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泰带着“一姐一妹”来到六公子的房间。
“李公子,来找小生有何事?”
“六公子,这是我姐赤溪,我妹石原。”李泰首先介绍身边的两人。
“见过公子。”两人虽然很不愿意,不过还是抱拳行礼。
六公子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他起身打量了一下李泰的两个姐妹,都是大美人,不过和李泰一样衣着怪异,“李先生有何指教?”
“听闻六公子学识广博,见多识广,有一事请教。”李泰从口袋中摸出一块红色的东西。
六公子指指李泰的口袋:“很巧妙的设计,也很适合推广。”
李泰笑笑不回答。
六公子看看那红色的布块:“似是一个定点图,小西你看看。”
小西:“确实是定点图,不过功用是什么我一时半刻还看不懂。”
李泰失望,告辞后,六公子问:“小西,你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图吗?”
小西:“确实不知道,不过我以前见过类似的图,这图并不隶属于水火风雷命生灭任何一个主流属性,而是极其少见的时空属性,在这个领域我没有任何研究,所以确实看不懂,不过,那两个人......”
“还有什么?”
“那个叫做石原的并没有武功,而那个赤溪功力丝毫不在我之下。”
六公子点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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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然失望地抖抖手里的“旗角”:“看来真的只有去白虎帝国的国都梁都,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图术大师,我想我们三人来到这个世界的关键就在这个‘旗角’上。”
赤溪:“我可以暂时放下立场和你们的敌对关系,但是我要事先说清楚,一旦到了我们确定能够回到地球的那一刻,我们的敌对关系就会立刻恢复,我会不择任何手段杀掉你们。”
石原春和李泰然两人看看赤溪:“你是认真的吗?”
“如果你是认真的,”李泰然表态了,“那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
在尴尬的气氛中两人走到了甲板上,天空中一白一黄两轮月亮照相辉映,不断地提醒着他们这里不是地球。
正好武留也上吹风,见到李泰然三人:“来散心啊?”
“是啊,”李泰然正好趁着话茬摆脱刚才的尴尬气氛,“两个月亮,居然挨得这么近?”
“照理说,两个星体接近,应该会相互吸引才对,”赤溪接着说。
武留眉毛一扬,“相互吸引?那可就糟糕了。”
“什么?”
“双月同影,天魔降临,这是我们皇室流传的一句古话,”武留看看天上的双月,“在两个月亮影子完全重合的那一刻,恶魔就会从它们的影子中爬出来,给世人带来无尽的恐惧......”
赤溪奇怪地打断道:“等一下,影子?月亮有影子吗?”
“月亮没有影子,我之前说了,这是古话,古人胡乱描述,无需深究,但是大概意思就是这样没有错。”武留把目光射向江面上月亮的倒影,“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应该犯不着我们担心,至少从史料上看,近三百年来,双月从未同影过。”
“天魔降临......”李泰然琢磨了一下,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种论调了,在地球上也有“三使战天魔”的传说,不过真要说李启的敌人倒是很多,谁都可以是天魔,没人说得清哪个是“命中注定”的那一个。
“李公子听说过?”
“没有没有,这也是第一次听说,只不过,这天魔二字语焉不详。”李泰然摆摆手,“不一定真的是一群大魔头,也可能是一场灾难,说不定当双月同影时,会有什么天灾发生,比如地震,海啸之类?”
“你这说法倒是新鲜,”武留琢磨了一下,觉得没错,“不过不论是什么,只怕也验证不了,这双月同影只是一个说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会出现。”
“吴王此言,小生不以为然。”两人交谈着,突然,背后传来一个虚弱的男声。
武留回头一看:“六公子?江上风大,你怎么上来了?”
六公子手里拿着一个罗盘一样的东西,一边快速地拨动着一边念叨:“三三而合成,六六而归未,十八转天和,九中去还一.......恩,具体是多久我也算不清,差不多是四五年吧。”
“四五年什么?”
