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强的越狱真是蓄谋已久,并且策划的也相当周密。
其实在巴凌锋最后一次去看张自强的时候,他就已经流露出了要越狱外逃的想法。并且他一直也在为此做着准备,也在寻找着机会!
他把越狱的时间定在了五一黄金周期间,他要趁狱警轮休的时候,实施他的逃跑计划。
他事先通过关系弄到了一袋猪血,精心地保存起来,又弄来了几片碎玻璃片,准备制造假象。他告诉他的那几个铁杆追随者们,到时候只要他这边一有动静,他们就赶紧起来在各个狱室制造混乱,以分散警察和的注意力。
他又安排外面的弟兄在监狱至滨湖的路上,选择一个远离村落的地方,准备几辆轿车。当然最好是黑车,那样便于遗弃。其中一辆车就在监狱不远的地方停着,监视监狱里面的动静,只要监狱里边有警车出动,车内的人员就马上电话通知其他几辆车做好准备。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已经将车牌照卸掉。
行动时间定在午夜两点。
也真该着张自强能越狱成功,从下午天就开始下起了小雨,天黑之后,竟逐渐大了起来,到了半夜才停,但天依然阴沉着。由于下雨,狱警很少过来巡视,张自强就抓紧准备。
1:50分,张自强就将那袋猪血涂抹在了脸上,身上,并将玻璃片含在嘴里,然后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他示意同狱室的人开始喊叫,以吸引警察前来。
寂静的夜晚突然传来几声恐惧的大喊:“快来人啊,张自强自杀了!”声音如炸雷炸开一般,传出去老远。声音还未散尽,监狱里面立刻就有了反应,各个狱室的犯人都开始有了声音,并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砸门声,砸墙声,呐喊声,漫骂声,不绝于耳。
几分钟之后,监狱的门被打开了,几个警察跑了进来,他们迅速地打开张自强所在的狱室的铁门。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警察们看到张自强正躺在地上抽搐,脸上,胸前,手上都是血迹,由于满脸是血,已分辨不出脸上的表情有多痛苦,他的嘴里含混不清地发着声音,并且还有鲜血从嘴里流出,身边是一些碎玻璃片。
给警察的第一感觉就是:张自强吞食了碎玻璃片,企图自杀!并且从他的状况来看,情况很严重,必须采取果断措施,将异物取出。于是立刻就有一同来的狱医蹲下身来检查张自强的情况,他费了好大劲才从张自强的嘴里抠出一片碎玻璃。但张自强仍在不停地呻吟抽搐,作痛苦状。狱医判断他一定是已经吞进了碎玻璃。
狱医立刻就给监狱长打电话,简单地汇报了他所看到的情况,他说张自强很危险,看样子必须马上进行手术,以取出吞进去的异物。他问监狱长该怎么办。
监狱长马上做出决定,由狱医负责,立刻将张自强送滨湖医院抢救,并留下必要的人员加强戒备,以防止监狱里面再生事端。
而此时的监狱里面已经闹成了一锅粥,张自强事先安排的那些人,这个时候正在各个狱室里喊叫,煽动,打砸,以吸引警察们的注意。尽管警察在不住嘴地呵斥,但是根本不起作用。
刚才打电话的那个狱医很警觉,他再一次拨通了监狱长的电话,汇报了此时监狱的情况。他说犯人们都很兴奋,都很偏激,必须采取必要的防范措施,否则很有可能要出事儿。
监狱长马上命令道,只派一辆车,他和一个司机外加一个警察马上押送张自强赶去医院,其他的人员各就各位,严密注视事态的发展,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防范再有类似事件发生。他也会马上赶到监狱!
狱医又通知负责救护的警车马上过来,也好抓紧时间送张自强去医院!
放下监狱那边不表,单说张自强这边。警察用担架将他抬上一辆面包车,狱医随即给他插上了吊瓶。司机开车,狱医坐在前边,狱警则坐在后面,三个人载着张自强冲出了监狱的高墙。
等在外面的张自强的弟兄立刻就电话通知等在半路上的那些人,要做好迎接的准备,因为车子已经出发!然后,他们则开车远远地尾随在警车的后面。
狱警见张自强很痛苦的样子,料定他不会有什么企图,就放心地坐在旁边打着瞌睡,只有狱医隔一会检查一下张自强的情况。
张自强借着车灯反射回来的亮光,偷眼观察着车内的情况。狱警手里有把手枪,但保险关着,且对他没有什么警惕!狱医好象没带枪,即使带枪了,那也是应该挂在了腰里的,因为他没有时间去摆弄那个东西。开车的警察是否带枪不得而知,因为有车座挡着,看不真切!但即使有,也不可能攥在手里!
