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御的刀尖顶了过来,在雅兰脖颈上留下了一条血色的痕迹。他慢慢挪着步子,逼近了过来。
突然,江晨御闷哼了一声,之后出了口气,低声咒骂道:“喵了个咪的。”刀尖颤抖了起来。
他收回了刀,闷声道:“滚!”
雅兰一怔,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鞠了一躬:“谢谢!雅兰会给你保密的,雅兰不会说出去。”
“滚!臭女人,你听不懂!再不走,小爷砍了你!”江晨御吼道,之后面色突然潮红起来,剧烈的开始咳嗽。
“你有病!”雅兰淡淡道,柳眉轻蹙,似乎不满意这家伙骂自己臭女人。
“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
“我可以帮你!”雅兰坚定道,抬起头看着江晨御,眼睛依然清澈,如黑宝石般迷人。
“女人,真麻烦!”江晨御狠狠咒骂道,提着刀朝雅兰走来,可是到了半路,突然喷了一口鲜血,朝地上倒去,嘴里似乎还说着话:“喵了个咪的,小爷又忘了吃药了,这次栽了……”
看着他倒地,雅兰快步走到他身旁,轻轻握着他的手脉,良久,疑惑的喃喃道:“好奇怪的脉象……”
“可惜,我不是大夫。”雅兰站了起来,便要呼唤她的马儿,只是她转过了头,眉毛很不好看的竖了起来,气得直跺脚。
好吧,怎么回事呢?江晨御虽然不争气,但是江晨御的马却是很给大吴的畜生们争气,首先,他是个雄的,对雌的有天生的征服欲望和优势,于是他很舒服的跳在了雅兰白马的背上,开始了最原始的传宗接代……
看上去,两个畜生的神情都是蛮享受的……
可怜的雅兰失去了最后的宠物,看着两个畜生耳鬓厮磨的死去活来,她也不好意思前去打扰,像拖着死猪一样拖着江晨御往回拖。
她不会骗人,也不会见死不救,虽然她不是个大夫,可并不妨碍她去救他。帮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不帮人才需要找借口。
雅兰把他拖到自己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的时候,已经香汗淋淋,后背都被浸湿了,而身材也很好的勾勒了出来。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便俯下身子去看江晨御的情况,这家伙依然昏迷不醒。
雅兰坐起来,拿起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轻声道:“不尊重雅兰会受到惩罚的。”
只是躺在床铺上的人眉头紧蹙,睡梦中,似乎很痛苦,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滚落,嘴里喃喃细语,只是雅兰凑近耳朵也听不清楚。
“他好像说忘了吃药?”雅兰眉头一挑,喃喃道,接着双手祷告:“神灵在上,雅兰是为了救他。”旋即不假思索的解开了江晨御的衣服,在衣服里仔细搜索传说中的药,可是找了半天,除了刺激得她有些晕厥的汗臭味儿,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不是忘了吃药?还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
良久,江晨御只剩下个裤衩留在身上,雅兰抹掉额头的汗珠,喘了口气,说道:“为什么找遍了衣服,还是没有找到?难道还在他身上?”雅兰有些犹豫,紧盯着江晨御的裤子,良久摇了摇头:“对不起,雅兰不能那么做。”
“可是雅兰不能见死不救!”雅兰自言自语。
“难道必须这么做吗?”还在自言自语。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依旧自言自语,眉头越拧越紧……
于是,某人翻了个身,斜躺着弯着身子咳嗽了起来:“臭女人,想用强的?小爷死也不会从的!”他紧握双拳,护在胸口,面部表情甚是狰狞,大义凛然的有些过分。
雅兰见他醒来,松了口气,叹道:“我也不想,可是没有办法,你醒来就好办了。”
江晨御表情是甚是怪异,良久叫道:“什么叫好办,小爷说过不会从你的。”
雅兰一怔,滑腻如脂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轻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理解错了。我是说……”
江晨御哼了一声,打断他叫道:“我衣服都被你脱了,你还想我怎么样?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外表斯文,内心禽兽的人!”
雅兰气的脸都红了,她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胸口,看着江晨御,真诚道:“我只是为了救你,给你吃药而已。”
“扯淡吧,吃药还有脱衣服吃的?我又不是阴阳不调,还得采阴补阳。倒是你,值得怀疑,长着一张妖精脸,谁知道是不是阴阳不调,想要采阳补阴……”
“你!”雅兰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更是冤枉,她忽的举起右手,道:“雅兰发誓,雅兰绝对没有撒谎!”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喜欢撒谎,就越危险。”江晨御沉声道,缓缓靠起身来,直视着雅兰问道:“你认为自己长的漂亮吗?”
