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声野兽怒吼,南宫天辰张口切齿,一双深红的兽瞳恶狠狠的瞪着判官,随着包围他周身的黑烟都尽数散去,判官自槐树枝搭建的床上霍然跃起,幻化成一束光芒站到南宫天辰身前,伸出手一把将他脖子掐住,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判官的手掌。
“无礼!”判官怒喝一声,掐住南宫天辰脖子的手霍然一震,一股黑气转地而起,再次将这个挣扎的少年包裹住,“哼!蓝耀崛猫跟我耍什么把戏,竟然用兽瞳之力强行抵挡天鬼秘遁的输入,便以为老夫没有破解之法了吗?”
南宫天辰被黑烟掩盖,瞪得老圆的兽瞳散着红光也渐渐暗淡下来,最终变回常色,一股恶心的力劲自脖颈处蔓延全身,让全身都处于完全无力的酥麻中,那股邪恶的力劲传遍周身上下,却在就要打通全身所有经脉时,一声鬼嚎自深心中激荡而出。
判官连忙收手,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强行将天鬼秘遁植入南宫天辰身体的最后关头受到了阻碍,那是一种无上的邪恶鬼力,就在眼前这个四徒弟的身体里迸发而出,反弹了天鬼秘遁,并且将其完全吞噬不见了,判官大是惊讶,看着南宫天辰周身黑烟再次散去,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天辰方才剧痛的身体在判官收手之际好转起来,吃力的看着怒火冲冠的判官,脸上呈现出一丝茫然,自己心里知道,是地藏经中的佛法阻挡了天鬼秘遁的植入,但是自己不能将事情说出来,只好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说着,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判官的冷毒的眼光一直落在南宫天辰身上,丛上自下的看了个清楚,但是并未发现任何弊端,心里对方才那阵反噬自己的鬼力是完全琢磨不透,心中对蓝耀崛猫的修为自然是有些了解,以它在南宫天辰放置的阻塞早已被自己破了,而现在这阵连自己也无法攻破的鬼力究竟是什么东西,“天辰,你身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为什么连为师亲自传授你天鬼秘遁都遭到了阻碍?”
“师父,我真的不知道。”南宫天辰任是掩饰着惶恐,颤颤的说道,看着判官此刻的脸色自己早已被震住了,见他那眼光好似要将自己碎尸万段一般。
判官板着脸孔,正欲说话,却被房外一声脚步牵扯了注意,转首看向门外,喝道:“来者何人!”
“师父,殿外来了一群人,说要见您。”黎萧的声音自房外传进,那声音客客气气略带小心。
判官转面瞪了南宫天辰一眼,本是想推脱的,但还是问了一句,“都是些什么人?”
房外再次传来黎萧那不敢怠慢的声音,道:“是玄门,血门,黑门三门的人。”
判官听到之后为之一怔,心里琢磨着这幽州九门中的三个大门怎么想着要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也不多想,整理了衣裳,回头瞪了南宫天辰一眼,也不说话,推开木门径直朝外走去。
南宫天辰心中顿时万分感谢,见判官那离去的身影渐行渐远,才缓过一口气,心想,逃过一时却不能逃过一世啊,这可怎么办,想着师父知道自己修炼了地藏经之后的样子,再想想自己的后果,心中顿时万分憎恨零伯,咬了咬牙,零伯不是说他会一直在黑铁城摆地摊吗?自己定要走这一行,让他清除了自己身体里地藏经的佛法,想着,快步走出了这件简陋的房间,却刚走到门口时,恍然听到身后有风拂过。
霍然转身,却见空荡的房间内并没有什么异常,又要转身,却听自那槐树枝堆积起的床里发出了‘咯咯’的声响,心中顿生好奇,但是想着师父一向的神秘,床内的东西定不是自己能够碰的,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缓缓朝门外踏出一步,两步,每一步的落地都会导致床内的声音更加响亮,那沉闷的声音便由如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木头一样,再次回头,叹了口气,道:“师父,您老人家可别怪徒弟我手贱了。”由于极度的好奇心,和那声音好似在呼唤着自己一般,见师父已经离去,便三步两颠的来到了槐树床边。
蹲下身来,寻着声音的来源,南宫天辰小心翼翼的将头伸向床底,漆黑的一片让人着实看不清床下究竟有什么东西,伸手进黑暗中一阵摸索,除了树枝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也就在他即将灰心的一颗,伸进黑暗的手顿然摸到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球,一把将其拿出放在眼前一看顿时惊讶。
一颗翡翠碧绿色的骷髅头被握在手指,这颗骷髅头看去不像是人类的头骨,因为只有手掌大小,更为奇怪的是在它的天灵盖上尽数都是小拇指直径的小洞,风从中灌入发出咯咯的声音,这便是师父要送给自己的法宝吗?南宫天辰各位惊讶的看着手中这块碧绿骷髅头,心中顿生高兴,连忙将其放入怀中,站起身来整理了衣服便向外疾步而去。
在路径几个周折之后终于来到那宽大的主殿,刚要走进,却听此刻从殿堂黑暗中传来了一阵寒暄笑语,其中便有师父的声音,连忙找到一个拐角藏身细听起来。
判官:“不知各位长老今日何来雅兴来阎罗殿看望老夫啊?”