“四五年后,双月同影,天魔降临。”六公子语出惊人,“天地之间有九魔,其一便是这月魔,《万载逸闻志》记载其无处不在,如影随形,幻化千万。”
“万载逸闻志?”武留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了一下这么一本书,并没有收获。
六公子并不想解开这位吴王的疑惑,只是安慰说,“不过也无需忧虑,月魔曾经降临不止一次,但是没有一次曾经将人类逼向灭绝的边缘,吴王无需忧虑。”
武留笑说:“六公子心真是宽啊。”
就在几人聊天时,有船员走上甲板,“启禀主子,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到机门要塞了。”
武留点点头:“知道了,发信给珈蓝将军吧。”
六公子会意地笑道:“前将军珈蓝?”
“不错。”武留转头看看身边的六公子。
六公子看到他的眼色,知道他并不介意自己接着说下去,但依然沉默不语。
武留见六公子不说话,还以为他碍于周围人多,不便多说:“上面风大,公子大病初愈,还是入室休息休息吧。”
六公子对上吴王的目光,从中读出了智慧和真诚,突然下了一个决定:“小生听候差遣。”
在武留的领路下,六公子再一次走入了这位王爷的“书房”,再次看到了那本兵书。
“四十八方阵法,多尊易理却难行其道,空谈有余却华而不实,实战之中根本无从布阵,不过,作为数术之学尚属不错。”六公子说完对着武留拜了一拜。
“不必多礼,”武留摆摆手,“公子有何言,不妨直说,我已遣散周围的侍卫,不论什么话,出得公子之口,入得我和朱师傅二人之耳,再无第四人知道。”
六公子:“当今天下八分,似平实乱,恶教横行,敢问吴王,欲意何为?”
武留面色依然是平静的笑容,但是皮肤下的肌肉已经有些僵硬了,“吾为吴王,当行王事。”
“何谓王事?”六公子问。
“上事天家,下保黎民,是为王。”
六公子突然把他那苍白的脸凑到了武留面前:“何不为帝事?”
武留:“为帝事者,当属吾皇兄,弟愿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六公子叹气,转头要走:“既是如此,吴王便直接去见那珈蓝将军罢,此机一过,下次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虽然我无意为帝,若有战机,六公子也可相告。”武留不紧不慢地说。
“吴王垂询,小生必定知无不言,”六公子竖起三根手指,“大司马刘常,共有三子,三子刘役,乃一介武夫,不足为虑,次子刘功,虽擅谋略,然其贪功冒进,成事易,败事更易,唯有长子刘毕,生性谨慎,百密无疏,要除刘常,必先除此人。”
“刘毕.....如果我没记错,他现在正在珈蓝帐下效力吧?”武留转头问道。
“不错,”朱师傅回答,“他在珈蓝帐下任参军一职,是刘常举荐他去的。”
“刘常此举,为的乃是珈蓝和他的十二万白潭水军。”武留神色慢慢地变得严肃,“如今四方大将之中,唯有前将军珈蓝和中将军仇寇尽忠于皇室,其余三人与刘常关系极为暧昧,刘常把自己的儿子派到珈蓝帐下,是为了能够多立战功,在白潭水军中建立威信,甚至将来取代珈蓝。”
朱师傅也补充道:“而且,刘毕谨言恭行,在珈蓝军中数年,居然没有被珈蓝抓到什么把柄,口碑已然不错,他非但足智多谋,而且生性谨慎,从不用险,可谓算无遗策,要除掉他只怕千难万难啊。”
听到这话,六公子突然表现地有些激动,他不屑地嘲笑道:“算无遗策?!这四个字岂是这么容易担得起的?!有特点就有弱点,生性谨慎也能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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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珈蓝拜见吴王殿下,战场从权,未及远迎,吴王请恕罪。”
珈蓝,白虎国名将,白虎国三大护国战神之一,四十几岁的身子骨站在萧瑟的寒风中,抱拳遥拜正从船上走下来的武留,虽然身子躬得很低,但却让人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而自己才是真正的渺小。
武留快步上前:“珈蓝将军正在殚精竭虑剿灭邪教,庇佑我白虎帝国大好河山,小王拜谢将军犹恐不及,又何敢劳将军亲临!”
