失去却还是会不舍吧？不过这算是认真吗？莫青琰收回手，回眸望向敛眉的绮瑶，她在不安在害怕，害怕这样的温柔与宠溺只是一场玩笑一个陷阱。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那么既然如此就不要抱任何希望，请你也不要给我任何希望，我不想看到你到最后会亲手毁了它！复杂的情愫蔓延开来，或许她所想的是对的，如果逃开那便不会痛苦。可是，如果没有她，那么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包括他自己的性命，抑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还有他的心！

决心竟然开始动摇么？不可以……莫青琰移开目光向前，红衣黑发的背影竟是有些落寞。绮瑶不由得一阵失落，是在等他回头么？自己的话，真的是太伤人了呢！

“怎么了？”青蓠扯扯绮瑶的衣袖，“师傅，你的表情很奇怪啊。他说了什么？”师傅还不知道莫青琰的真实身份吧？

“……”绮瑶摇摇头，额前长长的刘海几乎掩去了表情。

没事？没事才怪！青蓠一把抓住绮瑶的手，握紧，却也是什么都不说。师傅啊，总习惯把什么都藏在心底，却不知道其实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呢！若说旁观者清，那么师傅你是动心了么？！还是说面对莫青琰那样的男子，很难有不动心的吧。只是，那却只是一个骗局呢。师傅，这些只是梦而已，梦醒了我们的生活还是得继续。所以……

“师傅，不可以……”青蓠的声音低哑压抑，像是在隐忍什么。“莫青琰便是……”既然能告诉她就不会怕她告诉绮瑶，只是师傅是不是能接受呢？如果真的如她所料是动心的话，这样的欺骗是任谁都无法接受的吧！

“……？”绮瑶转过头困惑的望向青蓠，“什么……？”

“借过借过……”有清脆的女声传过来，青蓠还什么都来不及说便被打断。火红娇俏的身影横冲直撞的奔过来，撞翻了街边小贩的东西也不管，还不停的回望，似乎是有人在追她？青蓠和绮瑶怔了怔准备让开，却不料还未来得及退开一步外侧的绮瑶便与红衣女子撞个满怀。

“啊！痛……”红衣女子惊呼一声，抬头望向同样纠结起眉头的绮瑶，愣了愣，匆匆留下一句对不起便又往前跑去。什么啊？绮瑶和青蓠不明所以的对望，然后便听到又是一群人的声音，“小姐……”

呃，这种戏码，应该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刁蛮富家女然后那啥啥啥的。

“没事吧？”秦梓息快步追上来，看来在这个地方还是不要丢下这两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女子。

“……”绮瑶抬头望望秦梓息，这人不熟。呃，好像应该是没见过吧，是莫家人？

“没事……”青蓠避开他的目光四下望了望，却看见莫青琰回头定定望向绮瑶但又辨不清情绪。奇怪，莫青琢哪儿去了？刚刚明明还在的啊。

“走吧……”不容秦梓息再说些什么，青蓠拉了绮瑶便走。如果注定到最后是要翻脸，那么还是不要接触过深才好呢。秦梓息怔怔，苦笑，果然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也好，至少不会为难！

话说，虽然名义上只是个小镇，可看起来这千灯镇却是更像一个城，而且是个繁华的城。

好吧，咱们的绮瑶姑娘和青蓠郡主从穿过来就没有好好逛过。于是，眼下便开始激动了。既然知道了也是无可奈何，还不如就被蒙在鼓里，只要能开心就好。青蓠想了想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如果能解掉师傅身上的毒离开，那么什么都是无关；如果不能，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到那个时候也是什么都没关系了。

对于两个古风控来说，是巴不得能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走，只是……很严肃的一个问题……咱没钱啊！出了王府进皇宫，哪儿都是不需要钱的地方，还真的就没想到这一块儿来。绮瑶皱着一张脸，幽怨的望了望青蓠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簪子，“走吧走吧，眼不见心不烦，咱不看了……”

青蓠亦是摇摇头，叹息，“咱是穷人家的孩子啊……”

“这些都包起来吧，”修长漂亮的手伸过来握住绮瑶要放下簪子的手，触感微凉，有奇异的香味环绕过来，魅惑慵懒的声音响在耳边，绮瑶下意识的垂下头不知是忘记还是不想挣扎。

“既然阿七喜欢，那就都买下好了，我可是答应过青蓠不能委屈你的！”莫青琰一手揽住绮瑶的腰将她揽入怀中，漆黑柔软的长发拂过绮瑶脸颊，脑中突然就浮现出许多画面。红衣莫青琰，白衣萧寒……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那两个影子在记忆中竟然是重合到一起！绮瑶使劲摇摇头，不可能，明明是两个人……

萧寒——那个会抱着她睡去的帝王，莫青琰——那个颠倒众生温柔魅惑的妖孽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可能联系到一起啊。

青蓠皱眉，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没有必要这样吧，还是真的是觉得这样很有趣么？好啊，既然你要以莫青琰的身份，那么我便奉陪到底。“三哥……”青蓠撇撇嘴，“三哥还真是一点都在乎小妹呢。”

“……”冷场！很好，青蓠美人这话很强大，效果很明显。

绮瑶回过神来，抬头望望莫青琰，眨眨眼弯唇笑道，“谢谢三公子……”不自觉的疏远，如果注定失去，那么宁愿不曾拥有。而绮瑶开始很清楚的明白，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属于自己！

殊不知莫青琰却似乎毫不在意，轻点绮瑶的额头，俯在她耳边，眼角眉梢尽是风流温存，“傻瓜，说什么谢谢，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呢！”

