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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赵门成立

正午,天空有些暗淡,一片云彩经过宁远城的上空,搁下一块阴霾。在秋风的侵袭下,远山的树叶又落下不少,金黄的外衣有了许多漏洞,显得斑驳,露出裸露的山体,活像一位受辱的少女。远看山是蓝色的,近看是绿色的。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距离,都会显现不同的颜色。海面上渔船在游荡,微风轻抚船上帆,渔民在甲板上打盹儿。在众多的船只中有三只是赵家的,赵家就是以打渔起家的。

赵府坐落于宁远城的东南位置,靠近首山和渤海湾。这里商家也比较发达,除了海上的生意,赵家也做些水果,丝绸生意,经过赵骞的创业过程和钱管家的努力拓展下,可以说是在宁远一带富甲一方了。

赵府,庭院槐树下,钱管家正在和一个人交谈着什么。

这时梅雪打门外走进来:“钱管家,有客人来么?”

“梅雪回来啦,怎么样?”钱管家问。

“少爷有于先生照顾,没事的,这位是?”梅雪看向钱管家对面的那个人。

“噢,这位是吴嫂在BJ的亲戚,来宁远打理生意,顺便带来吴嫂的口信。”钱管家说。

“吴嫂的亲戚,也就是我们赵府的亲戚,先生若不嫌弃就住在赵府吧。”梅雪对那个人说。

“噢,谢谢姑娘好意,不过在下已经订了客栈。”那个人说。

“既然先生这么说我就不勉强了,钱管家,你们聊,我回房去了。”梅雪说完走了。

私塾,昏暗室内,于先生站在讲台上,穿着灰色长袍。

“好啊,开始上课,今天我们来复习一下‘三字经’。”说着于先生打开了书本。

“扇子精?”小赵立行惊讶的张开了小嘴巴:“叫于先生,扇子精是哪个山洞的?我怎么没通过?”

“是‘三字经’。”于先生正颜厉色道。

“我听过蜘蛛精,白骨精,雪姨给我讲的,没听过扇子精。”小赵立行嘟囔起小嘴。

“好啦,鉴于赵立行同学没有学过‘三字经’,大家再重学一遍吧。”于先生把书本翻到了第一页。

“跟我读”于先生说。

“人之初”于先生拉长了声音。由于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拉得比较长,有的人睡着了。

“神蜘蛛”人群里传出来一个声音。

讲台下传来一阵爆笑。

于先生再也忍不住了,脸上青筋暴动:“好啦,下课。”

先生就是先生,即使在生气的时候,也只会说‘好了’,而不会说‘坏了’。

于先生走出去后,大家立马围住了赵立行,进行围观,大有小朋友看猴子之势。

“喂,赵立行的赵。”赵立行前面的小朋友道。

“喂,叫于先生。”赵立行左面的小朋友道

“喂,扇子精。”赵立行后面的小朋友道。

“喂,神蜘蛛。”赵立行右面的小朋友道。

这四个小朋友分别站在小赵立行的前后左右,他们的外围还有八个小朋友,也就是说一共有十二个小朋友围住了赵立行小朋友。四个人说完后,十二个小朋友哈哈大笑,一哄而散。很不幸的是,其中一个小朋友跑的比较慢,结果发生了以下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朋友跑的比较慢,历史可能会被改写,诸位今天可能看不到在下的拙作了。我很庆幸他跑的慢。

小赵立行感觉受到了嘲笑,虽然他还不知道嘲笑是什么意识,但小赵立行已经学会了生气以及将愤怒转化为行动的能力。

“别跑,看我秋风扫落叶。”小赵立行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伸出右腿,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右脚的脚掌上,然后一脚踢下去,赶忙闭上眼睛。

关于小赵立行为何要将眼睛闭上,他是这样解释的:“哦,虽然我的武功已经练得出神入化,但是还没有实战过,我怕见到血会晕倒。”

而关于小赵立行第一次实战的结果,野史是这样描述的:只见那一脚,有如电闪雷鸣,电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只可惜,小赵立行实战经验不丰富,不,应该说完全没有实战经验,当时,脚尖偏离了目标的屁股零点一米,只听见‘啪’的一声,小赵立行的脚已经和硬硬的椅子腿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一脚踢到了椅子上,疼的龇牙咧嘴。

