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回到家中,就直接进了卧室,现在的周大夫是千思万绪,一想到庞师爷那凶厉的眼神,心里不由的一紧。他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自己庞师爷一横心,为了控制住自己,而对自己儿其他的儿女下手。
“爹!吃饭啦!”周宁大声的的在门外说道,一听屋里没什么动静,就随手推门,进了房间才发现周大夫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放着几本古朴药书。周宁还以为周大夫在思考着药理和配方,也不敢弄出大的声响,轻手轻脚的走到周代夫的身边。
“爹!吃饭啦!”周宁轻声的说道,一脸的小心翼翼。
“嗯!哦!小宁,以后要听哥哥和姐姐的话,不要再整天想着玩耍了,也该想想将来要走的路了。”周大夫还是那和蔼的声音。周大夫侧过身子,摸了摸周宁的头,眼中满是慈爱。周宁虽然不知道父亲今天为什么说这些话,但是很乖巧的低着头抿了抿嘴,安静感受着浓浓的父爱。
“走吧,别把我家的小宁给饿坏了!”周大夫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嗯!爹先走,我来关门!”
“好!”周大夫起身,大步的走出了房间。
周宁这几天也感受到了村中的压抑,征兵的事情确实是来的突然了,就像风暴一样,席卷整个靠山屯。眼看村中将近一半的成年人明天将会走上那未知的战场,周宁心中一时也是非常的惆怅,心绪也有一些乱。随后又想到自己的二哥因为是医者,所以并没有被征走,不由的又是另一番感受。轻掩了房门,去吃饭了。
周大夫坐在首位,不时的吩咐着周兰和周霜一些事情,三人也不好打断,一边吃一边听着,周兰和周霜则时不时的点头。周兰和周霜一时间也听蒙了,不知道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爹!你是要出村出诊?”周兰终于忍不住问了。周大夫出村出诊也有过,只过不多。
“嗯!要出趟远门了!吃吧!吃吧!不说了!”周大夫要了摇头。席间桌上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吃完后,洗漱下睡去了,一天很快又过去了。
晌午的时候,村子中就来了一队人马,都是官兵,身上还带着武器,有的手上直接拿着矛,有的腰间别着刀。大概是由于山路崎岖的原因,一行人中并没有看见骑马的。这群官兵大约有四五十人的样子,带头的是一位人高马大身体结实的中年男子,起身着轻装,但是谈笑间不失威严。庞师爷则是回复到了师爷的角色里,俯身站在站在中年男子的身旁,不时的谈着些什么。
这时张村长也迎了过来,村长的身后则是七八十青壮年,身上有的还背了鼓囊囊的包袱。这七八十青壮年距离官兵约十几二十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这是周围早已围满了来送行的村民,大部分都是父亲来的,也有一小部分的母亲来了,看着即将离去,但是不知归日的儿子,在一位母亲忍不住哭泣的时候,其他的母亲也流下了热泪。在这群青壮年的脸上,有兴奋、有悲伤,但大多数的脸上则是淡淡的无赖和哀伤,他们很少出村,这次走的很远,很远,有可能都不回来了。在这淡淡的无赖下,他们选择了屈服,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家人,他们都不得不屈服。尘世就像一张结实大网,让你挣脱不得。
“二位大人,这就是征募的名单,请两位大人过目。”张村长并不知道来的人的具体官位,只好称其大人,恭敬的把征募的名单递到了中年人面前。
“这位是青阳城守备协办,武德佐骑尉刘大人!”庞师爷给张村长做了介绍。
“嗯!就这么招吧!”刘大人看了一会名单,淡淡的说道。
随后刘大人迈步走到靠山村的青壮年站立的前方,并未看送亲的村民,只扫了一眼这七八十个轻壮年,开口铿锵说道:“尔等身为男子,理应护家卫国。今国家有难,大丈夫者,应挺身而出。莫要轻言生死,你们的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上,你们的未来握在在你们的手中,大丈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五名官差开路,新征兵员二十人一队,官兵十人辅之!本尉断后。”刘大人接着说道。
随着五名官差的开路,村中的哭声更大了,一个即将走的青年,突然跑出了自己队伍,“你”的一声从一位官兵小队长的口中发出,但是随后生生的止住了。只见那青年跪倒在一蹉跎老人面前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快速起身后,扭头抹泪回到了队伍中,那官兵看了也不禁动容,没有多说什么,以前言语在忠孝间都是那么的苍白。队伍缓缓的动了,走了,别了,生我养我的父母和青山……
村中的竹林边老夫子,站在高坡上,闭着眼睛……
“骑尉大人,下官在来的路上碰到不慎扭到脚踝,让这村里的周姓大夫开了一副药,正好被一略微懂些药理的衙役看见,及时制止了,说出了令下官吃惊的话!”
