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又一次拿出了父亲留给他的那本日志。他只有从这个日志中才能了解父亲,去幻想父亲的仪表神态。
今天的他翻开了那布满悔恨往事的序幕,“自从和大师告别之后,我骑上了青锥来到了北面。说实话,仲孙靖,不呼邪晨那个家伙还算是君子。没想到从那些苦寒之地出来的人也是讲究圣人之道的。不过说来,倒是我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结果都是化作了乌有,还真不是那块料。
北面的大山如此高大,比起家乡的那种馒头山显得有趣多了,如果能有几个好朋友结伴登高,那该是多有意思的一件。,只是,这只是个幻想吧。
我走了好几天,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大河,百无聊赖,正在犹豫是不是继续向前走,却被一个船家的讲述所感染。
他是这样说的,‘公子是不是要往前面去吗,是不是出公差的,前面就是狼族的地界了。’
“狼族,难道是狼的地盘吗。”
“看来公子也是有所不知,所谓的狼族其实并不是狼,他们是以狼为图腾信仰的游猎民族,这里本来以前是没有狼族的。大约在五十年前,狼族原来所定居的地方发生了大火,大火将森林化作灰烬,动物都逃走了,他们无以为生,就辗转来到了此地。前面的树林就是狼族的地界了,他们刚来这里时还与本地人发生了争夺,大家互不相让,发生了大规模的流血事故。事闹大了,上面出面调停,本地官府与狼族的首领签署了一系列协定。这些协定包括了很多方面,其中最重要的几条是:狼族的人不准犯边扰民,不可不经许可离开其地界,双方之间的贸易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进行,由官府监督进行,其他情况下的商贸活动均会被视为非法,将会被处以重罪,官府每年到狼族出公差,收取一定的税收……等一系列的规定。虽然这些规定极其细致,但是双方的关系仍然非常紧张,时不时有流血冲突。”
“这是为什么呢,大家自己过自己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就行了。”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啊。这里的人原来经常到对面打猎,现在好了。过去的树林变成了别人的,谁也不好受;这只是一方面,因为大家互有所需,必须进行商贸,可是在开展商贸时,大家语言不通,文化信仰不同,双方会在这样那样的情况下触碰了对方的禁忌,发生冲突。这错综的情况十分令当地官府头疼,可是这是上面的命令,不能遣返狼族。因为狼族的男人大多是彪悍狂野,打起仗来只知冲锋,从不后退。于是朝廷为了征集狼族士兵与西梁作战,便刻意容忍。”
“快要到了,狼族的人不读圣贤,不知孔孟,是一些没有开化的蛮夷,希望公子能够小心从事。”
“多谢船家关心,我对这个地方倒是很感兴趣的,我想大家只是语言不通才结下一个有一个矛盾,只要可以化解这些矛盾,大家就可以和平相处。”
“但,但愿如此吧!”
“不知那个狼族有什么传说和禁忌。”
“狼族有一个非常古怪的传说,你知道狼与狈的关系吗。”
“不就是狼狈不堪提到过狈这种动物,传说狈同属狼属,前腿很短,以至于无法自己行走,只好趴在狼的背上。据说,狈是狼和狐狸杂交所生,具有相当高的智慧。不过那只是传说,难道真有狈这种生物。”
“有没有狈这种东西,我不知道,但是在狼族有这样一个传说,是非常特别的传说。”
“传说那是在狼族还没有产生文明的时候,狼族的祖先就开始狩猎。那里的狼全是黑狼,黑狼是一种很少见的狼,却在狼族那片地方大量繁衍。狼是人们最危险的敌人,驯养的家畜不知何时就会被狼群叼去,大人与小孩也时不时会受到狼的侵害,所有人都害怕狼憎恨狼,开始打狼杀狼。
刚开始狼群对人的骚扰确实变少了,人们以为自己赶跑了狼,只要对狼赶尽杀绝,就可断绝狼患。
在那天晚上,当有人说在树林中发现了独狼,狼族的首领亲自带人进行围猎,大家经过哄堵,将那只狼围在了一块空地上。大家注意到了狼的背上似乎有东西,有人说那是狈,只有狼王的背上才会有狈,杀死狈的人将会获得莫大的神力。于是首领决定对这传说中的狼王开始猎杀,开始时放出了带着的两只獒犬先进行攻击。经过惨烈的争斗,两只獒犬死在了血泊中,那只狼也受到重创,一只眼睛被抓瞎,一条腿被咬残,尾巴被咬断。没有人心疼那两只被咬断脖子的獒犬,只是关心这只狼王身上的狈。没有人知道那晚死了多少人,只知道在狼王跌倒那一刻,首领补上了致命的一击,狼王闭上了那深邃的眼睛,等人走进去看,趴在狼王身上的哪里是狈,是一只早已死去的母狼,那只母狼的肚子很大,是快要生育的母狼,它有两条折断的前腿。事实太明显了,这是一对狼夫狼妻,就在快要生育时,母狼折断了前腿,公狼背着母狼开始觅食逃生,被人所发现,招致了这飞来横祸。所有人看到这一幕,虽然觉的做的有些残忍,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并剥下了狼王的皮,将母狼的尸体留在了空野中,任其被寒风侵蚀。
不久那可怕的报复就降临了这群人中,那简直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