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阳光枯萎>第六章、我抢了她的工作
忍住、忍住，眼皮不停的在打战斗，呼出的气息还带着浓烈地酒精味。我可不想第一天上班就给别人那么坏地映像。手里拿着个小包，小包里装了很多的饼干，准备等饥饿时备用的。昨天喝得太醉，头很沉，继手机莫名来电之后，一夜失眠，我把所有可以怀疑的人都想了一遍，觉得还是没有谁会做这种事，凌晨四点才睡着了，早上七点钟又起床匆匆忙忙地洗刷穿衣化妆，赶到食堂已经来不及吃早餐了，困意也一直骚扰着我，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呼出气体一闻，酒精味还是太强烈，我拿了几粒口香糖塞进嘴巴里，嚼了一会儿赶紧吐掉，手机时间已经是7点27分，一路小跑着向酒店柜台走去。
“我是新来的前台接待，我叫樱七七”我站在柜台的前面，微笑地很热情“您是领班吗，请问我该做哪些工作？”
一直在埋头写单子的女子抬头面无表情的扫描了我三秒，嘴里蹦出几个字“进来坐着看？”
继续埋头干她的。
老同事见新同事的时候不应该是很热情的么？不都是笑里藏刀的迎接的么？带着一脸疑惑，我还是微笑着走到了柜台里头坐了下来。坐在里面的椅子上，她也不搭理我，在这陌生的地方，我有些拘束，又不知道做什么，手一直不停的摸索着手机，眼皮一闭一合的沉重。
哪个女生突然回过头白了我一眼“没看过公司规矩么？上班不能带手机，带手机了也不能开机”转头继续干她的。
我一脸尴尬的呆在哪里，赶紧把手机塞进了包包里。
她继而又白了我一眼“上班时间不能带包包，带来了一律放到抽屉里”用眼神示意了旁边的一个抽屉，我又把包包塞到了抽屉里。
我心里想，丫滴，是不是我欠了你一百块没还。
远远的就看到木子莫一脸笑意的向柜台走了过来，扫描了她一眼，今天的她穿了职业装，白色衬衫外搭黑色外套，黑色修身的长裤，显得很有气质，比平时干练了许多，整个人容光焕发的，仿佛昨天看到她喝醉熬夜是假的，大半夜还给我发短信讨论男人。
她用手扣了扣木柜台。
领班抬头，表情依然是面无表情“要什么？”
木子莫一脸严肃了起来“没要什么”朝我说道“樱七七，来办公室一趟”转身，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我感觉我闻到了火药味，赤裸裸的下属不尊重上级领导。推开了柜台里面的门的时候，我把柜台骂了一万遍，紧跟着木子莫得步子走了上去。
来到二楼，整层楼都很灰暗，房门紧闭，点着一盏小灯，闪耀着柔柔弱弱的光。很安静，就像走到太平间了一般，脚步声磕磕的回响，空旷。只有一间屋子开了门，可以隐约地看到地面的桌子和椅子，紧跟着木子莫走向三楼，我小追着跟上木子莫身旁“哪个领班怎么这么不尊重你？”
木子莫停下了脚步“不同部门，她不归我管。”顿了顿“她们上司跟我死敌，下属自然也不敢跟我接近，高兴笑脸就笑脸，不高兴就摆脸色，但也不敢跟我怎样，毕竟我是上，她下”
脚步声磕磕的回响在整栋楼，走得很累才走到了六楼，木子莫推开了一张漆了黑色的木门，里面的冷气把我颤了一下。平时热得要死，偏偏今天下了场雨，有些阴冷。
木子莫用食指点在了嘴间，我小心翼翼地走着步子跟了进去，办公室的陈设很简单，有一个木柜、两张办公桌、四把椅子，办公桌上都布置了电脑，角落搁着一个空调。所有的木制都漆了黑色的。
木子莫拿了一个表格给我填，并找了一本厚厚的本子给我。我注意到另一张办公桌还坐着一个约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戴着一副眼镜，也是沉着一张脸。突然转头问我“你是新来的前台樱七七？”
啊“是的”我心里诧异，怎么还没上班就这么多人认识我，木子莫也有些诧异，抬起头看了我两秒，低下头继续念叨“你把这些公司守则都看一下，然后把表格填好，表格现在填了现在交，公司守则可以拿回宿舍，但是不要搞破或者丢失，要赔偿50元”
