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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让我为你做点事

利用林诗钰送程瑛回门的时间,迅握做了很多事。

他先跟林大娘聊了很久,从林诗钰小时候聊到现在,再聊到程瑛,聊到林大娘的身体,了解林大娘的病况以后,他也出了门。

他从最大钱庄把银票换成一张二百两银票和一百两现银。然后他到聚福楼订了一桌上好的菜,叫小二在晚饭的时间送到振威镖局。还到最大药店里给林大娘抓了一年的药物,也是叫伙计直接送到振威镖局。

最后他才在街上乱逛了起来,今天的感觉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他不再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而是有要慢慢欣赏这所谓的‘人间天堂’的城市的感觉。

他发觉最大商号真的很大,这座城市里的商家,十家最少有五六家挂着最大商号的牌子。可以说只要这个城市里需要的东西,你都可以从最大商号的分店内买得到,并且他们所卖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所以生意都要比别的商号要好得多。

但他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买东西,所以他也没有详细地去观察这些商号。他也像林诗钰一样,往振威镖局特定联络点一站,没多久真的有个人跑了过来,对他说:“见过迅握公子,小的叫张三,是这片区的管事。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尽管吩咐。林公子交待过小的,只要您有什么要求,我们就照办。”

迅握掏出一两银子递到张三手上,说:“这点银子先请兄弟们喝酒,如果能打听到我想要的东西,再有赏。”

“瞧您说的,我们替公子办事,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敢让公子破费呢?”张三收起银子,他的嘴巴可真会说话:“只要公子吩咐下来,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你帮我打听一下那些在城外招工的人是何来历,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已经被他们录用。就这些,但要快,申时之内我要得到结果。”迅握道。

“有消息后小的到哪里向公子回话呢?”张三问。

“我会回这里来等你消息。”迅握道。

“小的这就去办。”张三说完,消失了。

迅握再去吴不治那里,请他晚上务必到振威镖局吃个饭,说有些事情想请他帮忙。

最后迅握回到联络处,从张三那里获取他打听出来的消息后,回振威镖局。

林诗钰早已经在振威镖局等候他多时,头次去丈母娘家,基本上不会呆多久,只是根据习俗把程瑛送回去,在那边吃个饭,就回来了。最主要是迅握明天就要离开,他还想多腾出一些时间陪陪迅握。

最大药房的药已经送到,林诗钰正看着那一大堆几十种分开包装的药,不知道迅握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去工地吗?买这么多药带过去当饭吃?”林诗钰问。

“最大药房的人办事效率可真高,我去拿药的时候,他们还说我要的量太大,可能要等些时候才能帮我找齐呢,没想到我还没回来,他们的药已经先送到了。”迅握道。

“你到底买这些药有什么用?”林诗钰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都能用年上,还需要吴前辈确认后才知道我的方子是否正确。”迅握道。

“是什么东西要我确认后才能用啊?”说话间,吴不治已经大步迈进来。

“原来是吴前辈,快快坐这,没想到您也会来,看来迅握兄弟的面子还真不小呀。”林诗钰边说话,边摆好椅子,表示欢迎。

“我小师弟说有事请我帮忙,我能不来吗?”吴不治笑呵呵地说:“你小子真不长记性,还叫我前辈,以后记得改口叫我师兄!”后面这句话是指着迅握说的。

“好好,小师弟遵命,见过大师兄。”迅握起身行礼道。

“那我不也要改口叫吴大哥才行?”林诗钰哈哈笑道。

“这样才显示出我年轻嘛,我还不想别人前辈前辈的叫呢,再说我一直都把神医当作我的师父,也一直把他当作最尊敬的人,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可不能让迅握这个不长记性的小子乱了方寸。”吴不治虽然笑着,但语气中对张济的敬意还是那么的肯定。

“娘,有贵客到,看茶。”林诗钰对他娘叫到。

“我这不是准备着吗?马上到,你这小子,怕娘会怠慢你的客人吗?”林大娘一边说着话,一边提着茶壶走过来。

迅握拉开一个椅子,接过茶壶,说:“大娘您坐,让我大师兄帮您好好看看,我这些药可是专门为您抓的。”

“原来你这些零零散散的药是给我娘抓的,你当我连给老娘治病的能力都没有吗?”林诗钰问道。

“你娘就是我娘,我不是也该为她尽点孝心吗?”迅握反问道,又对吴不治说:“大师兄,你帮看看,我虽然跟张爷爷长大,对药物已经很了解,但林大娘的病况太复杂,我也拿不定这些药如何搭配才合理,只有请你帮忙了。”

吴不治没有说什么,林大娘坐下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为她把起脉来。在他眼里,有病人的时候,为病人疹断才是最重要的事。

迅握和林诗钰也只有静了下来。

吴不治一边认真疹断,一边看着桌上迅握抓的药。时而摇头,时而点点,摇头的时候又重新仔细疹断,疹断过后又点头。林大娘也在他的指示下,配合着各种动作,最后吴不治的脸上满是赞同的神色。