啥？想要挣开的绮瑶一个趔趄，抓紧了莫青琰的袖子才没摔倒，他他他他说什么？什么明媒正娶的王妃？意思是……萧寒和莫青琰是同一个人？！

“你说什么？”绮瑶懵了似的望着莫青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青琰便是萧寒，现在懂了么？”似乎很是乐意看到绮瑶傻傻的表情，莫青琰凤眼上挑笑得很是开心，“阿七觉得很奇怪么？”

废话，当然奇怪，大变活人啊！难怪他能轻易将她带出皇宫，这样一来似乎都可以解释了呢。只是，一国之君却又来这个小镇做什么？还要带着她和青蓠。

意思就是，在皇宫的那段时间陪着她的……一直是莫青琰？意思就是那些重叠的记忆不是幻象而是真实？似乎有莫名的喜悦蔓延开来，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绮瑶张了张嘴，无话可说，所有的疑问到了嘴边却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就像是喉咙里哽着一团棉絮，张口便是哽咽。这算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绮瑶只是觉得一片混乱，又开始头痛了……红色的雪纷纷扬扬的洒下……绝世独立的身影。“阿九……”又来了，这个声音，总是像镶嵌在脑子里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似乎只要开始想有关莫青琰萧寒的事情，这个声音便会不停的响起……到底，是什么？

“这样啊……”不容绮瑶反应什么，青蓠却是一副了然的微笑，“难怪我说以陛下对淑妃娘娘的宠爱，带淑妃娘娘来千灯镇解毒这种事怎么会由二哥来！”

等等，解毒？什么意思？尚处于朦胧状态的绮瑶依旧还是听清了这话，青蓠的意思是——自己中毒了？来这儿的目的是解毒？青蓠，你是想告诉我什么？

莫青琰眼神儿轻飘飘的飘到青蓠身上，却看不出情绪。青蓠回瞪一眼，看什么看，是你先说的，那我就帮你说清楚啊！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别再想伤害师傅。

绮瑶下意识的望向莫青琰似乎是要寻求一个答案，心底却有恐惧不可遏制的蔓延上来。中毒这种狗血剧情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萧寒**那一群，要么……只能是他自己！按照自己所了解的事实看来，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高的让人想一头撞死。这才是她的利用价值吧？帝王一旦离开皇宫，某些有异心的人想要动点手脚可就方便多了。

莫青琰却不解释什么，依旧眉目春风，抬手抚上绮瑶的脸颊，“阿七猜得很对呢，毒是我下的。”如果你已经认为这是真相，那么这便是真相。那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除了你是被命运选中的人我无法控制，这些，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一如既往的温柔嗓音，听来感觉却像是有利刃划过心脏，很痛却又到底是痛在哪儿。

心一点点凉下来，你可以隐瞒身份，可以利用，可却为什么要拿我的性命玩笑？或许于你不过是一文不值，可我只想好好活着，就只是那样而已！其实已经开始不知不觉的依赖，而现在却又要怎么去相信？

好吧，绮瑶撇撇嘴，男主的位置你被PASS掉了。耶？是谁定义他是男主的啊？果真是遇人不淑……

“这样的话……”就在青蓠以为惨白了脸的绮瑶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绮瑶却弯起嘴角在莫青琰怀里微微笑起来，抬手将食指抵在下巴轻咬下唇似乎是在思量什么。“那……意思就是，无论我买什么陛……三公子都会付钱吗？”绮瑶很是认真的望着莫青琰如是说。

很好很强大，青蓠无语望天，一阵恶寒，果然是师傅四两拨千斤的风格。这转换速度，这思维方式……火星人都赶不上。

“那是自然。”莫青琰却是面色无常，甚至是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不过还叫我三公子么？”意思就是那啥啥啥的。好吧，这恩爱明显是两个人无聊的游戏。竟然不会觉得阿七的表现奇怪么？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就是面前的人下的，还能这样平心静气的和他说话？

青蓠抹抹额头，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一旦师傅下定决心，那么就根本不用担心了。阿七的性格太过优柔也同样极端，不做决定则罢，这样毫无隔阂却只能是对两种人。一种是真正在乎的人，而另一种……则是决定不会再在乎的人。难道眼下的情况还能是第一种？那她还担心个啥？

“呃……”那是要怎么叫啊，相公？夫君？得了吧，先自己拍死自己好了。对了，倚香美人是怎么叫的来着，寒哥哥对吧？却……下意识的不想叫同样的称呼。绮瑶绞着手指眨眨眼，好吧，“青琰哥哥……”靠，这装嫩还真是一项技术活，别扭死了。

青蓠娇躯一震，赶紧闪一边儿去了。再这么下去咱非得窒息而亡不可。秦梓息亦是淡淡笑了笑跟着青蓠去了。

逛街的实质就是买东西嘛，有个大金主在身边还怕什么？绮瑶算了算，相当于活了两世的自己是第一次买东西买的这么尽兴啊。

莫青琰是出乎意料的耐心，一路下来没有任何倦怠之色。绮瑶在心底啧啧感叹了下，看看人家这绅士风度，果然是有职业素质的花花公子。（某九：呃……这话怎么听怎么酸啊？阿七：没有啊……他的风流史可是人尽皆知的。某九：……）

果然是特别的女子，这样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在乎假装不知道……是决心忘记所有纠缠不清的情绪么？莫青琰突然开始有些厌恶自己。

如果不知道，那么便可以假装到最后。我所有能做的，只是在最后的结局来临之前满足你所有的愿望。阿七，只要是你想要的，除了那个不容改变的结局，我都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