我点了点头。在公司里，上班时间，我和木子莫就像二个毫不相识的人。
实在太困，走楼梯时都快睡着了，我没有回前台，拐弯去了厕所，准备趁机偷个闲打个盹二十分钟。公司二楼的厕所很干净，也极少有人，地板还干干的，我松了一口气，走进了一间厕所，关上门，蹲了下来，把头趴在膝盖上，沉沉的闭上眼。
一会儿，外面突然有了声响，男人的声音、和皮鞋的步伐，洗手台的水哗啦啦地震响。
“听说公司新来了个前台接待，是木经理的招聘进来的，长得很靓丽。”一个接近三十岁的声音在厕所里飘渺着。
一个声音大约也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漂亮倒不觉得有多漂亮，身材好哪倒是真的，一见她就有种想入非非的感觉”
“哈哈，你还想着压上她的滋味呢”
我实在太困了，懒得出去评理，也懒得去理会。
两个男人把我说了个够，我听到了司文的声音“身材好是好，但是不够风骚，没味道”他大概是洗了手，水又哗啦啦的响得刺耳“女人不一定非要长得漂亮才是美女，懂得展现自己的风情，也是种美”
“彭”打火机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几个男人在厕所里吞云吐雾了。
又是司文的声音“我不爱这样的女孩，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太单纯了”
“哈哈，你不要就让给我去追，反正你都有妻女了，找夏雯这种还是可以的”他们说的夏雯可能就是夏总吧。
。。。。。。。
几个男人不知说了多久才见司文说了句“快去做事了，免得被告状了不好办”，脚步声渐渐地渐渐地远了。
我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趴了一会儿，睡意更浓了。才发现自己竟然进错了男厕，扯好身上的工作服，洗了个脸，强作精神地走向前台。
我刚到前台就看到领班一脸我欠她二毛钱似地样子“去哪里那么久？”
我笑笑“刚木经理让我去填了点东西”
她不再说话，单子大概都填好了，她就坐在电脑前看着一些公司的账务。也没理睬我。我自知没趣，就安静的坐在柜台的里面，脑袋一片昏沉。
一会儿来了几个女生，年纪大约二十岁的样子，手里拎了一大袋的东西，走进公司行动很随意，拖鞋拖得挺响亮地徘徊在空荡荡的大堂里。径直走到了大堂的吧台，便打开袋子在哪里吃起零食来。
她们朝领班喊道“月姐”拿着零食袋朝她示意。
领班哪张像白纸一样的脸顿时就像涂上了色彩，嘴角挂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温柔得不行。走时还不忘白了我一眼，说道“看好电话，如果有人打来你就接，问客人需要什么”然后缓步向吧台走去。几个女人就像几个老鼠一般，在吧台哪里一边聊天一边啧啧吱吱的吃了起来，也没有搭理我，连个礼貌性的招呼都没有。
一个女的吃得满足了，朝柜台走了过来，一脸审视的看着我“新来的？樱七七？”
我点点头。
“你帮我看看，我上什么班？”
“怎么看？”
她没搭我，拐弯径直地走进柜台，在电脑前搜索了一阵，从文件里打开了表格，里面有很多名字和ABC的符号，她看了一眼，便念叨到“又是C班”，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
这时走来了一个女人，穿着和木子莫的一样，是白衬衫搭黑外套，修身的长色黑裤，她的卷发整齐地扎在脑勺后，那股干练和气质绝不输于木子莫。不过她看起来不像本地人，应该是北方来的。脸色很阴沉，来到柜台前问了我“人呢？就你在上班”
我拘束地指向了吧台，一看这女的，估计就是经理级的。她朝吧台喊了一句“月月，你过来”
领班放下手中的小吃，边走边喊“青青姐，你来了啊”一脸的讨好。
这个穿着和木子莫一样的女人，把手中的文件拍到柜台上，吓了我一跳“我叫你们购置的东西呢？我都说了，一定要买西瓜，一定要买西瓜，结果买了一堆龙眼，龙眼冻到今天味道又不好了，等下董事长就要来了，冰箱里的饮料业没有了，葡萄、橘子也没买，今天拿什么接待？昨天下午谁上的班”她用眼角看向她们，继而问向领班“我记得我嘱咐过你了，一定要购置一些小吃，董事长要来住几天看看公司近况”
