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地望着猪头,示意让他回答Baby的问题。这位大师傅应该讲讲自己的劳动成果和作必要的炫耀,好让我这位体贴过人的女朋友也沾沾光。
但猪头有点不情愿地说:“是,桂花粥。”为何要摆出这幅容态?难不成猪头介意Baby会吃他的粥?还是他不喜欢炫耀?
Baby十分兴奋的四处寻找食物。在看到桌子上的保温瓶后,就连忙打开。嗅了嗅,道:“哇!真的好香啊!看样子都已经让我口水狂流千尺了。我试试咯。”还没等我们回话,她已经舀了一口放进嘴里了。
猪头面无表情,似出于礼貌又似随口问问,道:“感觉如何?”
Baby十分激动,眼底里全是满足之意,冁然道:“香甜浓稠的糯米和粉粉的红豆在口里偶然邂逅,随后瞬间即化。桂花馥郁香味成就糯米和红豆的完美结合。哇!连舌尖也都被征服、软了下来。太棒了。在哪里买的?好好吃啊!”
看着如此欢悦的Baby,我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美食大会呢。怎么你的评论都那么的美妙啊!”
她又舀了一口道:“也许是发自内心的话让你觉得美妙了吧。哈哈,还是快告诉我在哪里买的?真的很棒!”Baby还是比较关心此问题,关切地问着。
我窃笑。第一次煮粥就能如此轻易得到他人赞许。猪头,你还真有做厨师的天赋。我以你为荣!
“你买不到的。”我淡淡一笑,脸上堆满了小女人的满足感。
Baby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为什么?难道是从火星快递过来的?”
她说这句话时就不怕我揍吗?本心中那份属于自己的甜蜜情怀随她话语,一同随风而逝。
我气败,大怒道:“是猪头煮的,你说买得到吗?”
Baby无视我的怒吼,非常愉悦地说:“买不到。”随后,对猪头温柔说:“你有那么棒的烹调水平吗?还真是看不出啊!”
Baby的话语异常温柔,听着让我感到莫名的陌生。她该不会真的…?不会的,这怎么可能,我们是好朋友,这不可能的。对男生撒撒娇、摆摆温柔很是正常不过了,我在乱猜测些什么。或许她只是在偶尔的耍耍他、调戏他而已,并无其他意思。我们是好朋友,我不应过度敏感,不应过于在意太多,不应过分紧张的。若是会错意,就不知如何挽回了。
但我心底里还是不想Baby和猪头说话,于是打断欲言的猪头说:“下午放学就不用等我了。”
虽然无论我说什么,猪头都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但我的表现不可太过明显,不知Baby是否知道我的刻意。
欲想回答Baby话的猪头在听到我的话后,问我:“为什么不一起走?”又开玩笑说:“开始嫌弃我了咯。”
我抱着他实在的手臂,头枕在他结实的肩上,心中也感到几分踏实。原来,我是会害怕他离开的。
我轻轻笑道:“怎敢嫌弃你。我每个星期都会有一两天是去看望住在福利院的一个小女孩,她叫笔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就一起吧。”
猪头利索答道:“好啊!”
随后Baby也说:“我也去。”
她的回答让我感到诧异。她有多久没去福利院了?连我自己也都快忘却她也认识住在福利院的那小女孩了。
我没问她为什么会去?也没问为什么要去?笔乐的每次提起,到最后的无声,使得我也忘却,Baby曾去看望过她。
我只是点点头,说:“那我们一起吧。”
Baby说要去,我可以不胡思乱想吗?如果她真的是喜欢猪头,我该怎么做?
猪头担心Baby会将粥吃完,于是递到我面前说:“快吃吧,不然都没了。”
我对着猪头只是浅浅一笑。
有时人的心很奇怪,只要生活中有些小插曲,那么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就会被遗弃。
整个下午的课,没多少是装进脑里。没心思的心又怎能二用?一个是男友,一个,是好友,该如何抉择?谁,我也不想失去,但愿只是我多心。
随着一声刺耳的下课铃响后,一天的课,终于也告一段落了。
我们说好去福利院,相约在桂花旁见。
阳光透过细叶,点点树影在我身上烙上深深剪影,闻着沁人心肺的花香,感受微风拂动裙袂带来的凉意。
Baby与我一同坐在茂盛的细叶榕下等待猪头的到来。
猪头虽读高一,但拖堂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只是我们都不知道需要等多久。
在这一刻,我和Baby坐在一起居然从以前的无所不谈变成现在的无话可说。越是寂静的气氛我就越耐不住想问她是否喜欢猪头,但,该如何启齿?
“Baby,需要约上你男朋友吗?”看似关心的问话,其实另有别意。
“不用,他很忙。”
把话题渐渐深入,装出饶有兴趣的八卦嘴脸问:“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他呢?说来让我开开眼界。”
我笑笑地看着她,而她只是淡淡地说:“他没什么好说的。”
我正想说些什么时,就看到猪头的迎面而来,便不再开口了。
猪头的嘴角是否只会弯起完美的弧度呢?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只会有浅浅的笑?
“等很久了吧。我们走吧。”他走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继而对我温柔一笑。
看着他的笑容,是一种美的享受。就像深谷中清雅的花,时刻散发着让人陶醉的芳香。
天色渐晚,袅娜的树枝在晚风中摆动,孤儿院的灯火在阑珊处如星辰般灼眼。
在院长处得知笔乐不肯就吃时,便去寝室找她了。
“叩、叩、叩。”一声厚重地敲门声让里面的笔乐知道门口有人。
“谁?”一声警惕的反问足以证明她缺乏安全感。
用一声欢乐的反问激气笔乐的喜悦:“你希望是谁啊?”
我坐在笔乐身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笔乐小我一岁,我视她如亲人。在她粉雕玉琢的脸上,有双不注定一辈子失明的大眼睛。只要找到匹配的眼角膜,那她就可以恢复光明。我一直在寻找。
她听到我声音后,脸色变得柔和起来,撒娇道:“姐姐,笔乐很想你。”