如果说故事到这里便结束了,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之所以能够继续下去,是因为,还是因为,那个,哎,跑得慢的小朋友。跑的慢的小朋友跑的可真是慢,普天之下无人能与之匹敌,只差零点零一秒,就是这零点零一秒,改变了世界,改变了历史。如果他知道了是因为他自己,改变了历史,真不知道会兴奋死,还是后悔死。

再有零点零一秒,那把椅子就会重重地倒在地面上,然后画面会定格在:私塾里一片寂静,只听见椅子与地面撞击的声音,空空荡荡,只留下小赵立行一个人。只要那个跑的慢的小朋友在这零点零一秒,跑出危险区域,然而他没跑出去。结果那把后来被他称之为该死的椅子没有重重的倒在地面上,而是先与他的小腿发生了亲密的接触,获得了缓冲,悄无声息的落在地面上。

不过教室里还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而这声音不是椅子与地面的撞击声,而是一声惨叫。这一声惨叫成功的吸引了刚跑到门口的十一个小朋友的注意,纷纷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然后张大了嘴巴。

只见画面定格在:小赵立行站在那里,跑得慢的小朋友躺在地上哇哇哭。见状,十一个小朋友立马跑回来围住了小赵立行。

小赵立行见众人围住他,想要为‘跑得慢’报仇,呆住了,不知所措。然而这些人只是瞪大眼睛,死劲地看他,好像在看怪物。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私塾里寂静的可怕。忽然,众人纷纷张开嘴巴,齐呼:“武林高手。”

顿时,大侠,大哥之声,不绝于耳。

这时‘跑得慢’挤进来:“我姓李,叫德满,从今天起你就是老大了。”

这时旁边传来稀稀落落的哭声,‘跑得慢’把头转过去:“被打的是我,你哭什么啊?”

那个小朋友,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哽咽着说:“人…家,激…激…动…嘛,大…哥,小说里…都是有…门派的,我们也…起个…门派…名吧。”

小赵立行喜上眉梢,灵光一闪,学着于先生的口气:“好啊,我们就叫‘赵门’,怎么样啊?”

“赵门,好啊,好啊”众小孩欢呼。

于是后来在江湖上无名,却在教育界广为流传的‘赵门’成立了。

那一天,小赵立行第一天上学。

那一天,‘赵门’第一天成立。

那一天,小赵立行组织了‘赵门’成立后的第一次集体活动:集体逃了下午的课。

傍晚,赵府,灯火点起的时候。

“钱管家,您找我?”梅雪推开账房的门扉,月光趁机溜进来,洒在地上,掩盖住了蜡烛的昏黄。

“噢,你还记得中午和我说话的那个人吧。”钱管家放下手中的笔。

“噢,我记得他是吴嫂在北平的亲戚来着。”梅雪若有所思道。

“没错,他这次来捎来了吴嫂的口信,我找你就是要告诉你吴嫂这几天就要从北平回来了。”钱管家说。

“噢,原来是这样,那好,我会让人给她打扫一下房间。”梅雪说。

小赵立行出世后喝的第一口奶水便是吴嫂的奶水,后来再给他找别人他就不干,没办法,于是吴嫂就成了小赵立行的奶娘。吴嫂一个人的奶水不够两个孩子的,所以赵家又给吴嫂的女儿吴影芝另找了一个奶娘。从此,吴家和赵家便结下了不解之缘。由于吴嫂家里只剩下吴嫂和女儿两个人,所以后来搬进了赵府。半年前,吴嫂戴着女儿去拜访了北平的亲戚,这一去就是半年。如今就要回来了,得收拾一下房间。

半夜,小赵立行卧室里,烛光摇曳。

“雪姨,吴娘真的要回来了吗?”

“真的。”

“那芝芝姐呢,也回来吗?”

“回来。”

“太好了。”

“先别急着高兴,先告诉我,今天学什么了?”梅雪严肃道。

“三字经”

“能给我学学嘛”梅雪笑道。

“哦,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就这些了。”梅雪严肃地问道。

“就这些。”小赵立行认真地回道。

“少爷,你可真聪明。”梅雪摸了摸小赵立行的头。

“哦,聪明。”

“好啦,睡觉吧。”梅雪将蜡烛吹灭。躺在了小赵立行的旁边。虽然小赵立行已经六岁了,但是还是缠着梅雪,不肯一个人睡。

“哦,睡觉。”小赵立行说着跳进了被窝里。那是绣有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织锦棉被,梅雪找人给他订制的。小赵立行的身体向来不好,比较瘦弱,秋天的时候,就要盖上厚厚的棉被,到了冬天就要盖两套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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