“吴王言重了,请。”两人并肩步入机门要塞,“吴王殿下,此番入我白虎国境内的黑坛教匪似是不多,但是行踪诡秘,本帅以为机门要塞虽小,却并不易被攻下,而且此要塞深入丛林,易于探查教匪行动,故而驻兵于此。”
“将军用兵甚妙,小王受教。”
二人步入大堂,珈蓝坐左,武留坐右。
一众将军,参军坐于下,将军以马奇为首,参军以刘毕为首。
“刘兄,别来无恙啊!”武留对刘毕说。
刘毕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臣刘毕叩见吴王!”
“刘兄快起,虽然这是军营,不过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就不必那么多规矩了。”
“战场无父子,何况君臣有别,毕不敢僭越。”
珈蓝说道:“既然吴王那么信任你,刘参军,你就给吴王讲讲如今的战况吧!”
“遵命!”刘毕指着屋中央的沙盘说:“数日前,哨探回报,回头林中有数千黑坛教教匪踪迹,当时机门要塞守军不过四千余,为保机门要塞安全,珈蓝亲将军率近万白潭水军进驻机门要塞,数日来,回头林中常有黑坛教匪身影,然其行踪难觅,因而迟迟没有动军。”
“何不派兵入林?”武留问道,“这回头林北有燕湖,东临黑山,南边又是那十死无生的魔雾林,谅他们也跑不了。”
“只怕对方会趁虚而入,”刘毕接着说,“这回头林十分广阔,万把人马撒上去,也是散如砂砾,机门要塞易攻难守,人少了极易被袭,一旦教匪趁虚而入,一旦要塞失落,我军只怕陷于被动。”
“何不慢慢搜索?或是增派兵员?”武留问。
刘毕叹了口气,站于武留身后的六公子指着沙盘上的燕湖抢先答道:“只怕千难万难是此湖吧?”
“哦?”
“平日里黑坛教散落各地,三三两两难以剿灭,那是漏网之鱼,朝廷百密一疏实属难免,此番黑坛教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朝廷眼皮子地下聚集起数千教众,若说他们没有准备,怕是谁也不信。”六公子慢慢地说,“且不说这数千黑坛教徒从哪里来,只需几艘小船,数日功夫,便能从这燕湖逃离回头林,天高皇帝远,神不知鬼不觉。”
刘毕点头:“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请教尊姓大名。”
“小生不过吴王帐下一混吃等死之徒,岂有大名,刘参军不妨称小生小六。”
武留介绍说:“六公子乃是我新任吴王府主簿。”
刘毕心笑:“主簿?怕是食客吧?”
珈蓝接着说:“不错,因而时间有限,白潭水军各有执事,而且大都在梁运(梁州运河)、书江水域一带,片刻之间能调出这一万人马已是不易,再要调人来,只怕一来一回书信往来也要半月,那时教匪早已逃之夭夭。”
“如此说来,当真难办。”武留思索了片刻。
六公子总结道:“换而言之,只要能让它黑坛教在我大军进林时不攻打此要塞即可。”
“不错,六公子可有妙计?”刘毕问。
“小生无计。”
营中片刻间鸦雀无声,还是珈蓝第一个发话了:“不管怎么说,吴王辛苦来我军营,本帅无论如何要为吴王接风洗尘,岂可只谈战事?来啊,设宴!”
武留摆手道:“军中粮草不齐,还是不要铺张的好。”
珈蓝:“吴王此言愧煞我等,不过,军中粮食确实弥足珍贵,却禁止饮酒,因而酒水倒是不缺,而且,军中设宴,还有一大特色,来人,设舞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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