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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依为命

刘武斌今天早上轻轻松松捞了四百块,还得到老大的赏识,心里一直美滋滋的。一天四百块呀,如果打工,一个月也不见得能赚这么多啊。想到这,他不由把手摸向塞着钱的裤兜,颇感陶醉。唔,这钱得好好花。

下午,刘武斌先去了一间大型服装店,却不是去挑男装,而是专到女装区转悠。

“帅哥,要给女朋友买衣服吗?”女服务员笑容可掬地在一旁问道。

“哦不,我是给我妹妹买衣服,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刘武斌笑笑,听见自己被称作“帅哥”,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女服务员热情地问道:“不知道你妹妹的身材是多少呢?”

“哦,她比我矮一个头,身形和我差不多,也是挺清瘦的。”刘武斌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那你是希望买什么类型的衣服给她呢?”女服务员始终保持着笑容,“要不看看连衣裙怎么样?”

“好好,先看看连衣裙。”刘武斌连连应道,对于女生的穿着打扮,他确实没多少主见。

“这种款式是今年比较流行的,你看这中看不?”服务员从立架上拿起一条连衣裙展示。

“这……确实挺好看。”刘武斌很欣赏地抚摸着裙子的质料,然而一看价格标签,369.90元,顿时咋舌,赶紧改口说,“可惜有点美中不足,还是再看看别的款式吧!”

“好呀。”服务员把裙子放回原处,又给他推荐别的款式,“不如看这款……”

就这样,服务员又耐心地连续介绍了三四款连衣裙,刘武斌装模作样地这儿摸摸,那儿瞧瞧,可都说不满意。终于,他开口说:“你们这儿有没有更好一点的而且价钱不超过一百块的?”

“哦,有啊。”服务员领着刘武斌走过好几个立架,来到低价区。刘武斌总算在心里面松了口气,放心地拣选起来。服务员仍在一旁陪同,不时作些指点。

刘武斌左挑右挑,终于挑中一条82块钱的浅红色连衣裙:“就这件了!”

“帅哥,你眼光不错哦。我帮你打包一下吧。”服务员果然服务周到,她熟练地把连衣裙封装好递给刘武斌,“你可以去前面柜台付钱了,多谢惠顾。”

于是,刘武斌拿起打包好的裙子兴冲冲地去付钱了。

看着刘武斌离去的背影和他衣服背上那行英文字母,那服务员心中暗笑:又是一个穷鬼,还学人“I`AM`STRONG”呢。

刘武斌出了服装店,在街上晃悠一会儿后,又走向一间小小的书店。

“哎呀,小伙子,又来买字帖啊?”开书店那位大叔远远就认出刘武斌了。

“呵呵,你们有进新的字帖吗?”刘武斌一进门就开门见山道。

大叔也乐呵呵地说:“你今天来得真巧,我这里刚进了一批新的字帖。”说着就起身引刘武斌去看。

刘武斌一看书架上放字帖的地方果然多了几副新面孔,当即兴致勃勃地翻起来。

“这是王羲之的书法精选集。”大叔拿起一本推荐道,“你看第一篇就是《兰亭集序》,天下第一行书呀。”

“挺好挺好,”刘武斌连连点头,但沉吟道,“不过我阿妹最近在练草书。”

“有,这是张旭的《草书心经》,这可是草书的经典之作呀。”大叔又拿起一本翻给刘武斌看。

“欸,有些意思。”刘武斌眼睛一亮,接过那本《草书心经》。

“还有《张旭草书千字文》。”大叔继续推荐。

虽然字帖不贵,每本就三四块钱的样子,不过刘武斌觉得一次用不着买太多,等阿妹练练感觉再说吧,便拿着《王羲之书法精选》和《草书心经》说:“先买这两本吧,以后我再来帮衬!”

“行,两本七块二,收你七块算了。”大叔倒也爽快。

收过钱,在给字帖盖店章时,大叔感慨道:“这年头,难得还有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喜欢书法呀。”

“不是我,是我妹。”刘武斌赶紧纠正道。

大叔笑着说:“呵呵,都差不多,‘有其妹必有其兄’嘛。”

其实刘武斌确实不会书法。

离开书店,刘武斌正要回家,却想,不行,现在就回去早了点,还没到五点呢,阿妹会怀疑的。于是,他又在街上转悠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向五元村的一处旧居民区。他就住在这处简朴村落中一间毫不起眼的两层高的瓦房里。

“阿妹,我回来啦!”刘武斌兴高采烈地进了屋,直接上楼去书房。

“哥,你今天回来晚了——”书房里,一个留着齐肩头发的女孩正端坐书桌前,一边高兴地应道,一边仍用右手镇定自若地运笔挥毫,而左手却始终贴着身子低垂着。一支三角拐杖静静地倚在桌边,桌上笔墨纸砚各色书法器具一应俱全。她就是刘武斌的妹妹刘婉霜。

刘武斌背着手走进书房,站在刘婉霜背后观赏了一会儿,说:“阿妹,你的草书又大有长进哟。”

“哥你别老夸我,我知道自己水平。”刘婉霜笑道。写完最后一个字后,她放下笔,扭头望向刘武斌,见他背着手神秘兮兮的样子,问:“哥,你又要玩什么花样呀?”