雅兰略一思索,淡淡道:“长辈们还有兄弟姐妹们都说雅兰漂亮,其实雅兰也不知道。”
“……”江晨御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叹道:“好厚的脸皮啊!”
“我……我没有撒谎!”雅兰急忙解释道,急的连耳根都红了。
江晨御突然嘿嘿的笑了:“真不明白你这样的人也能在草原上活下去,真是个奇迹。”
“你……什么意思。”
“你有病!”江晨御一锤定音。
“你……”雅兰压着怒气,俏脸倔强的看着江晨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什么病?”
江晨御颇为自信的指了指脑门,洋洋自得意:“你脑子有病,你弱智!”
“你……你怎么能这样,雅兰救了你,你不能侮辱雅兰。”
“谁知道你救人的目的!是不是别有用心!”
“不是,我只是为了救你!”雅兰倔强道。
江晨御一顿,抬起头看着她倔强的扬起的头……好吧,他略微往下瞄了好几眼,很不巧盯在了人家胸口,好久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低声痛苦的呻吟道:“真是弱智,还病的不轻……”
“我没病。”雅兰耐心解释道,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你这是天生的。”
“天生的?”雅兰诧异不已。
“都说胸大无脑嘛,我看……也是这么回事儿。”江晨御嘿嘿直笑。
“你……你怎么能这样。”雅兰气的眼眶都红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引狼入室,爷爷不是说,大吴人都是讲理的吗?可他怎么这么不讲理?你以为长这么大也是人家愿意的吗?……好吧,就算我愿意,你也不能这么羞辱我。
“你无理取闹,你期负我,你给我出去,雅兰不欢迎你。”雅兰咬牙切齿道。
“你以为小爷是那么随便的人?说走就走?”
“那你想怎么样?”
“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你把我拖过来想占我便宜,碰巧我醒来了,你没有如愿以偿,但是我好歹受到了损失,别看,这种损失你看不见的,在心里边。哎呀,我光着膀子你也看不见,不是说了嘛,在心里边。女人真笨。好好,我自己走,你别推呀,咳咳……”江晨御被强行推着没走几步,就咳嗽了起来,转过身揪着雅兰,痛苦的呻吟道:“你敢暗算我,小妞,你厉害,小爷认栽了……”话音未落,扑通又倒在了地上。
“我……我什么也没干。”雅兰也急哭了,很是无奈的摊开了手,这人怎么这样,又昏倒了还怪我,难道我还要把他拖回去?
雅兰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见死不救会受到惩罚的,良心会不安的。她噘着嘴,又把某人拉到了自己的床上,然后有气无力的坐在床脚喘着粗气,兀自喃喃道:“助人为乐,我怎么一点也不快乐呢?”
“雅兰应该高兴的。”少女摇了摇头,接着朝外走去。看着少女走出营帐外,床上的江晨御睁开了眼睛,眼里厉芒一闪,自言自语道:“或许她不是一个坏人。”之后,盘坐而起,双目微闭,不多时,周身冒起了淡淡的白烟……
直到外边响起了脚步声,江晨御朝后一扬,重新躺在了床上,死人一样。
雅兰走到床前,费力的把他扶起来,累得气喘吁吁。端起一碗水,凑到了江晨御嘴边。
结果,这家伙又很合时宜的醒了过来,挣扎道:“你要干什么,要毒死我!”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喝点开水,这样你会舒服一些。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很难受。”雅琳娜柔声关切的问道。
这女人健忘?江晨御躺在小姑娘怀里,使劲的蹭了蹭,然后抬起了眼皮,盯着雅兰的俏脸。
咦?怎么又红了?
“你可以不要乱动吗?这样我很不舒服。”雅兰扭捏着说道。
可是我很舒服。江晨御脑袋枕在人家胸口,心里痒痒。于是又蹭了蹭。
“你……你不要这样,我很难受。”雅兰涨红了脸。
不对,应该很舒服才对,小白脸是这么说的,嗯,就是,女人都喜欢说反话。江晨御兀自点了点头,虚弱的说道:“可我是病人。”
……雅兰心里叹了口气,暗暗道:“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了。身体好了赶紧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