一低沉阴森男子的声音响起:“嘿嘿,我们三个老鬼今日来呢,是为两件事,这第一件呢,是前来看望阎罗老爷子,第二呢,是听说判官兄收了一个徒弟,可对?”
判官笑着:“啊,老爷子在地下睡觉呢,打扰不得,老夫还要先提老爷子谢谢各位的好意了。确有此事,不知我那徒儿是犯了得罪诸位的事情还是另有他事?”
一阴阳不定,语气时男时女的声音说道:“判官兄真会说笑了,我们与他素未蒙面,怎么会是得罪了我们,定是有别的事了。”
“哦?”判官装作惊讶的问道:“不知有什么事?”
一个老者嘶哑如同裂肺裂心一般忍痛似地说道:“凡间的皇帝的‘三世皇命’煞门祖尊已经算出来了,你也别藏着他了,交给我们吧,这东西留不得。”
“嘿嘿。”判官冷笑着:“老夫怎么不懂三位说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三世皇命是什么?”
“判官兄,你便别护短了,我们知道他是你的徒弟,但是他的存在对煞门祖尊有一些小小的麻烦,还望你将他交出来,否则待会惊动了老爷子可不好说话。”那低沉阴森的男子声音响起。
判官沉默片刻,说道:“老夫确实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老夫的确收了个徒弟,他叫南宫天辰,我不过是看中了他天资聪慧,是块修行天鬼秘遁的好材料,所以便收了他为徒,却并不知道什么‘三世皇命’。”
“那他现在身在何处?可将他唤到殿上来与我们一见?”那老者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判官无奈的说道:“各位来得确实不是时候,徒儿正好外出历练了。”
这些话听在南宫天辰耳里顿叫茫然并心惊,见来者三人与师父谈话身份地位定是可以和师父平起平坐的,均是六卷天鬼境界,六旗血魔!三世皇命?杀自己?这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南宫天辰怀中沉重的心情继续听着。
“哼!判官!你别与我们三个老鬼装疯卖傻!要不是见老爷子面子上,我们早与你这窝藏罪犯的老鬼翻脸了!快快将凡间皇帝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三个故友不给你情面了!”那阴阳怪气的人怒喝着。
判官闻言也勃然大怒,“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可别忘了!这里是阎罗殿,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这时忽然那低沉阴森的男子笑着应和说道:“各位别为这么一个青州的小子伤了内家和气嘛,卦魔,你也不用对判官兄发这么大的火吧,冷静些,那凡人皇帝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南宫天辰顿时心中一凛,这里四下无人,惟独自己一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凡人皇帝!难道是自己?来不及细想,只听大殿内顿时响起鬼嚎,一阵狂妄的黑风向自己所在的拐角处,轰隆!!一声巨响,眼前一黑,墙身霍然倒闭将自己压在废墟中。
耳边响起那沉闷的脚步和判官那百般阻挠的怒喝,“为什么拆我的墙!你们疯了吗?”身体已经被这一阵强悍的黑风刮散了骨头,气若悬丝的意志,脑海中一片空白,但随即一中凶悍嗜血的凶猛顿时将意志占据,红色的眼光欲流滴血。
南宫天辰也管不得周身有多半疼痛,此刻仅仅存在的一丝意识让他清醒,怀中一股暖意自铁饼中沁入身心,如若不是这铁饼为自己挡下了这强悍一击的话,自己如今早已经魂飞魄散了,来不及顾别的,吃力的用尽全力撑开压在身上的石块,轰隆一声,将一块巨大石板推离身体,血红的兽瞳怔怔的看着殿堂内黑暗中伫立的四个黑影,见那三人被师父拖拉吵闹着,但是那三人的目光早已经向自己投来,好似惊讶的看着一个从这么强悍的一击下存活下来的小鬼。
怒喝一声,一声野兽咆哮顿时在殿堂内回荡,南宫天辰身子躬身而跃,由如一匹脱缰黑马一般朝阎罗殿外急速奔去,眼中倒影着大殿外,那人头晃动的人群好似站了几百号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