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土等人在山西面试的时候特别留心历史上的山西名人,尤其是著名的皇商“大盛魁”的三个创始人,太谷县的王相卿和祁县的史大学、张杰,这三个人出身微贱,白手起家,正是大清难得的商业人才,更重要的是,历史上他们再有三四年就要开始创业了,现在正是招募他们最好的时机。
太原府招聘截止报名的最后一天,真的有一条大鱼撞上网来。
王相卿,山西太谷县人,身材高大、臂力过人,人称“王二疤子”。王相卿出身贫苦,粗通文墨,由于生活所迫,到处漂泊给人打工度日,听说隆平公司招聘员工,待遇优厚,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太原府参加面试。没想到一路面试自己连连过关,稀里糊涂就成了隆平农业的员工,拿上了一个月八两银子的高薪。
换上一身绿营号装匆匆赶路,王相卿跟着队伍来到北京,队伍没有进城,直接拐到城西的公司培训中心。整个培训中心到处都能看出施工的痕迹,明显是刚刚建好。
培训中心里已经有一个高级班,大概有50来人,都是北京本地人,将来初级班的不少课程都由他们担任老师。王相卿这批山西来的新员工和100多个北京本地的新员工编成了五个初级班,一个班大概100来人,公司里样样事情都让他们感到新鲜,分班、选课、领衣服、分宿舍。。。。。。
入学的忙乱结束后,召开了第一次全体学员大会,公司高层,海归七人组除了金一土外都参加了大会。总经理蔡贝贝先讲话,讲的什么内容员工日后全忘了,但是都对蔡总嗲声嗲气的语调记忆深刻。
板凳站在土喇叭前,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开始讲话:“您有幸加入了隆平公司,我们也有幸获得了与您合作的机会。我们将在相互尊重、相互理解和共同信任的基础上,与您一起渡过在公司工作的岁月。这种尊重、理解和信任是愉快地进行共同奋斗的桥梁与纽带。
公司要求每一个员工,要热爱自己的祖国,无论任何时候、无论任何地点都不要做对不起祖国的事情。要模范遵守国家法规和社会公德,要严格遵守公司的各项制度与管理规范。对不合理的制度,只有修改以后才可以不遵守。任何人不能超越法律与制度,不贪污、不盗窃、不腐化。严于律己,帮助别人。
为帮助员工不断超越自我,公司建立了培训中心,培训很重要,它是贯彻公司战略意图、推动管理进步和培训干部的重要手段,是隆平公司通向未来、通向明天的重要阶梯。你们要充分利用这个“大平台”,努力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管理技能、科学的思维方法和工作方法,培训也是你们走向成功的阶梯。
公司要求全体员工团结合作,走群体奋斗的道路。。。。。。”
板凳的讲话虽然不算太长,但基本是盗版现代某著名公司的经典文档《致新员工书》,内涵非常丰富。几百名新员工被庞大的信息量冲击着,震撼着,被无数的新名词新概念淹没着,洗礼着。感受到一种全新的理念,全新的未来出现在面!。
现代科学知识展现了巨大的魔力,开始教学没几天,新员工的求知欲被完全激发了出来,整个培训中心洋溢着对知识的渴求,对科学的探索。每个员工都感到有无数崭新的世界在自己的面前打开了大门,自己对世界的认识站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思想得到开拓,困惑得到解答,数学!物理!化学!。。。。。。生活中无数的问题都在新式科学面前得到了全新的答案,打雷闪电热胀冷缩鬼火卤水烧火做饭摩擦生热面粉发酵彩虹的原理水的三种形态。。。。。。
而农业专业课也让大家大开眼界,农业经济学、作物育种学、作物栽培学、植物病理学、农业昆虫学、农业气象学、农业畜牧学、。。。。。。很多学员开始只是奔着隆平公司的高薪来的,一直觉得庄稼人人会种,不知道这隆平公司有什么办法赚钱。慢慢地,学员们了解了许多新的方法、新的技术、新的作物品种;了解到农业可以被如此科学总结、分工、标准化。大家逐步意识到原来大清的农业如此落后原始,自己将来大有用武之地,对公司未来的发展前途也越来越有信心。
石文昌他们班今天上物理课,老师是培训中心的老大女官板凳,上课的哨子响过之后,板凳老师和往常一样,捧着一堆神秘而奇怪的设备走进了教室,大家已经渐渐知道了,这些东西是实验器材。
板凳拿出一个天平,摆上砝码,开始为大家讲解质量的概念,介绍了质量的单位,从微克、毫克一直到吨,要求公司内部以后统一使用这套单位,并逐步向外推广。