领班摇头把责任推卸到了另一个站在吧台女的身上“我都做了工作记录拿给小云了，我昨天提前下班去送客户了”
矛头又继而指向那个从吧台走过来一脸笑意名为小云的女生“你现在想想，拿什么接待，做不好，你现在变戏法也要给我想办法解决，就这样”
哪个小云的女生直直的头发，有些婴儿肥的身材，人倒是挺笑面的。听着他骂只是撒娇到“青青姐，我昨天办理客户的事情弄到了六点，出去外面都没人卖西瓜了，只好买了龙眼啦”
哪个女人阴沉的脸稍微柔了点，转头看向我“你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我站起身，有些畏惧地回答“樱七七”
她点点头，朝小云凶了一句“你给我想办法解决，还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硬是厚着脸皮附向领班的耳边问道“这个是谁呢”我心里也猜到这个女人在公司里的地位，但是还是确定一下，领班依然面无表情的蹦了一句“我们部门经理——贺青青”然后坐到电脑前，念叨的说了哪个叫小云的女生几句。小云依然只是笑着认罪。
刚刚还在大吃大喝的几个女人又齐齐地回到吧台开始准备果盘和茶。有二个去了仓库，也不知道是去做啥。
我又继续发呆，盯着大堂的天花板，迷迷糊糊。一会儿领班又白了我一眼“你怎么不和她们去做果盘”
“噢，呵呵，我这就去”我微笑的附和。随即也朝哪几个女人走去，其它的女生看到我来只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只有哪个叫小云的女生微笑的问我“你不会做果盘把，你在旁边看看就行。偶尔帮下忙拿点东西”
我也笑笑的坐在了一旁，偶尔帮她们去冰箱拿点东西，偶尔洗点东西，就跟跑腿似的。果盘很快也做好了，我又回归原位，继续在柜台的座位上发呆。
只见领班接了个电话，继而慌慌忙忙地给各个部门打了电话，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堆人在柜台前，大概就是各个部门的经理，我看到了夏莲，还有司文，夏莲穿的衣服也穿了一身黑白搭配，和木子莫地一样，表情很严肃，少了昨天的妩媚。司文则穿了一身合身的西装，很有电视剧**老板的风范。每个女经理的穿着一样，男经理的一样，显得很有风范。夏莲和司文也朝我打了声招呼。继而也看到了李总，我们部门总经理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边走边指手画脚，一边谈笑着向这边走了过来。
走到柜台前，部门经理就像换了一张脸，又严肃的朝我问道“小云和晶晶呢？准备好没？”
对于我，一问三不知地摇摇头。领班起来回答道“都准备好了”拨了个电话，一会儿就看到哪两个去仓库的女的换了一身礼仪服回来，不过倒是把中国的旗袍穿得老土了。头发随便盘了起来，妆也没化，灰头土脸的，身高是挺高的，身材还有点微胖，我怎么感觉公司这么不会挑人。
仿佛心有灵犀般，一个有些微壮个的男经理念叨了起来“怎么也不化个妆，灰头土脸的，多影响形象”旁边两个男经理则笑笑，不好意思说女生。
部门经理用一副东北腔，也冲她俩说道“赶紧的，去画个妆，那得多好看呗”她俩又急忙回去仓库化妆。
夏莲注意了我，开了口“刚去化妆的哪两个是你上班的同事，一个是晶晶，一个是陈诗，来了大概半年，有人跟你介绍没？”
我看了看四周的人影还是装懂的点了点头。其实根本就没人跟我提过。夏莲也点点头，坐到了接待的沙发上。转头看向窗外。
一群人就这么站在柜台前，啥都没做。或者谈笑，或者探讨些什么。笑容里倒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一会儿木子莫也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保安，朝李总走了过来“李总，检查完了，公司的存货清点好了，打扫工作也做得不错，会计也把账务做好了，准备等董事长来过目”转头问领班“接待工作准备好没”