“说说看你这些药的配法。”吴不治心里面显然已经有底,他想听听迅握的搭配依据。

迅握把桌上的药分成三堆,说:“林大娘的病主要是久劳成疾,落下了很多慢性病,表现出的最明显的症状是胃病和风湿,一般情况下只配这两样药,病情也会有所好转。但是日常起居、生活饮食等方面稍微有些不小心,病情就会复发。也就是说只能好一时,不能根治。”

“我当初也是这样子疹断的,看你桌上多出了那么多味药,所以才会摇头,以为你抓多了药。但是仔细看了多出来的那些药,把它们搭配到一起,又是一服很好的调理药。这药虽然没有直接作用,单独服用不见得有什么效果,但要是在胃药和风湿药之间服用,就能加快吸收,还可以与前面的服下的药的残留物形成新的药引,让后面服用的药效也得以完全释放。看来你在这方面也下过苦功夫啊。”吴不治道。

“大娘,您的身体需要慢慢调理,我这里给您抓了一年的药,熬制方法我会向林大哥说明白,您的主要任务是把身体养好,将来才有力气抱孙子。”迅握对林大娘说。

“你可真是有心啊,大娘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大娘一定听你的,把身体养得好好的,多享几年清福。”林大娘眼里闪着泪光道。

“娘,别光说话呀,人家为我们做这么多,你该去弄点好吃的,好好谢谢人家才是。”林诗钰道。

“不用了,饭菜我已经在聚福楼订好了,应该很快就会送到,大娘这几天为了你的婚事忙前忙后的,已经很累了,得让她多休息才行。”迅握道。

“你这什么意思?什么事情你都做完了,我干嘛去呀?”林诗钰本来想在迅握离开之前好好招待他的,没想到迅握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这段时间,你不是也什么事情都帮我忙活完了吗?也该让我表现一次了吧?再说了,我也不过是借你的地方,请我大师兄吃个饭,这没什么不对的吧?”迅握道。

吴不治和林大娘相视而笑,他们心里都为这两个年轻人高兴。能想对方之所想,能急对方之所急,这样的友情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聚福楼送来的饭菜,满满的摆上一桌,都还冒着腾腾热气,看上去就像是刚从厨房里端出来的一样。赶了这么远的路程,还能保证菜肴的色香味,这功夫可不是一般的酒楼饭馆能做得到的。

饭后,林诗钰送他娘休息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吴不治和迅握。

“小师弟,你明天要去哪里做事呢?”吴不治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没说,只是要我们到指定地点会合。既然已经拿了人家的银子,答应帮人家做事,我们只要配合着他们就是了。”迅握道。

“其实,你完全可以留下来,跟我一起行医不也是一条好的出路吗?”吴不治道。

“师兄可别这么说,我已经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能自己解决的事,让我自己去解决吧。我可不想往后的日子,每一步路都有你们的影子存在,那样子显得自己太没用了。”迅握的语气很诚肯,很坚定,对吴不治和林诗钰的感激之情虽没有在言语中表露出来,但行动已经表露无遗。

“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担心你这身子骨能不能程受得了那些苦活。”吴不治道。

“你放心了,我们家里的条件很差,吃苦自然不在话下。”迅握道。

“到工地后想办法给我们稍来点消息,好让我们知道你在哪里,这样师父这边一有消息,我们也好通知你。”吴不治道。

“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当初要是跟他一起出来就好了。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直到他离开我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想起来心里就难受啊。”迅握道。

“我何尝不也是这样的心理呢,这些年来一直守着他的家,希望他有朝一日会回来,也让我帮他做点什么,我们欠他的太多了。”吴治道。

“都别说这些了,说多了心里更难受。以后打听师父的事,你就要多费心了,我会随时保持跟你们联系,真希望能早日找到他。”迅握道。

“时间不早了,你该好好休息了,往后的日子自己保重,我也要回去了。”吴不治说完起身。

“我送送你吧。”迅握也起身,跟着走出去。

林诗钰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也正好走过来,他之所以现在才过来,是给他们一点时间,毕竟他们也算是师出一门,在迅握离开之前,肯定会有一些话要谈。

“吴大哥,这么晚了,不如在我这里休息,明天早上再回去好了。”林诗钰对吴不治说。

“我还是得回去,飞龙会的人明天会来拿药,我这几天忙着找师父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今晚再不配制好,就对不住人家了。”吴不治道。

“那我们两个送送你,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夜路,多多少少有些不便。”林诗钰道。

“不用了,我自己有马,再晚马也不会走错路。我们行医人还有个好处,就是不管什么样的人,都不会为难我们,他们总有用得上我们的一天。”吴不治道。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路上,迅握牵过马,送到吴不治手里。

吴不治上马,道别后打马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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