“噢……何事?”
“这药方是配的药是有违常理。”
“这是你们县衙的事情,我就不多过问了!”说完刘大人就迈着健步走开了,刘大人的贴身护卫则紧跟起身后。
周宁这几天一直待在家中,没事的时候看看断尘子给的书,今天他看书的时候,却总是心不在焉,情绪有些不对,周宁歪着头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村中大部分乡邻要离开的原因吧!周宁一家今天都没有没有出门,周宁听见村中传来的哭声,不由的也是十分悲伤。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吵杂声,两个捕快推门而入,周宁也走了过去,想看看谁来了。
“周贵树在家吗?”一官差大声的嚷嚷着。
“草民周贵树,不知这位官爷有何事来访?”周大夫走了出来,身后周霜、周兰和周宁都跟了出来,三人眼中都有着一丝疑惑。
“何事?”另一个捕快戏谑的说道。
“拿你!周贵树企图谋害朝廷官员,缉拿归案!”捕快说完,就拿出枷锁要拷周大夫,周宁第一个冲了上去,口中不停的说着“我爹不会害人的”,周宁不断的拉扯着一位捕快的手,周霜也跟了上来:“你们弄错了吧!这怎么可能!”,周兰走到另一位捕快的面前口中不停的说着“这不可能,官差大哥,你们再查查吧!”
“停!噪舌!”随后拿出了一个纸张,在周大夫面前晃了晃。
“走吧!没话说了吧!”
周大夫转身看了一眼周兰、周宁和周霜,满脸的悲伤,扭头出了大门,捕快紧跟其后,押解着周大夫。
“放开我爹……你们是坏人!坏蛋放开我爹!”周宁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猛地推开的一个捕快的手,那倒不是捕快没力气,而是周宁是集一身的力气,猛的扑来,捕快也一时没注意。那捕快一手拦住了扑向周贵树的周宁,周宁正要挣脱,那捕快一用力,把周宁掀翻在地,“胡搅蛮缠!”押解的捕快不快的说道。周宁一跳就起来了,还要纠缠下去,但是这时他看见了周大夫一张严肃的脸,不由一怔,“想想爹在房间里和你说的话!”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周大夫的脸色又恢复到了和蔼可亲的模样,看了一眼周宁、周兰和周霜,走出哦了院门。
周宁陷入了思考……
“爹!吃饭啦!”周宁轻声的说道,一脸的小心翼翼。
“嗯!哦!小宁,以后要听哥哥和姐姐的话,不要再整天想着玩耍了,也该想想将来要走的路了。”
看着眼前的突然的变故,周霜和周兰都一时无法接受。
“爹……”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站在竹林旁的老夫子,不由的一哆嗦,开口道:“好大的怨气!”
三日后,周宁离开了家,去了断尘子那!
老夫子那上课的更少了大半,大部分都回家干活去了,村中一时间愁容漫漫。
一阵清风从村庄上空吹过,稍微卷走了一丝哀伤,这丝哀伤却使这阵风有了些许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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