板凳讲解了推广现代质量单位的重要意义:一、现有重量单位最小为钱,这个单位还太大,不利于精确统计;二、现有重量单位是十六进制的,算起来很麻烦;三、现在大清农业使用的石和斗都是容积单位,而且石有金石、仓石之分,斗又分金斗、仓斗、板斗、关东斗等等,标准十分混乱,换算不便。四、农事中使用的测量工具升、斗、斛等测量的是庄稼的体积,误差大,不易携带,反而易于作弊。等等原因使得我们必须推广使用自己的一套计量单位和工具。
板凳讲完又拿出一个杆秤,对众人讲解原理,演示操作,然后介绍了磅秤、台秤、弹簧秤等等。
石文昌对此非常感兴趣,他久在堂兄府中帮忙,深知大清官府收粮和地主收租都一直使用斗具,因为无法准确称量,都是尽量就高不就低。为防损耗,官府还往往加征耗米。而贪官污吏无良地主有意坑骗农户,大斗进小斗出种种弊端,更是层出不穷,普通百姓因为没有称量工具,为免纠缠不清,往往自认倒霉,吃个哑巴亏了事。
杆秤轻便易制,成本低廉,称重却能精确到两,如果加以推广,以上问题迎刃而解。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板凳拿出一张朝廷公告交给大家传看,上面写着:户部、工部颁发杆秤磅秤样式,工部铸杆秤磅秤二套,一存户部,一发仓场侍郎,再造杆秤磅秤各十二具,颁发各省。
板凳接着说道:“杆秤和磅秤的流行是必然的事情,这具杆秤就是公司新生产的牛顿牌杆秤,制作精良,便宜精确,估计很快就能流行各地。”
另一间教室里,王相卿正在上数学课,正在解方程。王相卿现在对XYZ已经着魔了,他天生就是做买卖的材料,对数字特别感兴趣,以前就爱琢磨一些鸡兔同笼的题目,经常冥思苦想反复推算,没想到用这方程一求,无数难题变得简单容易。
讲台上李纳娜暗暗着急,隆平公司这几百人已经有小学六年级的数学水平,整个大清估计再也找不出来几个了。而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牛顿已经发明了微积分。
培训中心除了隆平公司的人以外,还经常有一些朝廷大臣出入,皇家宗室子弟来旁听。这一天,培训中心来了个大人物,公司董事长----康熙皇帝。
康熙先召见了板凳等海归派,和以前一样戒备森严,谁也不知道皇上和板凳他们说了些什么。召见完板凳陪着康熙在培训中心里转了转看了看,学员们就下课了。
康熙当然又安排了一次全体学员大会,发表了重要演讲:“知识在于一点一滴去积累,方法在于一点一滴去实践,成绩在于一点一滴去创造。只要动脑筋,善于用纸笔去总结,几年后再来看自己,就会奇怪进步为什么这么大。隆平公司是一个大学校。。。。。。”
皇权,在清朝意味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尊严,皇帝对大家发表的讲演让隆平公司的员工们感到无上的光荣、骄傲、责任、力量。员工们学习的劲头更足了,全都整日处在亢奋状态中,课余时间也都泡在试验田和图书馆。
图书馆门口刻着著名的警句:“每日三省吾身!”每天都有许多学员在里面查找资料,看书学习。设立图书馆的时候海归七人组产生过争论,主要是对现代资料泄露穿越秘密的担心,争论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以保守秘密为重,对现代资料严格审理,容易引起麻烦的章节段落全部删除,重新印刷装订,所以图书馆里的藏书量一时还不多。康熙又提供了一批徐光启,南怀仁等人介绍西方科学知识的著作,这些著作早已面世,只不过为了禁锢思想,以前被康熙严密封杀。
为了隐瞒一句谎言,往往需要再说一千句谎言。整个培训中心教授提供的现代知识里,有太多现在还没发明发现的东西,金一土提出了一个问题,这些发明发现必将流传千古,到底应该归在谁的名下?为了自圆其说,海归七人组和康熙都各自划了一块领域,被迫集体欺世盗名了一次。由此进而产生问题,大量以西方科学家命名的基本单位全部换成了海归七人组的名字,于是,安培变成了板凳,瓦特变成了大棒,焦耳变成了纳娜,欧姆变成了贝贝。。。。。。
培训中心里总能听到一堆以中国人命名的科学原理,课堂上老师正在讲解板凳电磁学第一定律(欧姆定律:I=U/R),“板凳=大棒/贝贝”。几百年后,全世界的中学生都用不同的口音发出生硬的中文:“板凳=大棒/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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