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双手背后被捆绑着,头发有些凌乱,湿漉漉的,贴着白皙的面颊,嘴角流着一丝血迹,衣服紧贴着身子,展露出美好的身段,身下滴着水,她紧咬着玉唇,瑟瑟发抖。王子渊看着揪心,心里愤怒,却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一时冲动,后悔莫及。
王子渊眼里闪过一丝狠色:“放了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笑了,笑得很开心:“阁下,请不要说这些毫无意义的威胁,你不觉得这样有失你的身份么?”
“你觉得无意义?你真的认为我不敢么?”王子渊轻轻挪动寒锋,血便加速流了出来,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那人哑然失笑:“既然我敢单独走出来,你认为我会自己送死么?要不我们打个赌吧。”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再敢动我一分,我就扒光她的衣服,女人一死多没意思,还是留给男人的好,你想欣赏么?”
他紧紧盯着王子渊,打了一个响指,只听嘶的一声,紧接着一声尖叫,王子渊抬头望去,妙妙衣袖已被削落,露出一截光洁滑嫩如藕般的玉臂。妙妙吓得花容失色。
“你——”王子渊心中一紧,却不敢再动半分,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那人莞尔一笑:“温柔乡英雄冢,虽然你不是个英雄。”
“我可是新任的江安总兵,你胆敢与官府作对,当真不怕死么?”
那人摇头一叹:“朝廷怎么总是派来你们这种货色,真是没劲儿。”他手指轻轻一弹,王子渊的白刃叮的一声竟被弹落在地,王子渊愣神之后,慌忙去捡,却被那人死死踩在脚下,阴沉道:“若我想杀你,十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你最好给我老实呆着,若是轻举妄动,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他狠声之下,竟碾过王子渊的手指,王子渊闷哼一声,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不知为何全身忽然使不上一丝劲儿来。
“哼!毫无血性!”那人抬起一脚,如蛟龙出海,瞬间轰在王子渊胸口,王子渊便如断线的风筝,朝后落去,撞在栏杆上,扑在地上,口里喷出一滩鲜血,旋即便被两人死死按住。他张开血口骂道:“卑鄙!”
那人不理他,转身说道:“好了,请君入瓮!”他走到妙妙跟前,仔细端详一会儿,笑道:“果然是个佳丽妙人儿。”
接着他便抬头,拱手敬道:“各位辛苦了,今日我请各位喝酒。”他回头深深看了妙妙一眼,朝楼下走去。
妙妙被带回一间房内,屋内漆黑一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看清楚室内近距离的东西。想起刚才,身子忍不住的发抖,背后浸湿了冷汗,只是这会儿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谁会想到,半夜有人会在自己房内的炭火里放入迷香,他放的位置极其巧妙,直到半夜方才燃着,自己便不知不觉的昏迷了过去。直到刚才自己才被一头凉水浇了醒来。此刻冷的浑身颤抖。听着门外喧嚣的吵闹声,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想不到王子渊竟会为她放弃抵抗,她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王子渊自己做的一出戏,对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她说不出的厌恶,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很简单,讨厌一个人也很简单,妙妙对他的讨厌,说不出理由,对他的表里不一找不到依据。只是她总有一种感觉,王子渊不安好心。
刚才她甚至觉得自己死了或许更好一些,她总觉得自己这样死了会很解脱,若是自己寻死,她又有些留恋,她还幻想着还能见少爷一面,她希望有生还能听到少爷叫自己一声喵咪。所以她宁愿死在别人手里,接受命运无常的安排。
她的嘴唇冻得发紫,她此刻无比的孤单,方才她看到晚饭醉倒的小武被人拖了出去,似乎被关在了楼下,她有些担心,她知道小武的心情最近很不好,但她依然把小武当作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至少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因为从那晚开始,她知道小武崇拜大将军,所以从心底里对自己有一丝亲切。只是大将军去了,夫人也去了,自己这些事情偏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她不知道这份亲切还能维系多久,她想解释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两个月了,小武不再理自己,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和自己说上一句话。
也许就一会儿,也许过了很长时间,妙妙的沉思被打断,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手里提着一个灯,他点燃蜡烛,露出了他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意味难明。明明很暗的烛光,却能清晰看到他脸上的笑。
妙妙一惊,蜷着身子本能的朝后退去,虽然这样无济于事,只是有些心理安慰。
“姑娘不要怕,我无恶意。”那人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我对你不感兴趣,请相信我的品味。”
妙妙身子一顿,差点想吐血,心里没由来的不舒服。
“我对别人摸过的女人不感兴趣,我这人有洁癖,喜欢闺中待嫁没碰过男人的女人。”
妙妙听出些意味,脸色忍不住一红,心里却闪过一丝疑惑。
“你知道的,那种女人最好骗了,没见过男人,如果第一个见到我,那么我就是她们心中完美的男人。男人,你懂吗?男人就好这口。”那人说得若无其事,妙妙看着他那张脸,有些怀疑他的话。
“请不要怀疑我说的话,至少我也是阅女无数,至少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处子,但是你的胸绝对是男人摸大的。”
“你无耻!”妙妙红着脸骂道。
“我说的事实,你们女人最虚伪,明明就是还不允许我们说。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不要了你,但是我猜的出来,那个男的没能力。”那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笑得很无耻,露出那口洁白的牙齿。
妙妙羞红了脸,却是有些失望,原本以为知道那些事儿的人,必定和少爷有关系,谁知道这还真是个阅女无数的男人,和少爷扯不上半点关系。
“哦,这么说实在是武断,我猜想有三种可能,第一种那家伙是个太监,你是个被收养的,第二种呢,那家伙是个小孩,你是个暖床的,第三种嘛,那家伙是个女的……老天,长的还可以,你怎么这种调调!”