领班微笑着回答，笑容跟蜜一样，和之前对待木子莫地态度翻天覆地“她们去化妆，就好了”木子莫也没跟我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两眼，便和一群经理说话去了。我还是在发呆，只是脑袋一片空白，才刚来公司，一头雾水。困意依然在，这么多人，连闭个眼睛都不敢了。
一会儿晶晶和陈诗来了，妆化得还勉强过去，但偏偏哪个叫晶晶的女生天生皮肤黝黑，抹了妆，就像一团白色粉末洒到了煤炭上，加上两个显眼的腮红，看了很郁闷，就像演舞台剧的小丑一般，几个男经理看了，暗自低头强忍着笑。李总看了，两条眉毛挤到了一起皱成了一团，低声念叨“这搞什么的”李总的眼光突然瞥向了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但很快就波澜不惊的用一副领导架势“对了，董事长的房间有人整理了没？要不七七去整理吧”我一脸无奈的看向木子莫。
木子莫大概看懂了李总的心思，说道“樱七七是新来的，不太熟悉工作程序，不如这样吧，就委屈晶晶去打理董事长的居住和伙食把，七七去换上礼服去接待”
我急忙推辞“这样不妥吧，我不懂，，”
李总没理我的推辞“恩，我看这主意不错，就这样吧，晶晶你去把衣服换给七七，晶晶也是蛮爽朗的女孩，不会介意这事吧”
晶晶很大方的说“没事，都是分内事，换谁都行”我看到晶晶转身的时候，用眼角恶狠狠的撇了我一记。我装作没看到，跟在她后头。
仓库里。
“哎，辛辛苦苦的培训了半个月，最后却还是不能当”晶晶边脱衣服边念叨着“算了吧，你穿也得，毕竟是我脱下来的”
我依然是头晕目眩，左耳进右耳出，她的衣服重重的丢向我，踩着沉响的高跟鞋走了。
我走到镜子前，眼圈很黑，脸色很憔悴，双眼提不起神，无力的化了个妆，我把旗袍甩了个无数遍才穿上。我不习惯穿有别人味道的衣服。踩上七厘米的高跟鞋。走到大堂的时候，外边的人的眼光齐齐的看向了我。
特别是李总的眼神，赤裸裸的，看得我全身不自在，看看手上的名表，继而搬出他的领导架势“都准备就绪了，哪七七和李诗就到门口站着吧，各大堂的经理也站在门口候着吧”然后让夏莲教了我一些接待礼仪。
李诗没睬我，在门口和我面对面的站着，总是用眼神莫名其妙地瞪着我。我真郁闷，感觉这是什么素质，就算对我不满也要有点技术性。一个人内心再黑暗，比起赤裸裸的仇恨，我更欣赏笑里藏刀，至少让你看着不难受。
司文站在了我身边，他有意无意的笑呵呵的看着我，附在我耳边说道“没想到白天看你也那么漂亮，比晚上还有感觉”
我跟他毕竟不太熟悉，如果是木子莫我早就掐他大腿恶狠狠的骂一顿了，我笑笑，低声道“再美，也美不过夏总呢，妩媚妖艳，那样的才是美女”
我看到司文的脸一瞬间拉黑了下来。夏莲大概是站着郁闷，不理会李总，走到角落抽起烟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天的夏莲，有说不出来的伤感。也许是错觉吧，像她那样火辣的女人，怎么会。
门口强烈的光线反射在玻璃窗上，在门上反射出一支支像利剑一般刺眼的光芒，射得我眼睛花花的，挺直了腰板站了一个小时，加上高跟鞋的疼，整个人更加疲惫，都快虚脱了。
一辆黑色的豪华小轿车停在了公司门前，司文小步的跑上前，弯腰，左手放在腹部，右手拉开车门，朝我们示意。
“欢迎懂事长前来公司检查”我和李诗，齐齐鞠了一个四十五度的躬。低头看到了董事长穿着黑色西裤，崭新的牛皮鞋就在眼前闪着火辣辣的光芒，就像水波一样泛着波澜，我的头都快转了起来。
步伐离开了我眼前，我站直了腰板，昏沉的脑袋看到眼前的人，睡意全无，下巴惊讶得快掉了下来，噢滴嘛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