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完全亮透,爬盟社捕猎行动小组的全体成员已经或背或提或拉的携带着一大堆行李,在学校大门口外集合了。
“你背的什么东西啊?又是多余带的吗?”
看着徐大友后背上背着的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大物件,“麻烦妹”马小玉眯着眼,忍住笑,装作好奇地问道。
“是哦,又多带什么好东西了呐?有大友同学这样认真谨慎的社员在,我们大家都可以安枕无忧了!”
“蔡锅子”爬虫社长表示无比地感叹,而言语之间却明显泄露着太多的玩笑味儿。
“超级机密武器!”
徐大友也毫不含糊,尽量满足他们的“好奇”与“褒奖”之心。
“哦?还是超级的啊?那么,和我给你重新改装的捕网器相比,哪个更厉害呢?”
“你弄的捕网器啊,也带着哩——都厉害,都必不可少!”
徐大友拍拍后背上和手鼓袋一起绑着的手枪一样轻巧别致的捕网器,得意地道。
“我的宝贝儿也带着哦!”
马小玉点了点头,也拍了拍后背上的袋子笑眯眯地道。马小玉也有自己的宝贝儿:自个专用的捕网器。说是专用当然是因为就像徐大德的木笛和徐大友的手鼓一样,只有他们本人方能有效使用的东西。徐大友的那一支捕网器是仿制品,是马小玉依照着自己的捕网器另外制作而成的。加入爬盟社以来,徐大友就一直在用着马小玉给他制作的捕网器。不过,因为这次的捕猎行动,马小玉又给徐大友的那一支做了些改进,在上面加了个麻醉喷射器,使得捕网器在向猎物击射出网罩将其网住的同时,也对其喷射出麻醉药剂将其进行麻醉。这无疑给了极度畏惧蛇蟒的徐大友心里稳稳地安上了一个双重保险。
“再次谢谢你,麻烦妹,也只有你如此为我着想了!”
昨晚,徐大友被马小玉拉了出去正是为了拿取并且试验这支已经重新改造了的捕网器。
“嘿,现在终于知道我对你的好了吧,嗯?”
“咳咳咳,打情骂俏的话可不好那么肆无忌惮地在第三者面前说哟——”
“蔡锅子”爬虫社长在一旁酸酸地打着趣,但是一见两人举起拳头就要朝着自己砸来,急忙喊道:
“哎——瞧,车来了,车来了!”
两人停下手,转头一望,校园大门左侧的马路上当真开来了一辆高顶篷的旅行用面包车。
“吱——”一声,车子眨眼停在了大家面前。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鼻眼长得极像“麻烦妹”,个儿却像“蔡锅子”社长瘦长高挑的年轻小伙子。
“嗨!大家好啊!真高兴,终于又见面了!”
小伙子扶了扶鼻梁上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跟大家愉快地打着招呼。
“马大哥好!”
此人正是“麻烦妹”的哥哥,马小凡。现任和前任,两位爬虫社长互相热烈拥抱。
“马社长好!”
徐大友也问了声好。
“哥哥好!——爸也来了吗?”
“麻烦妹”兴奋不已,给了马小凡一个大大的拥抱。
“当然来了!这次的捕猎行动可是爸的毕生梦想,唔,不,正确地说,应该是爸的毕生理想,怎么可能会不来呢?!——爸,对吧?”
马小凡转头向着车内证实道。
“唔——”
车子里传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声算是给对方的肯定答复。
“爸——爸——”
“唔唔唔——”
车子里的男子依然以低沉的闷哼声回应着。
“哈哈,还是别打扰爸了吧!虽然刚睡醒不久,但是现在他是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不会这么快就清醒的!——上车吧!”
马小凡哈哈笑着对妹妹道。
“男子汉们,快搬东西上车吧!”
马小凡继续招呼着旁边的两个男生,帮忙他们将地上搁着的所有东西全都一一塞进了车子里。
马爸,本名马在天,至于后来他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叫做马行空,虽然和本名马在天听上去意思差不多,但是,毕竟相同的一个人却经历了不同的生活遭遇,也算是一种再生了吧。马在天原是圣元中学的一名生物老师,据说因为十多年前的一场遭遇,他的人生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最终由一名默默无闻的中学教师变身而为一名国中知名的玄幻小说家。但是据他本人讲,他所写的小说实非小说,因为,其虽玄却非幻,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还会成为极具现实价值的科研成果作品。而正是拜其“科学与玄幻之无分”的疯言疯语之所赐,当年的爬盟社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嘲笑与炮轰,最终获得了“非正常生物集会的非正常组织”的响亮称号。
“马爸爸好!”
“马老师好!”
大家陆续钻进了车子里,并一一和车上一个长着过耳长发,戴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下巴和脸上胡子拉渣的五六十岁左右的男子打过招呼,便各自寻找位置坐了下来。
“爸——!你又几天没剃胡子了?还有,那头发也该理一理了!”
“唔,知道知道——”
马爸顾自忙着自己的事儿,对女儿的此类关心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唉——!”
马小玉无奈地摇着摇头,夸张地叹了口气。
虽然身为爬盟社的一员,但一直以来,徐大友都认为自己是其中的一名异类,如今看着眼前的这几位同样身子瘦瘦长长,鼻梁上架着副大大黑框眼镜的往届或现任社员们,更是深有感触。
“看来,我也得去找副眼镜来戴戴才行!”
徐大友轻声地嘀咕着道。
“啊?你终于也近视了?”
蔡鼎的耳朵倒挺灵,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黑框大眼镜,深表同情地问道。
“咱们的社团制服配件之一啊!”
“是哦,就缺你了!哈哈哈——”
蔡鼎逐一看过车子里的每一张脸,忍不住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嘿!小伙子,你,还是那么畏惧蛇吗?”
马在天终于被笑声打断,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
“是敬畏,不是畏惧——”
“哦?那有什么差别吗?”
马小玉转过身,歪着头,似笑非笑地对着后座上坐着的徐大友道。
“用在别人身上那差别可就大了,但是么,如果用在某人身上呢,那可就难说了——”
蔡鼎和马小玉一唱一和,拿着徐大友来打趣。
一路说说笑笑的,很快车子便驶出了京郊。
这时,马爸突然神情激动,大声喊了起来:
“小凡,停车,停车!”
“吱——”车子猛然停下。
“怎么了?”
大家都向着马爸齐声道。
“刚收到朋友的一封新EMAIL,上面说,江南某处有异象!——看来我们要改道,前往江南了!”
“去江南?附近的半周山不是也有异象出现吗?难道不是?”
马小凡不解地问道。
“唔,说的也是,让我想想——”
马爸支着下巴,摸了摸上面稀稀拉拉长着的胡子,喃喃着道:
“江南是第一处出现这类异象的地方,如今再次出现……尽管相隔了十多年,但可以肯定的是,两次的异象绝对有关联!这样吧,”
马爸坚决地点了点头,抬起眼睛,对着大家道:
“江南我先一个人过去看看,附近的半周山呢,就暂时交由你们几个负责!——小凡,你先载我去机场,然后你们再去半周山,一切按照计划行动,不要忘了要随时保持联系!”
……
送走马爸后,徐大友一行又重新回归正道,继续驶往既定目的地:半周山。
因为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车程,前一晚没能睡好觉的徐大友便钻进了车子后座,解下后背的手鼓当枕头,很快便呼呼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