妙妙俏脸充血,愤恨的看了他一眼,却有意无意看到他脖子上的那道伤,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伤口似乎已经处理得很好,不再流血。那人似乎注意到了,紧了紧大衣,企图遮住伤口。却接着刚才的话题,笑道:“看你的表情也不像,不过到底是不是你的主子摸大的?”
妙妙脸色剧变,眼里似能喷出火来。
“哦,还不是啊。”那人点点头:“那个人真是个白痴,还真以为我是个高手,看来那药力真的不错,发挥的很及时。”那人露出洁白的牙齿,人畜无害地笑:“不过,那家伙也真能撑,硬是在我脖子上划了道口子。”
妙妙听出些意味来,抬起了头,那人似乎很满意这话的效果,脸上笑意更浓,却不开口说话了,一时之间,屋子里沉寂了下来。
“你对我们都下了药。”妙妙语气很气愤。
那人不答。
“你真卑鄙!”妙妙咬牙切齿的骂道。
那人似乎想了许久,点了点头:“或许真是这样吧,很多人都这么说我,只不过他们最后都被我给杀了。我讨厌别人骂我。”
妙妙瞪着他,冷哼了一声,便转过了头。那人起身走到妙妙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妙妙:“你可以说我卑鄙,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那叫胜之不武。胜之不武你明白么?你不明白的,你们这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家伙。”
“你……你混蛋。”
“女人,我懒的跟你一般见识。你若逼急了我,我照样会杀了你!”那人语气陡然冷了下来,妙妙心里一寒,却坚强的抬起了头,容颜依旧凄美,可是那人眼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他回身,伸手掐灭了蜡烛,屋子里顿时黑暗了下来。
“今夜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若是有哪个叫春的猫儿爬了进来,恕我无能为力。”他轻轻推开了门,忽然一阵疾风袭来,只觉胸口受一重击,倒飞回了屋子里,瘫坐在地上。喉咙一甜,血就涌了出来。
啪的一声,蜡烛再次被点燃,那人眯着眼睁开,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喃喃道:“大意了。”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不算高大,容貌不算英俊的人,此刻妙妙看到却是一喜:“小武——”
“小武?小武兄好,在下刘川,武兄好武艺。”那人艰难的站起来,问候道。
小武不理妙妙,径直走到刘川面前,袖子里探出一柄细剑,杀气凌然:“谁派你来的?”
刘川笑了:“我自己要来的,你们可是好大一条鱼。还挺肥。”
小武一脚揣在刘川胸口,直至他撞到墙上,回落到地上被重新踩到脚下:“说,谁派你来的?”
刘川猛烈的咳嗽几声,咳出一摊血,面朝潮红,显然受的伤不轻:“我可不是习武之人,禁不起这么折腾,你信不信你再踢我一脚,我就去给阎王端茶送水了?”
话音未落,却见小武又是一脚,只不过踢的位置有点邪乎,刘川没有倒飞出去,却弓着身子,双手捂着胯部,额头上冷汗直冒,青筋暴起。
小武很邪恶的笑了:“我觉得你能去给皇上端茶送水了。”
“阁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主子划了我一刀,你又踢我命根子,算来我只吃亏,可没占你们便宜。”
只是妙妙看着小武这一招,虽然羞得脸红,却又片刻的失神:少爷不也喜欢这么做吗?忆起与少爷的朝朝暮暮,她似乎忘记了一切,眼角渐渐湿润了。
“谁派你来的?”小武依然恶狠狠的问着。刘川招架不住:“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