张自强思忖,若要对他们发动进攻,首先应该进攻的是狱警,然后就近是狱医,至于怎么对付司机,只能看情况再定。
路上几乎没有车辆,警车开的飞快。车轮碾着马路,刷刷地响,两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司机打开了车顶的警灯警报,以提醒远处可能出现的车辆和行人!
警车正行驶间,司机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了异常情况,有两辆轿车停在前面不远的路中央,看那情形,好象是肇事了。几个人正在车下大声地吵吵什么。
去路已经堵住,司机不得不放慢车速,同时紧按喇叭,提醒前面的人员注意,立刻给警车让道。但那几个人像没听见一样,仍然站在那里纠缠。
司机只好将车子停稳,然后下车,他想去看看情况,并和他们交涉一下。狱警和狱医则都隔着玻璃向窗外张望,丝毫没有注意张自强。
机会来了!
张自强知道,前面挡路的就是他的弟兄了,是他们设置路障来阻止警车的行进,好给他制造机会逃跑。
张自强突然从担架上坐起来,同时迅速地抬起左手一斩,那一掌正斩在狱警的手腕上,只见警察的手抽搐了一下,手中的枪便掉落在车厢里。狱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外面了,对这一突然袭击猝不及防,他一哆嗦,就本能地转头回来看看情况。张自强丝毫不给他机会,右手形成的拳头马上就到了。这一拳劲道十足,正中警察的面门,一下就将狱警从座位上掀了下来,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躺在座位底下不动了。
狱医听到后面有动静,急忙回过头来看。此时张自强已经窜到他跟前,随着身体的移动,他的下勾拳也到了,只一下就将狱医的下巴打得脱落下来,人也笔直地向后倒去,栽落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见两人都已经晕过去,张自强就拣起狱警的手枪,又在狱医的腰间搜了一回,确定他没有带枪。他就迅速地下车,去撵司机。司机听到后面有动静,但他以为是自己人跟过来了,就没有回头,仍在边走边喊:“我们是警察,赶紧把道路让开,我们有紧急公务!赶紧”
张自强已经窜到了司机的身后,他抡起枪把照准司机的后脑就是一下,司机的喊声戛然而止,然后无声地瘫软在地。
张自强也不说话,又回身到车上,他搜遍了狱警和狱医的身体,将二人的手机都搜了出来。他又将车子的驾驶系统破坏掉,才重新下车,此时他的弟兄已经将司机的身体搜查了一遍,将一把手枪和一部手机都搜了出来。
张自强一挥手,示意大家上车。众人也不答话,纷纷跳上车,车子便一路向前狂奔。
“疤哥,你要到哪儿去?”
“你们几个过了滨湖之后,就各自向不同的方向开,找适当的地方将车子扔掉,越远越好,越快越好。我要到****,那里是个小站,我要从那里坐火车走,你们办完事之后,都消停地找地方眯起来,等我的消息!”
“好的,这次疤哥出来是不是要对付臧小军啊!”
“先别说废话,我要的钱支出来没有?”
“已经带来了,共20万!”
“够了!你们回去之后,要该干吗干吗,如果有警察找到你们,你们要想好怎么对付,总之绝不能承认看到过我,也别他吗的喝多了到处去吹牛x,说我怎么怎么回事!这个事儿不小,一旦被追查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知道了,疤哥,我们一定都消停地眯着!”
“你们还要设法通知大伙儿,这段时间,尽量少他吗的往一块儿凑合,即使警察不盯着你们,臧小军也要琢磨你们,知道不!”
“知道了,疤哥,我们都听你的安排!“他们边唠边走,很快就分别绕过了滨湖,又向不同的方向开去。
再说那几个警察。狱警先醒了,他费了半天劲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清醒了一阵之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想报案,但摸遍了身体,手机没了,枪也不见了踪影。
他只好将狱医和司机弄醒,但大家也都无法报案,司机想启动车子,但驾驶系统已经被破坏。
大家决定回去报案,因为狱警受伤最轻,也只有他可以徒步回去报案。他就一个人往回走,正走到半路上,却遇到了监狱派来的一辆警车。
原来监狱长接到电话之后,立刻动身前往监狱,他带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平息了这场有预谋的骚动。他又指挥人马开始调查是谁给张自强提供的作案工具。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了,但那几个人始终没有动静,他就犯了核计,他们该不会在半路出事吧。他立刻给他们挂电话,但是几部电话都关机。他有些预感到事情不妙。因为从今天监狱里面异常的骚动,他就嗅出了点什么。他立刻派车去滨湖方向查看,结果遇到了正向回赶的那个狱警。
狱警立刻要来手机向监狱长报案。监狱长又马上向滨湖市公安局报案。
滨湖市公安局接到报案之后,就开始全市主要路口布控。当警笛声此起彼伏响起来的时候,张自强刚好通过了滨湖的环城公路,在向****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