刘武斌笑嘻嘻道:“我今天特意给你准备了些礼物哟,你猜猜是什么?”

“字帖?”这是刘婉霜第一反应。

“啊——没错!”刘武斌伸出左手,亮出两本字帖。

“王羲之,还有张旭的!”刘婉霜右手接过字帖,放在桌上兴奋地翻起来。

“呵呵,我的礼物还没完的哟。”刘武斌仍然神秘兮兮地。

刘婉霜又扭头望向他哥哥。

“登登登登——”刘武斌伸出右手,亮出一个小礼包,递到妹妹面前,“你打开看看。”

刘婉霜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抽开包裹外的丝带,掀开往里一看:“呀,是衣服!”

“哈哈,这是我新买给你的裙子哟!”说着,刘武斌帮刘婉霜把连衣裙展开,“瞧,好看不?”

“好看。”刘婉霜一脸喜悦,然而又说,“可是,这肯定很贵吧?”

刘武斌答道:“哦,也不是很贵,才八十多。”

“八十多呀?哥你一个月工资才八百块呀。”刘婉霜心疼了。

刘武斌忙哄她说:“没事,我上个月不是发奖金了吗?我总得找个地方花呀。”

“可你也用不着这么为我破费呀,其实我穿随便一点无所谓。”刘婉霜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会无所谓呢?我阿妹一向都是很漂亮的,这衣服也得和她相称。”刘武斌一本正经地说。

“可我在学校穿的都是校服呀,再说除了上学我也很少出门,这裙子穿给谁看嘛?”刘婉霜还是没被说服。

“哎,这可不是穿给谁看的问题,你无论在哪里都要保持住你的气质,懂不?就当是穿给你哥看的,行了吧?”刘武斌朝妹妹挤眉弄眼道。

刘婉霜知道哥哥也是一番心意,钱既然已经花了,还是接受了吧,让哥哥高兴高兴也是好的。

“来来来,试试合不合身?”刘武斌把连衣裙往刘婉霜身上靠,刘婉霜便用右手撑着桌沿站了起身。刘武斌对妹妹的身材尺码记得比自己的还要清楚,哪有不合身的道理?刘婉霜对哥哥买给自己的衣服从来都是满意的。

就在两兄妹拿着裙子比划的时候,他们身后墙上挂着的一框照片中,两双喜悦的眼睛仿佛正温柔地注视着他们。那是他们父母当年结婚不久后的合影。合影上方还贴着一横幅,上书“兼爱`非攻”,“兼爱”是隶书,“非攻”是楷书,分别是他们父母所题。

是的,他们家本来有四口人,可现在只剩兄妹俩了。五年前,一场特大车祸夺去了他们父母的生命,刘婉霜当时也受了重伤,刘武斌因没在车上而躲过一劫。刘婉霜被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已大量失血,而当时血库里她那种血型的血又紧缺,幸好有一位没留下姓名的好心人及时无偿给她输血,她才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可从此她也落下残疾——她的左手和右腿传出神经严重受损,也就是说她的左手和右腿虽然还保留有基本的触觉,可再也动不了了。当时,她才十岁,她哥哥十四岁。

刘武斌挑起了照顾妹妹的重担。他们父母本是外省人,不过在他们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来到了广东中山落户,所以两兄妹是土生土长的中山人,两人早就被当地文化给同化掉了,而且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之外再没见过其他亲人。小小年纪的刘武斌没有亲人可依靠,照顾妹妹的困难可想而知。幸好政府部门曾给过他们一笔抚恤金,加上家中本也有些积蓄,才让刘武斌熬过头两三年。可眼见钱越来越少,总不是个办法。刘武斌咬咬牙,宁肯自己不上学,也要供妹妹完成所有学业,于是十六岁时,刚上完初中的他就出来打工了。

可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小伙子如果打工,除了当廉价劳动力之外还能干什么呢?他到一个印刷厂辛辛苦苦干了半年,每个月才拿那么五百块工资(当时中山市最低工资标准大约是每月600元),还经常加班,没有加班费。他实在犯愁这样的生活何时是个尽头。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结识了一个黑帮老大,那个老大指点了他一些发财的“门路”,他一试之下果然好使。于是他干脆不打工了,跟着这个老大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当然,他自知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他妹妹又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所以他也不敢告诉刘婉霜他的钱事实上是怎么来的,只一直骗她说是打工赚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刘武斌已到十九岁,刘婉霜也过十五岁了。对刘武斌来说,他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只要她高兴,干什么他都愿意。可毕竟刘婉霜是个残疾人,刘武斌不由时常忧心,等她长大之后,到底能从事什么工作呢?总不能当个书法家吧,这年头有几个人真的能靠书法发家?更麻烦的问题是,以后有谁愿意娶她?一般的人家都会把她当作负累,总不能为了“门当户对”找个和她一样的残疾人给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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